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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急于调粮之事,哪里有时间去拜访韩信,只得之后再议,淮阴县令更是不敢怠慢,慌忙免冠出迎,很是恭敬。
殿堂之上,陆言居于首位,县令、三老皆在其中,气氛略显尴尬,县令首先上前敬茶,“侯爷,此县郊外并无迁离之人,唯有粮食欠缺而已。”
陆言眼神微眯,这老小子当真是圆滑,自己还未开口,便先说明县中情况,“我且问你,这淮阴县缺粮多少,这泗水郡又缺粮多少,你可能估算出来?”
县令被问,心中惶恐,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慌忙看向旁边的三老,其中一名秩老见状立即起身。
“启禀平南侯,淮阴县缺粮万石,泗水郡其中县城三座,因此粮食需要四万石左右,不知侯爷可有办法?”那老者缓缓的说道。
“那敢问一人可吃多少粮食,一县令所有官员又需多少粮食?”陆言紧接着问道,众官皆不知其何意。
那老者继续答道:“一人入冬吃粮两石有余,一县令月俸五十石,仅此而已。”
陆言听罢,稍微点头,“秩老所言有理,来人,将县令以及三老家中多余的粮食全部搜出来,先填补空缺,待到来年再行偿还。”
旁边的将士听后有些茫然,但如何敢违抗陆言法令,立即分头去搜粮食,那县令见状,只得跪下求陆言开恩。
“县令大人,诸位乡老,如今国家有难,藏私粮有何用,不若捐给国家,来年月俸送来,亦是无忧。”陆言很是淡然的说道。
几位县中官员因陆言此番话语,并无人敢反驳,心中却很难受,身为官员竟然还要被剥削,这帐一定要算回来。
诸位试想,上级官员压着下级官员交粮,下级官员愤恨,不敢得罪上级,自然需要压榨,而百姓本是救济对象,不好下手,因此只得去勒索商人,让他们交粮,来满足自己被强纳粮的心情,正所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高兴。
陆言这计策虽然阴险,但最起码那些富商交粮最后骂的人不是平南侯,而是淮阴县令,但是当地百姓却颂扬的是平南侯。
安排好县中诸多事宜,陆言这才想起巷子中的韩信,如今韩信受胯下之辱,不知心情几何,须得好言安慰才是,心中既定,遂辞别众人,赶往巷口。
第269章 重言心怀天下事()
陆言安排的这些将士倒也实在,算好县中官员家属人数,每人两石粮食,多余的全部充公,慰劳本县灾民,泗水郡其余乡县皆是如此。
而本郡富商大贾全部由县令前去购粮,好言相劝不交的,直接派官府拿人,如此软硬兼施,仅泗水郡就收集了一万石的余粮。
这些富贾如何会有这么多的粮食,原因很简单,他们也知道飞蝗成灾,心想朝廷若是不管,便可稳赚不赔,因此从各地购粮,然后瞅准时机,买给农民,有钱拿钱买,没钱拿人和田来换,如此,为商便可以发一笔横财。
奈何万万没想到,泗水郡缺粮的事情闹这么大,竟然惊动了咸阳的官员,这哪是拿钱就能买通的,只得交出自己所存余粮,按等价买给朝廷。
闲言少叙,且说陆言多日不见韩信,又从淮阴县传出诸多耻事,心中自然有些担忧,待到韩信家中时。
只见小院已有荒草,不过尚有一条小路通到内室,陆言有些疑惑的向着房中走去,并无韩信踪影,止有一床和诸多古籍摆放旁边。
陆言稍微在室内翻看,仅有一些干粮在破木桌上,用竹编盖着,“莫不是韩信已经离开此处,去咸阳寻我?”
就在陆言诧异之时,门外亦是传来脚步声,“何人在吾家中?”声音略显沧桑,陆言并未急于出门,依旧驻在原地。
原来韩信并未搬走,每日很少回到家中,大部分时间皆在山间捕鱼,唯有午时回家吃些干粮,将大鱼拿到街市上卖些钱财过活。
“外面的可是重言贤弟?”陆言思索片刻,颇显疑惑的问道,同时缓步向着院外走去,此刻的韩信听见是陆子玉的声音,亦是有些发愣。
陆言刚出门,便看到外面的身影果然是韩信,不过略显面黄,又让陆言心中多少有些五味杂陈。
如今的韩信不过十八九岁而已,“重言,为何会沦落至此,我当初不是让你去咸阳找我吗?”
院内的韩信听到陆言的责备,心中又惊又喜,慌忙跑到陆言的跟前,“兄长,韩信愧矣!”言罢,直接跪拜在陆言身前。
陆言见状慌忙将韩信挽起,“哎,你还在此就好,这些年吾忙于政事,着实有些怠慢重言了,从今天起不若跟着我去咸阳如何?”
“兄长好意,我岂能不知,此乃我父故乡,重言不忍如此离去。”韩信脸色飘忽不定的说道。
陆言亦是觉得有理,“我刚来咸阳便听闻你的诸多事情,你且与我说来,有账算账,有恩报恩!”
韩信听罢只是踌躇,“你不说为兄也知道,那街东头的屠夫,那溪涧边的漂母,那淮阴县郊的亭长,还有他人否?”陆言紧接着说道。
“兄长,这是我今天刚钓的鱼,要不先吃顿饭吧,我有事想与兄长说。”韩信转而说道。
陆言不知其意,只是点头,韩信虽然受恩于陆言,但是并不想什么事情都靠他,这些是非恩怨日后他自会解决。
若是陆言今日帮他算账,只会让淮阴县人更加憎恶他,说他依靠官势,反而起到了负面的效果,而且这些事情他心中已是暗下决定自己完成,何敢在劳累自己的兄长。
内室之中,韩信很快将草鱼做好,并无任何调料,简直就是开水煮鱼,另外还有一些干粮,纵是韩信见状亦是觉得尴尬。
“吾为兄弟,自不嫌弃,你若是这般面貌,岂不是和为兄客气了。”陆言故作戏谑的说道。
“兄长见笑了,家中钱财被人盗去,每日只有这些东西下肚。”韩信亦是挠头道。
陆言也是头一次吃这种纯天然,不加任何佐料的鱼肉,除了有些腥味,其他也没有什么,当然,有时候鱼腥是最难受的。
稍微吃点饭菜,陆言脸色逐渐变得认真,“重言,日后你准备如何?难不成一直留在这淮阴县中?”
韩信听到陆言如此说道,亦是放下手中的筷子,“现下度过荒年再说,我一人自然无事,倒是兄长这些年可真是受累了。”
“此话怎么讲?”陆言亦是好奇的看着韩信。
这韩信虽整日垂钓,但是对于帝国的事情还算有些了解,“自两年前北定匈奴开始,帝国虽有新法,亦是不断衰落,如今始皇帝慕仙,不管是否灾年,几乎每年都要征召徭役,重言若不是和兄长有牵连,或许也早就被抓去了。”
“自前年九郡旱涝,百姓多流失,相国又征召三万徭役,今年八郡蝗灾,似乎又招收了不少士兵,而今始皇帝慕仙不止,帝国之中能够挑起大梁的恐怕只有兄长一人吧。”韩信略有深意的说道。
“重言所说甚是啊,无奈王上心中所惦记的依旧是长生这条路啊,我官职再高,终究是不能一手遮天。”陆言亦是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
“始皇帝呼风唤雨,诸位大臣招风惹雨,唯有平南侯在咸阳宫中遮风挡雨啊。”韩信亦是故作戏谑的说道。
陆言看韩信脸色很是飘忽不定,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言明,“重言,你不会想要劝我走武王之路吧。”
韩信也是惊讶,自己心中所思竟然被陆压看破,不过脸色故作镇定。“重言心中所想,亦是兄长所说。”
旁边的陆言只是摆手,“重言有才我心自知,奈何我不如武王贤良,王上不如商纣残暴,若是举兵不成,徒遭天下骂名。”
韩信听罢亦是觉得有理,遂不再多说,饭毕,陆言心知韩信不想离开,便又取出诸多财物赠予韩信。
“重言,我思当日你有钱不能守,皆是因为无权也,自明日起,你便可取淮阴县府任职,至于何位?你尽管提出,我已经交代县令,他不敢不从。”
“就是你要取而代之,亦是无妨。”陆言很是低声的说道。
韩信听此话,心中大喜,当即跪拜道:“兄长当真犹如重言之再生父母也。”
陆言当即起身挽起,“为兄还是要告诉你些话语,日后做事千万要留情,莫要恃强而骄傲。”
第270章 回张府探访老母()
韩信听了陆言的告诫,心中并未多想,只当是临行劝谕,随口便应承下来,两人又叙说多时,才依依作别。
而此时的英布前往周边郡县已经将所有的粮食筹备完毕,大概三万多石,陆言也不管他是如何得到的,反正有粮食就行。
然后将所有粮食分发各县,解决好所有的民生问题,陆言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毕竟百姓吃饱了才不会想着造反。
淮阴县中,也是时候该去看看胡亥公子了,自从将他带来,民间疾苦没有体会到,本地的食物倒是吃了个遍。
客栈之中,几十名将士并列站在外面,根本不敢有来往行人靠近,陆言见状不禁有些皱眉,这也是太强势了一点吧。
“兄长,你去将这些人撤去了吧,我亲自将胡亥公子带回来,如今寒冬腊月的,也该回咸阳了。”陆言颇为感叹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咸阳由着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陆言来到泗水郡,咸阳城可就真成了一个原始的封建管理状态。
英布领命退下,而客栈之中略显寂寥,主家见到陆言走近,慌忙上前行礼,“启禀侯爷,公子正在上面安息。”
“这月余的时间,胡亥公子每日都做些什么?”陆言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这些天一直忙于粮食问题,确实有些疏忽胡亥了。
主家见到陆言询问,只是挠头不搭,“你且说,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担着,在这般忸怩,我必治罪。”
“小的不敢,那位公子爷每日无非吃喝玩乐,有时会遣人寻找歌姬前来起舞助兴,彻夜不归。”主家听到陆压威胁,遂将所有事情全部抖落出来。
陆言听罢只是叹息,“行了,你先下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行,另外公子在此所有的开支,你去淮阴县府要账,他若不给,你就说明天陆侯爷还来此处。”
这主家倒也是个机灵人,陆言话罢,便向着淮阴县府跑去,毕竟陆言在此地的时候,要账是最为明智的。
而此时的胡亥公子还在客栈上房中酣睡,陆言推门进去的时候,满地的酒杯,佳肴全部被撤回,剩下的食物残渣遍地都是。
这些公子哥在宫中生活富足,平时穿着打扮很是光鲜亮丽,一旦被叫到这种地方,没死就算是不错的了。
陆言当下傻眼,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胡亥公子面前,遍地皆是酒食,没想到身上穿的还挺干净。
“公子,公子?启程回咸阳看了。”陆言在旁边很是低声的叫道。
胡亥眉头微皱,眼睛还没有睁开,又闭了回去,“子玉,你容我再睡片刻,便和你一起回咸阳。”
陆言见状立即将胡亥拉起来,“得了,睡觉也行,须得换间房屋,这里着实有些不符合君子风范。”
胡亥被陆言左拖右拽,精神也是清醒了不少,“子玉,本公子已经醒了,莫要如此,未免太有失君子风范了。”
旁边的陆言只是茫然,这小子竟然还敢教训自己,不过就目前来看,人家是皇室,忍着点还是应该的。
“公子我也不想啊,马车什么都备好了,你需要移步过去才是啊。”陆言没有底气的说道。
胡亥却是来了精神,“本公子刚醒,并未洗漱,你且去打水来,还有就是你要背我到车上,不得有任何埋怨。”
身为侯爷,却要为公子服务,当真是有些憋屈,还好陆言低调,半个时辰才将胡亥公子安排妥当,就胡亥这个样子,当了皇帝,完全是看身边是什么人了,若是忠良,国家有望,若是佞臣,国家必亡。
公元前二百一十二年冬,陆言归咸阳,嬴政对于真人的渴望有增无减,还好李斯有点良心,朝纲还算正常。
如今陆言已经多日未回张府,突然从泗水郡回来,不免有些思念府上老母,便转而来到张苍府上,
此时张苍府邸,已经被分三份,陆夫人一处,陆子文一处,剩下的张苍一处,三家各通府门,倒也热闹。
陆言并未赶去书房看望师傅,而是从偏门来到了陆夫人的房中,透过窗影可以看到陆母正在与人交谈,那人正是张文儿。
两人听到门外脚步声,当即停下谈话,“外面何人?还请进来说话。”张文儿说着便从室内走出。
见到陆言站在门外,不觉有些惊讶,二人四目,久久对视,竟不知如何开口。
“文儿,老母尚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