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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光的照耀下,帝王龙伟岸的影子映射在疮痍的大地上。仰起头颅,龙目中冷冽的光芒闪过。
喀。
赤金色的龙鳞竖起,粒粒火焰的光点像是无数的萤火虫,围绕飘动。地面‘隆隆’地细微抖动起来,空气似乎变得黏稠了。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威势悄然弥漫,不逊于神的霸道龙威,致使风云再次涌动,连天上的金光都为之一晃。
空中,沐浴巨龙的光粒‘噗’地溃散,泛着金光的身躯随之黯淡几分。
嗷!
回荡的笑声顿止,取而代之的是青龙惊怒交加的嚎啸:“你这爬虫”
轰。
如同平地上的火山喷发,几百丈宽的红色熔岩火柱冲天而起,燃烧了空气,冲向云霄!
“找死!”
青龙一声怒吼,摆尾翱翔,拔空而起,游上高处。远远望过去,金色的光带在云上划了一个巨大的圆后,化为笔直的金光折回,唰地一闪,就好像从天空落下来的行雷,又仿佛是从天而降的一柄金灿灿的利剑,迎着炽焰的炎柱,劈落。
蓬!
烈焰与金光相撞。
刹那间,云层融化出空洞,连天都在高温下扭曲炙烤。
轰地,金龙携着势如破竹之威,炸开焰柱的顶端,散碎的熔炎化为流星,似是巨型的烟花,四散泼开。火柱的下方,拥着炙焰的帝王龙狂吼,迎天而起,怦地一声巨响,抓住金龙的犄角,硬生生地扛住冲击,抵着坠力,以下逆上。
金光只爆发了一刻,眨眼就被火焰吞没!
嗷嗷嗷
瞬间置身火海的青龙又惊又急,但所有力量都形成了坠下的惯性,一时间摆脱不了。帝王龙昂首,张口就喷出火焰。护体的金光猛烈一抖,勉强撑住。眼看帝王龙口中再次凝聚起火光,青龙徒然咆叫,“朱雀!!!”
置身于恰好的冲击范围外,朱雀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呼!
炙热的焰尘一卷,形成巨大的涡旋。燥乱的火炎涌动,坠入烈焰中心的金光挣扎性地闪耀了几下,近乎完全消失不见。
赤炎‘哗’地展开,朱雀的双翼燃起。
唳
下一刻,凤鸣九天。
仿佛受到了引力,无尽的火炎被强行扯得倾斜,凝成长长的虹流,源源不断地汇入朱雀啼鸣的长喙里,被极速吸收。
转眼之间,火云消失大半!
咚。
帝王龙的吐炎爆炸。
汇聚起来的金光剧烈地动荡,看似就要溃散。吽地,青龙狂怒的吼叫随即震动天地:“就凭你?谁要阻我,神佛诛”稍顿,紧接着漫天的光粒凝聚,青龙身上的金色光泽往前收,迅速地汇集到前段,在双角处浓缩成刺目的金芒。
瞬时,帝王龙眼前一片白茫。
“灭!”
余音波漾,金光猛地旋转,弹开帝王龙的双爪。青龙俯首一头砸在帝王龙胸口,尖锐的龙角‘喀’地刺破了鳞甲。
——嗷!
帝王龙一声怒啸,扳住尖角,龙臂表面条条青筋凸显。
咔。
徒地爆发的力量,将丫杈般的龙角,生生地扳断了半边!
“你!敢!”
倏然红了眼,暴怒的青龙猛一旋。霎时,帝王龙被龙角刺穿的前驱被扯开几条裂痕,天旋地转,泼下一片金红的血雨。
然而
咔地,又一道脆响,龙角再次被扳下一半!
嗷啊啊
在绵长不绝的惨嚎声中,青龙飞旋坠落,如一把回旋的光剑,压着帝王龙撞上地面。
轰地。
起伏的波形土尘向外扩开,掀起一轮尘暴。
淅。
最后的金色淡光消散,青色的鳞片跟着褪去,帝王龙的轮廓开始晃动。几乎在同一时间,两头庞然大物化为了斑驳的碎粒。
唔,呜噗
风暴的中心,衣袂随风飘扬。站起来的人影双手拄着黑色的长刀,呕了几口血。
?着刀身,血水流下,在中途,与另一股金红的血液汇流,浸红了血肉之躯,淌下地,散开,染出半丈方圆的血泊。
黑煞穿过了龙王的左胸,将他钉在了地上。
唔!
两腮一鼓,先瞳面色痛苦,脸庞有些扭曲。顷刻,仓促吸气,勉强压住了上涌的气血。支刀站住,他弯弯腰,低下头。
此刻,叱咤风云的天龙之王披头散发,已经昏迷了过去,气若游丝。
喀。
黑刹拔出,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先瞳反握着刀柄,瞄准了他的脖子。倏然间,视线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忽地,先瞳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认同感的这位‘父亲’的乱头中,原来也夹着那么多的白发。半日前还威武霸道、睥睨众生的龙王,此时,竟显得有些苍老。
“哥”
龙仙凌踉跄的身影从远处走来。看见眼前场景,他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我——”
望了‘弟弟’一眼,先瞳艰难吞下一口腥血,呼出淡红的血气:“——的命自己决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绝不认输!”
唰。
刀尖刺下。
“不!”
哀求凄厉,龙仙凌飞扑而来,一把抓住刀锋!
先瞳愣住。
因为对方原本还在几十丈外才对,刚才银光一闪,却直接就出现在了两人之间。竟然是不可思议的空间转移的能力。
“疼吗?”
“唔唔——疼——”
“松手!”
“哦——”
从龙图的脖子边擦过的刀身并没有伤到他分毫,倒是龙仙凌两只手切开了,都是血,像个孩子一样发傻,龇牙咧齿。
挪开脚,先瞳往旁趔趄两步:“你”
“正废物!”
飓风卷起,相繇的吼叫将鼓动的烟尘吹散,恢复如初的群蛇扭动乱舞,将先瞳三个罩在了阴影中。刚才的战斗惊天动地,但真正持续的时间反倒不长,眼看无论是先瞳还是龙图都仍然存活,本就打算坐收渔利的相繇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了。
蓬。
空中火光爆裂。将熔火吸收带劲的朱雀迎风暴涨,翼宽展开百丈长。几乎在第一时间,盘旋而下,挡在先瞳的上空。
“朱雀!”
“相繇,再纠缠不清,别怪我不留情面!”火鸟口吐人言,清脆冷然。
“装什么!”
相繇大怒,连着八条血蛇冲着朱雀咆哮:“滚——”
呼
兀然从天压下一阵风,黑暗随后遮蔽了大地。
初初,只是带着微微腥味的轻风,慢慢地,风压增强,哗哗地,将还漂浮在空中的尘土、烟火、雾霾都压了下来。方圆几里,十几里,几十里以至于张眼望去的地方,所有离地的东西都贴在了地面上,整片天空一下干干净净。
先瞳仰着头,整个人僵住。
事实上,无论是朱雀,还是半疯半癫的相繇,无论在附近的残存的异兽,还是活下来的黑衣怪物,在内圈里面的,或者战舰的那边的,再远一些,外圈那头的,更远点,森林里所有的人,或者说,所有的生物,这时都动弹不得。
那是出自本能的恐惧。
如果是做梦,快醒
假如,能够一觉醒来,今天发生的一切,甚至过往的一切,啵地,全部化为泡影,那,好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吧?
先瞳举目,有些恍惚。
天空上大概说天外更贴切,探下一个蛇头。看起来并不太特别的土黄的三角蛇头,只是鼻尖和眉尖上分别长着尖角。眼珠就像是悬着的月亮,深黄色,中间裂开漆黑的一条缝,如同深邃的时空裂缝。静静地,它冷漠地审视着众生。
云散了,却不见天日。
突然,仿佛月亮的闭合,蛇目眨了一下。随后,没有丝毫花哨,只是简单地拖动着风云,蛇头看似缓慢地落了下来。
相繇猝然一震,手往上高举:“老——祖——”
咕。
根本避无可避,如巨蟒嗜蛙,蛇头只是张口,就将曾不可一世的血巨人咬住,凭它和血蛇蠕动,‘咕嘟’地——吞了!
这是先瞳听到过的史上最大的堪比打雷的吞噎声。
倏地,蛇瞳一偏。
先瞳只觉整个人就像是被冻结了,似是知觉尽失,连身上的伤痛、疲惫的霎时感觉不到。
难以言喻的震撼哪怕只是一只眼,大概也有半座城那么大?那场景,几乎就等同于一头巨龙盯住了一粒蚊子一样。
哧。
鼻孔里喷了喷,刮起一股飓风。蛇头的视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扫过几乎静止的朱雀,缓缓地抬起了,升上云巅。
随后,影子渐渐变淡了。
先瞳昂首,望着蛇头的轮廓在天上逐渐隐没、变淡,最后消失不见。短短的片刻时间,来得快,去得快,除了消失了的相繇,看起来什么都没有改变,竟然真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幻境。而自始至终,所有人甚至连它的身躯都没能看见。
哈——
龙仙凌喘出一口气,坐在血地上,两手垂着,浑身汗。
火光‘呼’地散去。
朱雀的烈焰在降落的过程中息却、聚合,化为身着橘红长衫的女子。落在不远处,有些失神地望望天边,背影孤凄。
先瞳拄着黑煞,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回过头。
悄悄地,黄昏的橘黄光芒透过天际稀薄的云雾,丝丝缕缕地投下来,在黑夜来临前,映照着满目破败、疮痍的土地。
数日来,这是第一道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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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逝去()
风掠过竹林,沙沙响。
窗外的兽影已经不见了,留下遍地尸骸。窗内,楼阁边,李芝僵直地呆着,一粒粒的泪珠不能自制地‘嗒嗒’落地。
院
少女喘着气跑上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古钟上的血迹。雀跃的心情徒地冷却,她愣在台阶前。
李芝咬着干裂的嘴唇,走上去,慢慢地屈膝跪坐下来,静静地,陪伴在倒在血泊中、体温已渐渐消失的老人的身旁。
呜——
卡丽丝捂住嘴,哭出来。
钟楼下,绿奇依着门框,没做声。萧涛坐在门槛上,两只手耷拉,长发垂下来,埋着头。胖子靠在墙下,浑身是水,脸上也是。在站了一会儿,罗门‘啊’地一声长吼,将拎在手里的狼尸摔了出去,轰地,把远处的围墙砸得崩碎。
拄着长剑,柳剑坐下来。
夕阳的余光映在身上,在地面透出很长的一个影子,疲倦萧索,看起来,似乎在半日间就多了几分不太该有的苍老。
兽潮退去,劫后余生带来的却是之前还没来得及体味的伤痛。
“妈妈!”
林脂凝从城墙下来,听到呼喊,猛然一震。那一边,小女孩挣开身边的人,飞奔而来。蓦然回过首,林脂凝强忍至今的泪水,终于飙出来了。
欣欣虚脱般跌坐在地。
“妈妈,妈妈呼,呼呜呜”
“可可不哭,乖不哭啊”
抚摸女儿的耳鬓,林脂凝眼中噙着泪,感觉恍如隔世,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满足。这一刻,她由衷地出自内心的感激。
谢谢——
挨着墙根,欣欣看着紧拥的母女二人,微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呼
从远处望着,方杰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眼前是一片的废墟。幸存的人如梦初醒,但却更茫然,孤魂野鬼一样游走。
城市中央,仅剩的残军围聚成一圈。
“岁月不饶人呐”
仰望着微黯,但总算是晴朗的天空,黄贤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感慨。在旁边,廖参脱去头盔,浊泪成行,泣不成声。
柳剑推开柳渔的搀扶,走了半步,散开的灰发扬了扬。枯瘦的面容微微耸动,却还是未能说出话来。
“老东西”
黄贤慢慢地垂下头,支撑着生命的力量,渐渐散去:“你啊,就好好的熬着吧”
呜——
柳渔抓住柳剑的手臂,埋下脸,嘤嘤哭起来。
到了现在,所有人才终于从做噩梦般的死亡阴影中解脱,然后,开始体味苦难带来的生死离别后的悲恸,放肆痛哭。
天际,鸟影停在空中。
当羽族赶来,眼中所见的场景,已经不能用夷为平地形容。整个外镇几乎都消失了,交叠超过十里宽的深坑就像是被陨石撞击留下的痕迹。周围被炙烤过一般,荒漠似的,草木不复存在,曾经存在的建筑也只留下露出地面的残垣。
彼此面面相觑,数以万计的羽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那个是什么”
坠落的战舰实在太显眼了,加之那奇特的造型,很快就被一些羽族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