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起去造福一方百姓。”
“小弟愿追随大哥,生死不离。”关羽和张飞齐齐站起,对刘备拱手道。
赵云和赵风、华佗也站起身来躬身抱拳说道:“愿意追随都尉,为天下苍生谋一条出路。”
段浩看看张焕,对刘备笑道:“段浩先祖攀附宦官,落得身败名裂,某愿意尽力造福天下来洗刷段氏的耻辱。”
“不用问我,我早就说过,会跟着你一路走下去,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将当如所说的那些话付诸实际。”张焕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叶,对刘备笑了笑。
刘备见众人一致表态支持自己,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舒坦,他嘿嘿笑着,伸出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那咱们就说定了。”
第26章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此时的皇甫嵩却没有刘备的闲情雅致,他击败蒲喜大军之后便派了人去数里外的濮阳城征集粮草和船只,如今老头子正在中军大帐内皱着浓眉苦苦思索,以至于皇甫坚寿进了中军大帐都恍然未觉。
皇甫坚寿轻咳一声,“大人。”
“哦,是坚寿啊。”皇甫嵩在沉思中被吵醒,一回头才看见自己儿子,“坐,老夫有件事拿不定主意,你也想想。”
皇甫坚寿走到侧席,找了个麻布垫子跪坐下来,拱手问道:“大人可是为降兵如何安置而苦恼?”
皇甫嵩点头道,“不错,蒲喜虽然伏诛,但这近七千名降兵都是成年男子,若不能妥善处置,来日必定还是祸患。”
成年男子不像妇孺老幼那样好处置,他们既是社会上最主要的劳动力,又是最具破坏力,最容易被组织起来反抗统治者的不安定群体。不管皇甫坚寿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一个可以确保自己大军北上之后,这些前黄巾士卒不再叛乱的好办法。
看着自己儿子垂头不语的样子,皇甫嵩眼神闪烁不定,“为父想过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但是”
“大人不可!此法有伤天和,绝不可用。”皇甫坚寿大惊失色,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反过来说,作父亲的心中所想,也只有自己儿子最明白,他瞬间就知道了皇甫嵩说的是什么法子,那就是杀光这些人。
皇甫嵩苦恼地叹了一口气,“但这些人不去管理,只会再度啸聚山林,祸害更多百姓,你想过没有,到那时候怎么处理?”
皇甫坚寿沉吟片刻,抬起头看向皇甫嵩说道:“何不召集军中将领,大家拿主意?”
皇甫嵩摇摇头,又背起手在大帐内踱步起来,直到太阳西沉才停下脚步,对皇甫坚寿说道:“明日一早,全军集合。”
“遵命!”
第二日清晨,一轮旭日刚刚升起,担惊受怕了一夜的黄巾降兵便惊恐地发现官军不断调动部署,已经将自己这些人团团围住,这些手无寸铁的降兵们个个如同坠入冰洞,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少年龄尚小的黄巾降兵已经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低声哭泣起来。
刘备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大步来到皇甫嵩的中军阵中,躬身行礼之后指着远处聚成一团的黄巾降兵向皇甫嵩发问,“将军不会是想效仿武安君故事吧?”
武安君就是战国四大名将之首的白起,此人兵法通神,战功卓著,为秦国一统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白起一生最大也是最后的胜仗发生在公元前260年的长平,在那一场战役中秦军击败赵国主力,之后坑杀降兵四十万,白起由是落下一个“人屠”的恶名。
皇甫嵩听了刘备有些咄咄逼人的话语之后眼神转冷,他面无表情地反问刘备道:“黄巾贼聚众百万,连结八州,攻伐郡县,惑乱天下,难道不该杀?”
“末将不敢,末将的意思是应当对这些人区别对待,区别处理,不要一股脑地全杀了。”刘备听出皇甫嵩语气不善,生怕他一怒之下真的做出大规模杀降的事情,连忙再次躬身抱拳。
皇甫嵩冷哼一声,继续逼视刘备,问道:“如何区别,说出你的办法,不要只是反对。”
刘备想了想,回答道:“跟随张角传教惑众者,杀;在贼军中担任将领者,杀;曾污辱妇女者,杀;残害无辜者,杀;冥顽不灵者,杀。被乱军裹挟者,无劣迹且愿意悔过者,末将恳请大人给他们一次机会,留在军中担任民夫。”
侍立在一旁的皇甫坚寿听了刘备说出的话语,眼前顿时一亮,他迈步出列,站在刘备身侧向皇甫嵩也是抱拳行礼道:“启禀将军,玄德说的有理,只诛首恶,从者给他们一条生路。”
“黄巾军中罪大恶极者、冥顽不灵者不过十之二三,我军若是只诛杀这些人,那些被贼人裹挟之人有了活路,必定会心生动摇,包括张角三兄弟军中也必定会有许多人不愿继续追随他们。如此一来非但将士们可以避免无意义的流血牺牲,也可以为平乱之后恢复生产,休养生息留下更多丁壮。”刘备补充说道,以他的想法是一定要尽量多保住人口,绝不能让宝贵的人力资源在毫无意义的杀戮中受到损失。
皇甫嵩微微颔首,这细不可查的动作被皇甫坚寿敏锐地捕捉到,他长出一口气,心中悬了一夜的大石终于落在地上。
皇甫坚寿生怕自己父亲做下大规模杀降的事情来,作为领兵之人,战阵之上刀枪无眼,你杀我我杀你都是各不相怨,而屠杀俘虏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数百年来一直都杀降不祥的说法。就算是武安君白起,霸王项羽那样当世无双的人物,在杀降之后都落得个屠夫的“美名”,最终死得凄惨无比。
如今既然皇甫嵩认可了区分罪大恶极者和被裹挟从贼者,那就不算是滥杀无辜,至少在皇甫坚寿心里这已经足以安慰自己了。
“分开审问,十人一组,互相指认,互相攻讦者拉到一边,蒙住双眼由其他人指认。”皇甫嵩大手一挥,“你们都去吧,事情尽量做细一点。玄德随我来,有些话要问你。”
刘备不知道皇甫嵩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只得跟着他漫步巡视在大营中,至于官军如何审问黄巾降兵,要杀多少人,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两人一路默默无语,直到皇甫嵩巡视完整个大营,背着双手走到昨日里刘备等人说话的小山头,方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俯瞰全局。
“这么做很麻烦。”皇甫嵩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在自言自语。
刘备也学着皇甫嵩的样子背起双手与他并肩而立,回道:“有意义的事情都不好做。”
皇甫嵩瞥他一眼,“你这年轻人很不一样,思考的角度不像是这个年龄该想的。”
“大人此言令备汗颜。”刘备微微笑道。
皇甫嵩摇摇头,继续说道:“旁人在你这个年龄,想的只是如何升官发财,或是光宗耀祖,少数有志向的年轻人会关心苍生疾苦,但他们也只能想一想整顿官吏,警醒天子。”
“治标不治本,只要制度不改就没用。”
“你的改法就是将世家豪强连根铲除,必要的时候把这天下翻过来也在所不惜,老夫没看错吧。”皇甫嵩冷笑起来,俗话说人老成精,他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看人几乎没有走过眼,对刘备心里这点东西几乎是了若指掌。
刘备有点笑不出来了,没有人在心里的事情被人一口道破之后还能从容地笑,更何况对方极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看着刘备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皇甫嵩突地笑了笑,“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当年先汉的武皇帝和咱们的光武皇帝不是没想过世家势力太大,也不是没做过遏制世家豪族的举措,但他们终究没能成功,天子都做不成的事,你以为自己行?”
“末将不过是个小小都尉,手底下千把士卒还不是自己的,根本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刘备挤出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些。“更何况我是汉室宗亲,皇上刚认的本家,怎么可能自己砸自己饭碗呢?”
“哼哼,但愿如此吧。”皇甫嵩大袖一挥,潇洒离去。
第27章 你比本初可差远了()
将士们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为国平乱,一封封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向洛阳,让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刘宏乐不可支,但有人欢喜有人愁,皇帝的喜,必然伴随着另一些人的失落。
前几日侍中张钧在朝会上上书给皇帝,说有无须大动刀兵便可以消灭黄巾贼的妙计良方,汉灵帝听得更为喜悦,当场命张钧呈上来,让张让读给满朝文武听。
老太监张让从张钧手里接过帛书展开,刚扫了两眼就愣在了当地,脸色涨得像猪肝一样死死瞪着张钧。
“爱卿这是怎么了,读啊。”刘宏坐在龙椅上开心地笑着,他也被四面八方传来的军情搞得好一阵子不能开心地驾着驴车在宫中驰骋了,如今有人说能迅速平乱,怎能不让他感到欣慰。
张让双手颤抖,声音嘶哑,犹如绳子锯木头,又像九幽地狱里吹上来的寒风,一字一句读道:“窃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县头南郊,以谢百姓,又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须师旅,而大寇自消。”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在这死一般的氛围之中,众人就看着张让缓缓摘下高冠,露出苍苍白发,然后脱去身上华贵的朝服,只穿内衣转身跪向端坐在高处,惊诧莫名的灵帝刘宏。
“臣张让恳请圣上下旨,将我等常侍投入洛阳诏狱,以遂公卿之意。”张让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不断用力磕头,“然而兵事不可废,臣受皇恩多年,家产颇为丰厚,臣死后愿将全部家资捐为军费为吾皇平乱分忧。”
陛下和张角都是输家,而那些躲在幕后掀起战争的世家豪强才是赢家,他们非但攫取海量的利益,还会用这次动乱为武器,肆意攻击政敌,一步步铲除潜在的阻碍。
不知怎的,刘宏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当日刘备对自己所说的话,而此时的张钧在他眼里,分明就是借着黄巾之乱爆发,肆意攻击政敌的恶人。
“够了!”刘宏越想越愤怒,终于怒吼起来,这罕见的暴怒让满朝文武都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见他喘着粗气跳下龙椅,在高高的台子上来回疾走,突地停下脚步,伸出手臂指向已经不知所措的张钧,“你这胡言乱语的狂悖之徒,难道十常侍中就一个好人也没有?非要将所有的错事都扣在他们的头上,非要除之而后快?”
张钧汗如雨下,体若筛糠,慌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陛下息怒,臣并无此意。”
“皇上,贼人张角此番作乱是图谋已久,绝非一时兴起,切不可轻信了张钧的妖言放任贼人,臣死不足惜,只愿皇上不要纵虎归山,一定要彻底铲除黄巾。”张让哀哀哭泣,抬起头来向皇帝哭诉起来。
不得不说张让侍奉了皇帝多年,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气,这话一出口,朝堂上原本准备站出来为张钧辩解的人也都暗中收回已经抬起的一只脚,纷纷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张钧。
人家一个老宦官宁愿一死也要散尽家财剿灭黄巾,而你这个侍中只能说出铲除宦官黄巾自消这种蠢话,就这么点智商也想跟张让斗?
“来人,将张钧打入大牢严加审问。”刘宏甩下这句话便气哼哼地自行向后宫走去,群臣见事情不可挽回也纷纷散去,只留下孤零零的张钧和张让跪在当地。
张钧方寸大乱,他感觉自己的袍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而就在此时,跪在他身边的张让却微微侧过头,对张钧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嘴唇轻轻动了几下。
别人没看到,张钧却看得清清楚楚,也瞬间便看懂了张让说的是什么。
“你死定了。”
随着张钧被当场逮捕,投入洛阳诏狱,张让却被宽言抚慰,这一次朝堂上的斗争又以宦官的胜利而告终。
………
洛阳,袁府,华贵的后堂中。
大汉朝太傅袁隗端详着手中的玉杯,深邃的目光却似乎透过这个杯子,穿向遥远的彼端。
“这昏君到了今日竟然还干得出诛杀贤良的事来,真是令天下士子寒心!”跪坐在袁隗对面的是一名衣着华丽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然而这名男子眼神透出与相貌不相符的阴鸷,令人看了之后不寒而栗。
袁隗收回目光,长长叹息一声,“公路啊,你这一步走得急了,白白折损了可以为我们说话的人。”
这名被称作公路的男子正是前司空袁逢的嫡长子袁术,汝南袁氏内定的下一代家主。
汝南袁氏以经学闻名,世代在朝中做官,传到袁逢兄弟时已经是连续四代有人登上三公的尊崇职位,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