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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来了好些的兵,德军门正在和他们交涉呢。”一个小太监跑出来带来个坏消息。
徽之心里紧缩起来,这是谁调来的军队?难道是太子要动手,直接囚禁康熙,自己要直接上位了?“你可看清楚了外面那支队伍?”徽之紧攥着拳头,手心里面都是汗水。
“回娘娘的话,不是前锋营,也不是护军营的,看着好像是热河的守军。”小太监的话叫气氛更紧张了。
宫门紧闭,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徽之站在廊檐下,后背挺得笔直。仿佛是铁打石刻成的一般。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接着是李德全的声音:“圣驾回宫!大开宫门!”
厚重的宫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康熙被一群人簇拥着,灯笼火把照亮了半边天。徽之看见了康熙长长的出口气,眼睛竟然红了。康熙几步到了徽之跟前,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了暖意:“朕好好地,那些作乱的乱臣贼子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说着就见着几个侍卫们推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仔细看,原来是热河守军,督统苏尔特,看样子是太子用自己的印信调动了热河驻军。“方承观处置得当,临危不乱,擢升上书房大臣,张廷玉你和马齐辖制行宫一切驻军,德楞泰你统领亲军营,健锐营,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立刻把诸位皇子都给朕叫来!还有,把太子给朕监禁起来。叫他在空屋子里好好地清醒,清醒!”康熙连珠炮的发号施令,徽之却是看着康熙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就在康熙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往后一倒,顿时众人惊慌的叫起来:“皇上——”
第145章 冷眼看戏()
胤禩这天晚上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的,一股股气血不住的涌动着,虽然他脸上什么端倪都没有,可是明惠还是察觉出来丈夫的异样。om放下手上的针线,明惠和丈夫抱怨着儿子的淘气:“我如今真是束手无策了,弘晟简直是淘的出了圈子。你可知道他今天干了什么事?那个小子跑到了房顶上,要去捉知了。我差点要给他吓死了——爷——胤禩!”明惠叫了一声胤禩,关心的问这:“你身上是不是不好,我看看可是今天晒着了。”说着明惠要摸摸他的额头。
“我没事,你说,我听着呢?”胤禩强装镇定,深深地吸口气,拿着手上的书强迫自己看进去。
“我说干脆打断了弘晟的腿算了,你看如何?”明惠故意的往沟里带胤禩。
“啊,好,听你的!”胤禩的话没落,明惠无奈的笑起来:“我看你是心里有事,还在这里强装镇定,我看你还是到若兰那边坐一会去。或者叫桐雨来给你捏捏脚。”明惠酸溜溜看了一眼胤禩。明惠发现婆婆说的太对了,嫁给了皇子,婚姻生活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也不是胤禩能左右的。就算是自己已经是没了底线,步步退让可是还有人在造谣说自己嫉妒,不肯叫胤禩纳妾,挟制丈夫,自己是个悍妇!
明惠每个月只能捏着鼻子,在人前给足了侧福晋若兰的脸面,还给他添了好几个丫头!好在胤禩知道明惠的苦心,反过来安慰她:“你也不用太把那些议论放在心上,你平日如何皇阿玛和额娘都清楚,这些话都是冲着我来的,即便是你再给我找更多的丫头服侍,也会有别的闲言碎语出来。他们不过是想诋毁我罢了。叫人以为我是靠着丈人家起来的。我的心你明白,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放心!”
明惠知道了胤禩的心,反而是解开了心结,对着若兰和那些丫头反而是没以前那种矛盾的心情了。
“不要,我在你身边还能静下来一点,没事叫她们来干什么?乱糟糟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恍惚的听着你要打断谁的腿啊?”胤禩无奈的扔下手上的书,想着一定是天气不好,怕是要下雨了。还是和明惠闲聊一会,疏散下心情。
“爷心里有事?我说弘晟的性子,我是没办法了。连着那些积年的老嬷嬷们都说没见过弘晟这样的孩子。不怕打,不怕说,你把他关起来,他能逃出来,你吓唬他,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这么下去可怎么好?要是等着进了上书房——”明惠头疼的捏着鼻梁子,和胤禩商量着儿子的教育问题。
“我看还是等着弘晟进了上书房,哪里自有人收拾他。我是不赞成管的太厉害,小孩子不能太压抑天性了。我”胤禩端着茶杯要喝,谁知手一滑,一声脆响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明惠的丫头听见声音忙着进来,见着地上碎片,忙着过来捡了出去。
“八爷,皇上有旨意!快请出来接旨意!”这一声胤禩心里咯噔一声,今天晚上是真的要出事了。
“你在家好好地看着弘晟,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惊慌,若是我不能回来,你只管在家,不要见任何人,也不要四处去打听活动。就是真的有事,额娘也会叫人给你带话。om千万不要乱了方寸。我以前嘱咐你的话,你可还记着?”胤禩抓着明惠的手,直直的看紧了明惠的眼里。
明惠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的心脏好像被个无形的铁手攥的紧紧地,明惠只觉得眼圈发热,嗓子里面有个东西哽住了:“我记住了,要是你不能回来,或者是——就把书房暗格里面的东西都烧了,遣散了家人,我带着孩子到庄子上去。胤禩,我等着你回来!”
胤禩忽然紧紧地把明惠抱在怀里,胳膊使劲的勒住了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面:“你放心,我估计这是太子出事了。今天肯定是天翻地覆,我不过是未雨绸缪,你不要担心。我走了!”胤禩在明惠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下,转身大步离开了。
澹泊敬诚的正殿,徽之的心情却和明惠截然不同。康熙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太医额头上都是汗水,屋子里安静的吓人,大家都在担心康熙一口气上不来就彻底撒手,扔下个烂摊子了。刘胜芳的银针,康熙微微张开眼了,徽之能听见在场的恶人一起都长长的出口气。张廷玉先哭出来,跪在了皇帝的床前磕头:“皇上,可是吓死臣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啊。”
徽之看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忽然明白了。这那里是什么君臣情深,不过是他想知道康熙是为了什么会大发雷霆,了太子罢了。马齐到底是没什么心眼子,只担心的看着康熙,搓着手:“诸位阿哥们还在外面跪着呢,皇上有什么吩咐?还是叫他们进来?”
康熙挣扎着起来,也不看那些大臣们:“朕没事了,今天晚上叫你担心了。你回去吧,别为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生气。”
徽之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方便,她点点头,不放心的对着李德全说:“李谙达,皇上刚醒过来,不能再生气了。你仔细着些!”徽之还想说什么,康熙却是伸出食指,虚虚的在徽之的嘴唇上:“你放心,朕死不了。拿了朕的印信给贵妃,传朕的口谕,后宫一切事情都贵良贵妃裁夺!”康熙的话一出来不仅是徽之愣住了,就连着马齐和张廷玉都忘了规矩,傻傻的抬头看着康熙,忘了有嫔妃在场要低头了。
“你不要推辞,着管安心的回去!”康熙疲惫的一挥手,徽之也只能照办了。逸云捧着李德全递上来的印信,跟着徽之出去了。
徽之是嫔妃,自然不能从前门出来。她进了后面的碧纱橱,从夹道里面转到后门。站在殿后的廊檐底下,徽之站住脚,她知道这次随驾而来的皇子们包括胤禩都在殿前的广场上跪着呢。
“娘娘,奴婢知道娘娘担心八爷。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多事,而且后宫怕也是热闹起来了。光是德妃和佟佳贵妃就要来找晦气呢。咱们的事情也不少。”逸云猜出来徽之的心思,劝着她还是先回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对了吴贵人还有海答应!徽之被逸云一提醒,忙着收摄心神:“你说的对,我们赶紧回去,怕是今天晚上不能睡了。”
徽之真的猜对了,她还没进自己的寝宫就有人来了。不过来的不是德妃和佟佳贵妃,而是惠妃。惠妃头上随便的挽着个发髻,看起来是已经歇息下了,听见了些风声又起来。见着徽之来了,惠妃笑嘻嘻的迎上去:“贵妃娘娘辛苦了,我听着十八阿哥病的厉害,不放心,叫人过来问问情况,偏生奴才们回去说贵妃还在十八那边,我担心别是十八的病不好。我就干脆自己过来问问情形如何。”
听着惠妃的话,徽之都要笑出来了。这会怕是后宫的人都知道了前边出事了,只是为了什么怕是没人清楚。不过宫里的人都聪明的很,深更半夜事起仓促,谁也不会傻乎乎的跑出来问。惠妃怕是知道些什么,尤其是太子被的消息叫惠妃坐立不安。大阿哥为了扳倒太子这些年咬着牙的使劲,惠妃就大阿哥一个儿子,岂能不帮着他?因此也只有惠妃敢跑出来当着徽之的面问情况了。
不过惠妃不敢直接说,只是绕圈子问十八的事情。徽之故意疲惫的叹口气:“十八的情形不好呢,我过去的时候密嫔哭的都要昏厥过去,孩子身上热的烫手!太医说是白喉和水痘一起发了!密嫔真是命苦,生了三个儿子——惠妃姐姐,夜深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徽之故意装糊涂。就生不肯透露一个字。
惠妃对着身边的丫头做个眼色,丫头们都悄悄地出去了,惠妃拉着徽之的手:“坐下来,看你的脸色不好,我可是真担心啊。说起来这个事情也不该你管,现在是德妃和佟佳贵妃管着后宫的事情,我劝你一声。十八是皇上的老来子,皇上看他比别的孩子更重,万一小十八有个什么,你不是自讨没趣么?不如叫德妃去管。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个孩子实心眼。”惠妃拿出来长辈的架子,做出关心的嘴脸。
徽之这会是睡意全消,她倒是想看看惠妃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她接着装糊涂:“多谢姐姐,我这个人怕是改不了了。”
“在宫里我们是姐妹,可是按着亲戚,我是你嫡亲的姨娘,以后我们还是要互相提拔的。对了,我恍惚的听着皇上好像是召见了皇子们连夜进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惠妃暗示徽之,跟着她混将来肯定有好处!
“这个啊,我从小十八那边出来就到皇上那边去说情形。正看见皇上生气呢,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说了小十八的事就走了,好像是外面防务调动出了错,皇上在生气呢。我们都是妇道人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姐姐听我一句劝,外面的事情不是我们妇人能插嘴的。还是安生的回去吧。”徽之劝惠妃还是安生点,别想着里应外合闹事。
惠妃听着徽之的话,心有不甘,心里暗想着听着她的话,看起来真的是出事了。莫非是太子耐不住性子,要调兵逼宫不成?若是真的,岂不是胤眩幕崂戳耍炕蒎睦锟习鸦罩娜案娣旁谛纳希劬α辽辽恋淖プ呕罩氖直莆首牛骸罢娴模羰钦娴哪瞧癫皇窃旆戳耍勘苁钌阶氖匚啦灰恢笔乔拙涸鸬穆穑炕鼓苡惺裁床畲恚磕鞘侨群佣纪常磕憧刹恢溃姨咆费|说热河督统苏尔特是太子的亲信。这不是明摆着逼宫篡位吗?太子作乱,你还这里轻描淡写的!”惠妃越说越激动,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徽之猛地一拍桌子:“惠妃姐姐,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皇上的嫔妃,别忘了后宫的铁律,嫔妃不能干政——现在热河和整个行宫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你也不用操心了!至于是谁错调了兵马,自有皇上委派大臣去调查清楚。你在这里信口开河,岂不要搅乱了后宫的人心。惠妃姐姐你是在皇上身边服侍资历最老的了,应该为后宫人等做出表率!”徽之表示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握中,她现在闹起来未必能捞到好。自己刚才好像是太忘形了。
惠妃脸上微微一红,镇定下坐下来掩饰着端着茶杯:“妹妹别见笑,我上了年纪越发的糊涂了。我是担心皇上的安危。我们服侍皇上一场,总想落个好下场。”
“正是姐姐说的这个话,实话和姐姐说了。今天晚上皇上身子有些不舒服,我当时竟然心慌的很。以前皇上龙体康泰得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在宫里人多,可是皇上就一个,恩宠留那么多。大家难免动点小心思。可是那都无伤大雅,大家见面还是一个宫里的姐妹,和和气气的。可是今天晚上,我真的害怕了。若是皇上真有个——太子继位,那个时候我们就是的没跟的草,随便人欺负了!姐姐仔细想想。不管外面怎么闹,只要皇上在,我们这些人的靠山就在。若是皇上不在了——求姐姐千万在这个时候糊涂。只要后宫安静,皇上就不用分心。”徽之和惠妃挑明利害。太子还是太子呢,若是真的闹得四处起火,把皇帝给气出来个好歹,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