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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尚志道：“这次战役是进攻，我们需要过江。安全过江必须在十一月十五日以后，那时候冰面才足够牢固。现在，黑龙江面流冰，连船都不能走。就算我们的弹药充足，也过不去。”
朱赤道：“来来来，阿廖沙，你坐。喝水，喝水。”说着，对参谋一眨眼。
参谋下去了，很快给他拿来一个很精致的不锈钢小壶，外加一杯水。
如今，不锈钢还是很稀有的材料，不过在伊春已经很多了，很多轮船的部件都是用不锈钢制作的，陆军的武器里，部分刺刀匕首使用不锈钢制造的，另外，一些军需品也都是不锈钢的。小路准备把不锈钢的生产系列化，争取在不久的将来，霸占全球不锈钢市场。
阿廖沙看起来很吃这一套，拿过小壶，拧开着盖子，就是一口，然后马上喝了一口水。喝完了，不过瘾，如此再喝两口，脸色微红，方才满意，道：“老朱，你别拿酒敷衍我。这酒好像比昨天的度数高一些。我再来一口。”
朱赤已经把他的习性摸清楚了，知道他喝上酒，就好说话了，于是专门给他搞来好酒，藏起来，不直接给他。每当他代表苏联政府来交涉的时候，就给他拿来一小瓶。
因为和苏联有多个条约，而且执行的部队几乎都是东北部队，为了落实条约，前几年，苏联陆续派来一些观察员。多数观察员当然是就近派的，高级观察员是苏联中央派来的，住在延安和重庆。
他们的背景复杂，有一些人不是军方的，而是情报部门的。
小路把十几个苏联观察员放到了各个部队，要求部队指挥员，不要让观察员看到真实战力，要做得不露声色。另外，要在生活上照顾他们，尽量和他们处理好把他们的私人关系，如果能把他们的家庭接来，那成绩就是优秀了。
为了执行这个命令，每一个部队都花了功夫，有的把观察员的父母家人都接来了，有的甚至还给他们的亲戚，甚至邻居分配了土地，完全和其他俄罗斯难民一样的待遇。最出色的，有几个年轻的观察员带东北成家，妻子都是有俄罗斯血统的中国人。
实在没有家属工作可以做的，就给他们钱。这种操作由安全部门的人负责。名义上不是工资，而是生活补助，但是实际的数目要很大。
这样一来，这些人的间谍做的不很尽职，
朱赤的办法是全方位的，阿廖沙的夫人被安排到伊春俄罗斯小学做校长，丈母娘和丈人，父亲母亲，等等大约几十口人都以苏联难民的身份安排得很妥帖。
另外，朱赤知道刚刚三十几岁的阿廖沙爱喝酒了，就拿白酒勾他，结果，阿廖沙在朱赤的伟大的友谊感召下，酒量越来越大。
他喝酒，有个特点，就是胸前装两个小瓶，一个装高度白酒，一个装清水。喝一口酒，喝一口水，不把水和酒混起来喝。
阿廖沙也没少参加宴会。其实，宴会都是为他而举行的，另外，谁家有婚礼，也请他去喝酒。久而久之，他总结出了一个规律：中国人喝酒主要是灌别人，苏联人喝酒主要是灌自己。
因此，大家知道，虽然阿廖沙质问很猛，但是向苏联政府汇报的具体内容都跟东北联军商量好的。
阿廖沙走了，赵尚志道：“老朱，咱们开会，商量一下作战计划。”
朱赤道：“目前，日军在海兰泡驻扎了两万人，都是保卫铁路的，只有少数是城防部队。城防部队都驻扎在原来苏联的要塞和工事里。”
赵尚志道：“很有意思，日本人修的要塞我们占领了，苏联人修的要塞归了日本人了。”
朱赤道：“将来打下来就是我们的。”
二人把日本人的布防研究清楚，赵尚志又把小路和他的密谈内容对朱赤讲了一遍。
朱赤听了，一拍手，道：“战争是为政治服务的。单单从作战的角度，这样打简直是憋屈，不过，为了大局，只能如此。”
赵尚志道：“人家国军苏军德军的将军打仗，除了制定作战计划，需要辎重，自然有政府给准备。咱们就不一样了，咱们除了要自己组织辎重，还要研究战后建设问题，人民安置问题。”
朱赤道：“这就是我们的将军是全才的原因。将来建设国家，我们会有很多人去建设国家，而不单单是打仗。将来，我们拿下海兰泡，我想在那里开辟大片的麦田，安置几十万百姓，再建造几十家工厂，养活几百万人。那时候，我们的统治才能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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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拍好战斗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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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0月16日，黑河。
赵尚志好容易等来了记者，战役开始。之所以等记者，主要是等两部具有远距离摄影的珍贵的相机。
伊春因为制造狙击枪瞄准镜，在玻璃和镜头方面异军突起，最近两年已经成功生产了相机。伊春的相机镜头很高级，这两部长焦镜头是最新的产品，是试验品。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初冬的早晨，没什么风，昨天的大雪后，气温下降了十几度，不过今天竟然是罕见的晴天，没有大风。
十几个记者挑选摄影角度，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准备好了。赵尚志一听，命令道：“各个部队炮兵准备，第一波精确打击，预备，开火。”
大炮开炮，震天动地，记者们立刻开始摄影，开始的时候，对面日军阵地白雪覆盖，等炮弹爆炸后，对面日军要塞被炸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弹坑。等到第二波打击，日军的碉堡，交通沟，大楼都炸开了。
海兰泡的飞机场已经在昨天就被轰炸了，一架完好的飞机都没有。
一架侦察机在一架战斗机的保护下，从孙吴起飞，在海兰泡上空盘旋，飞机上除了一个人拍照片，还有一个叫活地图的侦查员，他以前在海兰泡驻扎，那时候还是苏联人的天下，后来日军占领后，他就潜伏下来侦察，最近回到黑河，在飞机上指挥炮兵炮击最近，因为晶体管的大量生产，飞机上都装了新的电子设备，空中通讯十分便捷。
活地图：“江边的炮击很准确，一号地段地面攻势全部炸毁。二号全部炸毁。三号，三号差一些，三号还有两个地堡没炸。对。好这一次炸得准。好。下面是市区。”
“市区不太理想，日军司令部炸毁了一半，西侧需要再打几炮。”
“好极了，日军指挥部大楼全部击毁。”
“车站全部摧毁。不对。车站东侧的铁路还没有炸毁。”
“很好。炸毁了。”
“等一下，八号地区是日军驻军地点，很好。请炮兵打击。”
“校射击中的是大院子的中间操场，以此为中心，炮击二十到五十米的范围。好极了。北侧军营炸毁了，西侧的再向西偏一点，好打中了。东侧打中了。南侧也中了。我看见日军跑出来了，中间的操场；开火。”
这时候，担任保卫工作的战斗机忍耐不住，低头向日军集中的操场俯冲，机关炮一串子弹打在操场上，在奔跑的日军中间打死了一串人。
这时候，一个声音耳机里呼喊道：“一号，发现东侧三架飞机飞来，距离五十公里。你们迅速撤退。”
侦察机撤退了。
在同时，孙吴有八架飞机升空，迎击日军飞机。
朱赤道：“告诉空军，战场选在江面和海兰泡上空，记者好拍照。”
八架飞机飞到了海兰泡上空，正好日军的三架飞机也飞到了。八架飞机分成四组，三组冲向三架飞机，一组在一边看着。
以多打少的缠斗开始了。
日军三架飞机，一个长机，两架僚机。东北空军则是三组飞机，分别是一长一僚。三组飞机把日军的三架飞机割裂开来。
日军的长机飞行技术高超，两架飞机根本打不到他。第四组东北飞机也围了上来。四架飞机打一架飞机，日军的长机根本没有能力反击，只有闪躲。不过这个家伙能做很多灵活的动作，打不到它。
战斗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日军的两架僚机已经被干掉了。打击两架僚机的飞机恰恰是东北空军的最好的飞机，飞行员也是最好的的，因此迅速取得了战果。
日军长机见到自己的同伙这么快就完蛋了，就要逃走，现在，全部东北空军飞机占据了几个方向，他已经跑不脱了，一个慌乱，被机炮打中，一头落在黑龙江的冰面上。
记者们这一次大大地过瘾，拍摄了很多清晰的作战照片，马上就在各个报纸发表了文字报道和照片。这些照片也很快送到了苏联观察员手里，他们立刻写报告，把照片作为附件放进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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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个冬天里，从海参崴到双城子，到海兰泡，甚至是赤塔等地，每隔一个星期，发动一次小型战役，日军战线过长，从海参崴到贝加尔湖，就那么一条线，顾此失彼。东北联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主动进攻。日军军力不足，只有防守。几次想组织大部队反击，却敌不过东北联军的灵活战法，只得作罢。
其实，日军大部队都在西伯利亚前线，后方受到骚扰，除了能保证铁路依旧通畅，根本没有其它还击的能力。
各地的部队在黑龙江封江以后，开始派遣小部队进入日军占领区，进行暗杀和破坏活动。
这些活动几乎每一次都得到报纸的公开报道，除了把具体地点和参加部队的番号隐去不谈，其它细节都有很详细的描述。一个月下来，竟然靠狙击手杀死了数千日军士兵军官。而暗杀活动则累计杀死了一万多人，相反，炮击仅仅击杀了四千多人。
在外界看来，东北联军出动了所有兵种对日军的漫长交通线进行袭击，声势浩大，对国人也是激励有加。但是军事专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日军的抵抗还是很有力量的，火车依旧在铁轨上飞跑。
苏联人在观察了一个月后，怒道：“中国人，只会打游击战。”
其实，进行渗透袭击的都是练兵行动，真正的主力大部队，有的在秋季就潜入了对岸，在山沟里建造密营潜伏下来。黑龙江南岸也增加了驻军，有的在原来日军修建的要塞里驻扎，距离对岸日军很近。
日军几十万人，分布在几千公里的长条地带里，根本就不能控制东北联军。白天是日军的天下，而晚上则是东北联军的天下。
长期战斗的结果，日军和东北联军形成了默契，日军仅仅占领铁路线和沿线城镇，其他地区很难管到。东北联军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来去自如。
这种作战方法还是很有成效的，苏联方面感觉西伯利亚的日军攻击力下降了，西伯利亚的苏军不再要求援军了。
西伯利亚的冬天是严酷的，日军在天气和东北联军的双重作用下，前进步伐停止，和苏军进入僵持状态。
有了这个变化，苏联对中国催促更加紧急了，他们要求中方军队在一个月内击溃西伯利亚的日军。
东北联军回复：前一阶段作战已经消耗了大部分弹药和油料，尤其是油料不足，正在积攒。目前没有大规模作战的能力。但是，我们将继续出动小部队，进行敌后作战，破坏铁路，让前线日军缺乏物资补给。
中国的声音有两个，一个是重庆，他们要求东北马上进攻，二是延安，要求苏联加紧向新疆运输物资。
重庆的《中央日报》发表文章，大骂东北联军：游而不击，说所谓的游击战就是个笑话。文章还说，共党的政策是一分抗日，两分应付，七分发展，根本不听从领袖的领导，说清楚一点，就是破坏抗战。如果你们真抗日，就拿出行动，向日本人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新华日报》马上反击。反击的内容很有力。说我们一分抗日，那么几十万东北腹地的日军是谁歼灭的？难道是中央军吗？说我们只发展，不抗日，简直荒谬。我们的军队都在敌后，请问，日本人会看着我们发展，一直睡大觉吗？
《新华日报》还有一篇文章，讽刺重庆不知道目前的局面是怎么来的，胜利不知道是怎么胜的，失败不知道是怎么败的。文章说：如果日军占领区无人抗日，他们就会象德军一样，在占领区得到大批粮食，得到大批的伪军，得到大批的物资，把这些军队粮食和其他物资用到前线，你的西南还保得住吗？最近两年，为什么日本在华中华南的仗越打越小？为什么他们不在占领区抽调更多的军队？
东北联军对苏联作战，就在这种争吵纷扰中展开了。
很快，东北联军就吸取教训，把大批的战报通过各种渠道递送到重庆，西南局和很多报纸搞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