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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就在这一天,别驾从事赵昱自长安回还,他此次入京纳贡,得到了极高规格的礼遇,并且带回了来自长安朝廷的善意。
徐州牧、安东将军,这两个沉甸甸的职位让陶谦乐得合不拢嘴,除此之外,在奏章上位列陶谦之后的别驾赵昱、治中从事王朗也得到了极为丰厚的奖赏,他们一个被任命为广陵太守,一个被任命为会稽太守,可谓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这一番欢宴,正是为了庆贺陶谦升任州牧,以及赵、王两位高升而举办的。
“元达、景兴,你二人久有盛名,此次得以执掌一郡之地,还望恪守本心,造福万民才是。”酒至酣处,满座宾客均已有了醉意,东道主陶谦更是醉醺醺的红了脸,也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精神焕发,反正这老先生拉着即将离开自己,前去两郡赴任的下属,口中嘱咐个不停。
看着志得意满的陶谦,以及同样开怀不已的赵昱和王朗,徐州其他高层人士神色各异,他们或是嫉妒,或是羡慕,只恨自己当初没有提出同样的建议,并主动请缨前去长安。
一片纷乱之中,典农校尉陈登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他默默地举杯浅酌,静静地旁观者形形色色的人群,大多数同僚知道他出身高贵,性情倨傲,便也识趣地不去打扰。
可还是有那么三两个看不惯陈登,并且不怎么惧怕他的,比如从彭城赶回来为陶谦庆贺的,丹阳精兵的统帅曹豹。
“陈校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阁下非但不与众同乐,脸上还时有讥诮之意,未免太过不妥了吧。”就在陶谦结束了他的谆谆教诲,返身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曹豹突然盯着陈登,阴恻恻地说道。
刹那间,满堂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陈登身上,就连陶谦也目光隐有不善,上下打量着他。
在众人注视之下,陈登却还是悠然自得,他浅浅抿了一口杯中酒,施施然将酒杯放于面前案桌之上,然后看都不看曹豹,悠然说道:“与众同乐,乐在何处?况且尔等之乐与使君之乐,又岂能一概而论?”
“故作惊人之语,实则言而无物,陈元龙,我等平日里见到你这番做派只当看不见,今日竟然变本加厉,故意扫大家的兴,究竟是何用意?”别驾曹宏重重一拍案桌,声色俱厉地呵斥起来。
曹宏是曹豹的族兄,向来被陶谦亲近,此时听了他的挑拨之语,陶谦仍旧没有说话,但花白的眉头显然是皱得更紧了。
“你们这些匹夫是想挑拨使君与我的情谊?”陈登从来都不是个善茬,否则也不会被大多数同僚畏惧了,他面带冷笑地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如刀,把满座宾客都扫了个遍,直到许多人承受不住他的逼视,纷纷垂下脑袋,才来到厅堂正中,向陶谦拱手施礼,朗声说道:“登有一言,不知使君愿听不愿听。”
陶谦一听,陈登还是很看重他与自己之间的关系,不由得略略舒展眉头,笑眯眯地说道:“元龙,你不是外人,有话就尽管说吧。”
得到陶谦的首肯之后,陈登来了精神,就在原地开始了无差别攻击,将众人都狠狠地鄙视了一顿。
“古人有云,燕雀难知鸿鹄之志,庸碌之辈,满脑子只有功名利禄,根本不知道使君喜在何处。使君乃忠贞之士,胸有匡扶社稷之志,此番升任州牧,他喜的不是加官进爵,而是终于可以整合徐州之力,荡平奸佞,为国除害。赵元达、王景兴二位也是如此,他们喜的不是区区太守之位,而是可以施展才能,造福一郡之地,此等志向,岂是你们这些只懂得求田问舍,言无可采的俗人能够理解?”
陈登这一番话连吹捧带挖苦,坐在上首的陶谦、赵昱和王朗三人被吹得喜不自胜、通体舒泰、飘飘欲仙、连连点头,心中更是把陈登引为知音,仿佛他们本来的心思就是陈登所说的一样纯洁无瑕。
被挖苦成只知求田问舍的庸碌之辈们则是如坐针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的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陈登,有的则是恨不得面前出现一条地缝钻进去。
一时之间,偌大的厅堂内以陈登为分界线,氛围诡异得像是冰火两重天。
知我者,元龙是也!
陶谦心中连声赞叹,但他明白,表面上还是要维护一下占据绝大多数的下属们,于是这位新任的徐州牧重重咳嗽一声,沉声说道:“元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满座高朋皆为我徐州的英才,为徐州呕心沥血,虽然比不得你这般英才勃发,却也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这样贬损他人,实在是过分了。”
“使君——”陈登当即就要抗辩。
“听老夫的,给诸位赔个不是,日后还是要精诚协作的嘛。”陶谦抬手止住了陈登的话头,故作生气地催他道歉。
陈登重重哼了一声,有些勉强地抬起手,转着圈子作了个揖,便回到自己的坐席上老老实实地喝酒,再不多说一句。
经过这一番表演,所有人也都看出来了,陈登这一顿马屁把陶谦给拍舒服了,老州牧明里是训斥,暗里却是在曲意回护,自己的骂算是白挨了,面子也算是白丢了。
等到今天的事情传出去,陶谦等人的声誉会得到提升,陈登也会因为这一番高谈阔论,得到名(喷)士(子)界的赞誉,而自己这些人,则会悲惨地成为他们的垫脚石。
在这个唇枪舌剑的时代,喷不过别人,就是最大的悲哀。
于是,众人再度凝聚起愤怒的目光,死死瞪着失魂落魄的曹宏、曹豹兄弟。
你们两个渣渣没事找事,把自己的脸送过去给陈登抽不说,还要扯上我们一起挨抽,我们招你惹你了?
接受吃瓜群众的怒火审判吧!
第518章 决定出兵()
经过曹豹和陈登这么一闹腾,好好的酒宴也弄了个不欢而散,在离开州府的时候,陈登明显感觉到其他同僚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充满了愤怒和嫉恨,但他丝毫不怕,径自坐上马车,大摇大摆地第一个离开了。
这群蝇营狗苟的鼠辈,即便是再愤怒,也绝对没有勇气正面抗衡下邳陈氏,就算是曹豹曹宏,也同样没有。
到了第二天,陶谦举行了升任徐州牧之后的第一次会议,当陈登接到通知,赶到州府之时,却见偌大的前堂之内,除了此地的主人陶谦之外,就只有主管徐州军务的曹豹一人。
见到陈宫前来,曹豹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将脑袋转到另一个方向。
陈登也懒得搭理这个无能之辈,对陶谦行礼之后就来到另一侧坐下,本以为还会有其他人前来参会,却不想陶谦呵呵一笑,命令侍立在旁的下人出去,顺便把屋门关上。
这一下陈登也纳闷了,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和曹豹一起去做的吗?
“今日召二位前来,乃是为了兖州之事。”陶谦笑眯眯地说道。
陈登眼神一凛,顿时明白陶谦是什么意思,这老头子之前听说曹操将主力开往西线,就动起了抄后路占便宜的心思,如今朝廷的任命书终于到手,他的心思就更不安分了。
对人老心不老的陶谦来说,想要与其他诸侯争雄,他就必须整合徐州的全部力量,想要整合徐州各郡国的人力财力,他就需要给徐州找一个对手,有了外部压力,内部才能自发地凝聚,否则的话,大家和和气气地过日子,那些太守国相凭什么给你出钱出粮出丁壮?
与徐州接壤的几个州里,南边的扬州和西南的豫州目前还是一盘散沙,达不到立威的目的;北面的青州又隔着泰山,而且满地都是作乱的黄巾贼,很容易吃肉不成沾一身骚气。
如此看来,陶谦最好的选择,就是西北方向上的兖州。
“曹孟德与袁公路之间必有一战,使君不妨静观其变,等到他们分出胜负,再决定是否出兵。”陈登思虑片刻,决定再以退为进,试探陶谦的心意。
陶谦有些玩味地看着陈登,缓缓问道:“元龙,之前你得到消息之后,可是急匆匆地赶回下邳劝说老夫,为何老夫下定决心,你又犹豫了?”
“两虎争人而斗,小者必死,大者必伤,从伤者而刺之,一举可有两虎之功。”陈登继续说道:“当今最紧要的,乃是征募士卒,加紧操练,同时令各郡国转运粮草物资到下邳,切不可贸然参与战事。”
陶谦乃是博学之士,一听就知道这话是出自战国策,放到目前的形势来说,袁术和曹操就是那两只猛虎,陈登则希望自己做那个潜伏在一旁等待时机的猎人。
这两个人说着话,曹豹却是一头雾水,茫然地望着他们,直到陶谦对他讲明了袁术和曹操双方在向陈留集结主力,兖州东部空虚的情况之后,这位执掌徐州精锐部队的将领才恍然大悟。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深孚众望,袁公路更是天下豪杰,兵强马壮,且有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与之同在,势必会一举破曹,席卷河南。”曹豹摇头晃脑地做着分析,同时还斜着眼对陈登表示不屑,“以末将愚见,使君应当抓住机会,尽量抢占豫兖两州之地,若是等到袁公路尽占此地,再想出兵,可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果真是愚见!”陈登冷笑两声,转过头不再说话。
曹豹勃然大怒,正欲拔剑而起,陶谦却悠然开口,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曹豹和陈登互不相让的模样,陶谦轻叹一声,缓缓踱起了方步。
过了半晌,大家都差不多没了耐心的时候,这位白发苍苍的徐州牧才下定决心,从宽广的袍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对陈登温声说道:“元龙,你来看看。”
陈登快步上前接过信件,只是看了个开头,他就皱起双眉,疑惑地抬起头来,“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在前两天。”陶谦轻抚颌下长须,呵呵笑道。
于是陈登继续读了下去,只留下曹豹在那里伸着脖子干着急。
这封信是左将军袁术亲笔所写,约陶谦明年春天出兵共击曹操,言辞之间颇为亲切,最重要的是最后几句:他甚至做出了承诺,约定在灭曹之后,与陶谦平分豫兖两州。
“老夫与公路乃是故交,这些年往来不断,如今他不远千里送来这封信,言辞恳切,老夫岂能袖手旁观?”陶谦说话声音不高,语气却极为坚定,陈登知道,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出兵了。
接下来就是分配任务,作为陶谦真正的心腹,曹豹自然是当仁不让,成为这次行动的主将;陈登反对出兵,自然也捞不到什么立功的机会,不过陶谦为了搞平衡,还是把筹集粮草的任务交给了他,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肥差。
见陶谦心意已决,陈登长叹一声,接受任务之后黯然离开了州府,但是,坐进马车之后,他的脸上很快就挂满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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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陈府。
“陶恭祖真要出兵兖州了?”听了陈登的讲述之后,陈珪在摇椅上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轻笑着问道:“这就是你和刘玄德的计划?”
宽大的摇椅上铺着一张厚实的熊皮,旁边立着半人高的暖炉,身上还裹着厚厚的裘皮大衣,给这个看上去衰老得不成样子的陈家家主带来了足够的温暖,却没有带走他脑中的清明。
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陈珪就分析出了整个事件的脉络。
刘备前来徐州,所图谋的却不是徐州,他真正想要的是拖住陶谦、争取时间,曹操把主力部队偷偷开到陈留一线,这个消息也是陈登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就是用兖州为饵,将陶谦的目光和兵力吸引到兖州,不要来碍他的事。
至于是什么事,陈珪觉得,自己也已经清楚了。
“刘玄德要对青州用兵了?”老家主闭上双眼,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陈登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第519章 天纵奇才()
“千里南下,又是找你叙旧,又是送衣写信,就为了攻打青州的时候,确保东海糜家的安危?”陈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裘皮大衣,轻声嗤笑起来,这件大衣外层是金黄色的毛皮,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椭圆形斑点,据说是来自长白山里的金钱豹,既美观又充满了美好的寓意,令老人家十分满意,“这刘玄德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陈登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想反驳老父。
他之前在朐县待了几天,每天都和一群志趣相投的伙伴喝酒聊天,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刘备更是好几次说到,这一次除了准备调动部队参与青州战事,更多的目的还是冲着自己这个朋友来的。
这些话若是换了别人来说,陈登绝对不信。
见陈登不说话,陈珪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