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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闵既然这么说了,我也顺着她的话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道:“干什么?李密私下结交你们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与翟大哥争权,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
子闵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身后就有两个人冲子闵而去,子闵微微动了动,青釭阁令已经在手,避开了两剑夹击。
我站在一旁,为首的那人朝我而来,我手中没有兵刃,只得连连退步。
子闵朝我这边瞟了一眼,却无暇顾及我,与对方两人打了十来个回合,也渐渐力气不支,没有还手之力了。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暗影里走来一人,却正是徐世勣。
他二话不说,夺过一个黑衣人的剑,“刷刷”两剑击退与我缠斗的黑衣人,又冲到子闵身侧,将来人击退。
奇怪得很,我觉得为首的黑衣人其实身手不差,不至于被徐世勣两剑就挡回去,但事实的确如此。
徐世勣站在院中朗声道:“不知是哪路朋友,竟敢冒犯瓦岗寨的客人?”
黑衣人却不搭话,只朝左右示意了一下,就往后院退去。
徐世勣要去追,子闵拦住道:“先生不必追了。”
徐世勣见子闵拦着,也就罢手,只拱手道:“二位受惊了。”
我拱手道:“多谢相救。”
徐世勣一脸严霜地朝我点了点头,又一言不发地走了。
子闵见徐世勣走远,轻声道:“为首的人分明是王伯当,张先生果然没有说错。”
我也看着徐世勣离开的方向,笑了笑道:“将计就计如何?”
第二天李密果然派人来找我们。
来人正是王伯当,他一身劲装,目光憨直,不像是奸诈之人。
子闵见了附在我耳边道:“他倒不像是会行昨夜之举的人。”
我道:“当是李密授意。”
王伯当一脸肃然地将我们送到李密的住处。
才至厅中,李密就笑道:“二位昨夜受惊了。”
他的问候与徐世勣的问候十分不同,徐世勣因为我们是瓦岗军的朋友,而他却是别有用心。
我沉吟不语,子闵已道:“瓦岗军中竟会混入如此胆大之徒,幸得徐将军相救。”
王伯当听了,冷冷哼了一声。
李密有些狐疑地看着我们,扬了扬手,让周围的护卫都退了出去,只留下王伯当一人。
我转头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拱手对李密道:“郁柯有一言相问,请先生不吝赐教。”
李密微微笑了一下,道:“郁先生请讲。”
张文苏的影子在我脑子里闪过,他是谋臣,如今我不得不学一学他了。
我笑道:“郁柯想问先生之志,若甘居人下,为乱世谋臣,郁柯与先生一般,便不必在此耗费时日,愿面见翟统领,为他驱驰。若先生亦有志于天下,郁柯愿择先生而栖,未知先生意下若何?”
李密听了我的话,脸色都变了道:“郁先生以为翟让就有野心吗?他不过一介只想着占山为王的莽夫,根本不懂天下大势,先生要侍奉于他,只怕选错了人。”
子闵却呵呵笑道:“如此说来,我们不该选他,倒该选先生您喽?”
李密诡谲一笑,并不答话。
我道:“如此看来,昨夜袭击我们的人是师出有名了。”
李密故作惊讶惊讶道:“哦?”
我哈哈笑道:“翟统领怕先生夺权,是以对慕先生之名而来的人,都想要除之而后快,先生难道不知?”
李密又露出了非常吃惊的表情。
子闵和我对视了一眼,笑了笑,拱手道:“子政与大哥初来贵地,便遭人刁难,瓦岗军如此待客之道,大哥能够一笑了之,子政却为大哥不平。”
李密似乎是想了片刻道:“闵公子,是李密待客不周,因此后庭设宴,略备薄酒向二位赔罪,请二位勿要推辞。”
翟让和我想象中很一样,是个不适合做领导而适合做朋友的人。
他不是大老粗,长得和张文苏一样俊俏,胡子也很漂亮,可行事豪爽比张文苏更甚,这种人,我一向欣赏。
李密引见的人,翟让没有丝毫怠慢,像对待他那些兄弟一样,置酒和我们高谈阔论,议论的都是从前他如何被逼起义,如何结交众位兄弟,如何在李密的帮助下夺取荥阳建立新的根据地。
但是在他的话语之间,我察觉到一丝不痛快。
徐世勣也在座,他一脸寒霜地提防着我们。
酒过三巡,他应该是发现我们十分投缘,便拉过徐世勣和他的几位兄弟,大家厮混一阵,也就熟络了不少。
这是李密想要达到的效果,可于我而言,翟让的豪爽无欺令我佩服,我决定帮翟让除掉李密这个祸患。
回住处的路上,子闵因不胜酒力早已睡着了。她坐在我身旁,其实没喝多少,才喝了两三碗就倒在桌子上。
我心下有些后悔,这样的场合,我本不该带她来。
扶着她慢慢朝回走,走到半路她却突然睁开眼笑呵呵地看了看我,将我轻轻推开了。
原来她没有喝醉?
她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道:“大哥……你……”一句话没说完,又脚步不稳地跌在了我怀中。
第162章 嫌隙初生(四)()
我笑了笑,抱着她回了房。
第二天她醒来看到我站在她床边,有些惊讶的拽着被子道:“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看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昨日不胜酒力,喝醉了。”
她低头道:“哦。”便不言语了。
房中的气氛不知怎的变得有些尴尬。
我想了想道:“我在外面等你。”
才出门便见徐世勣站在不远处,像是特意来找我,见我出来,迎上前来道:“郁先生,徐某有几句话,想请教先生。”
他还是一脸严肃。
我拱手道:“请讲。”
徐世勣道:“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请郁先生移步。”
他将我带到他的住处,寻了个空地站定了,这应该是他平常练功的地方。
他走到一排兵器面前,抽出一支长枪,突地对准了我道:“你是李密的人,翟让大哥相信你,我却不信。”
我道:“那日晚间前来行刺的人,口称是翟统领所差,疑心李密夺权,便防范于未然,先翦除其羽翼,这……不知徐将军知不知道?”
徐世勣愣了片刻才道:“若果真是翟让大哥所差,我不可能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救你们。”
我正色道:“翟统领派人行刺,你却正好救了我们,将军不觉得此事太巧了吗?”
徐世勣一愣。
我哈哈笑道:“郁柯平生所交,皆是豪爽之人,这种阴谋诡计,还入不了我郁柯的眼。”
徐世勣收回枪,严词道:“翟让大哥绝不会如此行事,徐某也不屑。可李密却不一样,他心思深沉,暗怀异心,翟让大哥却毫不防范,真是……”
我走过去拍了拍徐世勣的肩,道:“徐将军,你们斗不过李密的。若非子闵认出为首的那人是王伯当,我们也会入了他的圈套。”
徐世勣道:“你的意思是……”
子闵从我身后走上前道:“首先陷翟统领于不义,离散人心,自己却行笼络之术,将我们安插在翟统领身边,以便日后行事之便。”
徐世勣又生出警惕之心,手中长枪紧握,冷冷看向我们。
我道:“徐将军,我郁柯敬翟统领和瓦岗众位好汉,是以实言相告,只想提醒将军李密确如将军所想,防不胜防。这些阴谋诡计,还请将军日后留心。”
翟让的住处和徐世勣一样简朴,他虽为统领,却没有半点架子,和李密不同。
我将对徐世勣说的话又对翟让说了一遍。
翟让听完便怒道:“你们意图离间我与李先生的关系,分化瓦岗军实力,是不是?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子闵看了一下我,我点点头,任由他们把我和子闵押了起来。
他说得有理,但是我并没有说谎,而且徐世勣可以作证。
翟让还是将信将疑,转而去问他的兄弟翟宽,既然李密有雄心,不如把统领的位置让给他。
他手底下所有的人都不干,翟宽甚至说如果弟弟不愿意做统领,那也该由哥哥来做。
翟让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李密找来,最后还是作罢。
只是让徐世勣把我们送出荥阳,再也不许我们踏进瓦岗军一步。
这当然是翟让的仁慈。
荥阳城外,徐世勣终于放下了他那副冷若冰霜的脸孔,替我们松了绑,十分郑重地朝我们拱手道:“来日方长,二位保重。”
我笑道:“将军与我曾同席饮酒,便是朋友,郁柯谢将军信任。”
子闵离开荥阳之后,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不少,她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翟让既不相信我们的话,又不为难我们,也不找李密来对峙,反而把我们放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
他和我一样,不愿意面对太现实的某些东西,也不愿意接受赤裸裸的人性,一味逃避,以为看不见的事情就没有发生。
正如我之于李世民。
翟让有我们站在他面前揭发李密,有他的好朋友徐世勣为我们作证,他还是不愿意面对,只是在心里明知我们是一番好意,所以放了我们。
而李世民,如今摆在我面前的,只有来荥阳之前从杨暕随从身上搜出的一纸书信。
前无因后无缘的,也让人难以置信。
若不是因为我恰好是千百年后对这段历史一知半解的过来人,我也绝对会以为这是有人从中挑拨。
可明明不是。
李世民不在河东郡的家中,我连与他对峙的机会都没有。
子闵知道我心绪纷乱,也不想来打搅我,只是建议我去问问张文苏,也许他有对策。
我却根本不敢把这封信给张文苏看。
他的建议无非只有一个——对于未来可能的危险,不如趁早除掉他。毕竟张文苏对李世民,一向是不怀什么好心的。
他说过自己看人极准,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我身上,绝不会希望因为一个如今可以消弭的危险而输。
可是真的杀了他,我怎么对得起临终嘱托过我的母上大人?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兄弟嫌隙,骨肉相残。
要怎么办呢?直接告诉李世民他的一切图谋我都知道?可我现在却根本不知道他在图谋什么。
张文苏最近很喜欢于我对弈,我将在荥阳的事告诉了他。
他听罢便道:“公子真是胆大,翟让能放公子回来,可真是公子之幸啊。”
我知道他也担心我,见我回来非常高兴,但也一定会怪我行事鲁莽。
我见他果然有些不快,笑道:“先生不必担心,虽然瓦岗军我们未必跑得出来,但听说城皋郡公郑元琮如今潜伏在那里,若子闵遇险,只要调动郑氏全力,从荥阳脱险也不是难事,先生不必过于担心。”
张文苏哈哈笑了一回道:“文苏倒忘了还有少夫人陪着公子。”
杜杀走过来,端着一盘茶放在棋盘旁边的几案上,道:“兄长,事情可还顺利?”
我摇头道:“翟让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他认定李密是好人,旁人来说他的不好,只会惹他猜疑,却并不会威胁到李密。”
子闵跟在杜杀身后,接过我的话道:“不懂得诡诈之术,只怕迟早要坏在李密手中。”
我想了想,将李世民的那封信递给了张文苏。
第163章 长兄不易(一)()
张文苏拿着那封信,沉思了很久才道:“公子可信?”
我反问道:“张先生以为呢?”
张文苏笑道:“公子若不信,这封信便不会到文苏手中,只是以一封毫无来由的信便怀疑手足,也不像是公子所为。”
杜杀从张文苏手中抽出信也看了看,又递回张文苏手中,冷冷道:“二公子交友可真是广泛。”
我道:“怎么说?”
杜杀道:“这种纸是洛阳一家十分不起眼的作坊所制,唯有七不杀山庄的‘生杀令’才会用此种纸书写。”
我和子闵同时对视一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子闵先道:“突厥犯边,父亲如今在雁门关拒敌。”
张文苏道:“朝中可有人要对唐国公不利?”
我想了想,老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方面的事,我也没有听说过老爹在朝中会有敌人。
子闵却道:“大哥,你与宇文智及结仇,宇文述会不会对父亲不利?”
我记起宇文化及曾对我讲过的关于宇文家父子的事,摇头道:“宇文化及曾说过,宇文智及做事露骨,横行不法,宇文述有好几次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