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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肥如城,这座城池位于濡水上游玄水和卢水的交汇处,同时距离长城只有三十里,是汉人商队和鲜卑人之间重要的贸易地区。
张纯和张举去肥如,无非就是在搜刮一笔民财,然后躲在那里观望,一旦形势不好,他们可以随时逃出塞外去投奔鲜卑人,凭借随身携带的大量钱财,鲜卑人也不会亏待他们。
老谋深算的丘力居明面上十分大度,并没有阻止张纯张举的逃跑行径,相反,他还派了几名心腹,率领五千名骑兵一同前往肥如,说是保护这个所谓的天子和什么弥天将军,其实丘力居早已下了一道密令,只要张纯张举有所异动,这五千骑兵马上就会将他们及其党羽全部杀死。
“你们说汉人如此大张旗鼓,究竟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是冲着张纯和张举来的?”说到张纯和张举,寇娄敦忽然眼前一亮,他感觉自己想到了一个让汉人退兵的好主意。
其余首领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寇娄敦,他们可都听得懂寇娄敦话中的意思,这家伙是想把张纯张举的脑袋交给汉人来换取原谅。
乌延一拍大腿,欣喜地叫道:“对,我和汉人打过交道,他们最重视的不是实利,而是名分,如今汉军不依不饶,肯定是冲着这两个叛贼,只要我们交出叛贼的人头,再表现得恭顺一些,朝廷肯定会安抚我们的。”
主意是个好主意,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吞掉张纯从渔阳带出来的财物,还可以以此为桥梁,乞求汉人朝廷的原谅。
但是,汉人会同意吗,他们还会不会接纳反叛了一次的乌桓人?
丘力居眉头紧皱,思索了半天之后,终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行,你们都了解白马将军的脾气,他长久以来就希望我们开战,并且将事情弄大,借此扩张自己的军队,这一次白马义从损失惨重,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丘力居看来,这一次汉军之所以步步进逼,没完没了地追着乌桓人打,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那个睚眦必报,斤斤计较的公孙瓒,就算他不是主帅,也一定在其中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想办法除掉他!这个人只要不死,他就永远是我们乌桓人的心腹之患。”寇娄敦一想起公孙瓒和他的部队就恨得牙痒痒,再回想起那一群煞星骑着白马,在战场上肆意纵横的样子,他又后怕得全身起鸡皮疙瘩,“我们去找刘虞大人,请他把公孙瓒彻底赶出幽州。”
“其实我们一直在做这件事,并且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只是你不了解。”苏仆延一直坐在角落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忍不住寂寞,开口出声了。
第160章 时间不多了()
早在几年之前,辽西乌桓部就开始谋划了一项针对公孙瓒的活动,他们部落中有一名汉人奴隶名叫阎柔,此人武艺高强,深受乌桓人敬重,早早就摆脱了奴隶身份,成为乌桓人的一员,和土生土长的乌桓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有鉴于此,丘力居刻意笼络阎柔,给了他不少好处,还赏赐给他几名年轻貌美的乌桓女子,更是在一年前助他回到了广阳,得到了新上任不久的幽州刺史刘虞的重用。
“这一年多来阎柔给我们帮了不少忙,在他的劝说之下,刘虞缩减了供给白马义从的粮草,还有装备和物资,并且多次拒绝了公孙瓒扩编人马的要求。”
“你们想想看,假如这次公孙瓒的兵力不是三千人,而是五千,乃至一万名骑兵,寇娄敦老弟,你还能逃脱他的追杀吗?诸位,我们还能围住他们十几天吗?”
来自右北平和渔阳的乌桓首领们哑口无声,冷汗不知不觉地浸透了身上的衣物,他们又是后怕,又是钦佩地看着丘力居,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可以把辽西乌桓治理得有声有色,凌驾于其他部族之上。
狡诈,是每一个乌桓人与生俱来的天赋,那些不够狡诈的人,都早已经被埋在土里,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但如此深谋远虑,为了一个目标提前数年布局,丘力居的头脑,不是乌桓人应该拥有的,不是乌桓人能够拥有的。
丘力居有些自得地咳嗽一声,故作谦虚地说道:“其实这些都是小事,真正的重头戏在西边。”
“西边?”寇娄敦悚然一惊,试探性地问道:“难道是——”
“难楼,我通过阎柔,和难楼搭上了线,就在你们响应张纯张举起事的时候,难楼和鲜卑人也动手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现在,驻扎在上谷郡的护乌桓校尉邢举已经死了,接替他的将会是阎柔。”丘力居卖了半天关子,终于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了出来。
护乌桓校尉这个官职起始于西汉时期,当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击破匈奴,命令乌桓人南迁,同时在幽州最西北部的上谷郡设立了护乌桓校尉,用以掐断匈奴人和乌桓人的联系,名义上是庇护乌桓人,免遭匈奴人的伤害,实际上是防止他们相互勾结,祸乱边疆。
按照惯例,这个职位一般是由驻扎幽州的最高军事长官兼领,但是,公孙瓒太年轻,资历也浅,所以朝廷另外安置了一员大将——邢举为护乌桓校尉,驻扎在上谷,震慑南匈奴、鲜卑人和西乌桓各部。
若是一切都如丘力居所说,邢举死了,护乌桓校尉的兵力落到阎柔手中,那岂不是意味着,幽州西北部再没有制约难楼王的汉军力量,西部乌桓人可以随时冲破居庸关,进入幽州腹地?
“那我们更应该有所动作了,不能干等下去。”寇娄敦心中欢喜,连忙撺掇起来,他是太想回渔阳了。
丘力居思索片刻,又和苏仆延交换一下眼色,这才开口说道:“确实不能这样干等下去,我这就派得力人手设法绕过汉军的防线,去往幽州找刘虞谈和,先让汉人退兵再说。”
“也只能如此了,汉军步步为营,根本不给我们交战的机会。”于能臣心有不甘地说道,但他这番虚张声势的话,引来的不是钦佩的目光,而是鄙视。
“就算他们放弃营寨和我们交战,给你包围的机会,谁敢和三万汉军正面作战?”寇娄敦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众人又沉默了,在这个时代,汉军的装备优势实在是过于巨大,他们拥有全套的钢铁盔甲和武器,连箭头都是坚硬锋利的铁箭头,甚至能奢侈到用大量的铁来做马镫,这在游牧民族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行为。
乌桓人联军之中,以丘力居的部落最为强大,但即使是他的士卒,保证人手一把马刀就已经是极限了,许多小一些的部族甚至连箭头都还是黑曜石制成,根本无法击破汉军坚固的盔甲。
在双方都有准备的情况下,哪个乌桓人说出和汉人正面作战的话,不是愚蠢,就是疯了。
“汉人真是受到了天神的眷顾啊,除了战马,他们什么都有,除了战马,我们乌桓人一无所有。”寇娄敦喃喃自语,目光中满是悲凉。
他在这方面有发言权,当日在渔阳城下,两万乌桓联军面对三千多名白马义从,竟然没有还手之力就全线溃败,寇娄敦作为当时的统帅,对于双方部队在装备和纪律性方面的巨大差距,具有直观而深刻的认知。
丘力居沉声说道:“所以不要再说我纵容张纯和张举了,他们是汉人,做过大官,知道如何组织人手去生产各种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乌桓人只知道放牛牧马,需要向汉人学的地方还有很多,放低你们的身段,去向汉人学习,这才能让乌桓人强盛起来。”
其他乌桓首领们想了想,觉得丘力居说的确实很对,是应该放下自己可笑的尊严和骄傲了。
若是乌桓人真的像他们以为的那么强大,何至于这么多年都被白马将军吓得不敢妄动?何至于十几万联军面对三万汉军都不敢全线决战?
差距很巨大、很明显,只要不欺骗自己,任何人都看得见。
“我们要抛弃以前陈旧的部落观念,把原本用于对付自家人的力气用来对外,看看汉人,他们用几千万人组成一个国家,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再看看我们,几十万的乌桓人就分成了几十个部落,怎么可能和汉人抗衡?”丘力居见众人有些认同他的观念,赶紧趁热打铁,继续推销自己建立乌桓国的想法。
“大首领,你说的都有道理,但很多事我们还得想想。”乌延深深呼出一口气,对丘力居诚恳地说道。
丘力居满意地点点头,起身向营帐外走去。“希望你们早点想明白,我感觉汉人还会继续前进,时间不多了。”
第161章 有人不急,有人急()
“时间还有很多,不急。”面对提议继续前进的张飞,刘备缓缓摆了摆手。“防线一定不要留下缝隙,不要给乌桓人钻过去的机会,等你二哥和子龙过来把北面堵上,我们再继续前进。”
太史慈这段时间放火上了瘾,整天带着他的人马四处巡逻,几乎把整个濡水西岸可以放牧的草场全部烧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越接近濡水乌桓人的斥候和游骑越多,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甚至打算渡过河去大干一场。
由于推进速度缓慢,刘备已经把自己的作战计划做了更改,他感觉在今年冬天到来之前,可以把乌桓人驱赶到辽西走廊以东,然后利用强大的基建能力,在那里新建一座关城就可以。
如此一来,汉军可以进一步挤压乌桓人的活动空间,把他们限制在阴山以东、辽水以西的沿海地带,到那时,再利用海上的运输优势投送兵力,将其一举歼灭。
“真是无聊啊。”虽然战局一直在沿着自己设计好的轨迹进行,但刘备对这种慢节奏的战争还是感到十分的不耐烦,他现在终于感受到,自己前世看过的那些连绵几十年的战争是多么漫长,意识到那些几十年纵横在战场上的将领是多么的超乎常人所想。
但是,作为一个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培训的人,刘备只能老老实实地制定计划,结硬寨,打呆仗,利用强大的生产力来压倒敌人。
奇谋?不存在的。
刘备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蹇硕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这一次,伴随着那张笑脸前来的,正是任命刘备为幽州牧的诏书。
“恭喜刘使君了,大汉几百年来还没有过你这么年轻有为的州牧呢。”在一番隆重的礼仪之后,蹇硕高坐在刘备特意安排下的酒席主位之上,对着刘备露出了豪爽的笑容。
“多谢黄门的鼎力相助,不知刘虞现在身居何处?”刘备端起酒爵遥遥一敬,满饮之后顺口问道。
说起这个,蹇硕笑得更开心了,“咱家回到蓟城之后就没走,一面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面派了人快马加鞭回京城禀告圣上,等到洛阳支援的一百名羽林军赶到之后就开始抄家了。你别说,还真有一群穿红戴绿的女眷,财物也不少,那个乌桓逃奴也在,只可惜羽林军不熟悉蓟城地形,被他给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以后总有机会收拾他,能够扳倒刘虞,自己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刘备满意地点了点头。“黄门真是守信之人,刘备也早已筹好了钱财,如今应该到徐州了。”
“这么快?恐怕咱家还没回京,这钱就已经到了,这可怎么办?”蹇硕有些急了,双手握紧,皱起眉头盯着刘备。
刘备再次微笑着举起酒爵说道:“这笔钱财数额巨大,我早已吩咐过只有见到黄门本人之后才能给钱,运送钱财入京的是下邳陈家的商队,绝对可靠。”
蹇硕这才放心,端起酒爵嘬饮了一口,“想不到刘使君和下邳陈家还有交情,那蹇某就放心了,若是这事上面出了差池,那可就糟喽。”
宦官贪财是历代的铁律,蹇硕自然也不例外,他这次派人回京,给张让和皇帝汇报的金额要低于刘备和他商议的价格,所以在得知钱已经南下之后,他才会惊慌失措。
万一被张让知道这次蹇硕谈下来的价格是一万四千金,这个老家伙不但会吞掉多余的数目,而且会对蹇硕心生芥蒂,给他下几个吃不了兜着走的绊子也是难免的。
要知道,作为宦官集团的首领,历经两代皇帝不倒的常青树,张让的权势可是比蹇硕大得多了。
放下了心中大石之后,蹇硕开怀畅饮,左一杯右一杯,喝得不亦乐乎,到最后喝得兴起,几乎都要跟刘备称兄道弟了。
“还是刘老弟你为人实在,出手豪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大族强多了,就说前些天,一个世家子弟想要谋个刺史职位,居然只肯出两千金,还搬出他家的叔父去找圣上说情,真是丢人现眼。”蹇硕失笑地摇着头,嘴巴撇到一边,显然对这种铁公鸡十分不屑。
刘备心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