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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陆言听罢此话,心中怏怏难决,“师傅,如今帝国虽无外患,却有内忧,我已经禀明王上前往泗水郡调粮了。”
“我和文儿的婚事,要不然在等些时日如何?等到多郡的事宜解决,我自会向文儿说明。”陆言面色难堪的说道。
张苍亦是点头,他身为御史,岂不知如今局势,虽是灾年,但征召民夫不断,修仙宫招徭役,因为一本书又要出兵匈奴,国家内忧实在严重。
今听闻陆言如此说,张苍心中亦是同情,“陆夫人那边我会好好商量一番,文儿通情达理,亦是明白你的苦心,你且忙吧。”
“多谢师傅谅解徒儿。”陆言立即躬身行大礼,以表自身尊师之意。
张苍慌忙扶起陆言,恰巧陈平进来,见到陆言为张苍行礼,不觉有些惊讶,“侯爵为三公行礼,倒也少见,张老此来所谓何事?”
“原来是陈博士,我多日未见子玉,今特来看看,你若有事,你们先聊,我就先离开了。”张苍笑着说道,同时向着府外走去。
陆言有些皱眉的看着陈平,“先生少些痞性,他毕竟是我的师傅,还是多些尊重好些。”言语中略有责备。
陈平故作慌忙行礼,随即在旁边坐下,“侯爷啊,我听闻你要前往泗水郡,此事不妥啊!”
“有何不妥?”陆言不如陈平考虑周全,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今扶苏公子每日练兵,虽说是来年开春,就目前开看,秋末就有可能出兵,你若再去泗水郡,朝中肱骨唯有李斯和赵高,国将乱也。”
“李斯为官几十余载,很是圆滑,而赵高伺候嬴政,又有十几载,深谙帝心,而且卢生等人皆在朝中,你若离开咸阳,怕是这帝国的天要变啊,侯爷因为一个泗水郡,却丢了一个秦帝国啊。”陈平言语间略显担忧的说道。
陆言本就没有陈平考虑周到,听到陈平如此说,心中亦是觉得有理,可转念一想,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前往泗水郡。
“那泗水郡何人能胜任?若是此郡不治理好,恐怕帝国之乱先由此郡开始,相国久居咸阳,定然不肯前去,而且官位不大,不足以慰民心。”
陆言话罢,有些无奈的坐在一旁,稍微抿了口温茶,“哎,侯爷所言甚是,如今果然难以解决啊。”
“我前往泗水郡的时候,你好好管理学宫,另外在众多的博士中,唯有叔孙通可用,你若是有时间便通知公子将闾,将公子高的师傅周仆射调往学宫,之后举荐叔孙通,到时候学宫中的周青臣我自有办法收拾他。”陆言眼神微冷的说道。
帝国昌盛的时候,留着周青臣倒也没有什么,如今帝国将危,这种溜须拍马的官员还是解决了好。
陈平受陆言安排,也就不再多说,随即起身告辞,剩下陆言独自一人,随即将茶饮尽,然后又派人通知胡亥公子和英布,让他们做好准备,择日前往泗水郡。
第267章 淮阴县韩信受辱()
英布得令心中自然无限欣喜,身为武将,整日待在学宫亦是无聊,今闻随陆言前往泗水郡,也算是出去游历一番。
唯有那胡亥公子,听闻此事心中烦闷,留在咸阳来往于学宫与望夷宫不胜快活,偏偏却要赶往泗水县,做这些苦差事。
陆言心知胡亥公子脾性,便将诸事放下,亲自来请,这才使得胡亥心中稍显宽慰,于是乎,三人秋末便向着泗水郡赶去。
泗水郡地处东南,今江浙地界,当时并不算繁华,又加上此次蝗灾,使得郡中灾民随处可见,路旁尽是白骨森森。
而自从陆言离开咸阳之后,扶苏受命训练士卒,大权旁落到李斯手中,遂与赵高通谋,只顾享乐,至于嬴政,完全由卢生谄谀,这亦是陆言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咸阳朝政暂且不提,且说陆言等人一路由三川、碭郡,直接来到泗水郡,郡县之中虽有房屋,但多是破旧不堪,无人居住之所。
原来不知是谁误传谣言,说是赢秦已经放弃泗水郡,不再运粮救济泗水郡灾民,因此使得许多百姓,舍弃房屋,迁往其他郡县。
陆言所过皆用钱粮安慰助民,告知他们并无此事,方才稳住部分想要迁往他处的居民,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来到泗水郡,陆言忽又想起淮阴县,此乃泗水最大的县城,韩信葬母之事已经过去多日,亦是不知韩信过得如何,便想着前去探望。
便在泗水郡边境与英布道别,让英布前往周边诸郡借粮,若是不借,直接通禀咸阳廷尉司审讯,亦或是押往当地郡牢之中。
英布平生莽撞,最喜这种惩办官吏的事情,因而爽快答应,在泗水郡旁边与陆言作别,至于胡亥公子,虽然年龄和陆言相仿,但是这个心性还有待提高,陆言只得带在身旁,以免又惹出诸多是非来。
陆言安排好诸事便启程前往淮阴县,而如今的韩信生活并不如从前那般快意,当日陆言虽然留下许多钱财。
但此事所知者甚多,众人都贪恋韩信家中钱财,毕竟一个丧母的独身,有何可惧,且韩信当日不过十七八岁,无牵无挂。
因此淮阴县地痞趁着韩信熟睡家中,竟将其诸多财物掳去,财物流出,大家皆知此乃平南侯所赐,但是大家却都不言。
当时的陆言已经回到咸阳,而淮阴县令又被调离,韩信独在淮阴县之中当真是举目无亲,虽然知道钱财是被地痞所盗取,只得忍气吞声。
经此劫难,韩信家中霎时间一贫如洗,唯有腰间玉佩与背上长剑,而韩信从小无地,不知耕种,只得略制鱼钩,在本县郊区捕鱼为生。
诸位试想,每日钓鱼如何能够充饥,此种技艺虽然简单,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饥寒不定,温饱难说。
然世间总有善人,河流下游有诸多漂母,为富人清洗衣物,见到上流巨石上终日蹲坐一少年钓鱼充饥,只觉可笑,唯有一慈眉善目老妇,亦是乡中漂母,见到韩信如此,心中却觉得可怜。
于是乎,此漂母每日清洗衣服之时,必带干粮,与韩信充饥,韩信因此大为感动,遂与漂母约定。
“吾若成侯,千金谢之。”漂母听了此言,只觉得韩信年少狂言,何曾记在心上,只是劝韩信早务正业,莫要如此荒废年华。
韩信整日在溪涧钓鱼,亦是觉得怠惰,因此便来到淮阴集市,希望寻找一份工作,奈何韩信每日干粮充饥,样貌虽然清秀,但是终究有些虚弱,诸君看罢,只觉得韩信难做劳工,无人敢收留,毕竟害怕砸在自己手上。
这也使得韩信每次晚间必来集市询问,希望能够打动主家,收留做工,然世间不乏恶人,街东头有一屠夫。
见到韩信每日背剑游荡于街市之中,心想此人定是一个无用之辈,需当面羞辱他一番,让他滚出此处,免得惹人心烦。
那屠夫心中计定,便在街东头等着韩信到来,果然韩信午时之后必来此处,不是卖鱼,便是询问是否有称职的劳工。
见到韩信来此,屠夫将肉摊交于下手,遂走到韩信跟前,故意用手肘撞向韩信后背,欲使韩信倒在街市上,失礼于众人。
偏是这韩信虽然身材显瘦,但略有体力,被屠夫撞了一下,只是前进几步,并未倒地,屠夫见状,心中自然不甘。
也顾不得旁人眼光,直接将韩信拦下,众人见到屠夫站到韩信身前,遂聚众观看到底因为何事。
“敢问阁下可是有事?”韩信略惊,颇有礼貌的问道。
“我观你身材高大,不过是面黄肌瘦罢了,为何每日还要游荡于街市之间,不去寻找谋生之道?”屠夫语气阴沉的问道。
“吾作何?汝作何?本不相干,汝乃屠夫,何必多问?”韩信略带戏谑的说道,
说来屠夫性情本是易变,听闻韩信此言,当即大怒,直接拔出韩信后背的长剑,作势要砍韩信。
然屠夫手握长剑,如何敢下手去砍,但已然如此,若是将剑插回,岂不徒留旁人笑话,成为街头谈资。
于是便对着韩信说道:“今日你若想离开此处也可以,要么用剑将我刺死,要么从我胯下钻过,二者选一。”
韩信听此言眉头微皱,心想我在此处举目无亲,和一屠夫在街头较劲必不得好处,暂且忍下此事,日后再做定夺。
“你倒是快做决断啊,怎如女子一般。”屠夫见状略显嘲笑的说道。
旁边的韩信当下抽回自己的长剑放入剑鞘之中,从那屠夫胯下爬过,那时候谁能受得如此大辱,皆言韩信此生无望。
屠夫羞辱过韩信,心中大为快意,遂洋洋得意回到自己的摊前,“那小儿果然是无用之人,竟甘愿受吾胯下之辱。”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多时,楚地之人皆将此故事当作饭后谈资,韩信之名因此传遍万户,竟有人还用韩信受辱当作自家孩儿的教育之语。
第268章 巧用策赚救济粮()
韩信受辱之事虽然传遍乡里,但当地亭长并未因此拒绝韩信居住其家,其中原因也是可想而知,韩信素来受到平南侯照顾,关系自然不一般,亭长也是看中这一点,遂将韩信留在家中,每日三餐供足。
但是时间长了,亭长的妻子却对此事非常的反感,平南侯当初只是因为韩信家贫所以资助,如今事隔多年,身为大官,如何会记起这种小事情。
加上韩信先前胯下之辱,若是被平南侯知道,也会嗤之以鼻,如此善待韩信,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亭长听到妻子的此番言语,心中亦是琢磨不定,总觉得韩信和陆言的关系不一般,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亲自为其母守灵。
然事隔多年,韩信家财被偷之事,就是当地县令也不多管,想必平南侯已经将他忘却,于是亭长便和妻子商量,暂时将韩信收留家中,住在隔壁草房之中,每日供给饭菜。
韩信初安置在草房之中,三餐尚能供给,久而久之不闻平南侯音信,亭长对于韩信亦是不管不问,有时多日不给其食物。
对于此事,韩信亦是心知肚明,见到亭长已经无意收留,便折身又重回到自己的老家,靠着钓鱼苟且过活,不常与人打交道。
此次陆言从咸阳过来,亦是听闻韩信胯下之辱的事情,没想到在当时传的比现如今还要火,简直就是当时的娱乐话题。
胡亥公子坐在马车之上,必是陆言充当马夫,这些几乎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子玉,你说我们这么简便的出行,别人会重视吗?”
听到后面胡亥公子的质疑,陆言有些皱眉的看向了一旁,两列共有五十名骑兵,皆是嬴政下令保护胡亥的,当然了,对于公子们来说,千名护卫队才算正常。
“公子莫要忧虑,马上就要到淮阴了,那里是泗水郡最大的县城,我会派人将你安置的舒舒服服的,另外我会在此办差,只要你不惹事就行。”陆言很是无奈的说道。
“父王不是下令让你带我前去视察民情吗?你若是让我住好的吃好的,还如何了解百姓之苦?”胡亥在车内有些愧疚的说道。
陆言听到此话心中很是惊讶,莫不是这胡亥公子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点拨开窍了,当即停下马上,看了车中的胡亥一眼。
“公子,难道你想随我一同在县城内办公,用度节俭?”言语间充满了期望。
胡亥当即摇了摇头,“子玉误会了,本公子的意思是,你应该给我多点钱,我想四处溜达,以便于赏赐那些穷苦百姓,也好博取个名声不是。”
“你们这些将士,定要看好胡亥公子,若是有半点闪失,拿你们是问,还有就是公子自入淮阴县之后,只得在县中游玩,不准前往郊外,以免生出祸端,所有钱财皆在公子身上,若是不够,你们来凑,但若被我发现你们私自拿去百姓物品,不予钱财,全部按照军法处置。”陆言说罢,立即策马赶往淮阴县城。
旁边的将士皆是在马上点头,就是胡亥听此,也只得叹气,“子玉当真是不讲情理。”陆言听后无奈,又将腰间玉佩取下,递与胡亥。
“这样总行了吧,赠玉之美,胡亥公子莫要在胡闹了。”胡亥接过玉佩,心中大喜,立即收在袖内,故作镇定。
两人不过午时,便来到淮阴城内,四十名将士入住客栈,用来保护胡亥公子的安全,而陆言则是亲带十名校尉,赶往淮阴县府。
而此刻城中陆续得知平南侯驾临,无不出街观看,唯有韩信,心知受过胯下之耻,不忍拜见陆言,怕是侮辱了其名声。
陆言急于调粮之事,哪里有时间去拜访韩信,只得之后再议,淮阴县令更是不敢怠慢,慌忙免冠出迎,很是恭敬。
殿堂之上,陆言居于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