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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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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车狂奔数里,等向氏兄弟赶到扬门时,却看到了让他们惊愕的一幕:从商丘南边各门处,用大陶鼎盛放的太牢依次送出,集中运到此处,远远就能闻到肉香扑鼻。此外还有犒军的米百筐,醯醢百瓮,吴国人喜滋滋地享受着这些礼物,原本杀气腾腾的围门阵势完全没了。

    向巢连忙直奔夫差大营,进去一看,却见夫差身穿舒适的华服裘袍,有些激动地在里面走来走去。

    虽然行军在外。可夫差却一点没有耽误享受,柔软豹皮垫在地上,进入宋国后搜刮来的瓷器、漆器摆设在帐内,有美丽的女子暖床伺候。更有调和味道的庖厨为他烹饪吴地口味的食物。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夫差不知道这句话,但这句话的确是他理想生活的写照。

    赵无恤投其所好,以宋国公室名义送来的礼物。彻底把眼界还不够高,意志还不够强的夫差砸晕了。

    向巢进来时,夫差正满面潮红,兴奋劲尚未褪去,他一边低头看着礼单,一边不住地念叨道:“九十九牢……当年叔祖父季札访宋、鲁,受的不过时五牢之礼,九十九牢,宋国人真是看得起我夫差!”

    嘴似抹了蜜的邢敖在旁边用吴语迅地说着话:“连天子也不过受九牢之礼,如今看来。╪╪┡┡┢╪╪。(。太子的尊贵足以顶十一个周天子了。且九九乃数之至大者,古往今来没有能与太子比肩的英豪,太子只比天帝低一点点而已。”

    “休得乱说,这礼遇是给我背后的吴国,是给父王的!”夫差虽然笑骂着斥责,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心情好极了,都快上天了!

    邢敖一面说着奉承话,一边暗暗吐舌头,宋国人这次的礼物可算是撞到太子夫差心坎里了。与他渴望被人吹捧、臣服的心态完全契合,以至于都忘了本来的目的。

    向巢好容易逮到一个说话的空隙,上前讷讷地说道:“太子……”

    夫差虎目朝向巢瞥了一眼:“你来的正好,回去集结兵卒。准备拔营。”

    向巢愕然:“拔营!?”

    “没错,宋国公室待我以礼,我不能还之以怨,这礼单里说的有道理,宋公刚刚过世,吾等不宜在此时入城。他们允诺等宋公丧葬布置完毕后,便邀我与汝等进城凭吊。”

    “这是赵无恤和乐氏的阴谋啊,太子!”

    夫差却不在意这个了,他此番入宋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面子。

    “阴谋?吾等已经在城下枯守三日,攻城的兵卒器械不够,与其在这干等,不如退回鸿口休整一番。”

    向巢还待再说,夫差却不耐烦了,这位富二代在军中一贯喜欢一言堂,听不进别人的劝说:“我说退兵,你没有听到?若是向氏想继续留在此处吃沙土,那我带着吴军自行离去便是。”

    向氏兄弟哪能让怀里的大腿跑掉,立刻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劝,纵然不愿意就此撤离,但也只能含着泪照办。

    吴军撤的很快,这几天他们因为肆虐乡里,被所有商丘内外的民众怨恨,偶有夜间巡逻失踪,第二日死在水沟里的人,抢也抢够了,整天看着城墙也没办法望穿它,不如归去。

    于是乎困扰南子多日的商丘之困,半日便解!

    临行前夫差还找来向氏兄弟询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宋国公室现在由谁做主?究竟是谁给他送了九十九牢的礼物。

    向巢兄弟左思右想,觉得乐溷和皇瑗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目标便锁定到了机智的公女南子身上。

    “南子?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南子?”

    夫差摸着下巴,望着商丘城垣意味深长地说道:“久闻宋国公女南子容貌冠绝天下,可惜此番不能一见,等到宋公出殡之日我会再来,届时再当面答谢她的徵牢之礼!”

    ……

    “竟然真的撤了!”司马耕趴在扬门城墙下,望着空空如也的城郊怔。。?

第533章 何欲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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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无恤望着面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有些疑惑与惊讶,这场突如其来的会面是他未曾料到的。┞╪═┝═╞。《。

    这是他进入商丘以来头一次与南子不隔帷幕面面相对。她一身素缟深衣,却戴着寺人的小帽,缨带在尖下巴上打了个结。这乔装掩不住倾城容颜,一双黑水晶般的明眸倒映着烛火舞动,顾盼生辉。

    她身段也比两年前丰腴了许多,那骨子里的魅惑从外表收敛,乍一看反而觉得她纯洁不已。

    “南子,现在应该快到子时了,你为何会来这里。”

    “其实已经过了子时。”南子摘下小帽,露出青云般的髻,她朝赵无恤扮个鬼脸道:”子时正好属于夜出觅食的硕鼠。”

    她朝他微笑,甜美异常。“君子还记得你我头一次相见么,我就是穿成这样的。”

    赵无恤颔道:“我记得,那是在宫内的黄堂。”她再次卸下了公女装束,素颜乔装来到这里,还把那次会面说得暧昧异常,像是两人在**一般,而此次则是小别胜新婚。

    她有求于我,赵无恤心中明了,“这么晚了,你为何要来?你应该呆在宫中,在宋公的灵柩前守夜才对。”

    提及宋公,南子面上露出一丝哀伤:“不是南子不孝,只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南子迫不及待要见到君子一诉衷肠。宫中人多口杂,自然不敢请君子再去黄堂一晤,只能来这了。”

    无恤微微皱眉:“你应该知道此事若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南子苦心营造的纯纯孝女形象将轰然倒地,赵无恤也会面对不少宋人的不满和口舌,在国君丧葬期间公然秽乱公女,说出去可不好听。

    “君子勿忧。╪╪┡┡┢╪╪。(。此事知道的人甚少,我的替身依然在灵堂前苦熬寒夜。”

    赵无恤依旧有些警惕:“外面有我的侍卫层层守备,此处的竖人和女婢也是精挑细选过的,去寻找被褥毯子的更是我的亲信。你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

    南子不答,她在不大的居室里游走,手臂不时拿起里面的装饰品,略微端详后又放下。

    “君子真是简朴,连侍候暖床的人都没有。”

    她回过头来面对赵无恤的疑问:“商丘很大。也很古旧,从一千年前的成汤之世就在此建立城郭,之后一层叠一层,总有无数道暗门能让我出宫来。这之后就更容易了,因为信任不过是一樽淡酒,很容易掺水变味,在宋国,只要我愿意,没有谁是无法收买的,没有什么地方是进不去的。”

    说到这里。她的尖下巴微微扬起,透出一股坚毅的神情。

    她在示威,在夸大自己的地位和能耐,赵无恤叹了口气:“你可连累了不少人,我也不管你收买的是谁人,今日有嫌疑的人会被统统撤换降职。”

    南子故作惊讶:“有必要这样?受了贿赂的或许只有一人,他或许以为这是在讨好君子,其他人或许全然无辜,或许只是检查疏漏。”

    “如果毯子里藏得是一个手持利刃的刺客,五步之内。血溅三尺,那就是大事了。与其等将来出了不幸让他们被牵连致死,还不如现在就小惩大诫。”

    南子屈身行了个礼:“原来如此,君子御下有方。南子佩服。”

    “言归正传,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南子温柔地说道:“久别重逢,却不能单独相处,南子好不难过。我今夜前来,是要感谢君子为宋国苦战。剿灭了叛党;也要谢君子妙计让吴人退却,想来不用几日,公孙纠就能入城继承君位,宋国社稷能够保全,全赖君子之力也。”

    “宋国与晋、鲁为百年友邦,我也是司城乐氏的女婿,这是应该做的,公女还有其他事么?”

    南子见赵无恤并没有因自己的美貌而动容,她提及往事也没让他放松警惕,心里颇感无趣,便收敛了笑容道:“宋国诸卿现在要仰仗君子稳定局面,但等到丧礼结束,新君登位后,君子恐怕不能在宋国久留罢?”

    赵无恤微微沉吟:“我不是宋国之臣,自当如此,十月霜降后我便要回鲁国去。╞╪┞╪╪。。”

    “君子为宋国付出甚多,事后就没什么所求?”

    “乐氏安好,宋国稳定,能重新与晋结盟便是我的所求,此外我还能要求什么?”为了长远的利益,赵无恤不会像短视的夫差般掳掠人口,抢夺财帛,这样只会将宋国卿大夫和国人统统得罪,为未来的大博弈埋下一个潜在的反抗者。

    所以明面上,他要做到“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南子咬了咬牙:“这是自然,但南子觉得,应该割宋地作为君子养邑才够以德报德……”

    送城邑给别国大夫为养邑是春秋战国的常事,前有乐大心接受过晋国州邑,后有战国封君们养邑遍布七国。但赵无恤对此却不是很感兴趣,土地和人口,吾所欲也,名望和实利,亦吾所欲也。他想要间接操持整个宋国朝政,而不是让人诟病的割地纳款,与其要一两个小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不如空手而去,落得个好名声。

    只要经营得当,整个鲁宋都有机会窃取,赵氏在晋国还有大片领地等着自己回去,还在乎这点小恩小惠么?

    于是赵无恤笑道:“养邑……公女声称在宋国无人不可收买,这是要收买我么?且不说我所求并非那几座边邑,退一万步讲,即便有所求,我与乐大司城相商只怕会更方便些罢?此等国之大事,公女还是不要过分干涉为好。”

    南子哑然,的确,在内战期间,乐氏接管了宋国西北面大片城邑,还控制了半个商丘。在将向氏拒之门外后,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司城乐氏赫然成了宋国第一强卿,加上有赵无恤支持,乐子明成为执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如今对赵无恤言听计从,等明年灵子守孝结束,两人完婚,赵乐同盟更是牢不可破。赵无恤但有所求,直接让乐溷来做不就行了,何必再经手于她。

    南子突然来访,就是要让赵无恤猝不及防,从始至终,她一直想占据对话的上风。结果却屡屡失败,实力,谁手中有实际的力量,谁才是话语权的掌握者。

    赵无恤不急不缓,跪坐在蒲席上,给自己和南子分别倒了一盏热酒水:“公女还是好好想想,

    还有什么能给我的罢。”

    倒不是他绝情,而是南子此人心机深沉,必须彻底挫败折服她一次,方能让她听话!

    南子咬着牙呆立半响,突然笑了,笑容璀璨如夏花:“我能给君子的东西可不多,但有一样,却是司城乐氏给不了的。”

    赵无恤抬眼:“什么?”

    “我自己!”

    她松开帛带,褪下深衣,露出了**和婀娜诱人的身段。

    ……

    南子的**是淡紫色的,双手在胸前半遮半掩,魅惑地轻语道:“夜色既暮,下妾能托身于君子否?”

    她齿如含贝,嫣然一笑,足以惑商丘,迷东国……

    赵无恤似乎也被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大胆地在南子身上游走,从腰际的曲线,再到锁骨的美人沟,真的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他随后起身,手轻轻抚过她的腰肢,指肚所触之之下,南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屋内保暖效果不错,还烧着炭火,热意盎然,仅穿夏衣也没什么,但南子依旧在着暖意里瑟瑟抖。

    她冷啊,从外到内,挣扎来挣扎去,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

    但为了在宋国立足,为了牢牢握着手里仅剩的权力,她只能出此下策。

    南子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两年前她能宽衣解带地诱惑赵无恤犯错,现如今却自内心地异常抗拒。

    她不住地安慰自己道:“我还是较欣赏他的,与其让卫侯、仲佗等人占了屈,托身于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何至于此?”就在南子努力压制自己的抗拒和害怕时,强颜欢笑时,赵无恤却叹了口气,转手再度帮她披上衣物,扶着她的肩膀坐了下来。

    和两年前那一幕一模一样啊……她的确是个奇女子,勇敢而又妩媚,高贵而又柔软,一直试图与赵无恤分庭抗礼,却在短短的对话里丢盔弃甲。

    南子抬头看着赵无恤,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红晕:“君子莫非是嫌弃我?”

    无恤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岂敢,公女屡次让我一亲芳泽,你的心意,无恤能领会到,今日坦言相告,公女亦我所欲也……”

    南子眼神变得迷离:“那君子为何……”

    因为不是恰当的时机啊……

    “因为我想从公女处得到的,可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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