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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下山来。”
柳惠收起双枪,抱拳道:“褚大当家的真乃信人,我这里谢过了。”褚霸道:“不谢。柳女侠枪法如神,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神枪手,但不知柳连长的枪法如何?能否也让我见识见识?”
柳一飞呵呵一笑,道:“那我就献丑了。”他三枪击落三只在天空中盘旋的苍鹰。
褚霸赞道:“两位的枪法,足可睥睨天下了。”柳一飞笑道:“不敢,不敢。”柳惠则道:“昨晚上,我想血洗铁石峰,可是,我师兄心慈,说你们是好汉,才让我打消了血洗的念头。”褚霸尴尬一笑,道:“柳连长,能否给个薄面,上山跟我喝几杯水酒?”柳一飞担心夜长梦多,变故肘生,当即笑道:“我们路途遥远,不敢耽搁太久,还请褚大当家的见谅。”褚霸黯然道:“柳连长是八路,我是土匪,自是不愿意与我吃酒了。哈哈……”
柳惠听他笑声中含有一丝悲凉,笑道:“师兄,咱们不如随了褚大当家的心愿,吃酒之后,借上一匹马,这样也少了……”褚霸抢话道:“对对对。但不是借,是给,我给你们两匹好马。”柳一飞还有些迟疑,柳惠挽住他的胳膊,道:“请褚大当家的带路。”
走到半山腰,褚霸拦住褚天,给双方介绍之后,道:“二弟,马上给我准备一桌最好的酒席,我要陪柳连长、柳女侠喝上几杯。”褚天生得膀阔腰圆,听后健步跑走了。
柳一飞和柳惠看见抬枪的人当中有成可言,均向他点了点头。继续往上行,山道极是陡峭。柳惠谨防不测,将功力布满全身,便是有树叶飘落也逃不过她耳目。
穿过一片树丛,山势陡然峭立起来,石头殷红,光滑如镜。褚霸捡起一块碎石,说道:“铁石峰便是由这锈迹斑斑的山石而得名。”柳一飞抬眼望着峰顶,问道:“怎么上去?”褚霸微微一笑,道:“这铁石峰三面陡峭,只有南面坡缓,要想攀上峰顶,非绕到南面不可。”
山道崎岖,忽高忽低,柳惠见不时有人在山洞中出没,问道:“褚大当家的,你们都住山洞吗?”褚霸笑道:“山洞冬暖夏凉,正适合我们这些强人居住。”
又走了袋烟功夫,出现一个南北通透的山洞,宽约三丈,高有二米。柳一飞左瞧瞧、右看看,叹为观止,道:“这山洞住个千八百人,决不成问题。”褚霸笑道:“这是我保命的山洞。”他们穿过山洞,从南坡来到峰顶,只见褚天已在一个草棚之下的石桌上摆满了罐头。
柳惠围着石桌转了一圈,皱着眉头,道:“褚二当家的,这就是你们最好的酒宴?”褚天看了褚霸一眼,道:“柳女侠,山上简陋,但确实算是最好的酒宴了。”柳惠笑而不语,身子却向后退了二步。
褚霸讪讪的道:“柳女侠,这是我们从鬼子手里抢来的,平日舍不得吃,只有打了胜仗的时候,我和二弟才会打开两罐解解馋。今天,我二弟打开了这么多,是从未有过之事。”
柳惠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褚……大哥,我别无它意,是……这些东西太油腻了,我吃不下,要是有一碗粥喝就好了。”她一句“大哥”,从心理上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褚霸听得心里暖暖的,连忙道:“二弟,快去让人熬上一盆白米粥。”
褚天离开后,褚霸请两人入席落座,问道:“两位昨晚可曾在祈福客栈吃面?”柳一飞知道他是听成可言所说,点头道:“是。”褚霸边倒酒边道:“张秃子气量狭小,乃是眦睚必报的小人。他手下人手又多,你们以后行事可要小心了。”
第十四章 枝节横生(2)()
柳一飞想起跑堂的所说,问道:“褚大当家的,外人传说张秃子手下有两千多喽啰,是真的吗?”褚霸坐下来,道:“何止两千?根据我掌握的情报,至少有三千。”
柳惠听了不以为意,道:“管他多少呢!张秃子不找我俩麻烦便了,若敢来找麻烦,我就平了双子峰。”
褚霸听她口气如此托大,心里产生了一丝忧虑,问道:“两位,你们听说过双钩张无毛吗?”他见两人摇头,又问道:“飞天蜈蚣呢?”当见两人还是摇头时,道:“这是江湖人早年对张秃子的称谓,那时真是谈钩变色,论蜈胆寒。如今,不说他网罗的黑道高手,单单说他五个儿子和小老婆朱丹娘,我手下就无一人可比。”
柳一飞听了忧心忡忡,生怕张秃子打听出他来历,而迁怒于独立团。双方一旦开战,凭土匪的人数和劣性,独立团定然会遭受莫大的损失,若是这样,那自己真是百死莫赎了。
褚霸道:“三十年前,有十三路绿林好汉合伙做下一宗大买卖,分赃之时,一个秃头年轻人现身,在赃物箱子上用双钩全都写上了‘张五毛’三个字。当时,绿林大豪熊虎寨寨主沙风看来者不善,亮出齐眉棍,与之交手,但交手不到十回合,肚腹中钩而亡。剩下十二个头领一起出手,据说激战了一天,全部死在了张无毛的钩下,之后,张无毛打散群匪,独吞了赃物。从此,飞天蜈蚣双钩张无毛的大名就叫开了。”
柳惠初生牛犊不怕虎,哪会把张秃子放在眼里?哼了一声后,见师兄露出不安的神色,安慰道:“师兄,你不要担心,张秃子厉害又能怎样?他找不到咱俩不是干着急吗?”柳一飞道:“我倒不怕什么,怕就怕他向独立团下手。”柳惠俏眼一瞪,道:“他敢?你若有这层顾虑,我现在就去平了他。”
褚天跑来,问道:“柳女侠,你要平谁?”柳惠道:“张秃子。”褚天忙道:“我敬佩你的功夫和胆量,可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斗,张秃子有三千多人,你怎么平?”柳惠一听,气往上冲,道:“这个不用褚二当家的操心,我自有办法。”
褚霸听她语气中含有不快,忙给褚天使了个眼色,道:“来来来,咱们喝酒。”褚天当下向柳惠一笑,道:“好!喝酒!喝酒!”柳惠把酒碗挪至师兄面前,道:“喝酒是男人的喜好,我不参与。”
酒过三巡,柳一飞起身说道:“两位当家的,我有一事冒昧相求,不知你俩能否答应?”褚霸摆手让他坐下,道:“什么事?”柳一飞道:“我担心张秃子因满七之死而迁怒八路,你俩能不能让手下弟兄瞒过我是八路这一节?”褚霸道:“你是怕张秃子找八路的麻烦?”柳一飞道:“是。”褚霸道:“好说,这事要是从我手下弟兄的嘴里吐露出去,我哥俩横刀刎颈死在你面前。”
柳一飞一口饮尽碗里的酒,抱拳道:“两位当家的真乃豪侠之士,我代表八路军教一旅独立团谢谢你们。”褚霸道:“柳连长,说谢就显得生分了。”头一扬,喝光了碗里酒。
褚天手摸着酒碗,笑道:“我有一计,可转移张秃子的视线,只……是这计策说出来不太光明。”柳一飞道:“褚二当家的说说看。”褚天道:“张秃子知道出手弄死满七的是个年轻女子,那我们就对外扬风,说是江湖三女侠途经颜家集,看不惯满七的作为,下手将他除掉了。”
柳一飞问道:“江湖三女侠是谁?”褚天道:“柳连长真是孤陋寡闻了,这半个多月来,江湖三女侠的美名传遍了鲁中大地。她们夜闹中军帐,杀死了数十名鬼子,荒山洞前显神威,一举屠戮……”柳一飞用笑声打断了他下面的话,道:“想不到我二个师姐、一个师妹竟在短短的时日里,博得了江湖三女侠的美誉。”
褚霸哥俩眼神中均流露出愕然之色,齐声问道:“江湖三女侠是你师姐和师妹?”柳一飞笑道:“师妹在这里,两个师姐没有来。”褚霸、褚天四只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柳惠那张粉脸上,眼珠儿顿时凝固了。柳惠被瞧得甚是不自在,俏脸酡红,挥着小手说道:“喝酒,喝酒,别看我。”
褚天哈哈大笑,给自己满了一碗酒,说道:“我褚天得见三女侠之一,不喝一碗酒真是对不起一双招子了。”褚霸连声附和,道:“对对对,老二,来,干!”哥俩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各自喝光了碗中酒。
褚天这一碗酒下肚,身子立时摇晃起来,叫道:“柳……连长、柳女侠,我……高兴啊!十五年了,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你……们俩能不能赏个脸,跟我……哥俩结拜成异性兄弟和……兄妹?”
褚霸扶他坐下,向柳一飞、柳惠歉然一笑,道:“我二弟喝多了,他的话你俩全当没听见,不作数的。”
褚天道:“大哥,我……没喝多啊!我心里什么都……明白,柳连长是八路,人品……俊雅,柳女侠貌……若天仙,是……江湖三女侠之一,咱们是土匪,高……攀不上,是不……是啊?”
褚霸撂下脸子,斥道:“二弟,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人把你拉走。”正要喊人,只听柳惠说道:“英雄岂能看出身?师兄,我是女子不方便结拜,你不同,你不能跟两位哥哥失之交臂。依我之意,你们三人结拜成异性兄弟,但我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什么磕头啊!发誓啊!喝血酒啊!一概的全免了。”说着咯咯笑个不止。
褚天喝得半醉半醒,笑道:“我……这二哥当定了,哈哈!柳女侠,以后啊!你……管我叫二哥,我叫你惠……妹子,好不好?”柳惠道:“好啊!”
褚霸一双目光盯着柳一飞,见他好像在思索什么,笑道:“柳……连长,你怎么想?”柳一飞尴尬一笑,道:“我是八路,要是首长知道我跟……你们结拜之事,怕是要挨批评的。”
第十四章 枝节横生(3)()
褚霸又是失望又是难过,怅然一笑,道:“柳连长,怪我二弟说了酒话,我们是为人不齿的土匪,自是没有资格跟你称兄道弟。”
柳一飞本是性情中人,听了褚霸这话,心里难受之极,猛然站起,说道:“二位哥哥如此厚爱,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要是因多了两个哥哥,别说挨一顿批评,就是关禁闭、枪毙我也认了。大哥、二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他正要跪下磕头,柳惠拦住他,道:“不要,酸了吧唧的,我受不了。”
褚霸纵声长笑,笑声直震耳鼓。柳惠见他笑声洪亮,中气充沛,赞道:“大哥好精深的内功。”褚霸止住笑声,谦虚道:“谬赞,谬赞。”抬手指向褚天,道:“你别发傻了,赶紧把这消息传下去,告诉弟兄们,以后三弟的话,就是纶音佛语,谁要是胆敢不听,将以最严厉的山规处置。”褚天打了个酒嗝,道:“正是,正是。”他身子东倒西斜,脚下却是有根,躲过了一道道凸显蔓延的树根,显示出下盘功夫造诣不菲。
柳一飞望着褚天的背影,说道:“大哥,我们是兄弟了,兄弟间本应该相互扶持,可那些枪我还是要带走,请大哥体谅我的难处。”褚霸笑道:“三弟,少一支枪,大哥就对不起你。来,喝酒。”
柳惠忽然“呀”了一声,又拍了一下手掌,咯咯一笑,道:“别喝了,我想起一件事。”当见师兄、褚霸发愣时,立即收敛笑容,问道:“大哥,我有一批枪,你要不要?”
褚霸忙道:“要,有多少?”柳惠道:“我没数过,大概有六七十支吧!”褚霸目放异光,问道:“枪在哪?”柳惠道:“那地方我说不准,但我能找着。”褚霸有心让她领着去取枪,可是到了嘴边的话竟一时说不出口,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柳一飞道:“惠儿,咱俩耽搁一天,帮大哥把那批枪取来。”柳惠自不会反驳,心想:“你越晚回去越好,说不定首长一发怒,把你赶出独立团呢!”于是,浅浅一笑,道:“好啊!”说着投去了深情的一瞥。柳一飞跟她目光一触,眯了一下右眼,借着酒劲,调侃道:“惠儿,昨天那场雨下得真好,我……”柳惠连忙把右手食指竖在嘴唇之前,做了个禁声的姿势。
褚霸瞧两人眉目传情,笑问道:“三弟和惠妹子不单单是师兄妹的关系吧?”柳一飞道:“惠儿既是我师妹,又是我未婚妻。”他往嘴里夹了一口肉,又道:“大哥,我本名叫夏一凡,五年前,曾做了一件对不起惠儿之事,就偷偷地溜走了。当八路后改名柳一飞,也是随了惠儿的姓氏,是让自己时时刻刻的不要忘记惠儿。”他把误食淫露草、跳崖一事省略未说,其余之事大略的说了一遍。
褚霸听后不胜感慨,道:“还好,你们这对有情人终于有了团聚的一天,可喜可贺。”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凄凉。柳一飞道:“难道大哥有心事不成。”褚霸闷头把碗里酒喝干,重重的往地上一摔,道:“不说也罢。”柳一飞见他心中好似有难以言表的凄苦,不好继续追问,说道:“大哥,等惠儿喝完粥,咱们就起程取枪,好不好?”褚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