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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辽就有些犹豫了,他看着吕布问道:“不如将军保护中军,我带着弟兄们断后,就算有什么差池,也好——”
不等张辽说完,吕布就一把拉住他的领口怒吼起来,“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我有赤兔,死不了的!”
张辽被喷了一脸的口水,心中却没有半分恼怒,他咬着牙重重顿首,飞身上马,朝着城东的一处军营驶去,那里有他们早就准备好的粮草和财物,还有所有人的家眷。
送走高顺和张辽和他们的部队之后,吕布又转身冲上城头,连连开弓搭箭,射杀了十几名凉州军中的先登死士,见到敌人士气受挫,暂时退了下去,这才带着所剩不多的部下快速离开了南城门。
从东城门杀进长安城的凉州军将士之中,除了李傕的嫡系部队,还有贾诩命人招募的西凉勇士,这些乌合之众进到城中的第一件事不是继续冲杀,而是四散打家劫舍,一时之间场面极度混乱,李傕的嫡系之中也有不少人罔顾军令,加入了打劫的队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减轻了吕布断后的压力。
在乱成一团的长安街头,吕布和他的部队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了皇宫外的青琐门,这时候皇宫内也得到了城破的消息,宫门紧缩不说,守卫们也跑得干干净净,空荡荡的墙头上只有司徒王允站在那里,眼中尽是悲凉。
“王司徒,贼兵势大,不可力敌,跟我们一起走吧。”吕布见到王允,心中还念着一丝往日的情分,便想要招呼他一起离开。
出乎吕布意料的是,王允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看着远处渐渐逼近的敌军,吕布心中焦急,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王允洒然一笑,面色平静地说道:“国家面临危难、陛下年龄尚幼,若是扔下他自己逃命,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天子祖先?奉先,你走吧,带话给关东诸侯,让他们务必要顾念国家、顾念天子。”
都到这时候了还说蠢话!关东诸侯早就打成一锅粥了,谁还会想着朝廷和皇上?吕布心中暗骂,嘴上却不言语,只是对王允遥遥拱手,便催马离开了青琐门,向东奔驰而去。
与此同时,从东城门突围的高顺部队,在杀散攻城部队,继续前进了两三里地之后,也是遭遇了西凉军的合围。
高顺的部队极其勇猛善战,连续击溃了两支迎面而来的凉州铁骑,但对手人数太多,连番苦战之下,他们的脚步还是逐渐慢了下来。
“早就知道你们这群并州人靠不住,危难关头要自己逃命的。”樊稠嘴上大声嘲笑,手中瓦面浑铁枪也是一刻不停,死死纠缠着高顺,“吕布呢,让他来跟老子斗一斗。”
“就凭你?”高顺冷着脸,咬着牙,连续刺出数枪,逼得樊稠手忙脚乱,远离自己的攻击范围。
他们绝不能停下脚步,一旦停下,就会被对手死死咬住,那就再也走不掉了。
率领中军部队。保卫将士家眷和辎重车队的张辽也陷入了苦战,杀退李蒙,王方来了;杀退王方,张济又追着自己不放,好像凉州军早知道他们会在东门突围一样,特意把真正的主力放在这里,埋伏在攻城的杂牌军身后。
在距离战场不远的一个小土包上,贾诩和张绣正在策马而立,俯瞰整个战场,贾诩身边则是有数名掌旗官,不断按照他的指示变幻旗号,为战场上的凉州军将士提供指引。
“并州狼骑果然骁勇善战,若不是先生早有布置,用四路人马轮番纠缠,恐怕现在已经被他们突围成功了。”见到樊稠的部队被高顺打得步步后退,李蒙不得不放弃中军,从外围绕了过去,准备接过阻拦的重任,张绣不禁发出了慨叹。
“我们若是拦不住,最多是胜得不完美,他们若是跑不掉,可就连命都丢了,心态不一样,斗志自然不一样。”贾诩淡淡地说道,然后指着远处的尘烟和突然爆发出来的呼喝声,“正主进场,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张绣顺着贾诩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西边出现一彪人马,为首之人骑着一匹火红色的战马,在战场之中横冲直撞,便知道来的是吕布,当即握紧了手中的枪杆,沉声说道:“先生,是我出战的时候了。”
“想去就去吧。”贾诩点点头,目光仍是盯着高速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的吕布,“小心点,不要死了。”
“先生放心,我自有计较。”张绣爽朗地笑了,双腿一夹,纵马驰下山岗,率领着自己的骑兵部队斜斜插入战场,朝着吕布的方向笔直地冲了过去。
双方迎面相冲,张绣口中高声叫道:“吕布哪里走,我乃武威张——”
“滚开!”吕布压根没心思知道这个年轻对手是谁,随着一声清叱,手中青铜长戟挥出,与张绣的钢枪重重相撞。
然后,张绣就从马背上滚了下去。
第426章 猛人()
长安、霸陵、曲邮、新丰。
一百里路,四天不眠不休的恶战,交战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
并州狼骑已经折损三成有余,辎重散落无数,之所以还能坚持,一方面是被求生的欲望支撑着,另一方面,则是有三员虎将拼死力战,不断冲破敌军防线,这才始终吊着一股生机。
而追杀的西凉军也是伤亡惨重,四大校尉交替掩护追杀、一层层布置阻截,然后被冲破、再次组织,不管被击退多少次,他们总是依仗人数优势,退下去休整片刻,就再次追杀而至。
夜间短暂的歇息期间,几名校尉和主要将领围坐在篝火边,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
“这吕布当真骁勇无敌,我们坐拥四倍以上的兵力,竟然被他一路从长安冲到新丰。”说话的是樊稠,他一向自诩为西凉边军数一数二的猛将,但这几天对上吕布竟是好几次险死还生,如今他早没了最开始的锐气,只是老老实实地捡着吕布不在的地方去钻空子。
另一名校尉李蒙也重重叹了口气,“四天被人家冲出去一百多里,弟兄们已经打得没心气了,明天再拦不住,我们就只能看着并州军走掉。”
其余诸人也是语气低沉,口中说出的话也大同小异:战马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战士们的斗志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还在战斗,完全是因为连战连败,他们丢不起这个脸,这才豁出命来也要全歼了并州军。
可是看这架势,就算吕布手里就剩下千儿八百人,他也能继续向前,想要拦住他、杀掉他,至少得付出一两个校尉的性命。
如今长安城已经是西凉军的了,眼看着就要有荣华富贵等着他们,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谁想死?
谁都不想死。
“先生,你的意思呢?”张济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却把目光转向了同样沉默不语的贾诩,向他讨教起来。
众将也向贾诩投去了希冀的目光。
在此之前,他们只知道贾诩才智无双,一力策划了整个反攻长安的计划,并且从凉州拉来了好几万壮士,为最终攻陷长安立下头功。
然而经过这几天的战斗,他们又见识到了贾诩的战场指挥水平,凉州军善攻不善守,讲究的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但在贾诩的指挥之下,凉州军采取了自己并不擅长的战斗方式,却能像狼群一般死死纠缠住并州军,并给对手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这就很了不起。
“仗打成这样,是我之前的布置出了错。”贾诩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让众将在诧异之余,心中也产生了丝丝愧疚。
可是垂头丧气坐在贾诩身边的张绣知道,他这个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
西凉军中最能打的两个校尉是李傕和郭汜,他们麾下部队的战力也是最强,之前贾诩把二人分别布置在长安城的西边和南边,却把剩余四大校尉的部队藏在东面,其实是存着搞平衡的心态。
攻克长安的功劳由李傕郭汜二人去抢,截杀突围部队的功劳则由剩余四人分享,这样的话既能分出主次,又能让大家都有肉吃。
贾诩千算万算,最终还是失算,虽然他布置了绝对优势的兵力,但并州狼骑,尤其是吕布嫡系部队的战斗力还是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想象,四大校尉拼了老命都截不住。
“事到如今,想要全歼敌军或是杀死吕布,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明天我们改变策略,一支部队绕前阻拦做幌子,其余三支部队攻击敌人后军,能咬下多少肉就看各位的本事。”贾诩思索片刻,终于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战斗计划,不再追求杀伤,而把目标转向敌军的辎重。
功劳捞不到,油水总要捞一些,要不然怎么安抚这些将士?
西凉诸将都是征战多年的,一听贾诩这话就明白了:明天捞一笔,然后回长安,不打了。
至于吕布的性命,谁能拿谁拿去,跟他们无关。
众人正说着话,远处突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呼喊声,并州军再次突围而出。
“这个吕布,真是不让人消停。”樊稠重重叹了一口气,顺手抄起浑铁枪,朝着自己的战马大步走去。
又是一场从黑夜打到白天的恶战,凉州军严格遵循贾诩的战前安排,把精力都放在敌人后军,吕布虽然及时回援,但最终还是难以避免辎重再次被夺的结果,只能带着残兵败将离开战场。
看着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并州军,西凉将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拖着疲惫的身子收拾战场,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并州军在司隶地界是待不下去的,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往关东,谋求其他势力的收留。”贾诩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之上,目光又向西边眺望而去,“赶走了这个恶邻,我们在长安也能过上几年安生日子了。”
张绣垂着脑袋跟在贾诩身后,脸色黑得像是锅底一样,别人说一句他就嗯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吕布打怕了?”走着走着,贾诩忽然轻笑起来,转身看着张绣询问道。
“倒也不是怕,只是觉得差距太大,有些丧气。”张绣老老实实地答道。
这几天的战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经历,先是兴冲冲地截击吕布,却被一戟打成了滚地葫芦,幸亏部下救援及时才没被踩死。
连对手一招都接不下来,张绣还可以说自己是存了轻敌之心,但随后遇见高顺,他又是吃尽了苦头,再次死里逃生。
被两个正值壮年的强敌打败,张绣还可以说自己过于年轻,还没有到达武艺巅峰,但随后遇见张辽,他又被那个同样年轻得不像话的家伙给压制得死死的。
面对这三个同时代的顶尖高手,凉州军中随便谁来,都不敢说能赢上一场半场,输了也没什么丢脸的,但张绣不知道啊,他只知道并州军中是个有名有姓的将领就比自己厉害,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如果这时候刘备在此,就会亲切地拉着张绣的手,告诉他并州还有个关羽、还有个徐晃,都是能把他按在地下爆锤的那种猛人。
第427章 嘎()
“方士那边还是没研究出来?”
天气越来越热,坐在书房里办公也变成了一件苦差事,卢植老先生毕竟年龄大了,坐上一阵子就得用扇子给自己降降温,顺带缓缓脑子,结果老先生缓来缓去,缓出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了眉目。”刘备也觉得心烦气躁,索性放下手头的工作,跟卢植闲聊起来。
他们说的是提炼银矿的事,之前甘宁从石见银山带回来的银矿石有好几千斤,除了极少数天然成型的粗银,剩下的都是和其他矿石共生,刘备之所以从南边请来好几名方士,为的就是研究大规模提炼银矿的事情。
如今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方士们要水硾来粉碎矿石,刘备给他们分配;要人力筛选精矿,刘备给他们调拨;要熔炉来炼化各种矿物,刘备索性给他们弄了几间宽大空旷的屋子,又拉着他们见了陶瓷工坊的负责人,需要什么器物直接让工坊烧制。
有了优越的环境,优厚的待遇,方士们便废寝忘食地展开了各种试验,但科学研究不是凭主观能动性就行,左慈他们吭哧吭哧弄了好些天,脸上的皮都烤掉了两层,结果还是进展缓慢,急得火急火燎却仍然没什么头绪。
“那些方士里面有个淮南来的,家里有懂炼矿的长辈,我已经让他写信回去,再请些专门的人才过来了。”相比起其他人,刘备却是没那么着急,老大一座银山摆在那里,又没有什么强敌,他有的是时间开采,也有的是时间来研究。
卢植点点头,“如此甚好,尽量多找些懂行的人。”
师徒二人正说着话,裴元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