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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江山多风雨玉阶路难行一梦入他乡独醉无人知卫玠本是一个教书匠人因缘巧合之下回到了古代成为高门大姓中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子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无人可依只想安静的活下去可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天下又起巨变他只得重拾心情迎着风浪提笔写下属于他的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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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蝶()
他幽幽的醒转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高高的房梁,头上隐隐有疼痛传来,他不知道这里是何处。闭上眼想了许久,他喘了口大气,心里只觉着活着的感觉真好,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他,他想谢谢这个人。
掀开盖在身子的被子,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许是急了些,一阵晕眩传了过来。低头闭眼微微晃了晃脑袋,他感觉舒服了许多,再次睁开眼他就看到了身上的衣服。样式十分的古怪,摸了摸似乎是麻布做的,突然他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手似乎不是他自己的手。他诧异的将手举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看了看,手修长而稚嫩,他又用大拇指与食指搓了搓,感觉这皮肤也是极其光滑,他知道这绝不是自己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中问着自己,可他不知道答案,这里也无人可以告诉他问题的答案。他慌乱的看着四周,木头墙壁,木头柜子,木头桌椅,而且都是很破旧的老式模样,没有丝毫现代的感觉,他也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东西。
他站起身,走到那木头柜子前,开始翻找着。柜子里面是一些衣物,找到最后,他在这衣物底下,终于寻到了一面镜子。这是一面古旧的葡萄镜,可他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用手将镜子举起,慢慢升到了自己的面前。
当镜子升到他的面前时,他目光呆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大话西游里至尊宝照照妖镜的感觉。
咣当一声,铜镜落在了地上,他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此时,他也不顾那地上的镜子,人径直就走到了木门前,推开来,随即就出了这房间。门外是一座有些萧索的庭院,一口古井,一棵老树,一座石台,一条石头堆砌的小道通往那院墙的拱门。【 】
他微微抬起头,阳光直射而来,不由自主的他就用手挡了下。
目力所及不远处有几处亭台楼阁,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他并没有见到任何高楼大厦的影子。这庭院里十分的安静,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没多想,他就走出了这门廊,顺着那石头路朝外走。
到了拱门前,他终于见到一个人,一个捧着木盆的少女。随后,他就听到这少女惊喜的喊道:“三郎,你醒了?”
三郎?谁是三郎?
他心中又在问着,可口中却问着另一个问题:“你是谁?”
“三郎,我是绿竹,你怎么了?”少女口中答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绿竹又是谁?
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个问题,可依然没有问出来。
“你是绿竹,那我又是谁?”
问出这一句后,他就感觉头又开始疼了,身子也变得轻浮起来。最后,他只听到那少女喊了句什么,可并没听清具体是什么,他就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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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轮转,此时已过了一旬,他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雨。
夏天的雨,总是那麽急。不似初春的雨,滴答滴答,充满生机;也不像秋后的雨,淅沥淅沥,那麽富有诗意;更不像冬天的雪,轻轻的,在空中翩翩起舞,再幽幽落下。夏天的雨,哗啦哗啦,总是那麽急,充满激情活力。这雨水之中夹杂着微风,吹拂在面上,他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在这十天的工夫里,那名唤绿竹的少女在他的要求下,不得不领着他,走出了这庭院。这一走,就整整走了一天,他的心越走越平静。最后回到这庭院的时候,他已接受了这现状,这里已非他记忆中的世界。回来之后,他一直安静的住在这庭院中,每日只与那少女交谈,也知道更多的事情。
如今的他,名唤卫玠,未及加冠,故而尚未取字,他是这姑苏城中卫府的一介庶子。他的父亲叫卫成谋,是苏州一州的司马,而他的母亲据说因为难产早已亡故了。如此一来,他在这卫府里,更加的没了地位。
在这庭院中除了他与这绿竹外,还有一个叫做梅姑的老婆婆。那梅姑是他乳母,可据绿竹所说,却是个哑巴,很少进这庭院,只是在外做些烧饭洗衣的活计。
卫家祖籍洛阳,原本就是一个大家族,因为战乱南迁至此。数代过后,人丁渐渐兴旺,可终少了往日的繁盛。他的父亲卫成谋似乎官运不佳,年近五十还只是一从五品下的地方官。而卫成谋的正妻出自崔氏,这是一个比卫家还要强势的家族,因此这卫成谋难免就有些惧内。
崔氏育有两个儿子,名唤卫清与卫熙,他二人便是卫玠的嫡长,将来这卫府的一切都尽归此二人所有。而像卫玠这样庶子,加冠之后,便得自谋生路。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在他受伤的这段日子里,他的那个父亲与嫡母从未来看望过他,不过如此,倒也省了他许多麻烦。
至于头上的伤从何而来,他已记不得了,可绿竹倒是听到一些说法。似乎是在学堂上,他与其他学子起了争执,年轻人一时气血上涌就动了手,最后他就落的如此。
对此,他不置可否,话如此说也是说的通的,只是他觉着少了些实证。
姑苏是从大禹时代传下来的名字,一直用到了隋朝,之后改称苏州。可如今这城虽也叫姑苏,可如今的朝代却非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用一句话来概括,那便是:唐非唐,宋非宋,柴姓当国,门阀林立。
如今的皇帝名叫柴哲,国号大周,年号天佑,此时正是天佑十四年。这是一个经济发达的朝代,尤以江南为最,北方虽屡有边患,可一直未有大的侵扰,俨然是一个太平盛世。
对于这一切如何解释,他没有答案,想来也许这里是一个平行世界,或者是其他他想不到的,总之这里的许多事情与他的记忆已大不一样。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多时雨便歇了,艳阳照了过来。这个时节,花和草总是长的很好,因此便引来了许多蝴蝶。它们在这院中飞舞着,顿时添了几分颜色。
一只五彩斑谰的蝴蝶,悠悠的从那窗户口飘了进来,落在了窗台边放着的花盆上。这是一盘淡紫色的桔梗,是绿竹摆放在这里的,那蝴蝶立便在五角的桔梗花上,不时的扇着翅膀。
卫阶伸手一抓,就将蝴蝶的翅膀捏住了,蝴蝶奋力想要挣脱,可这努力终是徒劳。
望着这蝴蝶,他心中浮想联翩。
他本是一高校的讲师,自然知道这庄周梦蝶的故事。如今的他就好似那化蝶的庄周,可庄周所化之蝶尚可自由飞翔,而他所化的却如自己掌中这只。
叹了口气,他松开了手,蝴蝶重新扇动着翅膀,飞出了窗户,飞入了外面的世界。
第二章 无米下炊()
“三郎,饭好了。【 】”
总是在这个时候,绿竹便会送饭来。
卫玠起身,走到那木桌前看了看,一碗稀饭配着几道小菜,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他坐下来拿起了碗筷,稀饭稀松平常,可小菜倒是很可口,这都是梅姑的功劳。养伤时吃些清淡,易消化的东西总是好的,可如今他伤差不多已好了,再吃这些饭食实在是少了些味道。
“绿竹,你坐下来,陪着我吃些吧。”
一人独坐,过于寂寥,卫玠便想让绿竹陪着自己。这院子里,常年只有他二人,故虽有主仆之分,可两人实是姐弟之情,平日并无太多的讲究。
往日里,绿竹也是与他一起用的,可今日却不同了。
“三郎,我吃过了。”
卫玠初听不以为意,可过了会,他听到了几声腹鸣。闻声望去,就见绿竹低下了头,似乎是起了羞意。人腹中饥饿就会发出声响,这是常识,闻得此声,卫阶知道绿竹方才未说实话。
他放下碗筷,轻声问道:“绿竹,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吃饭?”
绿竹则在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左思右想后,她便领着卫阶去了一间仓室。
仓室中放着些杂物,而绿竹径直走到一陶缸前,将上面的木盖取下来。这是装米的大缸,卫玠探头朝里看了看,里面的存米已不多了。他觉着奇怪,自己虽然是庶子,可卫府好歹是官宦人家,应不会少了吃食,但如今这米缸确实快要见底了。
他想不明白,就只得去问绿竹。
绿竹抵不过他的追问,道出了实情:“夫人说三郎在外惹了祸事,故而往后的月例就不比从前了。”
听到这,卫玠明白了,这便是身在他人屋檐下的无奈。
“三郎,你不用担心,我与梅姑商量过了,每日只食一餐。待过了这个月,娘子便会消了气,事情就会好的。”绿竹说完,看了看卫玠,又言道,“三郎,还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吧,没事的。”卫玠缓缓言道,事情既已发生,他也就没了逃避的余地。
“那我就说了。”见卫玠同意,绿竹就又说道,“夫人还说三郎你无心向学,所以以后就不用再去学堂了,往后的学资也不会再有了。”
对于卫玠这样的庶子来说,求学考取功名是一条最好的出路,以前的卫玠也是如此想的。而绿竹是他的身边人自然知道这一切,如今说完了,她一直看着卫玠。
卫玠听罢,心里清楚,学堂闹事的责任是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这学业之事,他目前还顾不上去多想,眼下吃饭才是最紧要的。若真如绿竹所言,他日后需要靠着两个妇人节口之食度日,那真的枉费了这番造化。
可眼下,他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先回到那房间里。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他重新坐回来,久久不语。
见他如此,绿竹劝说道:“三郎,你身子尚未痊愈,还是多吃些吧。”
卫玠听了此言,点点头,木然的拿起碗筷,言道:“好,我吃。”
饭一口一口吃下去,可他的心却越发难受。
吃过饭,绿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他本想帮忙。可绿竹却不愿意,说这是女子的事情,男儿碰不得。
听了这话,他复又坐了下来,想着,那就做些男人该做的事情吧。
可对这个世界,他了解的不多,终还是得问绿竹:“绿竹,你可知别人是作何营生的?”
绿竹停下手中的活计,想了下道:“种田的种田,做活的做活,总会有吃饭的地方。”
这话虽然说的是实情,可卫玠听了,却只得叹气。
接着,他复又问道:“那我二哥,若手中无钱,又待如何呢?”
“具体的我也不知,想来许是拿些家里的字画古董,珍玩珠宝之类的,去换些钱吧。”
绿竹这话说者无意,可卫玠听了后,却有了一个主意。
古董,珍玩他自是没有的,可他的字还可以。不管如今是什么朝代,古代人识文断字的总是少的,而他在大学做讲师的时候,字是没少写,他觉着这也许能派上用处。
回到他那小小的书房中,绿竹将文房四宝寻了出来,摆放在书桌上。
卫玠持笔,立在桌前,久久未下笔。
绿竹在一侧,帮着研磨,看着他正在深思,也不言语。
寻思良久,卫玠终于动了,笔走游龙,片刻后,他在这纸上落下了二十个字。
“春日在天涯,天涯日又斜。莺啼如有泪,为湿最高花。”绿竹一句一顿的读着,读完后,她又问道,“三郎,这诗是你写的?”
这本是李商隐的【天涯】,卫玠想到自己如今寄人篱下的处境,一时兴起写下的。他不知李商隐是否存于这世界,也不知这世界是否留有此作,便只言道:“不是,这是我在一本书中读到的。”
绿竹不疑有他,点点头。
“绿竹,你看我这字可能入眼?”
卫玠说着,将手中的笔置于笔架上,看着自己写的这幅字。他这身体本就瘦弱,加上刚刚伤愈,手腕无力,写出来的字气势就弱了许多。好在这诗本就是一首伤情之作,如此写,倒也合乎意境。
只是他写的是楷书,而这世上众人所书为隶书,他的字便失了圆滑。
绿竹低头看了觉着奇怪,可她也并未言出,只道:“三郎的字自然是好的。”
“真的?”卫玠听了一喜,“那我想用这字换些钱来,你看可否?”
“我也不知,不过三郎既然有心,那便试一试吧。”
文人多有脾性,以前的卫玠不屑于这商贾之事,绿竹也不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