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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被忍虎说对了,不再为自己找借口。
“我在藏书阁的暗格里,找到了前秦老爷的笔录,他在数百年前也参与了袭击鬼都一战,并且从鬼都都主手中取得“鬼道秘籍”,才有这么长的寿命。”
忍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可是二十年前,前秦老爷知道自己时日已经不多,便也想起了当年鬼都一战中,看到鬼都都主刚出生的女儿甚是年幼,不忍赶尽杀绝,便把她封印了起来,便在20年前去到鬼都,把她带了回来,她就是菱纱!”
听了忍虎的话,黑袍人不禁为之一振,感叹地一句,“我本以为菱纱仅仅只是我鬼都血脉最后的后裔,不忍看她在混乱的江湖争斗中受到伤害,没想到竟会是我的少主。”
树猫听了黑袍人的感叹,心里不禁一阵难受:鬼都都毁灭了好几百年了,黑袍人还能找回他本应该保护的少主,而他自己呢?连被困在异界里的哥哥树村,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出来。
黑袍人突然自己嘲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无奈地说,“你知道吗?我曾骗我自己,一定还有我的族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一个苟且偷生的借口,只是一个只懂得逃避的废物。”
黑袍人面对现实,再也装不出看破红尘的气势,而是自责着自己这些年的不该。
“可是你也没有自欺欺人,不是吗?”忍虎在逼他接受事实的同时,也想给他面对的勇气。
树猫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能够苟且残存地活下来,能够给自己找一个逃避的借口,还能抵挡良心的责备,若我也能像你一样,或许”
黑袍人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那,我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对与错真的那么重要吗?曾经你有保护的人,现在你也有你还守护的人,不是吗?”
黑袍人听了树猫说的话,便定眼看着菱纱,似乎明白了什么,仰头大笑,道,“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有何打算?”
“缘起缘灭,何须执着?若日后有缘来到鬼都,我定会答谢各位今天的恩情!”
黑袍人说着便化作一阵黑烟,带着菱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黑袍人的离去,树猫心里沉了下去。虽然李心慧不在了,但还有树村,还有罗兰溪,还有忍虎。他不知道自己会否能够像黑袍人一样,用他的余生去守护着自己身边的人。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一个手搭在了肩上,是那样熟悉的感觉,除了忍虎,还会是谁?
忍虎的伤虽然没有痊愈,但也还算能够勉强支撑着,在树猫的身边坐了下来,轻轻地说,“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菱纱不也能回到她的故乡去了吗?”
树猫沉默了一会儿,沉重地说,“你能告诉我,秦府所发生的事吗?”
“秦府里各派的争斗,有没有你我,都是无法避免的,又何必”
可是没等忍虎说完,树猫便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听了树猫的话,忍虎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轻轻地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
见树猫没有回答,忍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说,“秦大小姐死了,是自杀。”
忍虎的话,犹如一根木棍,狠狠地敲在树猫的心上,不禁袭来一阵心痛。
“上吊之前她有留下纸条,说她恨菱纱,更恨自己,连一个狗的事,都有人为菱纱出面,而在她自己身边的人,都只是为了讨好她,并没有真心把她当做朋友!”
树猫听了忍虎的话,眼里流露过一阵后悔,受到自责的内心在痛苦之中翻滚着,仿佛心里被千刀万剐般的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树猫自问着,脸上的愤怒带着几分恨意,不是对谁,而是恨着自己,眼里不禁流出了眼泪。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突然,也没有人明白他为什么会为一个,曾经他看不顺眼的人而流泪。
只是谁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此时的痛苦,但却没有人能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句安慰的话
第二十一章 来自心底的声音()
对与错充满了树猫的脑海,不知哪来的一个声音,不断地盘旋在他的耳畔:你害死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是一个罪人
同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在他耳畔响起,每一个字都敲打着他的心,痛苦两个字都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做错了吗?”
树猫不停地自问着,低下了头,双手撑着额头,似乎沉思于自责之中。
忍虎也许早已猜想到了树猫的反应,不禁心中也掠过一丝无奈,安慰地说,“算了吧,对她来说,这样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是啊,既然活得如此痛苦,为何不一死了之呢?
听了忍虎的话,树猫的心仿佛好过了些,便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天仰头,长吐一口气。
“希望如你所说吧,但愿下辈子,她不再活得那么痛苦。”
虽然树猫这样说,但看着天空的眼神里,却依旧带着那自责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心里的罪恶,不管怎么说,秦大小姐都是因他而死,哪怕他那时只是一时冲动。
树猫想起了秦大小姐,在他闯上舞台,把“小武”两个字打出来时,她那眼里闪过的绝望与悲伤。
那一抹眼神,犹如一个烙印般,深深地烙在了树猫的心上,那种痛,不管如何逃避,都无法抹去。
是啊,又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又是因为自己义气用事,到底还要有多少人,要被他的一时冲动而祸害?
罗兰溪,李心慧,锦华仙子,何小沫,秦大小姐
下一个会是谁?
直到目前,他依旧没办法想象,当初因为自己的冲动,误会了罗兰溪,她当时的心,是怎样的痛?那一抹绝望的泪水,到底是凝结了多少痛苦?
当初因为自己的义气用事,不救那个圣兽的孩子时,不管李心慧如何祈求,他都无动于衷,当李心慧的眼里的希望,被他彻底地摧残时,她的心又有多痛?
当初,锦华仙子不被自己所接纳,被泪凝寒风所凝结时,她的心又是有多痛?
当初,因为他的冲动而想要硬闯异界的结界时,何小沫那两行泪水,又是有多伤心?何小沫被他的行为,逼着用巴掌打在他脸上时,她的心又有多痛?
这一系列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他又何时吸取过?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原谅他的冲动,不是所有人都会包容他的放纵,难道非要有人因为他的冲动,而无辜死去,他才学会教训?
树猫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两行泪水从眼角缓缓流出,划过那带着无奈的脸庞,感觉是那样的滚烫!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学会忍耐,何时才会成长,何时才能像他哥哥那样,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这一系列过往都掠过脑海后,脑海又浮现了忍虎的那句话:“对她来说,这未免不是一种解脱!”这是在告诉他,他也可以一死了之,这一切烦恼就不会再整天缠绕着他。
就在他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他脑海里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你今天为何又这么难过?”
树猫的心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错了,还是做对了。”
“既然不知道,那为何要去自责?何必要去伤心?”
“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子!”
“其实,你还是在骗你自己而已,你脸上那一抹泪水告诉我,你心里已经承认你做错了,只是表面上装着不承认而已。”
树猫叹了口气,“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你还觉得不是吗?”
树猫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你说的对吧,我确实是承认我做错了,但我不明白我到底错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哈哈哈,说到底,你还是在纠结对与错呀!你觉得对与错真的那么重要吗?”
树猫思考了一下,带着沉重的叹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与错到底重不重要,但我放不下,我在乎!”
“既然你在乎,你放不下,那不就是很重要的意思吗?虽然我不懂你们人类的爱恨情仇,但我还是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想要快乐!”
“你只想要快乐?若真的是这样,你会被视为罪恶而被封印起来?”
“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被封印起来,是因为我想要权力,我想要整个世界,我甚至还想要毁灭整个世界。”
而听了这句话,树猫反而嘲笑道,“那你还敢说你只想要快乐?”
那声音毫不在意他的嘲笑,淡淡地说,“只有得到权力,我才会开心,得到世界,我才会开心,能够毁灭整个世界,我才会更开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才会开心!”
“那你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路是我选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快乐,我凭什么要后悔?”
“可你最后不也被封印了吗?因为这一点点的快乐,而失去了余生的自由,值得吗?”
“哈哈哈,我一生想要做的事,都去做了,还有什么值得后悔的?只是没有成功,觉得有点惋惜罢了。”
“没有成功毁灭世界,你觉得很可惜?”
“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没有做成功,就会可惜。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会觉得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是一种罪恶,是吗?”
“难道不是吗?原本很多人都可以得到快乐的,很多人都可以好好生活的,就因为你一个人的快乐,而毁灭了,你不觉得这样做会,良心会难受吗?”
“哈哈哈!”那声音嘲笑了一阵子,说,“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自己活得那么痛苦,那么累了吧?”
“”树猫没有回答。
“你做什么事都想着别人的感受,还要想着所有人的感受,那你如何去做?连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做不了,你如何快乐得起来?”
“”树猫依旧没有回答,似乎在思考着它抛出来的一系列问题。
“若做一件事,要考虑到时间万物的感受,那你还不如死了更好,至少这样也许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也许你说得对吧!”
“活着的一生,不为快乐,为了什么?我凭什么图个伟大,而放弃自己的快乐?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傻吗?”
“那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其实我知道,你刚刚肯定是想起了罗兰溪和李心慧她们,你也肯定觉得以前对不起他们,是不是?”
“既然你都能感受到我的思维,我还能说不是吗?对于她们,我又能敢说我不是对不起她们吗?”
“可是你只是想到了,伤害她们的时候,她们心里的绝望,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带给他们快乐的时候,他们心中的幸福?”
“”树猫沉默,似乎被它猜透了心思。
是啊,每次他都是想起,伤害她们的画面,但几乎就没有想过,曾经,他带给她们快乐的画面,除了她们的悲伤与泪水,深深地烙在他心中,何时有想过她们曾经的幸福?
“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带给她们的快乐,远远超过带给她们的悲伤,你带给她们的幸福,远远多于痛苦。”
“”
“可是,你只是太在乎她们悲伤时的感受了,而忽略了很多东西,更多的应该就是美好。”
“”树猫不敢否认。
“虽然我不是人类,但我们都是一样的,若现实不如从前了,就会想到一切都变坏了,就会觉得曾经的美好已经没有了,被破坏了。”
“难道不是被破坏了吗?”
“其实并不是被破坏掉了,而是自己的心不再知足,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你与罗兰溪在一起时,生活是多么的美好,但当她离弃你时,你是否会觉得心伤?”
“难道不应该心伤吗?”
“可你只是和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对比而已,你只是觉得,她离开你了,没人她陪伴,生活会不如与她在一起时快乐,但你却没有想过,曾经你还没有认识她时,你的生活是怎样的。”
“”树猫沉默了一下,又说,“也许吧,可能真的是我已经觉得不满足而已,其实,只是回到起点而已,我算是明白了。”
“能够明白就好了,其实你只是沉醉于对她们的伤害,没想过曾经对她们的好。”
“可能吧!”
“其实,你不必想太多,你这一生,无非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