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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牙子发现这屋里也没有个镜子,老班长说是有黑眼圈也没法看见啊。原来墙面上挂的那个带**语录的镜子早被有心人收藏了,这屋里缺女人,也没有镜子可以端详,看来下次来还得去西大滩淘个镜子给挂墙上。
这两人正在各自埋怨自己不对的时候,就见胡有华和白庆宏涌进屋里来了。
“不是,书记,你怎么顶个熊黑眼圈啊?”胡有华一时口漏,差点脱口而出熊猫眼,还是硬生生的给中途改了过来,这会正闹大红脸呢。书记肯定责怪他,敢说书记顶个熊猫眼,那书记就是熊猫,这是骂书记是畜生啊!
这事要是被书记惦记上,那今后可就委屈大了去嘞。
刘牙子也没有注意这事,反正已经让老班长说了,不就顶个熊猫眼嘛。这会正犯困呢,昨晚一晚上信马由缰的乱想,脑袋晕晕地,都不知道天亮时什么时间睡着的,这一晚上浑身都散了架。
看着孩子们都在院子里忙碌,他想补觉也补不成。再说,经常不睡觉加班熬夜也习惯咧。他起身正听见哥几个都在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做啥。眼前还有白干事,作为一场书记不能失了礼节啊。
赶紧用手撸撸脸,拍拍左右脸颊,揉揉耳朵,提提神。再跟白干事握了个手。嘴角含笑:“白干事,起的倒挺早,怎么不去机关食堂,跑这里来啦?”
“我来帮忙给首长打个床,打完再过去吃饭,来得及!”白庆宏说明了来意,就忙着和胡大去丈量屋里的尺寸。
刘书记这才看清,这两人手里拿着卷尺。他突然想起来,以后要安排胡有华住到这里。这困得昏天黑地的,咋就把这事给忘了。那正好,等会一并安排妥当。
他出门到院子里,在门口的石缸里掬水洗了脸,稍显精神点。
等他忙活完,直起身,几个兄弟都有点吃惊这个熊猫眼的书记,还是胡四反应比较机灵,赶紧带头给刘书记问好,“书记早!”
刘牙子回了声“早”,这才凝神端视几个兄弟铺开的排场。
院子里,除了四块菜圃外,就剩下门口一丈来宽的地方。几块大板已经铺张开,用两条凳支起架子,胡二正使劲用推刨打光木板上的毛面。胡三再打下手,用脚和身体固定着大板,别让大板来回晃荡。因为是仓促,哥两个也没打夹板,就这么干着。再看胡四,这小子正拿墨斗给几根碗口粗的木栋划线。
嘿,没想到哇,这几个小家伙还有这木匠的本事,给刘牙子有点乐。就这会工夫,兄弟几个已经干的热火朝天。
左看看,又瞅瞅,刘牙子这会也看不出来,这几个兄弟下手的好坏来,不过看老二的架势,还是有点气势的,这还是他看在脚底下已经抛光的一块木板说的评语。
算是个上评吧,谁都知道得到场部刘子荣书记“大人”的上评不容易啊。这要是让老二知道,书记给他这么评价高,说不定这小子一高兴,不种地了有改行当木匠的趋势。
这会,他正忙着和身前的木板毛料面较劲呢。
这推刨使用起来,边上看的人看着容易,可真是要下手的时候,那绝对是看着容易干着难。使劲也有讲究,好的木匠,能掌握好水平,一块基本平整的木料,两刨就能见到效果。而看这胡二的操作,水准离好木匠也不远喽。一块一尺宽两米长的木板,他十几下就能搞定。
宽大强劲有力的臂膀攥着推刨,刺啦刺啦!一行卷卷地木屑就连绵不断的从推刨的孔心里面仿佛喷泉一样洒落而出。地上已经堆起了一大堆这种卷卷的卷心碎木屑。
胡二正在这堆木屑里忙的不亦乐乎,清晨空气中全是木头的味道。
刘书记看着这极具美感的劳作场景,心下痒痒,也想试两下。不过,越观察胡二的动作,就发现,胡二的水平比他高多了,力气也大,就他现在这老胳膊老腿,真没法和年轻人比。就没敢上手,怕丢人。心里寻思,咱还是回屋问问胡大这小子昨晚相亲的事吧。
再说,韩天这会刚叠完屋里的被子,看着小白和胡大再丈量屋里的尺寸,发现水壶里连喝的水都没有。急忙怜着水壶出门口。谁知道,这一着急往出赶,想去厢房的厨房里给孩子们烧点水喝,一出门口,就闯了祸。
两个人撞到了一起。这还不算完,刚买没有一天的暖壶,乓!被撞到地上,壶胆碎了。
“你急啥!”老班长已经怒吼了。
“我我”刘牙子真是有口难辨啊,也确实是他没注意,这没睡好,再加上心里面想问题,一转身就想进屋子,心里面不是着急呢么,谁承想,撞了老班长一个正着。
还有,暖壶也碎了。这壶也不便宜啊,他比老班长还心疼!
得!
这下去西大滩,不仅买镜子还得加上一个暖壶胆。
第三十五章 不当逃兵()
韩天喊完,就觉得有点过分!刘牙子虽然可恼,但也算场部的领导吧,这公然打脸的吆喝,着实有点过了。况且,这暖壶也是刘牙子自掏腰包买的啊,没看他比自己都心疼。
“最近,我这是怎么了?”韩天心里自忖道。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他这才刚刚觉出来点不对劲。
其实,刘牙子能理解老班长此时的心情。跟当年刚从火线上下来一样,那种失去战友的痛苦滋味,如果不能释放,能活活逼疯一个人。老班长这几天的状态和那种战后的情况正好相似。
而且这个白庆宏的意外相逢,更是火上浇油。本来就觉得这事不好办的刘牙子,现在都有点头疼了。老班长这种不分场合不分情形就乱发脾气状态有点失控的样子。虽然看情形,老班长已经意识到了一些问题,但还是远远不够,这事得寻个突破口。
或许,胡有华这孩子能行!
老刘同志也没有多嘴,立马进屋里拿了笤帚和簸箕,把碎片扫到一起,出门准备倒到门前的垃圾站里。结果一到门前垃圾站跟前一看,傻眼了。这才发现,现在的垃圾站不该叫垃圾站了,应该叫苇草堆了。
放下手中的簸箕,返回院子,看着昨天帮忙平整菜地的工具还在不在。他想平整门口的垃圾站。正好看见,老班长站在那里愣愣得发呆。
不会吧,别是他最担心的事发生吧!
这时候,正好看见白庆宏和胡大从屋里挤出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庆宏。虽然这孩子也没看见。但他很快收敛了眼神,心下惨然。这也不能怪白庆宏那孩子,这种事早发生,早解决,长痛不如短痛。再说了,发泄出来,表现出来,不憋在心里才能不烙下病根。俗话说得好,心病还要心药医。可自己这会没法找那心药去,也没那本事找回来。
去到东厢房一看,昨天几个孩子帮忙干完活还是把工具留下了,并没有拿回家去。他就拿了两把锹,从东厢房钻了出来。走到老班长跟前,顺手把一把锹塞到老班长手里。
韩天刚才发愣没有注意,直到感觉有人塞给自己东西,本能的一把抓住,这才反应过来。
“走,孩子们干活,我们两也去干干活。你没看,门口的垃圾站都快成草滩了。我两给整出来,快走,老班长。”
刘牙子相信,既然没有找到心药,那么劳动绝对会是心病最好的医疗手段。只有把自己的身心投入到繁忙的劳动中来,那么时间会慢慢抹平这一切。
其实,韩天是有一些刘牙子担心的状况出现。但更多地还是他对这些年军队和地方上的变化的一些思考,发脾气,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事做的过分了。
再加上,他回到故地,对亲人的思念,慢慢地充实到了他的精神生活里。他不能也不可能断掉自己思念的心绪,近乡情怯的心怀他也有过。但更多地是一种踏实,一种回到亲人身边的踏实。
看着刘牙子忙前忙后,他心里明白,这小子在变了法的给自己解怀,让他不至于过度地沉浸在对妻子的思念中。当年的事毕竟太过让人难以忘怀,也太令人记忆犹新。
虽然他们都不说,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事可能被刘牙子给过于放大了,有点草木皆兵嘞。不过,能被老战友这样关怀,不计得失得关怀,他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还说什么呢,既然这样了,人生如此,还要求什么呢。趁自己还能动,好好再给故地贡献点力量。尽管没有在战场上战死,那就在劳动岗位坚持到底。
“走吧。”
刘牙子看着韩天恢复了一脸轻松的神态,他的心总算能沉到自己的心窝里啦。这几天感觉太累了。这事忙完,最近正好赶上有段空闲时间,主要是民兵训练,那正好让胡有华负责,我得好好休息一天,哪怕睡个天昏地暗也成。这半年基本没有怎么好好睡觉了。也难怪,稍微一晚上睡不好,这熊猫眼立即就冒出来。
尽管场部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可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不会休息的人,是不会工作的人。”他现在肩上担子比较重,要好好的实现农场经营改制工作,争取农场发展再上一个台阶。说什么也不能倒下,活还没有干完呢。他可不想当逃兵,虽然不算得上是个能干的好兵,但也不是个孬兵。
两眼一闭啥都好说,不累了,解脱了。但这是不负责任的话。农垦将硕大的前进农场建设重任交给了自己,我一定要让她旧貌换新颜,实现华丽的变身。
他还回忆起了,前不久参观新疆国营农场的场景。那种艰苦的环境比这里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昼夜温差更大,新疆建设兵团取得的重大成绩的的确确刺激到了他,怎能不迎头赶上呢。再说,地处优越的米粮仓宁夏平原,没有道理输给新疆建设兵团的同仁们。
瞧瞧人家干的热火朝天,我们还在延续以前的老三样。虽然十年运动对生产有所影响,但是也没有影响到多大的程度,最大还是对人思想的冲击。
在这种当前阶级斗争减缓的趋势下,如何尽快恢复产能是当下重中之重。也是国营农场积极支援国家建设的最重要、最迫切的任务。经过近三十年的努力,现在的底子打的不错,如何进一步提高,就看我们这些当家人喽。
刘子荣有信心干好这一切。
现在,老班长都回来了,他更有信心完成组织上给予他的重大期待。至于个人得失、荣辱算个什么。咋说当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难道还看不淡这些么。
一晚上的思索,尽管没有答案,但也让他突然理清了思路,觉得对今后的工作更有信心了。
难道不是么,看见胡家这一家大小子。曾几何时他们还是孩子,现在看看,农林工副,基本都能拿出手了。下一代人都成长起来了,作为老一辈人怎能甘于落后。
老战友两人,很快出门就在垃圾站干起来。这种久经考验的战斗默契,难得的在劳动中,让两位老家伙给找到了。两人显得都很开心。垃圾站的草很快铲完。两人甚至还在垃圾站边上平了一块四平方米左右的窝粪池。将铲下得草堆到里面,用沙土盖了,准备给院子里的菜地窝点肥。
第三十六章 不幸言中()
两人刚直起腰,正在顺气,几个小伙子就出来喊他两人进去看看打得床行不行。
结果出门一看,看到两个老人的劳动成果,几个小伙子有点惊讶。就这会工夫干了这么多!
垃圾站周边苇草摇曳,但垃圾站里已经清洁干净。原来建房时候的转铺地面也已重现天日。垃圾站边上的窝粪点也四方溜溜的,已经堆了一个圆圆的草堆。这儿苇草长的实在茂密,不等两人将垃圾站铲完,就已经堆得了一大堆,再加上铲除窝粪点的苇草,已经够用了。当然能很快弄起来这么大一个粪堆,不过,堆肥的方法有点不对。
两人干得比较匆忙,活干得有点瑕疵之外,效率还是蛮快的。胡二虽然看出来,但没有吭声。心想,以后有时间,过来了给这个粪堆再翻翻。
两老人听说床已经打好,也是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难掩惊讶。
“走,那去看看,这床打得这样。”
进门就能看见院子里正摆着一张白净炫亮的单人床。朴实厚重,结实耐用,硬朗的风格立即吸引了两个人的眼光。刘书记还跑过去在床上蹦了两下,验证了下床的结实耐用性。
“你们干的不赖么!”
“胡二,啥时候学会这木匠活的?”
“书记,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们这是农民,种地之外,啥都要会点,要不然还不活活把人憋死。”在物质极其匮乏的那个年代可不是,不过这些年也算好多了。起码西大滩的市场渐渐活跃起来,可以在这里买到蔬菜。不像过去连个买菜的地方都没有。最近变化更是明显,西大滩又增加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