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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沫与树猫也不禁被这美景所惊叹,停下了脚步。
萤火虫是围绕着一潭水而缓缓凌飞,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折射在到四周幽暗的树木上,再配上点点的荧光,实在是美不胜收。
水潭清澈见底,水潭边的水草碧绿无暇,而黑袍人正坐在水潭边,怀里抱着晕过去的菱纱,显得无比浪漫。
树猫与何小沫看到黑袍人后,停下了脚步,梦灵却跑到前面去抓萤火虫,丝毫不顾黑袍人的存在。
树猫并没有感到杀气,便也没怎么太担心梦灵,他知道,若黑袍人想要害他们,早在秦府已经下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梦灵走着走着,竟也跑到黑袍人身边去了,看到水里那么漂亮,便问黑袍人,“黑衣服叔叔,这里的水好漂亮呀,梦灵可以玩一下这里的水吗?”
黑袍人笑了笑,看了一眼梦灵,说,“这水再美,若只是一个人的,那也不会美。”
梦灵听明白了黑袍人的话,兴奋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用脚拍打着水,并且回头对树猫他们说,“百合姐姐,树猫哥哥,快点过来陪梦灵玩水!”
树猫与何小沫缓缓走向水潭,但终究心里还是有一定的防备。
树猫二人来到了黑袍人旁边,淡淡地问,“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淡淡一笑,没有转身,却反问,“这里美吗?”
梦灵兴奋地说,“梦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
“你们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在我的故乡,经常都能看到这般美景!”黑袍人带着一抹微笑,却隐隐带着几分悲伤与惋惜,似乎那美景只是曾经,现在已不复存在。
树猫在梦灵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水面,淡淡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但若想要带走菱纱,总得给我个理由!”
黑袍人微微一笑,说,“我想带走菱纱,要给你个理由,那你要是想带走菱纱,又给我一个怎样的理由呢?”
听到黑袍人的语气,树猫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半——菱纱不过是他与忍虎意外碰到的而已,说交情没交情,说利益没利益,说难听一点,他连菱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他又凭什么向黑袍人讨回菱纱?
何小沫微微一笑,对黑袍人说,“我们也还算是有缘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在藏书阁里,谢谢你的提醒!”
黑袍人笑着叹了口气,说:“你不必谢我,到最后你不也是没有逃脱掉,不是吗?”
“交个朋友怎么样?”
黑袍人听到“朋友”两个字,不禁一阵讽刺的笑,带着几分叹息与无奈地说:“朋友?”
何小沫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伤感地笑着说这两个字,似乎曾几何时,他和他的朋友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令他到现在都还无法忘记。
“人在江湖,多一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
黑袍人突然自嘲起来,无奈地笑了笑,“哈哈哈哈”
黑袍人一阵自嘲过后,又无奈地笑着说,“是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可谁又知道,这条会不会是死路呢?”
“”
何小沫皱皱眉,觉得黑袍人这句话的背后一定有一段悲伤的故事,而“朋友”两个字,也恰恰提醒着她的心灵深处——树猫和她,这辈子只能是朋友吗?
梦灵看到黑袍人在自嘲,天真地问,“黑衣服大叔,你在笑什么呢?”
黑袍人抚摸着菱纱的头发,淡淡地说,“黑衣服大叔在笑一个大笨蛋,一个曾经因为朋友而毁了家族的大笨蛋!”
黑袍人话里带着几分忧伤,而这份忧伤来自于心灵深处,似乎来自数十年甚至百年来的遗憾与不该。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在回忆着某一段记忆,而这段记忆,从未曾在脑海模糊,或许是根本不敢模糊
树猫完全能感受到他此时心里的伤感,也多少能猜到他心底埋藏的那个故事,无非也就是家族与朋友之间抉择而已。
看到何小沫脸上忧伤的沉思,黑袍人微微一笑,说,“你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何小沫没有回答,只是眨眨眼,似乎想掩盖过那一抹映在眼眸中的泪水,但却无法掩盖她那红着的眼与忧伤。
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伤心,只是知道心底的那个人,一直都在身边,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而何小沫的反应给树猫不禁带来了自责,毕竟他与何小沫的故事曾给她带来了许多烦恼。
“小妹妹,你愿意听大叔给你讲一个故事吗?”
梦灵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说,“梦灵最喜欢听百合姐姐讲小猫和大老虎的故事了,大叔也要给梦灵讲故事吗?”
黑袍人笑了笑,淡淡地说,“从前有一个大傻瓜,他本是护城主将,更有保护城主的重任,只要有他在,城池从来都不会受到侵袭。可惜这个傻瓜,自以为武功高强,所向无敌,找不到对手,就心高气傲。”
“有一天这个傻瓜结识了一个朋友,非常好的知心朋友,无话不谈,形影不离,酒不独饮,月不独赏。”
“他们共同守护着城池,一转眼就是十年过去了,这个傻瓜对这个朋友深信不疑。后来,这个朋友骗了这个傻瓜,朋友说他的家人出了事,需要连夜赶路去营救他的父兄一家人。”
“傻瓜不忍心这个朋友因失去亲人而难过,于是跟着他连夜出了城。可是这个朋友把他引开后,却告诉他这是一个阴谋,这个朋友本是敌军的人,因为这个傻瓜在这座城内,敌军一直想不出办法攻破城池。”
“于是才派出这个朋友,让他去获得傻瓜的信任,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个朋友是真心的与他成为了知己,所以才与他共处了十年。”
“然而友情还是无法抵抗使命,朋友出卖了傻瓜。傻瓜连夜赶回城池,可当他回到城池后,城池已经被攻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傻瓜在城墙上找到了他主人的尸体,自以为对不起主人,便想以剑自刎谢罪。”
“可是天意弄人,在他拿起剑想要自刎的刹那,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手中的剑却遭到了天雷的劈打。傻瓜自刎不成,便在他主人面前整整跪了七天,哭了七天,雨淋了七天。”
“雨停了之后,城池内怨气四起,鬼怒漫天,所有的冤魂都来噬咬这个傻瓜,咬到他面目全非,遍体鳞伤。老天不让他死去,就是因为想要等所有他对不起的人来惩罚他。”
“但是傻瓜没有死去,而是依旧活了下来,他要报仇,他要找到所有攻陷城池的人,以他们的鲜血来祭奠城里的百姓。”
“于是他便去找这个朋友,当这个朋友自知对不起傻瓜,便早已自杀,傻瓜只找到了朋友的尸体。傻瓜失去了这个朋友,伤心而惋惜,恨而无奈。”
“但朋友在死之前,留下了攻陷城池主谋的线索,于是傻瓜就根据线索,来到了大陆,当他来到仇家的家里时,却发现他们都又不在,后来他回到城池找线索的时候,却发现整座城池都被封印了起来,他根本就回不去。”
“他才知道,仇家是趁他离开城池时,又再敢回来把城池封印的。后来,等到傻瓜的仇人都死了之后,傻瓜就独自一人流浪天涯,不再理会世事。”
黑袍人说完了故事,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悲伤与惆怅,似乎这一切都还只是昨天所发生过一样,从未模糊
第二十章 看破()
听了黑袍人的故事,何小沫心里不知哪来的一阵心伤,似乎也隐隐猜到了,那个“傻瓜”不就是指眼前的黑袍人嘛!
树猫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彷徨,进入了沉思之中。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无比幸运的人——世上本有三情,亲情、友情、爱情。而他在这三情上都拥有着自己最值得珍惜的人。
亲情,有着树村;友情,有着忍虎;爱情,更罗兰溪和李心慧。
然而他却也是这个世上无比悲哀的人——树村生死未卜,罗兰溪曾背叛了他,李心慧离他而去,唯独剩下的,就只是忍虎。
这些年来,这个世界上,他就忍虎一个知心朋友,若有一天,忍虎也变成了黑袍人的朋友那般,树猫自己该怎么办呢?
树猫能够一直坚强地活下来,一直执着地逐梦,不就是因为忍虎给他的信心吗?可是再过十年呢?忍虎是否也会变心呢?他自己又会不会变心呢?
是啊,他一直坚信:时间,能让你我改变;距离,能让彼此疏远。下一刻,谁又知道时间会改变了谁呢?
而何小沫隐隐感觉到黑袍人心里的悲伤,便问,“你可曾恨过他?”
想必黑袍人也明白了,何小沫已经猜到了他自己的谜语,便说,“无所谓恨与不恨,人生不过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只是一瞬。”
“”
何小沫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倘若自己也能做到像他一样,不也是一个突破吗?
黑袍人无奈地笑了笑,“若用一生之恨去替代这十年之情,你也觉得不值,不是吗?”
“那你恨过那傻瓜吗?”
“傻瓜自有傻样,被人骗了不也应该吗?又有什么可恨的呢?”
树猫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傻瓜是应该傻,但若傻瓜也觉得自己傻,那这不也是傻瓜的悲哀吗?”
黑袍人笑了笑,“若傻瓜宁愿傻,这还是悲哀吗?”
何小沫沉思了一下,回想起忍虎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若自己愿意被自己所蒙骗,那又怎会有烦恼呢?
是啊,黑袍人不就是这样子吗?只要能够放下一切,做一个傻瓜都认为是傻瓜的傻瓜又如何呢?至少不会有烦恼,但若心怀恨意,又怎样过得快活呢?
树猫却不这么认为,皱皱眉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族人吗?”
“人生一世,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心中的梦,倘若这个梦就是放下一切呢?那今天我又何必要去考虑我的族人?你觉得自己想要做一件事,若要考虑到所有人的感受,你会做得成功吗?”
树猫被他这句话,几乎打破了心灵深处的执念——自己一生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树村?罗兰溪?李心慧?伙伴?还是亲情友情爱情?
好像是,但好像都不是,他连自己到底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都开始模糊了,难道这些年的执着,都是一种错误吗?
黑袍人感受到了树猫心里的缭乱,便说,“人无完人,只要值得,就去做,但倘若内心抗拒,不如选择逃避,这不也是一种完美吗?”
树猫低着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在浪费时间,心里又矛盾着黑袍人所说的话。
就在树猫被凌乱的思绪包围时,身后突然传来忍虎的声音,“如果你真的能放下这一切,如果放下这一切真的是值得的,如果你的内心真的不在抗拒良心的责骂,你就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秦府去寻找关于‘鬼都’的书,更不会带走菱纱。”
听了忍虎的一句,黑袍人的笑容渐渐淡去,似乎心思已经被他猜透,仰头深吸的空气,也似在反思着。
树猫也被忍虎的声音打破了沉思,心烦一下子就没有了,看着忍虎,汪汪地低声吠了两声。
忍虎捂着胸口,正扶撑着一棵树,看着树猫那高兴的样子,便也微微一笑。也许是太累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忍虎大叔!”梦灵看到他倒下,担心地向他跑了过去,何小沫也站起来走了过去。
“”
黑袍人看了看菱纱的脸,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知是对忍虎说话,还是自言自语,“是啊,我为什么要来秦府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我还要想起封印的事呢?”
树猫皱了皱眉,似乎也猜想到了,黑袍人所讲的‘故乡’应该就是‘鬼都’!
在何小沫与梦灵的撑扶下,忍虎坐了起来,何小沫为他施法疗伤。
看着黑袍人的无奈,忍虎再次泛起笑容,说,“在秦老爷的藏书阁里,我在“奇人篇”看到过鬼都人,气息和你一模一样,如果你不是鬼都的后人,打死我也不信。”
“我确实是来自鬼都,但那只是曾经而已,我拿走“鬼都”和“天罡印”两本书,也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去打扰死去的冤魂而已,我这样子做,就代表着我放不下过去的恩怨吗?”
虽然黑袍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但忍虎却更是自信,笑着说:“也许曾经你是这么想过,但当你感受到菱纱的气息的时侯,你也许改变了想法了吧!”
黑袍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被忍虎说对了,不再为自己找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