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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下,随即又有人说话,声音也随着参与者的增加而越来越大。反驳、支持、理性的分析,言论逐渐摆脱了恐惧的掣肘,细细碎碎地沿着‘大草原’的方向,讨论着才刚刚勾勒出虚线的未来蓝图。绿芽怔了良久,等回过神,忙捂住嘴。
泪珠‘啪啪’地掉落,打在手上。这是绿树第一次见到绿芽因为喜悦而流泪。心里刺痛,眼水也不自禁夺眶而出了。
悉啦。
茂密的林叶分开。
虽然不是什么巨大的响动,但在这里的灵族异常敏感,刚才稍微兴起的群议,当即如发声者被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有一个灵族青年从茂叶丛里跌撞出来,踉跄冲了两步,险些扑了。
绿芽拉紧的神经一松,‘啊’地泄了口气。
“绿,绿芽姐,不好了”
“青叶”
“绿芽姐,哈啊,绿芽姐”没留意到气氛的异样,青年趔趔趄趄一路奔跑:“我看到那,那人带着绿鸳姐他们朝铁树去了!”
什
绿芽的神情僵了僵,徒地,跪坐的身子直了起来:“什么?!”
青年停下来,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指着后面,‘哈哈’地喘气吞口水:“不会错的,我跟在他们后面,走的就是我们早上才去过的地方。”
绿芽的脸色霎时就白了。
“绿芽”
绿树握住了她的小臂。铁树,绿树知道,因为早些时候,他就想值此机会将绿芽放走,但也正因为知道,他才会生出不好的念头。
而不幸的是事,往往很快应验。
绿芽低下头,绿树看上去,两人的目光相遇在一起。过了片刻,绿芽笑了下,苍白难看,可不知为何却有种莫大的力量。
“不要!”
“不能”绿芽摇摇头,擦擦泪水:“我背叛过她一次,她救我,如果再有第二次,不用谁,我自己都没颜面活着。”
“这不是背叛!”
“绿鸳说得对,是我太愚蠢了,可我已经做不成绿族的一份子了,我不想,不想再活得像死了一样。”绿芽看着他,缓缓地站起来。
别
绿树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张口却嘶哑无言,拉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最终软弱无力的像失去了生命的枯枝,掉落在地。
“青叶,还有大家,麻烦你们照顾绿树”
“绿芽姐姐”
“绿芽姐”意识到什么,几个灵族男女欲言又止。
“放心,大家,不会再有事了。”花尽最后的力气,绿芽移开了视线,朝着灵族领地望了一眼,脚步坚定地迈了出去。
唦地,有影子跟着移动。
绿芽呆了一呆,正要加速的姿势顿了顿。
周围的几十个灵族随之也停了。悄悄地,又有几十个原先在后方的灵族走了出来,默契地形成了一支数量上百的队伍。
绿芽后面,几个灵族青年中的一个搔搔头:“刚才对不起,这回,算上我们”
唿。
情不自禁地啼笑,绿芽赶紧擦掉还没干透的泪痕。当再睁眼,这历经折磨的灵族女子,双眸中隐隐就透出了凶诡的红芒。
“走!?”
第三十一章 血脉()
唬。
黑鳞放慢了速度,龇着利牙,有些不安。
“姐姐,怎么了?”
“没”
牛贲走在前面,可芯儿扭着小屁股转过身来。绿鸳看了看她,心情有些复杂地摇摇螓首。
两人相识,不过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
绿鸳摸摸黑麟的头,以作安抚。从坠入龙涎河失去意识,到清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也就是这个狐族的女孩子。
虽然,当时宁愿死。瞥过牛贲的背影,绿鸳眸光寒冷。
那一刻,意志低沉,身受重伤,随波而流,几乎没有了活着的念头,却偏偏,被杀害了包括自己的父亲在内的无数族人的刽子手所救那场噩梦,绿鸳不堪回忆,唯一在意的是,无论如何,说是苟且偷生也好,贪生怕死也好,忍辱负重也好,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现在还活着,仅就结果而言,哪怕是一厢情愿,可芯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已是不争的事实。
“姐姐,快点呀!”
“”
可芯儿笑得眼眉毛儿都弯了起来。
高壮,娇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典型的美人与野兽的搭配,格格不入,让人完全不能将她与凶残的兽人联系在一起。虽然绿鸳非常清楚,这个在此刻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女,绝对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人畜无害,但实在无法生出厌恶之心。
如果这一次不死,就还你命。绿鸳轻拍黑麟,继续前行。
簌。
前方的灵族停下来。随后,绿远叮嘱的声音传过来,隐约就是让其余灵族散开警戒的意思,接着就见他掉头回来了。
“谁让你停啦?”
“殿下,再过去就靠近灵族的领地了。”
“又怎样?”可芯儿坐在牛贲宽厚的肩膀上,翘着两条小长腿,渺视的眸光居高临下。
绿远脸上堆着笑,解释道:“眼下灵族内异兽横行,贸然过去,恐怕会有些麻烦,安全起见,属下还是先一步过去开路的好。”
“你有那么好心?”可芯儿扁嘴,满脸狐疑。
“这”
苦笑,绿远瞄了牛贲一眼,后者倒也没跟着刁钻的小狐狸为难他,颔首:“去吧。”
“是!”
“这老家伙,肯定没安好心。”
见到绿远走远,可芯儿用脚后跟踢着牛贲的腰,不满地碎碎念:“你这头大笨牛,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脑子啊!脑子啊!”
牛贲的脸色动也不动,边走边哼哼:“跳蚤一只,没安好心又能怎样。”
啪!
可芯儿想了下,翻翻白眼,暴力地拍了‘坐骑’的脑门一下。
绿鸳从后跟着,冷眼旁观,心里却不禁古怪。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种族不同,体型上差别巨大,但牛贲并不如外族看起来的那么大年纪。容貌坚毅,因为严肃硬朗、不苟言笑,看起来成熟稳重,不过如果按照牛头人的年龄判断,他也就40出头的样子,才刚步入盛年撇开偏见,刚直、霸气,牛贲拥有不少人为之仰慕的威武体资。
至于可芯儿的美丽,那就毋庸多论了。仅从年纪上算,牛贲确实要比这位狐族的小公主要大,但兽族的年龄虽不比灵族,然像他们这样的强者,活个一两百岁也并不是难事。远的不说,近的,兽王狰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位足以撼动整个天兽森林乃至全神界的王者,正处于生命中的巅峰期,但也已近百岁。而达到那样的层次后,直至衰老期前,容貌多半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即是说,一二十年或者二三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年龄差距,完全就不是什么障碍。可芯儿表露出来的那份信任与依赖,看起来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晚辈对于‘叔叔’的范畴。再且,牛头人部落与狐族的结合早有就先例了,比如
绿鸳瞄了一眼荡着小脚,自由自在地哼着音符的可芯儿。牛贲或许是没有什么多余想法的,像他这样冷血的野兽,只会遵循兽王的命令。但可芯儿不同,或许,因为兽王出身于牛头人部落的关系,不知不觉间,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牛贲,绿鸳恨不得将其剥皮拆骨,但可芯儿毕竟对自己有救命的恩情,略微沉思,心绪就有些游离不定了。
喀。
败枝碎裂,牛贲的脚步停住了。
绿鸳心里咯噔了下,摁住黑鳞。这完全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随即就暗地自嘲。稍顿后,她抬起眸,然后娥眉蹙了蹙。
前方的树林有些怪异。
天兽森林的中心地带,气候向来温暖,哪怕是冬季,霜雪也极少,植物很容易就能渡过冷天。在绿鸳的记忆当中,秋冬之际,森林中的树木很少会枯黄哪怕多些落叶,也不会像眼前这样。绿鸳微微转头环视,眼神逐渐变得冷峻。
前面,绿色的丛林渐渐就多了一层苍白。那不是植物凋零该有的颜色,事实上,大多数树木甚至都没有损伤的痕迹,整棵完好无缺,只是颜色变得不同寻常的银白正确来说,应该是劣质铁的那种灰白,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金属。
唦唦。
偶有风拂过,铁白的树木纹丝不动,真如金属制品一般。
“这怎么了”
可芯儿侧起身,站在龙骨战刀的刀把上,踮着脚,张着手往前眺看,一幅对于眼前的情景也显得不得其解的样子。
咔。
牛贲把伸出身边的树枝折下来,大手一握,摊开看了看。铁白的枝叶丝毫没有韧性,坚硬的像是铁石,碎成细粒的散块。
可芯儿探着身,尾巴一摇一摆地问:“这是什么啊?”
牛贲拧紧了眉头:“金属化了。”
“什么是金属化啊?”
听到可芯儿追问,捻着随手摘下的硬枝的绿鸳神色动了动,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具体的原因。
牛贲盯着手里的金属残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歪了歪头。可芯儿急了,一拳头捶在他头上:“快点说。”
“金属化是多”
“吽!”
突然,黑鳞瞪圆了两只眼睛,朝金属森林的那边龇牙咆嚎。绿鸳的俏面一凛,蓦然抬首看去。
砰地一震,远处扬起一股白尘。
嗖。
几个灵族蹿了出来。绿远夹在三个族人之间,看起来惊慌失措,一路夺命狂奔。
“那是”
可芯儿喊了一声,旋即就传来‘啊’地惨叫。
绿远只觉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远远地,只见白色的尘雾涌了过来,那逃在最后面的灵族躲避不及,身体瞬间染上了一层灰白,动作随之变的迟钝缓慢,只跑了几码远就僵硬地几乎停住了。随后,雾气一卷,砰地一声,隐约就见到他被白尘吞没的身体爆成了碎片。
救
逃得最快的灵族已经到了几十码外,见到牛贲,终于是见到了希望一样,边逃奔,边歇斯底里地痛哭呼救:“救命呀!”
牛贲手臂一横,将可芯儿推向后面的同时握住了龙骨战刀:“走!?”
欸?
潜意识中,可芯儿一直觉得天兽森林里没有足以让牛贲畏惧的对手,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当被推飞,可芯儿首先就愣了下。
咻!
黑色的箭光一闪,从逃在最前方的灵族脑侧一掠而过。
“你敢!?”
徒然,将注意力放在白尘中的牛贲暴怒,睁圆两目,大步一跨,身体微压,反手握着的龙骨战刀从右往左,往前一摆。
已靠近到几丈外的那灵族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但眼见巨大的刀锋抡来,顿时就魂飞魄散,猛地刹住前冲的去势。由于彼此间还有勉强能够缓冲的距离,这灵族虽然霎时间没能完全收住,但总算是收住了力,眼看是可以避开利刃了。
怦地一下。
猛然一股巨力传来,灵族男子的眼珠子半凸了出来,张大嘴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找死!”
牛贲怒哼,收着的力量徒地爆发,将那支黑箭连带着失去平衡后飞过来的灵族男子一块劈成了两截。
轰!
黑色的断箭爆开,尸体炸裂。黑色的烟雾与红色的血肉溅散,铺头盖脸的,霎时就将方圆十几码笼罩得像是坠入迷雾。
“绿远,你找死!?”
“咕咕”
血雾后的绿远阴笑几声,猛一顿,另两个灵族刹不住脚,双双超前。绿远手一伸扯住一个,如法炮制地一脚就将另一个想要停下的踢飞。
嗷!
盛怒下,牛贲手一转,握住长刀往前一劈。
轰地。
十码内的地面坍塌,生生往下压了半丈。那还茫然失措的灵族还没弄清状况,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为了一片血块。
唰。
绿远的身影冲了过去,手里的那个灵族满身是血,已经死透了。完成了挡箭牌的任务,绿远甩手就将之甩了出去!
可芯儿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送给你啦殿下,哈哈哈哈唔!”
绿远从旁掠过,狂笑声却在中途突然一窒。倏忽间,只见他扭过头,怨毒地盯了十几码外的绿鸳一眼,旋即头也不回地朝森林深处疾奔而去。
可惜
绿鸳颦眉,手里的长弓一转,瞄向牛贲。。。。。。前方的白尘。
咕噜噜。
涌动的尘雾像是感知到了威胁,停在了七、八丈外。噼啵周围的草木、地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镀上了一层灰铁色。
“多”
可芯儿的眉睫微微颤抖:“多眼,怎,怎么可能”
“别动!”
牛贲跨前一步,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