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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竹枝却力道不减,擦着他的左耳飞了出去。
那人微微一惊,我却已经捡起了他同伙的剑。
有剑在手,我虽然受了点伤,却也并不害怕面前这个人。
白衣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不过是缓兵之计,提剑而上,迎面而来。
我冷笑一声,身子一矮,已经窜到他身后,回身还了一剑。
白衣人也是左肩受伤,不过他伤得比我要重得多,左耳掉在地上,也根本站不稳,朝前扑去。我不容他再挣扎,长剑出手,没入了他的腹中。
过了一会,我确定那人死了,才走过去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剑,环视周围,其实方才的打斗都在片刻之间,我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我继续朝里走,后门以内,不知为何竟十分荒凉,天气已经转热,荒草凄迷,不像是有人常来的样子。
绕过一条小路,朝左折进里面,我才迈进去,立刻又把脚缩了回来。
原来转到一道墙后,便是一排矮房,里面有人在说话。
奇怪得很,刚才外面闹腾得如此厉害,这些人竟没有一个出来看一下。
只听其中一个声音道:“你说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
另一个声音道:“用不了多久吧,说不定都轮不到我们,那些小白脸就够了,就三四个人而已,还能把这里闹翻天不成?”
第327章 互诉衷肠(一)()
前一个声音又道:“那可不一定,主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带着她去那儿,要我说,直接杀了了事。”
另一个声音道:“杀了他?你知道她是谁么?她可是荥阳郑氏之后,当年主人曾受过郑继伯的大恩,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杀了他的女儿。”
我听到此处,正要冲进去,前一个声音又道:“可是带到宫里有什么用?难道那个皇帝能为了她让步?要知道,他可是连兄弟姐妹都不放过的人,他……”
我再也听不下去,思忖片刻,只悄声退了出去。
原来长孙无忌是将子闵带回了宫中,他老谋深算,一定不可能是以此与李世民谈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爹。
那日他应该也知道我还没有死,料到老爹会派人去找刘政会,只是子闵亲自去,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而已。
也就是说,在大兴宫中的争夺胜负未分之前,子闵都不会有事。
长孙无忌其实已经看到了幕后,也感觉到了这一切并不是李世民所能掌控的,真正的操纵者另有其人,而唯一能做到这一切的,自然只有老爹。
我如此一想,心中便不怎么着急,想到丁渔儿他们还在前面的院子里与白衣人打斗,如果前面的白衣人也不敌他们,那最后出场的,应该就是这些人。
想到此处,我不再迟疑,正要转身闯进去,却发现身后已经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人道:“既然来了,把命留下!”这声音是两个说话的人中的后者。
我冷冷一笑,手中一挑,便朝他一剑刺去,那人一愣,举剑欲挡,我却早已偏了剑锋直取他身旁稍矮那人的小腹,身子也随着转到了一旁。
稍矮的人看都没有看我,只轻轻举剑,想将我的来剑格开,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想自己的剑术虽然不是天下第一,与仇不度交手,也能交手数十招而不败,这人太轻看我了。
可他的剑锋才碰到我手中的剑,我的手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剑倏地飞了出去,左肩的伤口突然剧痛无比,我忍受不了,站立不稳,竟跪倒在地上。
我还来不及反应,第三个人的剑便压在了我的脖子上,接着另外两柄剑也搭在我的脖子上,那稍矮的人道:“不自量力。”说着还剑入鞘,倒转剑鞘在我头上猛地一击。
我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双手被缚在身后,身子则被绑在一根圆木柱子上,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才看清周围的一切,阴暗闷热,空无一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想要动一下,却只牵动左肩的伤口,想了想,既然没有立刻被杀掉,便不会立刻就死。
我放弃了挣扎,这时却传来一个声音,有些弱弱地道:“不必徒废力气,这里是长安城东北,你是何人,为何也被擒来此处?”
我一听声音,刚才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猛地被惊醒了,失声道:“子闵?”
子闵闻言,十分焦急地问道:“是大哥吗?你怎么会……”
她话未说完,却已经抽泣起来。
我想了想,只好安慰道:“子闵,不必担心,他既然没有杀我们,就还有逃出去的可能。”
子闵道:“若他要以我们为质,逼迫父皇做什么,那不如……”
“子闵!”我打断了她道:“不,我们都该好好活着,至少……至少你该好好活着。”
子闵却轻笑了一声,带着哭腔道:“大哥也不想想,你若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我心中一痛,道:“不要胡说,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该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我……”我一边说一边想着,又突然觉得不可能就这样死了,便温声笑道,“不,你放心,我不会死的,你也一样,我从前答应你的事,还没做呢,我们要回去在邙山盖几间木屋,一方草亭,再种上几排竹子,就像以前一样。”
子闵笑了笑,坚定地说道:“大哥,我相信你。”
我们一边说话,子闵却渐渐困了,我知道已经到了晚上。
“子闵,你说张先生和杜杀妹妹会愿意和我们比邻而居吗?”我问。
却没有人回答,子闵已经睡着了。
我叹了一口气,却根本难以入睡,不知道仇不度、宇文化及还有丁渔儿怎么样了。
他们即便将白衣剑客都杀了,还有那些不知什么来路的人,他们已经久战,想要再赢那些人,可能性太小。
宇文智及又在哪里?他究竟想做什么?我们究竟是落在李世民还是长孙无忌手里?或者都不是?毕竟宇文智及也并非任人摆布的人。
我在一片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几束刺眼的光自墙的上沿射下来,我轻轻动了动,却只觉得周身乏力。
子闵道:“大哥醒了?”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力气说话,却意识到子闵根本看不到,便振了振精神,道:“嗯。”
子闵不再问,我靠在柱子上,又闭上眼睛养神。
并没有过多久,便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来,眼前一亮,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转到我身前,阴森森笑道:“李建成,你总算落到了我的手里!”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一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
宇文智及见我根本不理他,蹲下身来,伸出仅剩下的右手一把捏住了我的左肩。
我浑身一颤,咬牙撑着,却仍是闭着眼睛,只感觉他的手指如铁钳一样插入了我的伤口。我忍着巨大的痛楚,牙齿却忍不住打颤,脑子里一阵阵发黑。
宇文智及伏在我耳边,用一种难以描述的阴郁语气道:“李建成,这次我要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我却觉得很困。
宇文智及手中又猛地用力,我只觉得脑子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我轻轻动了一下手指,又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日光射进来的影子已经换了方向。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柔软,恰如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那软绵绵的褥子。
第328章 互诉衷肠(二)()
我想到子闵,轻轻笑了笑道:“子闵,你还好吗?”
子闵闻言似乎动了动身子,道:“大哥,宇文智及……他把你怎么样了?”
我笑道:“没怎么样。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子闵道:“刘政会已经不是父皇的人了,他勾结长孙无忌,算准了父皇定会派人去,早已设下埋伏。我们潜入刘政会府中,在他面前挑明了身份,他表面上答应我们,却突然出手挟持了我,仇庄主没有办法,只好只身离开。”
我苦笑了一声,道:“父皇还是看错了人。”
子闵道:“如今这般光景,大哥还有心情说笑?”
我道:“说说罢了,无妨。刘政会只怕赌错了,以我对父皇的了解,他绝不会孤注一掷,定有万全之策。”
子闵道:“可……如今我们被缚在此,若有人以我们为质,父皇只怕……”
我担心的其实也正是这个问题,思绪一转,想到日后的很多事,我轻声问道:“子闵,你方才说‘有人’?你以为,此人是谁?”
子闵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大哥,虽然刘政会依附了长孙无忌,可我总觉得真正会以我们为质的,会是李世民。”
我想了想,道:“你是如何想到的?”
子闵道:“有一次我曾听荀先生说起,说大哥少时,有一日晨起练剑,李世民在一旁偷窥,你险些误伤了他的性命,若非荀先生出手相救,李世民那时早已丧命,他因此怀恨于大哥,才会处处想要置大哥于死地。”
这件事我一直不曾忘记,也知道荀一一直将其记在心中,虽然他此后在我面前从未提过,可心中的疑问却一直未曾解开,他当然想不明白,当年我在每个人心中都是谦谦君子,为何竟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毒手,而且他明知我是有意。
我道:“荀先生为何会与你说起此事?”
子闵道:“大哥是否还记得,当年父皇新取长安,命李世民率军进攻洛阳?当时荀先生随军前往,在李世民帐下为副将,李世民预感父皇最终将会统一天下,便听从刘文静的建议开始笼络人心,曾经救过他一命的荀先生自然在他的考虑之中。听荀先生说,李世民曾亲自向他道谢,并许以高官厚禄,只是荀先生一向重义,并未曾接受。”
子闵说的这些事,我竟从未听荀一提及,其实跟着我并不一定比跟着李世民好,我对自己的信心有限,以为若是没有青釭阁主的身份,不论荀一还是张文苏,甚至刚刚才再度相逢的丁渔儿,都可能会离我而去。
青釭阁主?
我脑中一闪,突然记起这件事,问道:“子闵,青釭阁令……可还在你手中?”
当初荀一去突厥找始毕可汗,到达突厥时,始毕可汗却在不久之后亡故,新可汗处罗根本无视先祖当年与卞王后订下的赌约,荀一只好伺机逃了回来,同时带回了青釭阁令和当年在青釭阁的石碑中拿到的突厥王族族徽。
这两样东西,我都交给子闵保管,尽管青釭阁令给她是为防身,但每每遇险,我若不提醒,她总是不记得。
子闵听我提及,“呀”了一声,笑道:“大哥不说,我倒忘了。青釭阁令便放在我腰间,他们并未搜去。”
我闻言大喜,环顾四周,不知道是否有人窥伺,轻声道:“可能拿到?”我问完话,感觉子闵的身子动了动。
又听见她轻声回答道:“让我试试。”
过了好久,绑缚在我身上的绳索不停地来回晃动,终于听到子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笑道:“拿到了。”
她正要有所动作,突然道:“大哥,有人来了。”
我知道她的耳力一向很好,并不怀疑,只叮嘱道:“见机行事。”
她答了声“嗯”,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片刻,门外果然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斜眼瞥去,却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眼中泛着邪光,我只觉得情况不妙,想要提醒子闵,却又在心底暗笑,我能想到的事,她其实都能够想到了。
那人却并不来找我,绕到子闵身前,笑嘻嘻道:“如此美貌的小娘子,就这么绑着,实在有些可惜了。”
我心中恼恨,却无奈动弹不得,只能忍受他继续的下流言语。
只听那人道:“哟!睡着了?醒醒!”
子闵当然只是在假寐,应该是被他轻薄了,悠悠地带着一丝怒气,却声音十分虚弱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道:“干什么?奉主人之命,在此看守,顺便……哈哈哈哈,寻寻乐子,要怪,就只能怪这地方太无聊,可怪不得我!”
说着却只听“哐”地一声,接着传来一声闷哼,子闵笑道:“的确是很无聊,不知这位兄台现在感觉如何?”
那人却说不出话来,我又听见“呲”地一声,子闵将剑从他身上拔出来,那人便“腾”地倒在了地上。
子闵出剑,绑缚在我身上的绳索也随之一松,子闵转过来,没有立刻替我解开缠绕的绳索,却直直地看向我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