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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偷袭,你们也不动动脑袋想想?”
那突厥人闻言不语,只恭声道:“李先生,先前是我们思虑不周,请先生见谅。”
他如此说,李世民倒不好发作,只十分不悦地摆了摆手道:“契丹人不足为虑,可你们想要救出什钵苾却不容易。他此前得罪过李建成,你们好自为之。”
我本想独自前来破坏这些弓箭手摆下的阵势,却不料竟会在乱军中遇到李世民,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百感交集。
他的心思并不简单,我若轻举妄动,恐怕会被他看破,到时候万军之中脱身恐非易事,便不经意地朝远处退去,回到了埋伏的军中。
那副将见我去而复返,有些懊恼地问道:“殿下,这箭阵并没有停啊。”
我道:“不必等了,你带人与绕到侧面掩杀,与丘英起相配合,留下一百人给我。”
那副将答应了,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我却带着剩下的一百人远远地退了开去,让他们在山腰上等我。
第415章 狭路相逢(二)()
与我的推测不差的是,契丹人虽然混入了突厥人军中,原本有取胜之势,但因后面突然出现的神箭手相助,契丹人的偷袭并未成功,与突厥人交锋的约万余人溃退时剩下不到一半。
我见到契丹人仓皇退走,突厥人势头更盛,折返去对付徐世勣时恐怕更加勇猛,到时候恐怕抵挡不过,便潜入突厥人军中,与他们一道走了一段。
李世民在什钵苾的军队里颇受尊崇,想来是当日俟利弗设在位时对他颇为礼遇,什钵苾又与俟利弗设关系很好,因此对李世民十分尊敬。
他素有领兵打仗之能,我料定自李艺处收编的军队抵挡不过,便一步步跟在他们身后,后来更是挤到里面,来到了李世民身后。
一个人在遭遇危险时往往先有所察觉,李世民也不例外,他频频回顾,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正打他的主意。
可他每次回头,我都学突厥人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因为稍稍易容,他一时也认不出我来。
这时前面的军队突然停了下来,我便也止步,只站在李世民身后不远处,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个突厥人打扮的人直冲到李世民面前,才翻身下马拱手道:“主公,山西之地,张将军节节败退,已逃入山中。主公交代的事,长孙先生多方打听,已经查到了一点端倪。”
李世民问道:“什么端倪?”
那人四顾之下,却住口不言。
李世民望了望周围,对那突厥首领说了几句话,便示意来人走到一旁去,我尾随着他们,只听那人边走边低声道:“那日在洛阳与七不杀山庄联手对付神策营的人,似乎与前朝有关。”
李世民微微一愣,道:“此话怎讲?”
来人道:“据长孙先生说,杨广在江都被杀之后,他的亲兵……骁果军中的很多人其实仍忠于他,他们一直保护萧皇后,直到萧皇后去世。处罗可汗因与杨广的交情,立了齐王杨暕的儿子杨政道为隋王,当时骁果军的统领碍于萧皇后之面并未有所表示。”
李世民问道:“此人是谁?他对杨政道不满么?”
来人道:“正是如此。此人听说是昔年杨广身边的一个护卫,萧皇后一死,他便存了废立之心,说旁人做隋王便罢,偏偏杨暕的儿子就不行,似乎对杨暕十分憎恶。”
我不必再听下去,便已经知道此人便是丁程。
那人还欲待说,已出了突厥人的队伍,再跟着定然被发觉,我想了想,待他们走出不远,便轻轻一点,凭空一跃飞落在李世民身前,手起剑落,已经将给他传信的人斩杀在当场,李世民一愣之下拔剑欲反击,我回身一挑,便将他的剑斩为两截。
“好久不见。”我欺到他身前,手中的剑抵住他的脖子,冷冷地道。
李世民怔了半晌,只因受制于我,发泄不得,却仍恨恨地道:“大哥还是如此无畏,竟敢只身独闯突厥军中。”
我冷冷道:“跟我走。”
李世民却并不移步,只道:“你不如一剑杀了我。”
我道:“我又何必杀你?你所凭恃的,无非是王伯当,我虽然奇怪他竟还活着,却也知道若无你在旁指挥,他便是个废物,我说的对么?”
李世民默然不答。
我又道:“他原本应当只听李玄霸和仇不度的话,为何竟会听命于你?”
李世民冷冷道:“李玄霸将他弄成这样,也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难道他能学,我就不能破?大哥,你也太小看人了。”
我点了点头道:“跟我走。”
这下他并没有违拗,只被我架着来到一处山丘,到了山腰,那些人等得早已有些不耐烦,见我回来,才各松了一口气。
李世民久在军中,自有认得李世民的人,见我们如此境况,都抱了看热闹的心思。
我收起剑道:“我问你,洛阳城中的一切,是不是出自你的谋划?”
李世民冷笑一声,瞥了我一眼道:“李玄霸如此聪敏,又何须他人指点?那是他自己的主意。”
我心下一凛,原本还存着的一丝希望也烟消云散了。
李世民又道:“大哥,实不相瞒,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可我也只会杀你,子闵嫂嫂曾经对我也很好,我却绝不会为难她。李玄霸如此行径,我可做不出来!”
我闻言默然良久,知道他对洛阳发生的一切都十分了然,加上他又提到子闵,想到李玄霸连李世民都比不上,白白辜负子闵的一片心,心中实在难受得很。
李世民又道:“你将我挟持到此,究竟想怎么样?要杀便杀,又何必在我面前逞威风?”
我心念一动,冷冷道:“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我便不杀你。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李世民微微冷笑,指着我身后的人道:“你跑到河北来,无缘无故杀了李艺,又占据河北之地意欲南侵,又有什么企图?大哥,你当初将这天下拱手相送,现下是后悔了么?李玄霸简直蠢得厉害!”
他不答我的话,顾左右而言他,我不睬他的话,只重复道:“你究竟有何企图?”
李世民道:“和大哥一样,不过我没有你的好运气,自出生便占了便宜,这天下你可以随意玩弄,我可要大费周章了。”
他也不似从前那般轻浮躁动,经历过种种之后,也稳重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何,言语之间却总似乎夹杂着些许孩子气。
我道:“你为何要查前朝旧事?”
李世民愣了一下,道:“原来你早就听去了?事情的确是前朝的,可却并不是旧事,当日在洛阳救你的,除了仇不度的七不杀山庄,便是隋王的旧部,怎么,你竟会不知道?”
我闻言一愣,分明是唐临……唐临!
李世民见我面露惊异之色,又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突厥人恣意挑衅,完全不顾大局,让你有机会笼络人心,如今没有我的弓箭手相帮,他们与你的人相持不下,估计不能取胜便会退兵,你既然不杀我,便让我离开。”
我摇摇头道:“我一直以为,李玄霸不过是被你利用的一枚棋子,受了你的蛊惑,想不到竟并非如此,你走吧。”
李世民见我不再拦他,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以为李玄霸会甘当我的棋子吗?若有一日他落在我的手中,我一定会叫他死得很难看。”
第416章 涿郡之盟(一)()
我闻言赶上前去,拦住了他道:“难道洛阳如今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李世民本来不顾我的拦阻仍要朝前走,听了这句话却停下脚步扭头瞥向我道:“你这是……”说了半句,却眼珠一转,转了话头,“你怎么知道?”
我道:“那日我混入洛阳城找寻曹符和丁渔儿时,在醉鸿渐茶楼围攻我们的人中看到了杜楚客。据我所知,杜楚客自诩清高,从不愿插手此事,必定是为他的兄长杜如晦,而杜如晦,正是你的幕僚。”
他闻言,不知何故竟轻轻一笑,朝我拱手道:“原来如此?多谢大哥相告了。”说着阴阴地笑了笑,加快脚步离开了。
我一愣,想要拦住他时,却见他已经去的远了,隐隐的只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李世民似乎并不知道洛阳城中有从前秦王府的亲信,而据来找他的那个人而言,长孙无忌并未与他分道扬镳。看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我不知道如此轻易地放了他究竟是对是错,可无论是李世民抑或是李玄霸,对我都并不那么重要了。
回到军营时,突厥人果然已经退去,其实李世民在离开之后完全可以折回突厥军中帮助他们,但是他并没有,或许是因为我的不杀之恩吧。
什钵苾自从亲自带人来求援,就被我软禁了起来,他大概并不太清楚当日假扮俟利弗设的人就是我,可我却在那时便已经厌恶其为人了。
他被单独羁押在一个军帐中,四周皆有士兵把守,突厥人退兵后,我便去找他,可我才挑帘进去,他见了我,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还带着三分惧意,从前的不可一世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我在他面前席地而坐,立刻便有人替我倒了茶来。
我盯着他笑道:“什钵苾,你手下的突厥武士,未必不是契丹人的对手,何以还未交手,便生了怯意,跑来找我?”
什钵苾冷冷一笑道:“从前镇守涿郡的李艺和我的关系很好,我可没有想到你竟会轻易杀了他。”
我道:“天下大乱,他杀得别人,我自然也杀得他。”
什钵苾“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与父汗是朋友,便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你也不该如此对我!”
我笑道:“噢?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我问你,你的咄苾叔叔,从前对你难道坏吗?”
什钵苾听我提及咄苾,有些不自在,明知我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只得如实回答道:“并不坏,小时候,他对我很好。”
我道:“他对你很好,那我再问你,你父亲的副将渠硕,对你不好吗?”
什钵苾道:“也很好。”
我道:“他必定告诉过你,你父亲之死另有隐情,你为什么明知俟利弗设害死父亲,却仍与他同谋,企图谋害对你很好的咄苾?”
什钵苾听罢分辨道:“我并不……”
我打断了道:“那日你去找俟利弗设,说咄苾不肯派兵助你,让俟利弗设伺机收回他的兵权,其实那时候俟利弗设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
什钵苾本来端着一杯茶往口里送,听了我这句话,手一抖,一盏茶全洒在身上,他将杯子往桌案上一搁,猛地站起身来道:“你……是你……”
我道:“你小小年纪,却心术不正至此,便是你父亲见你如此,只怕也会对你不客气。况且,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我敬重你父亲是草原上的英雄,至于你么,不过一介懦夫罢了,你以为当初与你亲厚的李先生是什么好人?实话告诉你,他是我的弟弟,接近你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利用你达到他的目的罢了。”
什钵苾愣在当场,脸上的表情换了数换,才连连摇头道:“原来……原来……”
我不待他有喘息之机,接着道:“他有什么目的我并不清楚,可原本契丹人便是打算与李艺前后夹击你,你却还来向李艺求援?你让我看你父亲的面子,好,你唆使我军中的人替你通风报信,企图夺取涿郡,这件事我便不与你计较,至于日后……你若再敢兴风作浪,当心自己的脑袋!”
说完我饮尽面前的茶,起身来至帐门口,已有人掀起帘子让我出去,我转头看了看,却见什钵苾直视着我的目光中怀着隐隐恨意,我心念突动,伸手搭在一旁士兵的佩刀上,轻轻一挑将那刀拔出来,并不用手拿住,只朝着什钵苾的方向猛地一掷,那刀不偏不倚正好钉在什钵苾面前的桌案上,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钵苾被我软禁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咄苾,我早知他要派人来,却没想到他竟亲自来了。
原来契丹作乱的企图很早咄苾便注意到了,他派什钵苾到此镇守的目的,便是想看看什钵苾究竟有什么本事,据他自己所说,即便什钵苾有一日对他挥刀相向,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突厥人最敬重的是勇士,可他却没料到堂堂始毕可汗的儿子,竟是个孬种。
因此他只好亲自带人来平定契丹之乱,顺便从我手中赎回什钵苾。
其实将什钵苾交给他是我早便想好了的,并非为了别的,只因突厥人的事一向不喜欢外人插手,我虽抓住了什钵苾,倘若他在我军中如何了,便是我与咄苾交好,他也会来寻我的麻烦。
咄苾来找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