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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人的抵抗甚至没有坚持几分钟,就被汉军完全撕破,并且来回碾压起来。
汉军所到之处,高句丽人就像狂风中的野草,东倒西歪地躺倒一片。
由于高句丽人几乎人人带病,并且已经三天没有吃到热饭菜,这样一条由病容满面,饥饿不堪的战士组成的防线,摆摆样子或许可以,但是在一千五百名汉军的冲击面前,这条防线就显得不堪一击,许多战士甚至还没有被汉军将士的武器砍到,就已经体力透支而倒地不起。
眼看战线崩溃的速度远远超过想象,自己的子民在被凶神恶煞的汉人像割草一样屠杀,拔奇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咆哮着举起手中钢刀,准备组织一波反冲锋。
然而事与愿违,非但高句丽人没有重新聚拢,反倒是张飞远远看见了这个衣着华丽的家伙,挥舞着丈八蛇矛就向拔奇冲了过去。
危急关头,拔奇身边那些侍卫们立了大功,这些人不等张飞冲杀过来,扛起拔奇就向河岸边跑去。
“放开我!我和他们拼了!”拔奇泪流满面地拼命挣扎,然而几名忠心不二的侍卫根本不管他的叫喊,将拔奇抬到新靠岸的一艘大船上,然后抽出腰刀对着其余扑过来想要上船的高句丽人乱砍一通。
拔奇被死死按在木船的甲板上动弹不得,几名侍卫任由他怎么叫喊,甚至是威胁要砍下这些侍卫的脑袋都不肯放开他,只是不住嘴地说着大王子恕罪。
这艘船是唯一还敢于从对岸开过来的,其余船只上划桨的高句丽人远远看见大梁水南岸无情的杀戮,都匆匆调转了船头,根本不愿靠近那满是惨嚎声的修罗场。
“唉!那船上必定是高句丽的重要人物,可惜了,真是可惜了!”等到张飞赶到岸边,那艘船已经向北岸行驶了十几步,并且越划越快,追是追不上了。
张飞眼看着到手的功劳飞了却无可奈何,只能朝着木船怒吼了两嗓子,恨恨地跺了跺脚,而在他身后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只有数百名高句丽人还互相扶持着结成小圈子,徒劳地抵抗着汉军。
拔奇扶着船尾的栏杆向南望去,眼泪不停地流淌下来,一串串地滴落在甲板上,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只能发出呜呜地低声哭号。
几名侍卫在确认了安全之后就放开了拔奇,他们行走在船边,将自己亲手砍下的手指和整只手腕一一捡起,然后扔进湍急的河水中。这些人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七上八下,他们为了活命居然向着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这一条可是高句丽的大罪。
同样痛哭流涕的还有北岸的高句丽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汉人在南岸肆意纵横,自己的同伴就像被狂风卷过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站在河岸边的伯固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来问道:“哪位忠臣愿意前去南岸,请求汉人把我军投降的战士们释放回来?”
“呃”
迎接伯固的是一个个低垂的脑袋和死一般的沉默,伯固心中暗暗恼怒起来,但此时高句丽人死伤惨重军心不稳,他即使再生气也得做出贤王的姿态,以防军队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煽动起来,趁机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拔奇已经顺利渡过湍急的大梁水来到北岸,他一见到伫立在河岸的伯固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就跪下请罪,一步步跪着挪到了自己父亲面前,“儿臣无能,无法将我高句丽勇士平安带回北岸,请大王惩罚!”
“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次出征是本王的意思,遭遇暴雨是上天的意思,你已经做了自己可以做的一切事,不必过于自责。”伯固戎马多年才爬到现在的万人之上,深知世间诸事不易,再说拔奇是自己唯一的子嗣,未来的高句丽大王,伯固现在想的只有帮助他稳固在高句丽国内的地位。
让拔奇稍稍歇息了一阵,平复了心情之后,伯固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儿子,拔奇听了之后立刻起身请命,“父王,儿臣愿将功赎罪,去南岸解救回被汉人俘虏的勇士。”
伯固满意地点了点头,危难之时也只有儿子和自己是一条心,更何况只要此行成功,那拔奇在高句丽国内和军中的威望必然大涨,同时那些被解救的士卒也会死心塌地的拥护,拔奇的选择是那些鼠目寸光又贪生怕死的官员根本想不到的。
大梁水南岸如今尸横遍野,但还有更多的高句丽人在地上匍匐着发出哀嚎,他们有的是被汉军砍伤倒地,更多的则是无力支撑病体,自己躺倒在战场之上爬不起来。如何处置这些半死不活的人,张飞和赵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虽说这些蛮夷来意不善,杀了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们一个个站着都吃力了,杀这种人俺老张下不去手。”张飞叹了口气,恨恨地用脚尖捅了身边的尸体一下,“你们这些杀才,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偏偏学人打劫。”
赵云眼尖,看见远远从河对岸又驶来一艘船,连忙几步走到岸边向那边眺望过去,等了没多久,这艘木船就靠了过来,拔奇没等下船就用流利的汉话大声喊叫着自己的来意。
“来求我们释放这些俘虏?”赵云面无表情地听着拔奇说完,然后向南边歪了歪脑袋,“自己去见我们太守吧,我说了不算。”
片刻之后,襄平城,辽东太守府。
“释放俘虏?你们以为我辽东是你们高句丽人的后花园,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刘备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跪着的青年,他有些搞不明白这些高句丽人的厚脸皮了,“说吧,准备付多少赎金?”
拔奇有些为难地抬起头来说道:“回禀太守,我们高句丽穷乡僻壤,人们都是以物易物,没有钱。”
“放屁!传令下去,让河边那些活着的高句丽人把他们同伴的尸体扔河里喂鱼,然后再把这些人给我踹到河里去。”刘备气得站起身来冲着张飞大声嚷嚷,同时隐蔽地甩了个眼神过去。“你们之前没问清楚?他说他没钱,没钱你们还让他进城见我干什么?”
张飞和刘备交往这么多年,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刘备只是在装模作样地吓唬这个高句丽人,于是极力配合,转身就要往外走。
“太守请息怒,太守请息怒,请听在下一言。”拔奇连忙不停磕头,额头在青石地面上撞得邦邦作响,同时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作势要去下令的张飞,求他不要出去。
刘备见拔奇磕头磕得诚恳,便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去,“你说,说得不合本官心意,连你也一起喂鱼。”
整整一个月了,不知道诸位看得满意不满意
第79章 一口价,每人一千()
“大汉乃是天朝上国,一向都是用恩义来让世人心悦诚服,更何况高句丽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归属于辽东郡,我们也是太守治下的大汉子民啊,这世上哪有官员杀自己治下百姓的道理。”拔奇见刘备松口,觉得事情似乎有转机,连忙把来时想好的话语说了出来,希望用这些话来打动刘备。
刘备听他说得冠冕堂皇,不禁冷笑起来,指着拔奇问道:“口口声声说高句丽人是大汉子民,那你给本官讲讲,高句丽人不声不响地偷袭辽东,妄图谋反,这是大汉子民应该做的事?”
拔奇被刘备质问得愁眉苦脸,他稍加思索,觉得自己已经是在颠倒黑白了,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吧,便坦然说道:“回禀太守,我们高句丽人是被蒙蔽的,我们也是受害者。”
“如此胡言乱语倒也有趣,说下去。”
“前些时日,一名辽东逃奴来到高句丽,说是辽东新来了一位太守,滥杀无辜无恶不作,非但老太守被逼死,甚至辽东本地士绅大多惨遭毒手,百姓同样苦不堪言,乃至于民乱四起。
我高句丽从属于大汉辽东郡,辽东生乱,高句丽人自当全力相助,于是我王领兵前来,想要助辽东平乱。
就在前两天,我们大王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于是准备撤军回去,没想到已经引起了贵军的误解,这才有了今天的一番争斗,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哦?逃奴?”这个消息如同重磅炸弹一般,瞬间引发了众人的怒火。
非但刘备,堂内所有人都眯缝起眼睛,淡淡的杀意开始凝聚。
居然有人从辽东逃到高句丽去,还能说动高句丽人派出大军来攻打辽东,这个人是怎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怎样逃出辽东的?
刘备的心中涌起好几个疑问,同时他视线平移到旁边,冷冷盯着徐荣,他可是襄平城的护城官,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毫不知情?
徐荣能够感受到刘备眼神中暗含的怒火,瞬间一身冷汗就湿透了内衣,但他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年,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让自己迅速平静了下来,开口对拔奇问道:“这逃奴和你们有过多少来往,为什么你们大王只是听信一个逃奴的话,就带着几万人马前来辽东?”
“那人是辽东大豪田韶的门客,之前随着商队,和我高句丽多有来往,所有的消息都是他告诉我们的。”拔奇似乎也感受到了众人的怒意,心中慌乱起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
刘备双眼微闭,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理顺了:田韶是辽东豪强的领头人,手上血债累累,被满门抄斩于闹市,然而他的一个门客成了漏网之鱼,非但潜伏了下来,并且看准机会逃出了襄平城,一路去往高句丽,同时谋划起反攻辽东的阴谋。
今天过后,必须把辽东的政审工作摆上台面,认真地筛一筛,捡一捡,将潜伏在人民群众里面的敌特给筛除来碾碎。
刘备心思转动个不停,突然他脑中灵光一动,看着拔奇笑了起来,“能知道这么多事,看来也不是普通人,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啊?在下是高句丽大王的近身侍卫,所以了解一些秘闻,之前来的时候已经向众位将军禀报过了。”拔奇心中一惊,直到自己露出了马脚,但他仍然强装镇定,企图蒙混过去。
“他在说谎。”站在远处的太史慈扬声打断了拔奇的话。
另一边赵云也是看着拔奇,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我军冲散高句丽人阵型之时,此人被几名护卫拖上大船率先逃了,他绝对不是个侍卫,应该是高句丽的王族成员。”
这都行,你们唬我的吧?
拔奇简直惊了,开战之前他就已经退到了两万大军的最后方,战局不利之时,也是早早就被强行拖着逃上了大船。
战场之上有一万多人在厮杀,可以说是乱成了一团,自己根本都没看清这两个汉人将领,他们是如何盯住自己的?
太史慈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拔奇,自傲地笑道:“某家可是神箭手,练了十几年的眼力,根本不可能漏掉任何情况,不要想着蒙哄过关,回答我家太守的问题。”
原来如此。
拔奇忍不住笑了,他当了二十多年王子,这几天才突然被伯固委以重任,两场败仗带来的沮丧,饥饿和寒冷带来的压力,使得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如今被揭露身份,拔奇反而觉得一阵轻松。
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索性长笑一声,站起身来向刘备躬身行礼,“诸位果然慧眼如炬,我乃高句丽大王伯固的长子,名叫拔奇,今日得见汉家英豪,幸甚至哉。”
“哟,原来还是个王子,那前几日我们射死的那个,也是真的王子吗?”张焕一听就乐了,顿时想起前几天那个倒霉蛋。
“那人是我胞弟伊意模,确实是真王子。”拔奇向张焕抱拳答道,脸上尽力做出沉重的神态,但他眉眼之间不由自主的笑意却是被众人看在眼里。
刘备笑了笑,“既然阁下是个王子,那咱们就来谈谈怎么赎人的问题吧,一口价,每个活人一千钱,尸体处理费每人一千钱。”
“我们没有——”拔奇还想撒谎,但他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刘备打断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们跟辽东豪强这么多年的生意往来,我的帐本上都有,说没钱,你是哄鬼呢吧。”
“既然太守都知道,那小王也不敢隐瞒,我们确实有钱,但军中确实是没有携带,只有回到国内城之后才能筹集,不知太守是否信得过小王。”就这么一阵子工夫,拔奇的脸皮厚度也在飞速成长着,满嘴胡话还能满脸诚恳,换了一天前,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行,那你就去岸边数人头吧,记得不要弄虚作假,我会派人盯着你的。”刘备点点头,又挥了挥手,示意拔奇出去。
一旁的张焕和关羽刚要说话,却被刘备用眼神止住,只得看着拔奇满心喜悦地转身出了大堂。
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