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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无比雄厚的农业、工业和经济实力,不断膨胀的人口数量,放眼天下,哪有人能够与他抗衡?
沮授足智多谋,长于军略,他能留在军中担任要职,实质上也是解放了郭嘉,于是郭嘉在短暂停留,与关羽等人沟通之后,便重新回到了大陆泽,主持整个东线和中线的战局去了。
幽州军这边的大规模调动自然瞒不过一河之隔的文丑高览等人,在越来越强的危机感压迫下,加急情报就像是雪片一样飞向邺城,把袁绍弄得一晚上能惊醒三次。
经过反复提醒,说是刘备亲自抵达中丘,幽州军极有可能在秋天发动攻势,袁绍终于也坐不住了,他先是给荀谌写信,确认清河无忧之后,率领着新近征募而来的一万名士卒,向北开拔而去。
八月初三,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冀州军大营中的高览却像是热锅中的蚂蚁一般,在自己的中军大帐转来转去,脑门上满是汗珠。
就在两天前,幽州军在他大营下游十五里的地方搭起浮桥,仅仅半天时间就有近万名士卒过河,在士卒的掩护之下,数量更为庞大的民夫部队也渡过渚水,到了今天早上,一座初具规模的营寨已经拔地而起,与冀州军遥遥相对了。
“如此迅捷的动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高览转了一阵,懊恼地抓了抓脑袋,喃喃自语起来。
对于冀州军来说,光是搭建一座那样规模的浮桥,就至少要花上半天时间,可是幽州军的行动快得惊人,等到冀州军斥候发现敌情,回营禀报,高览集结部队出击的时候,一万名士卒已经在河岸上严阵以待了。
这还搞个锤子的半渡而击?
高览和文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距离渚水南岸五里的距离精心打造了一条沿河防线,即使幽州军正面渡河,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安置营寨、布置作战阵型,只要被冀州军一个冲锋就能赶下河喂鱼。
可如今对方从侧翼渡河,像是变戏法一样弄出个像模像样的大营,并且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军队沿着浮桥过来,这让高览觉得,对手是要动真格的了。
“给襄国送信,让张隽义带着他的部队过来。”高览思前想后,也不认为自己和文丑沿着河岸摆成一字型的阵势可以同时应付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
渚水北面可是还有好几万幽州军呢,自己这边把兵力扯散了,被关羽搞个正面强渡怎么办?
到那时候,整条防线就要崩溃了。
八月初七,望眼欲穿的高览和文丑终于等来了援军:袁绍在襄国与张郃会师,带着三万大军和一万民夫抵达前线,并在高览侧前方安营扎寨,对渚水岸边的幽州军营寨形成了夹攻之势。
八月十日,又有一支骑兵部队沿着浮桥来到渚水南岸,高大的“刘”字旗帜和整齐划一的白色骏马,都向远远游弋窥视的冀州军斥候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刘备带着他最精锐的白马义从来了。
“这个刘备,居然敢亲身犯险,来到渚水南岸,他就不怕抵挡不住我军攻势,死在这里?”得到汇报之后,袁绍又惊又喜,连忙给跪坐在一旁的逢纪下令,“元图,派人去敌营下战书,我要会会刘备。”
袁绍主动发出挑战,刘备自然不会拒绝,他之所以亲自南渡渚水,就是听说袁绍也来了,于是想找个软柿子捏一捏。
打不过别人,我还打不过你袁绍了?
八月十二,清晨,阴。
幽州军井然有序地出营,在辽阔的原野上摆开了阵势。
这支出战的部队以骑兵为主,赵云、颜良、严纲、单经等人全部出动,根据战前安排,带着各自的直属部队来到不同的位置,静静等候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最后出营的自然是刘备,他和沮授一起,被公孙范的部队守护在队列中央,缓缓来到其他部队身后,在他后面则是由数十名民夫推动的高大楼车,专为观战和下令使用。
战场对面,冀州军也已经出营列阵,将偌大的原野铺成了黑色。
大战一触即发。
第434章 仗义()
“那就是传说中的白马义从。”逢纪站在袁绍身边向远处眺望,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
一万多匹白色战马,一万多具银光闪闪的盔甲,将幽州军将士衬托得威风凛凛,像是天神下凡一般,令人望而生叹。
这样的部队,只有财大气粗、并且毗邻北疆胡人的幽州凑得起、养得起,冀州是绝对没有这等财力的。
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做不到。
除了逢纪之外,其他簇拥在袁绍身边的文臣武将也都看得有些出神,脸上神情各异,心中的想法也不得而知。
“织席贩履的小儿,居然也能弄出这么大的排场!”被对手以这样的方式抢尽风头,袁绍自然是心中极为不满,但他想来想去,唯一能用来攻击刘备的,也只有那个贫贱的出身了。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比不上刘备这个织席贩履的边地武夫。
逢纪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凝重的神态,沉声说道:“对方骑兵数量众多且为享誉天下多年的精锐部队,我军应当稳扎稳打,徐徐图之,切不可轻易露出破绽。”
“什么精锐,我打的就是精锐!他刘备有白马义从,我有大戟士,怕什么?”袁绍本来就已经被妒火冲昏了头,听到逢纪都这样说,心中更不是滋味,顿时厉声喝道:“隽义,去,为我破敌!”
大戟士是张郃一手组建的精锐部队,他负责驻守的襄国城毗邻魏郡,当地百姓身材高大,四肢有力,是一等一的兵源,往前推几百年,魏武卒就是从这块土地走出的天下强军。
当初吴起创立魏武卒,凭借数万精锐横行天下,与列国交战七十二次,其中六十四次全胜,八次不分胜负,更是以五万步卒、三百战车、三千骑兵击破十倍于己的秦军,创造了难以复制的战争神话。
如今张郃呕心沥血,操练出一支精悍能战的强军,袁绍也不惜血本,投入海量资源,为的就是可以与幽州最精锐的部队抗衡。
看见刘备一出手就是白马义从,王牌中的王牌,袁绍觉得,自己的王牌大戟士,也是到了显露身手的时候。
出乎袁绍意料的是,张郃只是默默盯着战场上各支部队的调动,根本没有半点接话的意思,这样袁绍心中严重的不痛快了。
按照常理,主帅亲临战场,不是应该一声令下,部将慨然应诺,飞身上马,率军打破敌军,这样的情节才正常吗?
拉着一张臭脸,对老大不理不睬,说话就当放屁,这个张郃是什么意思?
其实张郃一听袁绍说话,他的心里也是眼中的不痛快。
原本他决心训练大戟士,专门给部队配备统一的长杆重兵器,厚重的铠甲,就是为了在渚水一线的阵地战对付关羽,利用河岸狭长的地形,充分发挥己方攻击距离和防御上的优势,确保渚水防线不失。
如今袁绍一开口就要让大戟士出战,对付往来如风的骑兵部队,这不是瞎闹吗?
见到场中气氛有些尴尬,高览决定开口解围,他踏前一步,对袁绍朗声说道:“启禀使君,敌方骑兵众多,我军应用盾兵突前,弓弩手居中压制,挫敌锐气,等到敌军马力衰竭,再出动大戟士不迟。”
袁绍这时候才想明白,白马义从名动天下,靠的不光是冲阵厉害,还有他们天下无双的骑射技术,如今刚一开场,双方体力充沛,白马义从的机动性就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己方这个时候出动缺乏远程防护手段的大戟士,完全就是给白马义从送个活靶子。
“那就按元伯说的,去吧。”经过这么一想,袁绍心里才不是那么别扭,他摆了摆手,让这些武将都去往一线指挥的位置,不用围着自己转了。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看见张郃了。
这个懦夫,不敢出战就算了,连跟自己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哼!
高览听令,连忙拉着张郃走下高台,朝着前军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埋怨他,不应该这样让袁绍下不来台,万一袁绍真的动怒,以畏敌惧战,临阵抗命的罪名给他斩了,那岂不是冤枉大了。
张郃只是默默听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麾下的将士可都是冀州子弟,凭什么要用这些人的性命去给一个鹊巢鸠占的外来户争面子?
当初背弃韩馥这个恩主,对张郃造成的心理创伤是极为严重的,乃至于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游离在袁绍的核心圈子之外,只是勤勤恳恳,做好自己本份的事。
食人之禄,为人解忧,仅此而已。
严格说起来,袁绍给这些将领和军士的俸禄粮草,那都是冀州自己的东西,换了是谁来当冀州牧,不都得给人吃饭啊,凭什么经过这么一转手,冀州人享用自己土地上产出的东西,却变成了袁绍的恩惠?
怀着莫名复杂的心情,张郃跟随高览来到前军,此时文丑已经按照正常作战的思维,把部队一层层安置妥当,见到他二人之后,也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就返回到自己的嫡系部队去了。
文丑和张郃一样,手中握着冀州最为精锐的部队,与张郃操练大戟士不同,他是骑将,麾下最核心的部队则是两千名重装骑兵。
这支部队耗资巨大,被袁绍和文丑视若珍宝,他们不会在战斗初期和中期出战,只会被文丑牢牢捏在手里,等待可以决定战局的机会。
“战马都活动得差不多了,擂鼓吧。”刘备看着己方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从整齐划一到稍显散乱,经过小范围的活动热身之后,重新恢复阵型,便知道这些燕赵勇士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咚、咚、咚”沉重的鼓声响起,白马义从的将士们士气一振,纷纷骑上战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第一通鼓声音缓慢,是提醒将领整肃队伍,鼓舞士气的,在这样的鼓点声中,原本聚在一起的几名骑兵将领也各自散开,向自己的部队走去。
“两位老兄,首战就看你们的了。”颜良面带笑意,对严纲和单经两名先锋说道。
严纲咧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单经则是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时候在中军高台上,刘备也从身后的木匣里拿出一柄锈迹斑斑的宝剑,将其摆在自己身边,郑重地说道:“师兄,你若在天有灵,就请看看白马义从威震天下的一战。”
公孙范看着那柄宝剑,眼眶不由得红了,他花了几年时间,终于凭着模糊的记忆和零零星星的痕迹,找到了当初埋葬公孙瓒的地方,挖出了这位白马将军的尸骨,以及刘备赠予他的破虏剑。
如今刘备将破虏剑带在身边,见证白马义从重生之后第一次大规模出战,对于他们这些老边军来说,绝对是无比的鼓舞。
刘备这件事做得真仗义!
第435章 大黄弩()
不多时,第一通鼓结束,随即响起的第二遍鼓声则是要快上许多,这是在催促部队出战。
“记住使君的吩咐,千万不要上头。”严纲一遍遍地对自己叮嘱着,等到他跨上战马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把这句话默念了多少遍。
这是刘备和袁绍之间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战斗,并且远不是结束,而是为今后的大战拉开序幕。
派出白马义从出战,为的就是利用他们冠绝天下的机动能力,好好地摸一摸冀州军的老底,看看对手有多少本事。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保全自己是第一位的,试探敌人是第二位的,杀伤敌人多少,则不需要刻意追求。
当然了,如果敌人是不堪一击的弱鸡,顺势推过去也是刻意的,只不过那种可能性比较小就是了。
最终,悠长的号角声响起,严纲和单经各自率领两千骑兵并肩而行,朝着地方军阵不断加速而去。
“义之所至——”骑在奔驰的骏马之上,这二人仿佛又回到了青葱年少,跟随公孙瓒守卫北疆的岁月,口中不约而同地高声喊叫起来。
“生死相随!”他们的部队基本都是公孙瓒那支白马义从的老班底,经过这么多年的并肩战斗,早已经心意想通,毫不犹豫就整齐划一地喊出了下一句。
随着响彻原野的呼喝声,快意的大笑声,这两支骑兵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渐渐向两翼拉伸,就像是雄鹰展开双翼,准备扑击猎物一样。
于此同时,高览率领的冀州军也已经往战场中心行进了不少距离,与对手高机动性的骑兵部队不同,冀州军多为步卒,战斗方式也是两翼待命不动,中路缓缓推进的策略。
队列最前方是手持巨大木盾的盾兵,他们不需要杀伤敌人,所有的作战任务就只是举着沉重的大盾前进,用自己的身躯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