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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朝丁程拱手道:“多谢。”
丁程道:“陛下言重了。”
唐临又道:“其实事到如今,我仍是不解,为何卫王……李玄霸会如此不济?他们兄弟互相知根知底,李世民无论用何种手段,李玄霸应当绝不会受其摆布才是,为何会做了李世民用来对付陛下的棋子?”
我摇摇头道:“我若想得通,便不会纠结是否要救被绑缚在长安城外的他了。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也未可知。”说着看了看唐临笑道,“现在既然找到你,我了却了一件心事,如今便要回长安去,待我解了长安之危,定会将这些疑惑一一解开。”
第454章 回救长安(一)()
唐临想了想道:“据城中消息,李世民发兵长安,不过是最近的事,陛下回救却为何如此之快?”
我道:“三娘托卢彦卿传信于我,言道长安危急,正好平定了南梁,立刻便赶了回来。”
唐临闻言,不再多问,只道:“丁老板和曹老板他们现下却不知如何了。”
我却突然想到卢彦卿,他说有办法对付潜伏在屋顶的弓箭手,我知道他轻功很好,于拳脚上却甚是一般,若与王伯当交手必定不敌,也不知他究竟打什么主意。
丁程在旁道:“少主,不如我出去看看。”
我拦阻道:“有曹老板和丁老板在,纵然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们。”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便顺着青釭阁的暗号找了来,告知了我们那些弓箭手的情况。
不出我所料,那些弓箭手的确是李世民所派,领头的正是王伯当,只是在丁渔儿和曹符看来,这些弓箭手良莠不齐,或者换句话说,大多数都是草包,根本一点本事也没有。
我听了心下只是疑惑,问道:“不对,我在契丹人军中见过他们,他们的箭术十分了得,绝非等闲,为首的便是当年意图刺杀我却并未成功的王伯当,他的身手,也绝不在卢公子之下。”
丁渔儿闻言笑道:“我看这次陛下却错了,正是那为首的王伯当与卢公子交了一回手,根本不是卢公子的对手,不过卢公子的心肠不硬,偏生将他放了。”
我转头看了看卢彦卿,他一脸心事重重,听丁渔儿如此说,也只轻轻地笑了笑道:“不瞒陛下,王伯当的身手虽好,却有几处破绽,若单论拳脚,我自然不及他,可我明知他的破绽,他自然必败无疑了。”
我知他说得有理,只是与王伯当交手数次,却从未留心过他的破绽究竟在何处,而后来李玄霸曾替他施针,将他弄得心智全失,只会杀人,我并没有瞧出他哪里有特别明显的破绽。
只是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现下的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洛阳返回长安。
唐临朝我拱手道:“陛下见谅,如今我身为隋室之主,不能再追随陛下左右。”
我双手托住他道:“你原本是天皇贵胄,本来也不是受人差遣的,如今这样正好。”
唐临闻言,轻轻笑了笑,退到一旁道:“请陛下代我问皇后娘娘安。”
我点点头,却见唐临若有所思地瞥向卢彦卿,似乎有什么难解的疑惑,随即却收回目光,与丁程对视了一眼,对丁程道:“有劳丁将军送陛下一程。”
丁程闻言拱手答了声“是”。
曹符看了看丁渔儿,见她不知何时已走到门边,对着醉鸿渐茶楼的方向出神,便走到她面前道:“这茶楼暂时不能待下去了,等陛下收回洛阳,我们再回来不迟。”
丁渔儿回过神来,走到我身边,轻轻笑了笑道:“希望陛下莫要负了我们。”
我道:“丁老板放心,建成心意已决,必定不会相负。”
丁渔儿道:“你孤身一人,又要叫子闵担心了,赶紧去找她吧。”
我心下一惊,回望卢彦卿,他似乎也有些紧张,便道:“卢公子,我们走吧。”
不出几日,长安也就到了。
冬去春来,想不到南梁一战,如今转圜,半载已过。
三娘和柴绍调度城中将士得法,李世民的大军在城外驻扎,也并不敢太轻举妄动。
秦琼与程知节也早与城中接上了头,崔少卿将青釭阁令交给三年和柴绍,他们见了青釭阁令,自然不再疑心,只是李玄霸在李世民军中被看管甚严,而荀一的病经此一冬,虽然病愈,身体却并不好,崔少卿不愿让他冒险,三娘也怕出事,便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回到大兴宫自然又有一番着忙,皇帝御驾亲征,事先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便提前回来,朝中大臣自然个个都受惊不小。
但我却没有工夫来顾及那些礼节,只传来窦诞问明长安城外的情况,知道李世民陈兵城外并没有立刻近攻,大概是在等李世民亲自来城下指挥战事。只是我突然在洛阳出现,打乱了李世民的阵脚。
我大概是十分不守规矩的皇帝,连裴寂见了我也连连摇头,劝我待在大兴宫,不要亲自涉险,只是我自己却在宫里待不住。
城外剑拔弩张,三娘却仍时不时去杜康居抚琴,说是在杜康居可以听到许多宫中府中听不到的事。
这样的情形,说给子闵听了,子闵也觉得奇怪,问我道:“此前卢公子带来的信中,三娘不是说明战事紧急么?可如今所见却不然,当时南梁战局并未全定,她明知此消息定会动摇军心,若非事出有因,必定不会这样做。”
我道:“我看杜康居中来往的人,也并不觉得长安城有危险,我想三娘大概是见李玄霸被困,因此才找我回来。”
子闵又问道:“我看三娘,似乎也十分矛盾,否则长安难道就只一个荀先生?她若想救,便是她与柴绍二人,也不免要去打探一番,可大哥此前相问,他们却显然并未在此事上留心。”
我点点头,心下明知三娘是将这个难题留给了我。城外的洛阳将士,于她而言并非难以对付,却因对方有李玄霸为质,才按兵不动。
杜康居琴音袅袅,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这大概便是三娘此时的心境——我已经回来,凡事都有我来作主,她不必担心我是否会因她的任何举动而有所埋怨,也不必担心长安有失无法向我交待,她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听我号令行事。
我款步走向二楼琴室,想到上一次我在此出现时,三娘曾对我诸番试探,见她端坐在轻纱后抚琴,轻轻笑道:“张先生不日便会回长安,若闻此琴音,应该会十分高兴。”
三娘闻言收住了琴声,退到里面坐下道:“大哥来了?”
我点点头,坐在另一方榻上,笑道:“有什么事,都对大哥讲无妨。”
三娘看了一眼窗外道:“玄霸怎么办?”
第455章 回救长安(二)()
我早已猜中她的心事,轻轻一笑道:“怎么办?三娘,你其实想救他,却觉得若救了他,便是对不住我,对么?”
三娘闻言,沉默了半晌道:“大哥,我总是想到从前在唐国公府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小,玄霸身体不好,常常生病,母亲……”说到此处,她抬眼瞥了瞥我,“母亲总担心他命不长久,日日礼佛,如今我们也都长大了。”
这句话说完,三娘突然看了看我身后,收起方才的情态,笑道:“大哥有何对敌之策?”
我见她如此,回头看去,卢彦卿不知何时站在门外,颇为落寞地看向琴案,便起身道:“卢公子莫非对琴曲也有研究?”
卢彦卿愣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道:“只不过方才在楼下听了平阳公主的琴声,心有所感,因此跑上楼来,冒犯之处,还请公主恕罪。”
他说得十分恳切,三娘忍不住也自榻上起身,拱手还礼道:“公子客气了,不嫌弃便很好,请坐吧。”
卢彦卿踟蹰了片刻,坐到里间,回望四周,笑道:“这里倒和洛阳的醉鸿渐茶楼一模一样。”
身后又有一人盈盈笑道:“公子好眼力!”原来是崔少卿亲自端着酒进了琴室。
卢彦卿闻言,却不言语了。
我笑答:“三娘,卢公子不是外人。”
三娘道:“我知道。”
我道:“卢公子或许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三娘愣了一下,道:“大哥还是要救?”
我缓缓点了点头,苦笑道:“当年我曾教他学剑,带他拜师,替他寻医,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他在洛阳城中暗算于我,这件事,无论如何,我要他亲口向我说个清楚。”
三娘见我如此,摇头道:“大哥想问什么呢?若被困城下的是李世民,大哥大概也是要救下他来问个为什么的吧。可是有很多事,并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好比大哥信任父皇,对父皇推心置腹,可父皇临了,仍不免负了大哥一番孝心,谁又能知道父皇是如何想的?”
我闻言心下一惊,盯着三娘道:“这些……你都知道了?”
三娘道:“万夫人在大哥离开后,曾对我实言相告,这件事,聿如姐姐也知道了。”
我道:“长安城中,竟还能如此平静如常?”
三娘笑道:“否则呢?大哥,大家敬你重你。”
我闻言稍安,道:“三娘,我们便去城外探一探何如?”
三娘点头道:“好。”
只是城外形势却并不如我们所料,并没有等到晚上便生了变数。
原来是程知节帐中的一个偏将,带着一小撮人在李世民军营外窥探,被人发觉,两下兵刃相见,这个人所带的人尽数被杀,程知节闻知消息,不忿之下竟不与秦琼商量便带着两万大军袭击了李世民的左翼营帐。
负责李世民左翼的将军便是张公谨,见程知节来袭,便与程知节交上了手,消息很快传到城中,我正与三娘和卢彦卿研究城外的布兵情况,便听说程知节被人自后路包抄,几乎全军覆没,幸得秦琼闻讯来救,才勉强带着七八千残军逃得性命。
这个消息才传来没多久,城外便有战书到,坐镇中路的长孙无忌认定程知节的挑衅是受我之命,便亲自到城下下了战书,并宣称要在攻城之际,以李玄霸的血来祭旗。
闻知此事,我几乎是立刻便要回宫,如今愈见稳重的三娘也几乎把持不住,向我道:“大哥,南梁之军未归,张先生的河北之兵,远水救不了近火,城外至少有五十万大军,城中却不足五万,便是加上秦琼程知节二军,也不过十万,他们若硬攻,长安难守。”
我想了想道:“十倍围之,李世民的兵法倒是学的不错,只不过他错算了。”
三娘道:“如何错算?”
我道:“他忘了出奇制胜的道理。”说着转身对卢彦卿道,“卢公子,你可曾听说过七不杀山庄?”
卢彦卿想了片刻,摇摇头,接着却又点了点头道:“只是传言,却从未见过,我总觉得是人们谣传罢了,难道还真有这样一个刺客组织?”
我笑道:“自然有。”说着对三娘道,“三娘,你立刻调集城中士兵,让窦诞领禁军主要把守玄武外。”
三娘闻言答了声“是”,便与崔少卿交待了片刻要走,正要走却回过头来道,“大哥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见她去远了,才道:“卢公子若感兴趣,我现下便带你去七不杀山庄瞧瞧。”
卢彦卿似乎颇感兴趣,凑近了我问道:“传说中的七不杀山庄,不是在洛阳全军覆没了么?怎么还……”
我道:“仇庄主所带之人,都是山庄旧人,长安城中尚有人在。”
卢彦卿道:“他们如何肯听命于你?”
我冷冷道:“他们不会听命于我,可庄主不在,所有人都必须得听命于剑客之首。”
卢彦卿道:“剑客之首?”
我道:“便是山庄第一剑客,我们去找她来。”
卢彦卿跟着我回到甘露殿,我对子闵说明了情况,我亲自为她挑选了一套男装,命人给她换上。
出得宫门,天已薄暮。
回到柴孝和府中,他并没有回长安,家眷亦皆不在,也不知都去了哪里,满室荒凉,已经许久没有人来了。
我拨动机关,书房中一块地板被掀开,露出一段台阶,因为很久没有人开过,扬起一阵灰尘。
子闵不见,我见了这情景,却不由得一阵感伤,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地下的七不杀山庄中仍有人在,当年大兴宫出事之后,他们其实有意将柴孝和家中通向此处的路给封住,因仇不度不愿如此,未能成行,只不再走,而在别的地方又掘了一条路,我却并不知来处。
山庄中的剑客仍然不少,仇不度不在,便由独孤修德暂时统领,我们还未下台阶,便听到一阵拔剑之声。
大厅中人人皆肃然而立,严阵以待。
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