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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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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那面玄鸟旗,是赵小司寇亲至!”

    ……

    越过细细冬雨浸染的田野和平坦的济水河岸,孔子遥遥望见南面十余里外,巨大的大野泽像一面银鉴似的,静静地躺在大地上。在对岸那些稀疏的树林外,赵小司寇的军队看起来如此渺小和无助,活像举着旗帜的灰毛硕鼠。

    “只有三四千人而已,看来情报是对的,赵子泰在宋国损失惨重,主力丧尽!”

    季孙斯站在戎车上,容光焕地驶到孔子身边,他像一个守仓库的小吏似的,把对岸对手的数量数了一遍,顿时喜形于色。

    “而在这里,我有八倍于彼的军队。”季孙斯环顾四周。他觉得,在经过早期的阳虎专权、赵无恤割据后,他这个鲁国执政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一天。只要堕了郓城城墙,赵无恤便威风丧尽。那些依附他的大夫,将会一一叛归季氏。

    但孔子却没这么乐观,三万人,听起来热闹,可实际上。这里面能战的可有万人?只要靠近了仔细瞧瞧,就会现里面有许多还没长矛高的少年,有齿动摇的老叟,还有一脸不情愿的商贾、工匠。这些人多半是没怎么经过训练的民众,被三桓强行征来凑数的。

    》

    所以他忧虑地叹息道:“兵不在众寡,在精,在能齐心协力啊……且不说最好的时机已错过,就说赵小司寇似也在对岸军中,他素有善战之名,而且每次都是以少敌众。雪原之战,四万齐军束手,孟诸之战,名将游落败。如今夹济而对,很容易出现半渡而击的情况,不可不防。因为此次若败,则鲁国国内空乏,再无一战之力了,无论是外患还是内寇,都能任意鱼肉这周公之国。盘踞朝堂之上。”

    在孔子心里,有不善的人,就用忠信来感化他;有暴乱侵扰的人,则用仁义来使他们安定。不一定要靠武力来解决问题。郈邑侯犯,那是背信弃义,杀害义父的卑劣叛臣,所以可以鸣鼓而攻之,但赵小司寇,却是可以用道理劝说的。

    这番话说得季孙斯沉吟了。他方才的自夸只是在壮胆,虽然现如今一切看似顺利,但真要他撕破脸和赵无恤战场上见,他却也不敢。且不说赵无恤深厚的赵氏背景,就说他的曹国盟友、宋国盟友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对季氏来说,赶快逼赵无恤让步,要他立下永不扩张的盟誓,再回头去解决费邑才是最重要的。费宰公山不狃就是孔子所谓的“内寇”了,他如今被孟氏家宰公敛阳偏师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但季孙斯心里总不太踏实。

    就在季孙斯犹豫要怎么谈时,对岸却来人了。

    远远望去,那整齐而渺小的赵兵营垒里出现了一队人,打的正是赵氏玄鸟旗帜,他们缓步到了岸边,开始登上那艘早已备好的中翼大船。

    “那应该是赵小司寇本人……”

    季孙斯大喜:“他莫不是要过来请平?”

    他心里已经飞快思索起答应赵无恤求和的条件了,恩,季孙斯觉得自己是个宽容的人,归属赵无恤的四邑可以全部留下,其余各邑则由三桓瓜分,把最小的高鱼邑算成公室领地即可,如此便能应付一心想尊君的孔丘了。濮南三邑有晋国插手,暂时不敢去碰,此外郓城的墙垣必须堕毁,据说正在大野泽内打造的舟师要解散,军队控制在一师以下……

    白日梦结束,公良孺又道:“咦,中翼开到河中心,抛锚停了。”

    “又有一艘小舟从大船上朝这边开来,举着旌节,是使者!”

    季孙斯和赶上前来观望的孟孙何忌,叔孙州仇面面相觑。

    “看这架势,赵子泰是想在济水中的大船上与吾等会谈,既然他亲至,肯定也会邀请这边的卿大夫前往。二位堂弟,汝等谁去为好?”

    季孙斯此话一出,孟孙何忌和叔孙州仇的脸顿时黑了,相互看一眼后,竟齐齐盯着季孙斯,认为他以执政之位去和赵无恤面对面谈比较妥当。

    “世上岂有执政在前冒险之理?不行,这绝对不行。”

    就这样,以往在争夺领邑、民众、财货时从不相让的他们突然变得孝悌起来,相互间推让不已,场面难看透了。

    孔子别过了脸,懒得见这胆怯的一幕,这三人在夹谷之会上对齐国卑躬屈膝,已经丢尽了鲁国颜面,如今对内也是如此不堪。子路也怒冲冠,要不是他身份不够,就主动请缨自己上了。

    当对岸来船停下后,公良孺又出了一声惊呼,原来那高冠博带的使者,竟是……

    “子贡?”子路咬牙切齿,他不明白好好的同门师徒兄弟,现如今为何要各为其主?相互视为敌人。

    “赐……”孔子目光复杂地看着消失多日的爱徒缓缓走来,他亦步亦趋,全神贯注,手持君命,在履行使者的指责。

    几年前,戎山之上,那个素衣少年豪迈的志向犹在耳畔:“得素衣缟冠,使于两国之间,不持尺寸之兵,升斗之粮,使两国相亲如兄弟!用赐者兴,不用赐者亡!”

    善哉,这是辩士之志啊……

    三桓还在相互推让,但子贡已经通过了层层盘查,走到了他们面前。他没有理会三桓,只是淡淡地鞠了一礼,径自走到孔丘面前行了一礼。

    是使者见敌国大夫之礼,而非弟子见师傅尊长之礼!

    他比前几日消瘦了,也更加成熟了,声音比以往深沉了许多:“赵小司寇在济水中的船上摆下了宴飨,特请大宗伯一晤!”

    一时间,众人皆惊,三桓则像傻子一样愣在当场,尤其是季孙斯更是气得浑身抖。

    “赵氏子怎敢如此,不敬,太不敬了!”

    赵无恤无视了他们,他没有邀请三桓中的任何一位,而是直接邀请了孔丘!(。)

    。。。

第549章 闻弦歌而知雅意() 
踏上略有些摇晃的小小舫舟时,孔子身形高大,差点没站稳,还是子贡在旁边扶了他一下。壹??看书?·1?·cc

    “夫子,小心,要小心啊……”端木赐似乎话里有话,似乎意有所指,也不知是让孔丘小心赵无恤,还是小心身后的三桓。

    子贡有行人之志,但孔丘摸不准他这次究竟是带来和平的使者,还是宣告战争的斥候。子路不放心师长,在身后亦步亦趋,而三桓更不放心孔丘一人决之,也派了个人跟着一起上船。

    那人年纪轻轻,二十出头,是季孙斯的庶长子季孙肥,他倒是没有乃父的胆怯,而是昂挺胸,颇有不卑不亢的架势。虽然,对于这个儿子季孙斯并不喜欢,鲁人们纷纷传闻,若他还能生出儿子来,家主之位绝对轮不到季孙肥。

    或许是赵无恤有嘱咐在先,子贡也未加阻止,将他们带上了舫舟,登上了在缓缓流淌的济水中停泊的中翼。

    这艘船名曰“济清”,是用于作战的,虽然外壳漆了一遍,却依然能窥见箭矢和剑戈留下的痕迹。登船后孔丘现上面装饰简单,虽然明面上没站多少精卒,可任谁都能看出,那帷幕和船舱中恐怕全是甲士。

    赵无恤行事谨慎,这是鲁国人的共识。

    宴飨的地点在宽敞的甲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悠悠扬扬,一曲《邶风。匏有苦叶》用瑟声弹奏而出,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深则厉,浅则揭……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

    孔丘无数次听过这歌谣,也弹奏过无数次,不过在这里——在济水河上的战舰上,在两军夹河而对,战局一触即的地方。听着它总感觉有些异样。

    瑟声有些生疏,五音稍稍有些偏离基调,能听出来,弹奏者水平一般。

    当《匏有苦叶》的最后一个曲调缓缓消逝后。高冠青年才从手里的瑟上挪开目光,起身朝孔丘行了一礼。

    “在夫子面前弹瑟,让你见笑了。”

    几月未见,赵无恤的外观没太大变化:他四肢纤细,肩膀宽阔。壹看书·1?k?a?nshu·cc柔顺平直的炭黑头,比夜还深沉的眼珠,甚至那浅笑也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他额上那个纤细的鹖冠与他十分般配,乃是软金制成,鹖尾精巧地镶嵌其上。

    但那气度和语气,却与乃父赵鞅越来越相似,那个虎一般的晋卿啊,现如今也有了如虎如龙的儿子。

    孔丘亦与赵无恤见礼,在席上坐下后,询问道:“不知小司寇邀老朽登舟。是要说什么?”

    赵无恤态度谦和,说出的话却嚣张得不可思议:“无他,只是岸上的鲁国三卿皆是斗屑之辈,不值得我邀他们登船,也只有夫子,才有资格听听我的弦音。”

    “小司寇,怎敢这么说?”季孙肥听赵无恤言语里尽是对三桓,对季孙斯的不屑,顿时气得不行。

    “这又是谁?”赵无恤瞥了他一眼。

    子贡介绍道:“这是季氏的庶长子肥,字子桓。”

    赵无恤亦不屑一顾:“庶长子?这么说你还不是季氏的世子?既然如此。今日两位上大夫对话,你在旁看着听着就行,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份!”

    ……

    赵无恤言罢。也不理会硬气话活活被噎回喉咙的季孙肥,重新看向孔丘。

    “我早年在晋国时,曾跟随乐师高学诗、礼、乐,可惜那时候我年纪尚小,顽劣愚钝,没能领会到师高的礼乐真谛。甚至连技艺上也生疏已久。握惯了剑的手再摸琴瑟,竟如同僵硬的木头般难使,难怪子晳(曾点)一直要远离俗务,只有空灵自由的心,才能弹奏出美妙的曲子,竹林里的飘渺瑟音,我一直想再听次。可子晳却说,夫子才是全天下最精通乐理乐艺的人,胜过他无数……”

    季孙肥被赵无恤抢白一通,但他的确不是今天的主角,便看向看了孔子,示意他尽快和赵无恤谈条件,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但孔丘却也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似的,竟接着赵无恤的话头聊开了。

    “善哉,小司寇也开始重视礼乐了么?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安上治民莫善于礼。但有句话你说错了,我虽然弹琴、鼓瑟、吹笙、击磬都比较精通,但我并不是最擅长乐理、乐技的人。一看书·1·cc”

    “不是么?自师旷、伯牙、钟子期之后,就数鲁国师襄最擅长奏曲,他可是夫子的老师。我听说师襄曾因夫子研习数月,演绎了一《文王操》,精粹微妙之义入于神化,于是师襄子佩服得避席而拜。夫子不仅得其曲,得其数、得其意、得其人、还能得其类,可见领悟乐境之深,难道还不是最擅长乐的人么?”

    孔丘道:“从乐曲里领悟出文王的心志,这件事可一二不可再。论起乐理,还是周王室主管乐的苌弘大夫最为精通,至于乐技,还是我在齐国时遇到的那位无名乐师最佳。”

    他闭上了眼睛,回忆那时听到的妙音:“我远远听他奏《韶》乐,那种美达到了如此迷人的地步,以至于我长期沉醉其间,有三个月尝不出肉的滋味,只可惜,那人行踪神秘,可遇而不可求也。”

    赵无恤笑道:“夫子切勿妄自菲薄,无论如何,《诗》三百篇,君皆能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这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又闻夫子曾言,朝问道,夕死可矣,今日难得与夫子相见,故小子想讨教一番。”

    说罢赵无恤恭敬一拜,再次将手放到了瑟上,孔子亦将手笼在宽袖里还礼,眯起眼静待。子贡跪坐在侧,连平日里叫喳喳的子路也安安静静,他明白,这是夫子与赵氏君子交流的特殊方式。

    闻弦歌,则可知雅意。

    方才那曲极为应景的《匏有苦叶》已经道明了赵无恤的意思,这邶风是歌咏一位年轻女子对情人耐心等候的心情,被断章取义用来暗喻等待友人。

    葫芦瓜有苦味叶,济水边有深渡口,渡河?不要着急。快点登上这艘小舟,再听我弹完这一曲。

    一曲弦歌盛世悲,两军对峙,维系着无数人的生死、成败、国运、社稷。在孔丘眼中甚至是周礼命运,却也耽误不了他听赵无恤奏完这曲。

    因为欲则不达。

    也因为,这或许是和平的最后一曲尾音……

    也只有耐不住性子的季孙肥在旁直跳脚,但这是在赵无恤的地盘上

    ,而且他不由自主地被气氛影响。只能在心里狂呼。

    “大宗伯,你到底在作甚!”

    ……

    孔子很喜欢唱歌,听别人唱歌要是认为唱得好,就一定请他再唱一遍,然后和着他一起唱,即“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

    所以听到好的音乐,歌之不足,他恨不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但听赵无恤弹完一曲《黄鸟》后。他却坐着一动不动,批评尖锐。

    “小司寇的瑟艺的确生疏了,就如一个初学者似的,像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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