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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跑回贵阳的杨森当上了贵州省的主席。
最苦的就是没有军队的,张发奎司令长官也只好跟着部队跑,跑到贵阳就成了光杆司令。
这时候,贵阳的实力派人物是汤恩伯,他手里攥着一个集团军,包括13军军长石觉、20军军长杨干才、29军军长孙元良和94军军长牟廷芳。几个月前,汤司令在河南被打得一败涂地,这个天子门生到贵州战区担任了前敌总指挥。
汤恩伯怕日军,不敢主动迎敌。担心“因败而引敌追入”,日军一来,他就往后退,反正比打败仗强。
张治中协助汤恩伯,日本鬼子还没有进贵州呢,这俩人就商量着如何执行焦土抗战,“坚壁清野”,谁谁去烧房子、谁谁去炸桥梁、谁谁去打游击。
孙元良带领29军从陕西赶到了贵州,石觉13军和29军被布置在马场坪一线。接着,要求29军越过都匀,去独山阻击日军。
他们最大的担心,就是日军长驱直入,占领贵阳,贵阳一失,重庆危矣。于是,他们就商议,实行焦土抗战。日军不能以战养战,看你能打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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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恩伯是最先知道29军收复独山的消息的高级军官。
收到了消息,确认了真伪,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汤恩伯个子不高,黑脸,人称汤黑头。他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去日本留学是陈仪资助的,后来,汤恩伯受陈仪提拔,后来经过陈仪推荐,投靠蒋氏集团,因几件事受到提拔。
他的现任妻子是陈仪的义女。
一是他在作教官的时候表现好,训练刻苦,研究步兵操点,受到蒋氏赏识。二是他对蒋绝对忠诚,他们是同乡,绝对服从他的命令。蒋氏集团里的军人,打仗厉害的,好多都没好下场。
第二个就是,汤恩伯穿着打扮很土,一个裤腿搞挽至膝盖,一个裤腿包脚跟,人称伙夫头。如此做作,深受上级好评。他可以经营和上级的关系,可见一斑。
这个细节,不是说他时如何的节俭,不是说他如何淳朴,而是他极富心机。
后来汤恩伯主政河南,野心膨胀,大作生意,大肆收编杂牌军,心里有做中原王的想法。蒋氏虽然知道,还是用他。
所谓大做生意,有很多话可以说。他的驻地是河南,南有武汉沦陷区,北有河北山西沦陷区,东有山东沦陷区。特的防区和日军有千丝万缕的经济联系。沦陷区去要很多物资,大西南有,大西南需要一些工业产日本人有。
老汤的眼光极其精准,他组建公司,八大后方的货物卖到沦陷区,把沦陷区的货物运到大后方,从中大发利市。他的军队是这么养起来的,军队里的各层军官,都有做生意的天赋。
忙着做生意,哪里有兴趣打仗?
豫中会战,中原几十万大军,几乎在一夕之间被日军击溃。他只好退,跑。从河南百姓搜刮的无数粮食辎重,悉数落入日军手里。逃跑的时候,连民众都有袭击溃军夺其辎重的。
汤恩伯是另外一朵奇葩。他在河南的几十万大军被日军一击而溃,没有受到责罚,反而被派到另外一个前线,这是和他苦心经营自己的形象,经营在上层的关系网络有关系。说白了,他是老蒋的心腹。就算他有做河南王的野心,那也是老蒋默许的。
比起孙元良,此人可谓粗中有细,工于心计,表面的粗线条掩盖了他的狡猾。此人捞钱的本事远远高于孙元良。孙和他比起来,实在是远远不如,不论是哪一方面,都差好几光年的时间。光年是时间。厉害。
汤恩伯在河南兵败的时候,各人顾各人,普通民众开示的时候去兵营看热闹,见无人管,开始拿东西。拿东西顺利,很快,各界百姓知道有便宜可捡,成群结队,纷纷前来,接着,土匪等开始抢劫散兵的枪械,后来发展到小部队的枪械都有人抢夺。
这事很快就传开了。汤恩伯实在世没面子。在败退以后,他极力吹嘘日军是如何厉害。他发动所有人一起说话,他们有话语权,把这件丢脸的事压下去了。
关于汤恩伯,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河南四害,水旱蝗汤。水是黄河,也指花园口决口。旱时历次旱灾,主要是42年大旱。蝗是蝗虫,几年干旱,蝗虫猖狂,汤就是汤恩伯。汤恩伯在灾害期间征粮,叫汤粮,毫不客气。
有一些哈民国的人为他辩解,很无力,有多少河南人听祖辈讲过他的故事,说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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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破衣带;长短不齐;老汤()
本来,汤恩伯是不认为日军能够进攻河南的,因为河北山西的局势已经变了,日军没了后方怎么进攻?没想到,日军以苏北鲁南河南一部为基地,不顾一切,向河南进攻,不但和山西的日军做到了呼应,还把第一战区的部队全部打败了。
汤恩伯其实心里明白,只要日军一打,自己是一定会失败的。不要说别的,就说军队人数,自己的军队吃空饷的情况,连自己都不清楚,名义上四十万,实际上到底有多少?日本人据说二十万大军,也有说十五万的,是实打实的军队。
这一次作战,日本人一下子获得了生存空间,虽然山西的日军在向河南靠近的时候被八路和东北联军吃掉了,但是日本人在自己的第一战区站住了脚,接着,日军南北夹击,大败第五战区,把河南湖北连接在一起。
不过还行,自己被调动到了贵阳,南据日军。可惜,张发奎的第四战区不争气,被日军长驱直入,几乎同时攻占了广西省会桂林和重镇柳州。日军挥军北上,眼看贵州就不保了。怎么办?
看看集团军这些部队,包括石觉的13军,杨干才的20军,孙元良的29军,还有牟廷芳的94军。孙元良的部队是派向都匀独山了,但是孙元良远远不如以前跑得快,军队行进缓慢,理由是沿途大量北上难民挡路。
废话,疏散难民又不是打日本,有那么难吗?
自己和张治中商议对策。
张治中说:“敌来则不可守,敌不来则可守。”有人说这是废话,也有人抨击说这是畏敌如虎,不过,我是同意这个看法的。
对策是,让孙元良的部队去都匀独山,让石觉烧贵阳,实行焦土抗战,其他人准备打游击的打游击,准备破坏交通的破坏交通。
给老头子的电报已经发出了,先烧我的司令部五明堂,再烧省政府。
这一次,有两个人不干了。
一个是平刚,他仗着自己是辛亥元老,曾任孙中山的秘书长,又是贵阳本地人,找上门来,指着张治中的鼻子大骂:“你才烧了长沙,又来烧我们贵阳?我看你是个汉奸”,不可开交。
第二个竟然是石觉。石觉不愿意烧贵州的房子,怕将来走酆悌的路。当初酆悌一把火烧了长沙,结果被枪毙掉,分明就是替罪羊。他不干,还说烧贵阳应该让94军去烧。94军军长牟廷芳是贵州人,烧起自家的房子比较顺手,他宁愿带着13军到前线去抵挡日本军队。
事情闹大了,委员长就派何应钦坐镇贵阳,还派海外部长张道藩主管贵州党务、民政部长谷正纲主管贵州政务。这三个人都是贵州人,让贵州人来烧贵州的房子,应该有人情味一些,烧房子手法温柔一些,应该顺利一些。
有人觉得应该把大军押到南面去,跟日军决战。
我是不干的,我是担心因败而引敌追入,宁可在日军逼近的时候后退,也不能打,否则战败,那重庆真的就危险了。
说到烧房子,独山和都匀的手脚倒是很麻利,独山在有中央军校四分校,炮兵学校和通信兵学校,学员教职员加起來有一万五千多人。四分校的教育长韩汉英兼任独山守备司令,不等日军来到就撤退,撤退的时候,一把大火,烧了独山,后来还听说,烧得不彻底。
都匀也烧房子了。
我们的烧房子的日的策略还是起作用的,否则日军怎么会停止前进?会被孙元良这个逃跑起来有飞将军称号的人占了个大便宜?
如今,日军不前进了,我应该做个姿态,免得功劳都被孙元良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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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一个人进来了,是自己的心腹,军需官张宗堪。
汤恩伯道:“那件事办的有眉目了?”
张宗堪道:“是的,葛天这一次办事很顺利。去年,根据您的意思,我交代他抽调一亿法币,购买黄金美钞,如今已经全部购买完毕了。其实,这笔钱刚刚购买一小半就赚回来了。”
汤恩伯道:“真的?”
张宗堪道:“重庆什么都涨价,黄金和美元打着滚地涨价,现在,咱们那一亿法币换的黄金和美元,换算成法币,已经一亿伍仟万了。”
汤恩伯道:“法币不能要,剩下的也得换成黄金美钞。”
张宗堪道:“就是。重庆财政收入越来越低,只好印钞票,美国援助的钱,十分之一都用来在美国印钱,驼峰航线一飞机一飞机地往回运钱。那钱还是钱吗?”
汤恩伯道:“以后,这事一定要办的妥帖一些,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说是我办的,要以集团军的名义,其他各个军的军需官一起办。万一老头子发现了,我们好有回旋余地。另外,这笔钱让夫人参与管理。”
张宗堪明白,这是看诸事顺利,汤恩伯让自己的夫人管这笔钱,明显就是要拿到手,道:“是。明白。有好几拨人已经调查我们了,当然,他们主动找到我们,说有人要他调查我们。给了金条之后,风平浪静了。”
汤恩伯道:“上次结余的那一笔军费,你就用来买一座宅子。你的家人也该享受一下了。”
张宗堪道:“谢谢长官。”张宗堪为长官办事,长官给你好处,你得收着。否则怎么信任你?
有一批人为汤恩伯卖命,这是汤恩伯的本领之一。他把这些人的利益和自己捆绑在一起。在河南的时候,自己做生意,对属下军官做生意给予鼓励。
汤恩伯道:“很好。我和戴笠合伙做生意,他是不会认真查我的。”
张宗堪道:“那倒也是”
汤恩伯道:“戴笠委派河南站长刘艺舟为河南缉私处长,兰训班教官刘鸿烈为甘肃缉私处长,兰训班副主任王孔安为宁夏缉私处长,川康区长廖宗泽为四川省缉私处长,晋东南站站长乔家才为陕西省缉私处长。他戴笠以中原作中心,控制豫、陕、甘、川、宁五省。派亲信张树勋、王兆槐为界首货运分处处长,配备道奇牌载重汽车数百辆,日夜奔驰于豫陕川道中,抢运之忙,急如星火。想查我?能么?大家一起发财。”
张宗堪:“还有一件事,那一批假钞还有一批。如今不是河南,出不了手,有些麻烦。”
假钞是宋子文指派人,在重庆缫丝厂大量印制假钞,源源不断地运到洛阳,交由第一战区调查统治室主任张严佛保管和运用。此后,深入敌占地区收购、抢运物资的资本,边区各站组的特务经费,贿赂汉奸将领的开支等等,都在源源运到的假钞中开销。汤恩伯手里还保存很多。
汤恩伯道:“既然有麻烦,就处理掉。不好处理,就暂时秘密存放。”
张宗堪道:“最近贵州吃紧,有一些人要把房子低价抛售。他们不知道独山战局有利,要出手。您看?”
汤恩伯道:“现在看起来,由美国人在,日本人战败是迟早的事。眼下,日本人到了独山,已经打不动了。现在行情不好,以后必然涨回来。可以买。买几套以后再抛了。千万不能让上面知道是你干的。房子,在这乱世里不值钱,不能老是握在手里,容易惹祸。”
汤恩伯虽然怕日本人,那是怕损失实力,他的眼光却是极其高的,对时局的观察十分准。他的最大的本事,就是对人心的揣摩。对陈仪心思的成功揣摩,为他带来了步入政坛的第一步。对老蒋心思的成功揣摩,为他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他早就看清楚,日本人溃败事迟早的事。
张宗堪道:“明白了。”心里赞道:好眼光。真是天生的生意人。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怎么可以称赞一个将军,说他生意做得好呢。
生意眼光好,是汤恩伯最大的本事。在河南,想做河南王,上面发的那一点军费不够。做生意,赚的钱很多都成了军费。
汤恩伯道:“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沙颍河上的那几百艘木帆船和火船,现在落到谁的手里的?”
张宗堪心里想到,真是阎王不嫌鬼瘦,道:“属下也不知道确切消息,据说被新四军控制了。”
汤恩伯满脸心痛,道:“战乱时期,运输线有了部队的保护,是最赚钱的。可惜了。说到新四军,听说独山也出现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