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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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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得很!那我问你,不糊涂便怎样?”

    我心疼地看着她的手道:“不糊涂?不糊涂昨晚你不会受伤了。”

    她笑着摆摆手道:“我是大夫,这倒是小事。只是昨晚我们既未饮过合卺酒,也未同挽青丝结,如何算得了正经夫妻?”

    我愣了愣,将两只杯子正面朝上,起身拿起昨晚没有喝完的残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她,笑道:“书里怎么说来着?‘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她应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说着相视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指着空杯道:“贪杯误事,日后我再不敢多喝了。”距离我上一次说这句话,已经过去了近八年,因为那次事件我从此喝酒都十分矜持,昨天实在是个意外。

    若修见我一本正经许诺,点头道:“如此,便原谅你了。”

    我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娘子体谅。”一句话刚说完,若修的脸就红了。

    我觉得十分有趣,凑在她耳边道:“害羞了?”顺手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

    她不答话,躲开了我,问道:“你不好奇?”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们成亲这件事,想了想笑道:“方才见你站在门口时好奇,现在没那么好奇了。嗯,我猜这是我父亲的安排。”

    若修也点头道:“不错。”

    这件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老爹暗中安排的,可是老爹究竟是如何安排的我不得而知,便问道:“我记得四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曾说过你要回江东,我父亲又不曾去过,怎会如此安排?”

    若修答道:“我的确回了江东。荀大夫的师兄颜谦……颜不济大夫在建康城有一个药坊,荀大夫将我送到颜大夫处,颜大夫见了我十分喜欢,便收我为徒。恰逢颜大夫的一位好友在荥阳生了重病,药石不治,需颜大夫亲往看视,我便跟着去了,谁知在荥阳街头你父亲……公公认出了我,向我提出了这件事,经过多方周旋,才有今日。”

    我仔细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依我的了解,荀大夫比那颜不济年岁要长许多,如何却是师弟?”

    若修道:“我也问过这个问题,荀大夫说是按入师门的先后为序。”

    若修所说的颜不济,不正是江东四俊之一吗?他的好朋友……难道会是方先生?我的心不知怎的有点紧张。

    “是这样?”我道,“颜大夫那位生病的好友又是谁。你可知道?”

    若修笑道:“姓仇,我并不清楚他的身份。虽然颜大夫说他是染了重疾,不过我观其面色,倒像是受了重伤。也不知颜大夫为何要隐瞒于我。”

    如果在之前听到这些话,我肯定要以为若修是在吹牛,可是那天回府的路上,李玄霸向我解释他之所以知道母亲生病,用的就是“望”这种看病方式,还搬出一大堆《难经》里的理论给我看。现在若修再说,我当然不用思考就相信了。

    说话之间我又把若修的头扶到我的肩膀上靠着,我们就这样坐着,任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开着的房门射进来,我觉得今年的春天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非常完美了。

    我们还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自四年来的往事,一阵脚步声从前面传来,接着有人推门而入,是老爹和母上大人。

    蓉儿站在他们身后,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我都不用想就知道蓉儿肯定是在母上大人跟前说我们夫妻不和在吵架。

    老爹和母上大人一看我们这幅情景,便都无言地退了出去。

    我看着老爹走远的背影,不禁开始思考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老爹。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若修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又是如何做到让那个倔老头许善心答应配合老爹的呢?

    若修解决了我的疑惑。原来如今老爹身边的那个小跟班许世绪和许善心本是远亲,就是这个许世绪从中周旋,许善心才答应收若修为义女。

    我听完这个曲折的故事,想到自己坐享其成此前还埋怨老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第60章 之子于归(四)() 
都说“知子莫如父”,我现在对老爹的感情根本难以用语言来描述,总之就是谢天谢地谢菩萨……最要感谢的当然是老爹了。

    我想了一下,拉着若修的手就要往前厅走,她手一用力,我根本就拉她不起来,回头看时,她指着我的脑袋笑道:“这像什么样子,你好好坐着,我给你弄一弄。”

    我不明所以走到镜子前仔细看了看,只见我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磕到了,留下一道明晰的疤。

    若修把我按在凳子上,凑近我的额头替我涂药,我看着她一起一伏的胸口,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太过美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轻轻环住她的腰,感受着肢体接触带来的真实感,竟又像是沉入了梦境中。

    过了没一会儿,若修推了推我道:“又睡着啦?”

    我摇了摇头道:“我怎么舍得睡着?”

    她挣开了我,一边收拾一边嗔道:“油嘴滑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现在我觉得一切都很美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每次这种不安的感觉出现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北邙山,想起子异老人的木屋,想着我可不可以也像他那样给若修一个世外桃源的去处,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开?因为我知道天下必将大乱,这样美好的东西在风雨飘摇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长久,想要守护的唯一办法就是带着它逃离。

    我可不可以去做另一个子异老人,丢开这里的一切?

    答案是——不可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突然有了一种非常神圣的使命感。以前我经常盼望着乱世快点出现,这样我就可以大显身手重写历史,我几次三番想要杀了李世民也是因为这个。可是现在我却希望这样安稳的日子能够一直延续下去,直到我死。

    新婚之喜过去没多久,该来的事情还是躲不掉。杨广再一次在朝会上指出修建永济渠的劳动力不够,需要更多民夫,不过这次先不从江东征调了。原因有两个,第一,杨广自己对江东本来就十分偏爱,第二,他终于勉强听进了左仆射苏威的谏言,和我的想法差不多,江东的很多势力到现在为止也只是迫于形势暂时龟缩起来,征调民夫势必导致民怨,那些蠢蠢欲动的反叛势力也许就会借此翻盘,杨广作为皇帝当然不希望看到这一点。

    朝会结束后,杨广召见了左武侯将军吐万绪,让他监督民夫征调的工作,我身为民部侍郎,做了他帐中的一个副官随同前往。可是这样一来就要和若修分开,我内心其实是非常抗拒的。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我回到家,却发现若修不在,蓉儿告诉我若修和母上大人一起去了寺中,我的心才稍微静了一点。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唐国公府如果看不见若修,我就会慌。有句话说得很好——关心则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奴婢可看不太懂了。”蓉儿见我一脸着急的模样打趣道,“记得公子听说要成亲,整日闷闷不乐,成亲的当晚甚至还喝得大大醉,在新房里闹了一场,奴婢还以为公子不喜欢少夫人,谁想如今人一不在眼前,就担心得跟什么似的。早若如此,新婚之夜还闹什么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道:“彼时不知是她。”

    蓉儿又笑道:“那入了洞房见了面还能不知?奴婢可是听说公子一见之下连桌子都掀了,还伤了少夫人。第二日奴婢去伺候,瞧见少夫人坐在床沿替公子擦脸,还在心里暗骂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我听她这样说,才知道原来那天新房里发生的事府中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奴婢还在想公子日后可怎么办,结果出去一趟再进来,公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现在可好了,老爷果然没有看走眼。”

    我听着蓉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若修为什么还不回来,朝窗外瞥了一眼,见窗下的一株海棠花开得正盛,便向蓉儿道:“可有花瓶吗?我想摘几支海棠花插瓶,摆在若修的妆台旁边。”

    蓉儿想了想道:“这里可没有,公子何不去问问三姑娘?”

    我一想,对啊,自从成亲以后,我都好久没有想到过三娘他们了。

    三娘一见我就气呼呼道:“大哥还知道来这儿吗?我还以为你有了大嫂,就把我们都给忘了呢。”

    我推了推她笑道:“大哥怎么会忘了你呢?你看,之前你跟我说想读的书,我都亲自给你送来,一片心意,你还要和我赌气?”我将《尉缭子》和《言兵事疏》两个小册子摆在她面前,问道,“如何?”

    三娘收下我给她的东西,才慢吞吞道:“说吧,有什么事?”

    我愣了一下,笑道:“确实有事,你从前每到春天都会在存墨堂的高几上摆一瓶海棠,怎么今年没有了?”

    三娘拍了我一下,道:“你有了夫人,这些事还用我来?”

    显然三娘吃醋了,可是我连半点哄人的经验都没有,只好赔笑道:“你插得好看。”

    三娘“哈”地一下笑出声来,摆着手道:“我可担不起。算啦,看在你知错的份上,小妹我就勉为其难还是帮你插几支海棠吧。”

    她说着从柜上拿下来一只稍微长一点的类似花瓶的东西,表面是淡青色的。她一边把我往外推,一边笑道:“问你个问题。”

    我道:“尽管问。”

    她道:“府里上上下下可都知道你们夫妻不和,现在又好成这样?我很好奇,我猜你们是不是从前就认识?你在京城是不是有什么见闻没有告诉我?”

    我笑着解释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岐州的时候,经常给府上看病的大夫许仁吗?”

    三娘带点头道:“自然记得。”

    “她就是许仁大夫的孙女,我们在岐州就相识了。”

    我给她讲了和若修认识的经过,从岐州相识讲到四年前大兴城分离,当然青釭阁的事情我只字未提。

    “大哥之所以在新婚之夜失态,就是因为若修,我并不知道自己娶的就是她,所以才喝多了酒。否则,我绝对不会碰一滴酒的。”我最后说道。

    三娘听得入了神,我拽了她一把,指着刚刚经过的窗子道:“去折几支海棠花吧。”

    她回过神来,就去挑选还没有全开的花枝,眼神却仍然有些迷离,我知道她肯定还在想什么,咳嗽了一声笑着问道:“柴绍最近在做些什么?”

    她像是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刚刚和我聊天时的兴奋一下子都不见了,有点怏怏不乐地答道:“大哥问得奇怪,他在做什么我如何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我本来只想逗逗她,谁知一听话头不对,便问道:“怎么了?”

    三娘道:“不知道怎么了。”

    我就猜到三娘又和柴绍闹了不愉快,怪不得今日碰到他,他的心情也不好。

    我笑了笑,看来古代也不是没有自由恋爱的。正想着三娘和柴绍的事,蓉儿过来说夫人和少夫人回来了。

    若修和母上大人非常投机,她们都是信佛的人,而且都非常虔诚,除此之外,她们的性格也很像,都温柔平和,基本上不怎么发火。这样两个人——现在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在我眼里接近完美,我觉得上天对我实在太好了。

    若修知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虽然没有特别表现出什么,我还是看出她十分不舍。这让我又一次觉得做官实在没什么意思,和所爱的人分隔两地的体验实在是太差了,可惜我只是吐万绪帐中的一个副官,以后我要是在吐万绪这个位置,走到哪儿都要带着若修。

    说到吐万绪,这个人也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至少比老爹要精明的多。在杨广还是扬州总管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前途压在了杨广身上,这不难理解,因为我早就发现杨广身上有一种让人崇拜的气质……我就曾经崇拜过他。

    现在杨广做了皇帝,他算是押对了宝。

    我以前虽然也在东宫侍读过,和他不能算是不认识,不过他和宇文化及差不多大,我一个小孩,和宇文化及还是因为结了仇才认识,并不想再结一个仇家,所以和他根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以为像他这样投机的人一定和宇文化及一样,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结果我错了。

    吐万绪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将军,他往中军帐里一站,不怒自威,手底下的人对他都服气得五体投地。可是我作为一个外来者,而且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毕竟在杨素军中待过,对他的这种表现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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