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卫政委道:“那就好办了,我派人到蚂蚁沟去调查。”
柳惠插言道:“我不这样看,假如问题出现在林秋明身上,蒙阴县委的材料中就会写上夏一凡了,而不是小凡。”
卫政委心想:“你这丫头到底想帮谁?我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借口,把事情往后拖一拖,却让你一句话给否掉了。张组长不知出于何意,铁心要找柳一飞麻烦,他位高权重,掌握生杀大权,抖落出小凡这个名字,无外乎让人相信柳一飞就是叛徒,让他活不过今晚。唉!我没给你使眼色,多嘴干吗?”虽然这样想,但知道柳惠是个聪颖的姑娘,问道:“柳惠姑娘,那小凡的名字是谁报给蒙阴县委的呢?”
柳惠道:“徂徕区委书记兼游击队队长高翔。”
卫政委“啊”地一声,道:“他会是叛徒?”话中颇含惊意。柳惠脑中闪过老山洞里被枪打成血葫芦一样的身体,恨声道:“卫政委,叛徒应该有两个,一个是高翔,一个是北庄交通员毛大海,我不会让他们活太久,但杀他们之前,我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柳一飞见张组长一直默声,呲牙冷笑,便不去看他,说道:“惠儿,高翔怎会知道我乳名呢?”柳惠道:“等会告诉你。”嘻声一笑,道:“你看那家伙的嘴脸,太可恶了。”暗中弹出一缕指风,打在张组长的门牙上。张组长门牙一疼,眉毛、嘴角下垂,登时变成了哭丧脸。
柳惠哧哧一笑,道:“师兄,我前思后想,问题应该出现在刘涛和那十七名游击队员身上。那晚,咱们夜闹中军帐,大姐夫称呼你‘小凡’,可能让他们听去了。刘涛等人遇害前,估摸高翔去过老山洞,从中得知,便嫁祸于你和大姐夫了。”
柳一飞道:“两位姐夫历来叫我‘小凡’,让刘涛等人听去不是不可能,可我连长的身份,高翔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柳惠道:“这是我唯一没有想通的地方,等我以后抓住高翔,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张组长的牙不疼了,忍不住说道:“柳一飞,你就不要……”忽见柳惠向自己怒目而视,忙把后半截话咽回肚里去了,惹得王长贵、冯刚等人嗤笑不已。张组长心内已经恨到了极点,暗忖:“柳一飞,你等着,我绝不让你活过今晚。”
冯刚是个极为细心之人,心想:“高翔要是叛变的话,那蒙阴县委可就岌岌可危了,眼下鬼子未展开抓捕行动,极有可能是在等待时机,想一网打尽。”想到这里,惊出一身冷汗,说道:“卫政委,应该马上通知蒙阴县委转移,刻不容缓。”
卫政委一经提醒,额头上冷汗涔涔流下,道:“对呀!张组长,你能直接跟军分区联系,而我们要通过旅部绕弯子,你看……”张组长道:“我负责通知。”他叫过一名工作组成员,耳语交代了一番之后,那名工作组成员便跑走了。
卫政委跟李团长商量之后,大声说道:“三营一连的战士们,原来给柳一飞同志归结的五个错误,现在已经澄清了四个,剩下的叛徒一说,也是疑点重重,需要调查后重新下结论。”咳嗽了一声,又道:“柳一飞同志在三道岭阻击战中,打破常规,灵活用兵,不但出色地完成了阻击任务,还重创了不可一世的山崎联队,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然而,柳一飞作为一名连长,在省亲中不严格要求自己,迟迟不归队,给部队造成了很坏影响,团部决定给柳一飞同志关二十四小时禁闭的处分,从今晚子时开始执行。”
柳惠气道:“卫政委,不给功而给过,你是什么首长?还有,关禁闭是怎回事?”柳一飞没等卫政委说话,抢话说道:“卫政委,我服从。”又悄声说道:“惠儿,我不喜欢贪功,关禁闭是最轻的处罚。关禁闭嘛!就是呆在屋子里反省错误,没事不能出来。”柳惠“哦”了一声,道:“那就关吧!有我陪着,你也不会寂寞。”
李团长道:“一飞,铁石峰抗日自卫大队还在附近叫嚣,你看咋办?”柳一飞脸色一红,道:“我这就让他们走。”李团长笑道:“臭小子,那些好汉要是真想抗日的话,你想办法给我拉过来。”柳一飞本想说出心中的打算,可又一想今晚自己要关禁闭,现在说出不妥,便笑道:“团长,这事儿要慢慢来,急不得。”李团长“嗯”了一声,叫上卫政委、张组长等人走了。
柳一飞走出斗风口,见一营战士严阵以待,而褚天率领一中队队员赤膊立在一个山冈上,做好了冲杀准备,赶忙跑过去说道:“二哥,我的事情平息了,你赶紧带人走。”褚天似有不信,向柳惠问道:“平息了么?”当见柳惠点头时,喊道:“弟兄们,咱们走。”柳一飞身心一下子轻松下来,回到连部,见王营长、冯教导员还在,歉然道:“营长、教导员,是一飞不好,让你们跟着受牵连了。”
王长贵呵呵一笑,道:“受牵连无所谓,风波过去了就好。王非,你去营部,找通讯员把我藏的那两瓶好酒要来,我要和教导员、一飞大喝一顿,不醉不睡觉。”
第十六章 牛刀小试(1)()
子夜时分,柳一飞带着六分酒意走进一个板房里,倒下之后,嘴里喷着浓重酒气,不多功夫便睡着了。
柳惠本想留下来陪伴师兄,但两名看守的战士说什么也不让,只好坐在距门口不远的山石上,仰望星空,心想风波总算平息了,等明天中午,师兄关禁闭结束,让他跟团首长提出请求,回地方抗日。
两名战士分立门两侧,肩上背枪,挺着胸膛,把目光投向柳惠,月光之下,见她柳眉如烟,双瞳剪水,皆想:“这等美貌女子,让人看上一眼,心就醉矣!”两人眼珠儿不动,心思飞扬,脑中渐渐地产生了臆想。
柳惠听见蚊鸣之声,挥舞双手,施展阴柔掌力,震毙飞向自己的蚊子。当月影西斜时,忽感内急,看了一眼板房,起身疾掠,找了个僻静之处,解开裤子,蹲在地上发出了嘘嘘之声。忽然,隐隐约约的传来说话声,心想:“下半夜了,怎还有人没睡觉?”侧耳聆听,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系上裤带,当即返回板房,点晕看守的战士,走进屋里推醒柳一飞,沉声道:“师兄,快跟我走。”
柳一飞打个哈欠,懒慵慵的问道:“为什么要走?”柳惠道:“有人要秘密除掉你。”柳一飞一惊,睡意全无,问道:“谁要除掉我?”柳惠道:“能有谁?张组长呗!他交代手下,不让你活过今晚。”柳一飞见她神色不似作伪,道:“那我去找李团长和卫政委。”
柳惠道:“他俩能保住你一晚,却保不住你两晚、三晚……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声音娇柔,带着恳求之意。
柳一飞从晚上踏进斗风口那一刻起,心中就一点点的凝聚委屈,此时,隐藏在胸中的委屈突然迸发出来,流着眼泪说道:“惠儿,我舍生忘死地完成了阻击任务,即使省亲期间,也不忘跟鬼子战斗,可是,张组长想方设法的给我罗列罪状,要让我死,这是为什么啊?”
柳惠给他擦掉眼泪,道:“师兄,我哪知道呀!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柳一飞眼中噙着泪水,心中不再犹豫,果断道:“我不能死在这里,走。”
两人躲过各连营地,悄悄来到南边峭壁下方。柳惠仰头一望,道:“这峭壁难不住我,你拿枪,我背你上去。”她背着柳一飞,用了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翻上了峭壁上方。
柳一飞望着灰茫茫的斗风口,心想自己这一离去,便脱离了独立团,心有不舍,又一想自己的处境,说道:“惠儿,我一直不明白,张组长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呢?”柳惠道:“他不是好人,你看看他给你定的罪状,哪一条不是莫须有?”柳一飞叹道:“我不告而别,李团长、卫政委、王营长、冯教导员怕是要受牵连了。”
柳惠道:“顾不上了,咱俩先回翠云谷。”
两人在山谷里走走停停,直到第五天下午,才到达翠云谷。云婆婆见柳一飞泪眼婆裟,柳惠脸上也没有喜色,不禁问道:“你俩没找着部队?”
柳一飞心中本有无限的委屈,听见师傅的问话,泪珠滚滚而下,道:“师傅,部队我呆不下去了,有人要杀我。”云婆婆听了大惑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杀你?想杀你之人是首长吗?”柳惠见师兄呜咽,扶他坐下,当下把如何拜山索枪,军分区工作组如何给师兄罗列罪状,自己如何替师兄分辨,张组长如何要暗杀师兄,详详细细讲了一遍。
云婆婆默不作声的听着,待柳惠说完后,怒道:“这个张组长真是瞎了眼睛,竟敢诬蔑凡儿和天龙是叛徒,真是气死我了。哼!凡儿,不当八路,在家跟惠儿照样打鬼子。”
柳惠也劝道:“师兄,师傅说得是,你不要伤心难过,咱俩和师姐、姐夫联手,不出半年,就会把徂徕一带的鬼子都杀光。”
柳一飞在独立团可以称得上骄子,突遭打击,但觉人心叵测,世事无常,倒不如陪师傅隐在谷里,过着清净悠闲的日子,听了师傅和惠儿的话,顿觉汗颜,说道:“师傅,凡儿不会颓唐,会振作精神,跟鬼子干到底。”
云婆婆展开笑颜,嘉许道:“这才是男人本色。”柳一飞道:“师傅,八路我是当不成了,我想把名字改回来。”云婆婆笑道:“傻孩子,用得着改吗?师傅一直叫你凡儿,你那个名字,师傅可从没认可过。”(至此,书中把柳一飞改为原名夏一凡)
夏一凡心情好转不少,忽然想起两位师姐夫妇,抬脚走到窗前,向外看了一眼,问道:“师傅,我大师姐和二师姐呢?”云婆婆道:“今早走的,说是出去转转,差不多快回来了。”柳惠打了个哈欠,跟师傅告辞,便和师兄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晚饭前,于蓝、袁天龙、古月、周四海四人闷闷不乐地走进厅房,云婆婆瞭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翅膀都硬了,把我老婆子一丢就是一天,真是没有良心。”
于蓝面色一红,歉然道:“师傅,您老人家消消气,我们下次不敢了。”古月也忙道:“是,是,绝没有下次。”周四海却把枪往桌子上一丢,骂道:“小鬼子真是王八蛋,竟修建碉堡、暗堡当乌龟壳,等明天的,我全给你们炸了。”
云婆婆并没有真生气,挥手说道:“好啦!别骂了,都去洗洗脸,然后把凡儿、惠儿叫醒一块儿吃饭。”古月一听师弟、师妹回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头,叫道:“我去喊他们。”屁股一扭,旋风似地跑走了。
吃饭时,于蓝把筷子递给袁天龙,安慰道:“别闷闷不乐了,我们挡不住鬼子修碉堡、炮楼,但四海说的对,我们可以给他们炸掉。”袁天龙接过筷子,闷声往嘴里扒饭。夏一凡瞧他忿忿的样子,苦笑了一下,道:“大姐夫,我有一事告诉你,你听了会更生气。”
第十六章 牛刀小试(2)()
袁天龙咽下一口饭,问道:“什么事?”夏一凡道:“蒙阴县委给独立团转去一份材料,说你跟我是叛徒。”袁天龙先是一呆,随即啪地一声,重重地放下手中筷子,忿然道:“扯蛋,我怎能是叛徒?高翔真不是人,竟把叛徒的罪名给我安上了,我若不宰了他,誓不为人。”
云婆婆见强儿、芸儿两个孩子吓了一跳,满心的不悦,叫道:“在家拍什么桌子?我告诉你们,在外面不论跟谁惹闲气,不要把气带回家里来。”她安慰了两个孩子几句,又道:“什么八路?什么游击队?你们以后谁都不许沾边,要想打鬼子,自己组建队伍。”
沉寂了一会儿,夏一凡道:“我和大姐夫算是倒霉了,二姐夫不好不赖,只有两位师姐和惠儿风光无限,竟成了家喻户晓的江湖三女侠。”古月眨了眨一双大眼睛,道:“师弟,你说明白点,什么江湖三女侠?”
柳惠道:“我说吧!”慢声细语,道出了所闻。
古月一把抱起芸儿,在那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芸儿,你娘牛刀小试,竟成女侠了。哈哈!”云婆婆剜了她一眼,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况且又是个虚名,得意什么?”古月不敢言语,但内心的喜悦简直无法形容。
吃过了饭,袁天龙道:“小凡,你当过八路,走的地方多,可见过鬼子的碉堡和炮楼?”夏一凡道:“不但见过,我还吃过两次大亏呢!”袁天龙道:“鬼子动作真够快的,我们几个人出去转悠,发现各村都已建起了炮楼和碉堡,咱们再行动可不方便了。”夏一凡道:“是啊!情形对咱们越来越不利了。”
柳惠耻笑一声,道:“瞧你们的出息,真是妄为了男儿。”她向古月挤挤眼睛,从挎包里摸出两支驳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