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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在这之后,官府却是只抓人,不提审,杨三去了几次都没将人要出来。
他没法子,就只好带着妻女进城来找兄弟。
听到这,卫玠明白了,他便问道:“三叔、五叔,你们接下来想怎么办吗?”
杨五看了一眼杨三,见杨三点点头,他才开了口:“三日前,我送张状纸去刺史衙门。衙门的人虽收了,可却一直没有回音,我和老三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
越级状告,自古就不是一件好的办法,可这也是给逼的。
卫玠看着这杨五那张犯难的脸,知道这段日子里,他心神不宁的原因。独子被抓,做父亲的却又无能无力,天下怕是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事情了。
事情没了办法,往往就有了办法,那杨三突然说道:“实在不行,咱就把雀儿送回去,地也给了他们,说什么也得将柱子救回来,他是咱们杨家的根,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他。”
这番话是说与杨五听的,他说的很淡然,可话里却透着绝望。
“阿爹,我不回去,我死也不进苏家。”
这个时候,雀儿在门外喊了一句,原来她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着。说完,这小娘就呜呜的哭出了声。
杨三没想到自家闺女一直在听着,此时听了这哭声,他也觉着难受。
“雀儿,阿爹没办法阿,你要不回去,你柱子哥就出不了来阿。”做父亲的没有不心疼子女的,杨三这是没了法子,才想出的法子,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难受。
雀儿的哭声,把杨三婶也引了过来。
见母亲来了,雀儿一把抱住了她,口中哽咽着说道:“阿娘……,我不回去……,你别让阿爹送我回去。”
这老妇听了,眼泪也没止住,但她最后还是狠下心:“雀儿,你阿爹没法子,你别怨他。”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在这个时候,这老妇只能站在丈夫一边。
“三叔、五叔,这事情也不一定就会如此糟糕。官府抓柱子就是想逼你们就范,他们不会让柱子出事的,你们先别太着急了。”卫玠见两个女的都哭了,而两个男的犯难说不出话来,只得先说点好话,让他们的情绪缓和一些。
“卫玠,你说的叔知道,可咱没办法,那苏家有钱有势,咱斗不过阿。”杨五说着叹了口气,他经的事多,看得也更透彻,他知道自己这一家是万万敌不过苏家的。
“五叔,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们先别着急,我想想办法,也许能让柱子出来。”卫玠说着,他心里想到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忙的人,只是他不知这人是否愿意帮忙。
“卫玠,你家里也难,这事情本就是我自己家里的事,你别掺和了。”
卫玠的情况,杨五只问过一次,卫玠不说,他就不再问了,可他早就看出了许多。
他知道卫玠家里也有许多困难,如今这样的事情,不是卫玠一个市井小子可以解决的。
卫玠不知如何与他解释,只说道:“五叔,你信我,我真有办法。这样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回去问一问,有了信,我就回来。”
他说的肯定不似推诿之言,其他人听了,都望了过来,尤其是那雀儿。
这小娘跑到了卫玠的跟前,激动的说道:“卫家郎君,你要真能帮我,我以后定报答你。”说完,她就要给卫玠磕头。
卫玠怎会受她这礼,连忙拦住了她:“雀儿,你别这样,我一定帮你。”说着话,他就用手托着雀儿,将她扶了起来。
乡里的女儿懂事早,雀儿给他托着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就起来,脸红着闪到了一边。
之后,卫玠一个人走了,他的话杨五叔没有当真,可雀儿却当真了,她还在做梦的年纪。
第十章 一日之变()
烈阳下,热浪滚滚,好似狂风扇动着火焰,大地在热浪中颤抖着。
茶水铺子如今已面目全非,桌椅都给砸烂了,散落在地上,这里已是一片废墟。
看到这狼藉不堪的铺子,卫玠知道杨五叔昨日说了谎,他也知道杨五叔那样做的用心。那些人如此肆意枉为,背后必是有依仗的,杨五叔是个好人,那样说是不想牵连到卫玠。
卫玠进去翻找了一阵,最后寻出一个板凳,然后就坐到铺子前。
他坐在此处是为了等人,昨日回去后,他便让绿竹去传了话,可他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这里是约定见面的地方,那人并不熟悉北市,他怕对方走差了,便守在这里。
北市的街面上依然是人来人往,这里的人日子照过,生意照做,好似昨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人情冷漠至斯,实是世事无奈。
卫玠从早晨等到了晌午,足足两个时辰,却不见那人来。此时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他叹了口气,起身将这条凳子收起来,放回了铺子里。
从铺子里出来,他便朝杨五叔的院子而去,一路低头走着,他一路思索着。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
突然,他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转过头望去,便见到崔凌薇从一茶馆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崔凌薇一副男儿打扮,身边没跟着他人。
见她如此现身,卫玠看了看那茶馆,皱眉问道:“你早就来了?”
“是阿,我早就来了。”
崔凌薇说着,眼睛望着卫玠,她那眼里有笑意。显然她是故意要卫玠等的,似乎如此戏弄卫玠,她很开心。
卫玠眉头还是皱着,复又问道:“你既然来了,为何不来见我,偏偏要让我傻等。”
“谁让你那么讨厌,我就是要让你等着,最好是一整天才好呢。”
崔凌薇说着瞪了一下卫玠,似乎她真的很讨厌一般。
看了她如此表现,卫玠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惹她生气了,便说道:“之前是我不对,可我找你真的有急事。”
“原来是这样,难怪前几日还冷言相对,如今却又突然要见我,是有事要求我阿。”崔凌薇绷着脸,哼了声又道,“哼,晚了,我才不管你的事呢。”说完,她作势欲走。
见她要走,卫玠连忙拦了过去。
他也不是笨人,知道人既然来了便是有心,如今崔凌薇这样,不过是气自己之前所为罢了。
“崔家姐姐莫走,是三郎错了。”说着,卫玠作揖拜了一下,“我真真的有急事,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
崔凌薇果真不是真心要走的,她见卫玠拦在面前,就停住了身:“好吧,我可以不走,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崔家姐姐,请说,三郎洗耳恭听。”说完,卫玠便等着崔凌薇的下文。
崔凌薇目光清冽的看向他,口中言道:“我与你初见之时便说过,我不喜男儿总在我面前折腰,你若再如此,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卫玠听了,暗道一声无奈。
如此行事也非他所求,只是世事如此,他安能不摧眉折腰。
“崔家姐姐的话,我记下了,不过我如今有一难事要请你帮忙。”
卫玠自己的事情,他现在不想提,如今他想的还是雀儿的事情。
“那你说吧,到底是怎样事情让你如此着急。”与卫玠的心急不同,崔凌薇还是一副自在自得的样子,似乎天下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她。
卫玠想了一下,觉着自己说不合适,便道:“崔家姐姐,你先随我去个地方。”
崔凌薇不疑有他,点点头,就随他去了。
卫玠领着她去的自然是杨五叔的院子,在去的路上,他又随口问了句:“崔家姐姐,你为何一身男儿打扮?”
“还不是为你。”崔凌薇说着朝卫玠丢了一个白眼,“你不是怕引人非议嘛,故而我这次出来,先换了身打扮,也没带随从。”
卫玠向她求助,自然不会在那信上写如此的要求,想来是崔凌薇还记得那一封书信的内容。想到那信,卫玠便暗自笑着自己,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从这件事情,卫玠也看出,崔凌薇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那小院。
小院的门半敞着,卫玠便推门而入,可进去一看,时隔一日,这小院就大不一样了。
那纸糊的木窗给捅烂了几个窟窿,房子的木门也少了一扇,另一扇也是摇摇欲坠,显然这里是遭了劫难。
见到这一幕,卫玠急急的跑了进去,而崔凌薇也捏着鼻子跟了去。这里的气味难闻,她这样的显贵之人自然是不习惯,只是她答应了卫玠,不得不一路跟着。
屋子里比外面更乱,碎陶片洒了一地,一些木头摆设也散落在地上。
“三叔,五叔!”卫玠一路搜着,一路喊着。
“卫玠,这!”
突然,他听到了杨五叔的声音,立刻循声跑了过去。到了一房中,他就见到杨三夫妻俩与杨五,只是杨五似乎手上受了伤,半躺在木床之上。
“五叔,这是怎么了?”
卫玠急急的问着,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
杨五听了,有气无力的说道:“哎,没事,卫玠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他说完,卫玠却未走,他扫了房中一眼,皱眉问道:“五叔,雀儿呢?”
“雀儿给他们带走了。”杨三婶答着话,人就哽咽的哭了。
听了这话,卫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定是昨日的那伙人去而复返,将雀儿绑走了。他有些懊悔昨日未把雀儿带回卫府,那伙人再是耍强,也是不敢去那里抢人的。
“三郎,到底出了什么事?”崔凌薇一路跟着他走到了这里,看着这满目狼藉的土胚房子,又看到那三个上了年纪的庄户人家,她心里充满了疑惑。
杨五叔见卫玠身后还跟着一个俏公子,便又开了口:“算了,卫玠,这事情不是你们小娃能管的,带着人回去吧。”
他还记得昨天卫玠的话,他怕这两个小郎年轻气盛去找苏家,更怕因此让卫玠惹上祸事。
卫玠不答话,只是上前检查了一下杨五叔的伤势。
杨五身上只有些余痕,这是重物砸击造成的,但不严重,他便安心了。
“五叔,你先歇着,我一定把雀儿带回来了。”
卫玠说完这话,便拽着崔凌薇,离开了。
房中,只留下三个沮丧的老人在唉声叹气。
第十一章 太湖军()
姑苏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匹枣红马正飞驰着。
马上坐着两人,便是卫玠与崔凌薇,因卫玠不会骑马,就只好两人一马而行。出了杨家,卫玠便把事情说与了崔凌薇,而此时出城,便是崔凌薇想的主意。
奔行了一段路后,崔凌薇皱着眉将马停了下来,她口中言道:“三郎,你这样,我是不好控马的。”
原来卫玠坐在崔凌薇的身后,他没有着力的地方,便只好去拽那牵马的缰绳。
如此一来,那缰绳受力不均,崔凌薇便很难控制马匹。她知道卫玠是初次,便轻声又道:“三郎,你别拉缰绳,抱着我。”说完,她起了羞意,脸颊生红。
卫玠松了缰绳,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抱住了崔凌薇的纤腰。崔凌薇的腰盈盈一握、软若无骨,卫玠环抱着,不敢用力,也不敢抱紧。崔凌薇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也没多话,就驱马继续前行。
可马一飞奔起来,卫玠那难看的姿势就维持不下去了,他不由得就抱紧了崔凌薇。
如此,崔凌薇的脸更红,她轻声说道:“三郎,你抱疼我了,轻点。”
卫玠赶紧松了手,换了一个姿势,崔凌薇这才好受了些,可她也不敢再驱马急行了。
约莫两个时辰后,一个临湖军寨出现了在他们的眼前,崔凌薇便将马停了下来。
“到了,你下去吧。”说话时,崔凌薇一直目视前方,她不敢去看卫玠。
卫玠将手从她的腰间收了回来,动作笨拙的到了马下。此时,他在心中暗想,以后定要好生练习骑马,可他却没想到哪里有马供他去练。
看着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崔凌薇一路的羞意顿时没了,呵呵的笑出了声。
听到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卫玠也尴尬得陪着笑了两声。
然后,他望了望远处的军寨,又转过头来,问道:“崔家姐姐,那是何处,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对于来这里的原因,崔凌薇一直未说,卫玠此时是一头雾水。
他说话时,崔凌薇也翻身下了马,动作飘逸自然,卫玠见了,更觉丢人。
“那是太湖水寨,你不是要找人帮忙吗,那里就有人可以帮你。”说着,崔凌薇将缰绳递给了卫玠,“马,你来牵,这一路可累着我了。”说完,她也不看卫玠,径直就走向那水寨。
卫玠知道这一路着实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