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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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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吏的脸上黑乎乎的,满是泥垢,他说道:“尊客来的不巧,原本有两艘大船,一艘失火烧毁了,一艘去了下游,只剩小舟,安车太重,只能容一车,四人乘舟。”

    这意味着,勾践和夫人要在没有侍卫陪同的情况下登船。

    那津吏声音嘶哑,说这便要向勾践靠近,伸手请他登船,却被范蠡拦住了。

    “吴国行人何在?”

    “上吏嘱咐吾等招呼贵宾渡河,便先过去了。”津吏补充道,“正是他坐了大舟,只把小舟留下来。”

    勾践面色阴郁,吴国大夫僚吏对他的怠慢,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对此也无可奈何,只想赶快登舟,往下游一个时辰,就能离越国近一点,听到浙江滔滔的浪声,看到越地的鸥鹭和天空。

    但范蠡却有些警惕。

    他打量津吏:“汝手上有疤痕,不是舟楫留下的,而是常年练剑留下的……”

    津吏也不惧怕,他将手缩回袖口,胡须下带着笑意:“小人早年曾从先王攻楚,年纪大后得了个津吏的差事。”

    “既是如此,为何吴国行人的车马为何藏于屋后?为何河中还有人?”

    范蠡早前听到了隐约的马嘶,虽然一瞬既逝,却愈显得有古怪。而地上的车辙痕迹没有抵达岸边,而是拐到了屋后,也与这人所说不符,更别说河边还有两截随波逐流的芦苇杆,就范蠡的经验来看,下面绝对有人呼吸!

    话音刚末,范蠡的剑突然出鞘,已经顶在那津吏胸前,轻轻一撩,里面露出了更加白皙的皮肤,这绝不是整日劳顿,迎来送往的津吏能有的皮肤。

    “汝等,是想想仿专诸、要离之事么!?”

    “大夫疑心真是重……”津吏还是带着笑意,脚下却猛地一蹬,人已经跳到了两步之外,范蠡的剑追之不及。

    “津吏”一抖手里的竹桨,抽出一把藏于其中的剑来,剑身轻薄,细若无锋,明亮如秋水,也是一把利器,寻常津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宝剑?

    他倒转剑尖,右手握剑柄,左手搭于右手手背,朝已经被侍从围在中间的勾践,还有挺身立于最前方的范蠡躬身行礼。

    “能看出吾等不布置,真不愧是楚之少伯,可惜,真是可惜,今日要死于此的,当不止越君一人了!”

    一声呼哨,那三名不起眼的船工也纷纷去掉伪装,露出真容,皆是劲装的剑士。随即又从河中跃起两人,被河水浸湿的衣裳紧紧贴在满是肌肉的身上,湿漉漉地持匕就往岸上赶来。最后两人则是从室内的窗中跳出来的,身上还有血渍,他们将吴国行人绑了起来,藏好车,为了不让马儿嘶鸣,一剑将其杀死,恰巧让范蠡听到最后一声呜咽。

    一共列,徒步挡住车驾去路,在“津吏”带领下,他们仗剑缓步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用吴语齐声放歌道:

    “我剑利兮敌丧胆,我剑捷兮敌无!”

    ……

    勾践面色凝重,知道此行是遇到刺客了,便让夫人回到车中,他自己则立于车上,仗剑观看。

    八名剑客齐刷刷走了过来,却身形一动,又像鸟儿集散一般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勾践身边虽然有十多人,但大多是文种派来照顾他和夫人起居的竖人、奴婢,能战的剑士却只有八人,加上范蠡,只不过是九人,见敌人动作,目标俨然是中间的勾践,也持剑过去阻截。

    九人对八人,看上去还略占优势,可交手起来后,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越王勾践也是好剑之人,能看得出八名剑士的剑法截然不同,有的守招严密无比,有的攻招却是凌厉狠辣,他们分头合击,守者缠住敌手,只剩下一人,让攻者以众凌寡,逐一蚕食杀戮。以此法迎敌,纵然勾践的卫士英勇无畏,剑士一方也必操胜算。别说八人对九人,即使是八人对十六人甚或数十人,只怕也能取胜。

    剑光闪烁,血丝飞溅,又一个勾践的卫士倒下了,他身中四剑,立时毙命,只见他双目圆睁,嘴巴也是张得大大的,带着一丝不甘。

    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少,面对倒下的性命,勾践心绪没有一丝浮动,也没有半分不忍,他只是在思考,究竟是谁要杀自己?究竟是谁才能找出这样的八名死士。

    夫差么?不太可能,想杀自己的,大概就是吴国相国伍子胥了。

    哈哈,这个白老头,都到这了还不放过自己啊,不过也颇似他的作风,王僚、庆忌,不都是这样被暗算死的么。

    却见乱战之中,那带头的蓑衣刺客手腕抖动,噗的一声,剑尖刺入了一名越国剑士的咽喉,喉头顿时鲜血激喷,身子在地下不住扭曲。

    他已连杀三人,自己却毫无伤,一步步朝越王靠近……

    杀意凛然,却又带着一丝残酷的优雅,这就是吴中剑客的风范。

    范蠡虽然剑术不差,但已经挨了几下,还被其中俩人缠住,无法抽身。勾践身边的竖人女婢,甚至也拔出贴身的匕哇哇叫着冲上去,却无济于事,只是被敌人轻轻一剑,就抹去性命。

    他距离勾践,仅有十步之遥。

    勾践的剑铮地一声出鞘,周围的光线顿时猛地一颤,此剑名为“毫曹”,是相剑师薛烛最看不起的一把剑,说它“暗淡无光,殒其光芒,其神亡矣”……不过也算利器,于是在会稽之围后,被吴国人当做战利品带回姑苏。在勾践归国之际,夫差留下了更好的纯钧、巨阙、离镂,只把这柄剑“赐还”给他。

    纵然是宝剑堆里较差劲的,但聊胜于无,对付眼前的刺客,应该够用。

    四目相对,披着蓑衣的剑客也不言语,一挥剑,将粘在上面的血甩干尽,随即朝勾践扑来,勾践则从车上一跃而下。白光闪动,跟着铮的一声响,双剑相交,两人各退一步。

    剑客看着剑上的小缺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汝等以为,越国无人善剑乎!?”

    勾践在没有继位的时候,也是越国的勇士!只希望那份本事没有退步太多。

    如今距离越国边境还有数十里之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战斗又全面劣势,英雄难敌四手,自己只怕也要死于和王僚、庆忌同样的刺杀下,只是不知道,杀死自己的那把剑,会叫什么名字?

    勾践须贲张,握紧了剑,准备最后再拼搏一场,在死之前,能多拖几人做垫背。

    恰在此时,一清泠的歌声,从河上响起。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君王同舟……”

    是越人的语言,越人的歌。

    从河上的薄雾中显露身形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手持翠绿竹竿,撑着竹筏的越女!

    (。)8

第897章 越有处女() 
“失败了!?”

    伍子胥怅然若失地重新坐回榻上,面露不甘,在他面前,七名伤痕累累的吴中剑客并排跪于地上,带头的剑客则躺在担架上,胸口中了一剑,面色苍白,双目呆滞,眼看是不活了。√

    七人垂头丧气,他们人人受伤,眼睛、手腕上、脚踝上、肩肘处都有剑伤,有的还渗着血。这些伤都不致命,却足以让剑客们丧失再战的能力。

    “仆等无能!”

    其中一人朝伍子胥稽道:“一如相邦所料,勾践车马护卫不多,至三津渡,吴宫甲士已归,越人未到。吾等突然暴起,连杀其护卫数人,眼见就要将勾践围杀,将范蠡擒下,却有一女子突然从河上乘筏登岸……”

    “女子?”伍子胥鹰眉紧锁。

    “然,是一纹面、披、跣足、穿鸱夷皮裳的越国女子……”

    越人剪文身,烂然成章以像龙蛇,常年光着脚在山林里走动,如履平地,越地女子皆是如此打扮,并不足为奇。那越女突然从河上出现,起初众剑客并未在意,只当她是在河上摆渡捕鱼的漂妇,若是识相,快些往下游离开,就饶她不死。

    谁料那越女见众人斗剑,竟似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停住竹竿,在河中细看,正值勾践遇险,在旁苦撑的范蠡便用越语大声呼救,越女便撑杆鱼跃登岸,从腰间拔出一把剑来……

    离水边最近的吴中剑客,只对她说了一个“滚”字,谁料那越女快步近身,手里的细剑一抖戳在他手腕之上。那剑士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呛啷一声,长剑落地。越女又持剑飞挑,光影微闪,已刺入他左眼之中。那剑士大叫一声,双手捧住了眼睛,连声呼痛。

    两下轻轻巧巧的刺出,戳腕伤目,行若无事,瞬息之间就击破了最善防守的一位剑士,岸上众人这才大惊,其余人继续与勾践、范蠡等人缠斗,分出两人去围堵越女。

    两名剑客一攻一守,刚才用这招杀得勾践的侍卫无还手之力,只听剑招嗤嗤有声,朝越女刺去。那越女满是漆黑纹面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也不避让,直直一剑刺出,后先至,噗的一声,刺中了左边吴士的右肩,顿时将他一剑之劲卸了。随即挡住另一人的剑,反手一挥,将剑锋划过他的右眼,一时间鲜血涔涔而下,甚是可怖。

    这下,三名吴士丧失了战力,那越女只是随手挥刺,对手便受伤倒地,剩下五人无不耸然动容,除了领头的继续追杀勾践外,其余四人退出战团,各举长剑,将那越女围在核心,俨然将她当成最大的敌人。

    带头的剑客一心只有勾践人头,两人绕着马车不断打斗,也不知道身后究竟生了什么,只听到惨叫不断,回头一瞧,才片刻时间,吴国众剑士长剑一柄柄落地,一个个向后退开,有的举手按眼,有的蹲在地下,他们每人都被越女刺瞎了一只眼睛,或伤左目,或损右目。

    带头剑客失神之下,也被勾践将“毫曹”剑送入了胸膛,血红的剑尖透背而出,当场就死了……

    剩下七名吴国剑士试图再战,但还来不及拾剑,就被越女一人一脚踹翻在地,又是惊骇,又是愤怒,他们都失了剑,反而被未死的越人围住。

    这八人原是纵横五湖的吴中轻侠,被伍子胥作为门客养在封地里,平日好勇斗狠,忠心耿耿,即使给人砍去了双手双足,也不会害怕示弱,但今天突然被一个女子所败,而且还败得稀里糊涂,甚至看不出她剑术的深浅,震骇之下,心中都是一团混乱,纷纷被绑了起来。

    至于那个神秘的越女,却恍若无事一般,再度回到她的舟上,去清洗满是血迹的剑,浑然不管勾践、范蠡和剩下的越人侍卫如何处置这些刺客。

    那位被绑架的吴国行人很快就被范蠡找到并带了出来,屋中还有货真价实的渡口津吏、船工们,都被剑客们杀死。

    勾践站了起来,当着那个被释吴国行人的面,大声对七人说道:“伍相邦要杀勾践,在吴地动手便是,何必用此伎俩?还请各位壮士归去,告知相邦,勾践乃吴臣,只要大王一声命令,随时可以将头颅奉上!”

    这位吴国行人,是太宰伯嚭的人,想来伯嚭一定会善用这一次违背夫差意愿的刺杀,若能就此扳倒伍子胥,则越国最可怕的敌人就除去了……

    ……

    这便是全部的经过,伍子胥听着众剑客的讲述,默然不语。

    他父亲伍奢是最了解他的人,说他“刚戾忍卼,能成大事”,初来吴国这些年,他就像一条蛰伏冬眠的毒蛇,看准目标,亮出牙口,无论是王僚、公子庆忌,还是楚国,只要是他盯上的,都很少失手。

    但这一次,他却失算了,是自己安逸太久,将娴熟的阴谋本事丢光了么?还是因为专诸、要离之辈可遇不可求?又或者说,勾践,他命不该绝?

    一阵恶寒袭来,这或许真是天注定?勾践未死,吴难未已啊……

    “仆等未能完成主君之任,更让事情泄败,剑在人在,剑残人亡,无颜再活于世!”

    言罢,七柄残剑横举,伍子胥伸出手还来不及喊且慢,七名吴中剑客便横剑自刎,颈血冲天,伏地而亡了……

    尸体从一具变成了八具,鲜血流满台阶,沾到石缝间疯长的蔓草之上,斑斓可怖……

    吴地之士,轻死易,一言不合则拔剑相向,羞愧于心则横刃自刎,与宋明之后的江南儒雅书生完全不同。

    伍子胥的手,只能停在半空中,良久之后,才无力地收了回来,“真乃烈士。”他招呼舍人道:“厚葬,并安排下去,善待其家眷……”

    舍人领命,将尸体抬了下去,竖人则过来把血迹拖干净,看着那些被水冲刷后慢慢变淡的血色,伍子胥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第几次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牺牲了?

    伍子胥恍然想起多年前,兄长伍尚背着手背对自己,他灰蓝色的长帻在风中飘扬,自己则握着弯弓,远远目送他扶着车栏,毅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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