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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陆言也不在多留,郡守无奈只是送给陆言诸多盘缠,“侯爷路上保重,前方三十余里便是沛县,不必着急。”
“多谢郡守款待,子玉日后定会保举阁下,扶摇直上。”陆言略微安慰几句,使得郡守有些眉飞色舞,明显有些飘了。
碭郡风景略好,一路上鸟语花香,倒也有几户人家,行至半个时辰,便看到前方有诸多人马立于道旁,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仔细想想,昨天告诉郡守今日前来沛县,定是那郡守连夜派人告知沛县县令,所以才会如此劳师动众,也使得陆言有些苦笑。
沛县令算着时辰,看到前方的马车,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但是看到只有两名侍臣,其中还有一名马夫,不觉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侯爷。
陆言坐在马车之中,当即唤来侍臣,“你去前面吩咐下去,让他们都散了吧,只留下县中官员即可。”
那侍臣领命,骑着马匹当先一步,沛县令五十多岁,穿的一身官服,旁边站着一名狱吏,手握铁刀,看似中年,温良谦恭,其余皆是县中人物,另外还有一人身穿绫罗绸缎,很是威武,旁板更有一老叟,老成持重,慈眉善目。
那身穿绫罗绸缎的不是别人,正是百越岔道口的王陵是也,当日拿着寨中的盘缠,在沛县安家,做起了生意,也就是传说中的富商,俗称布贩子。
“侯爷有令,除了官员,还请县中人物自行离开,回去耕田劳作,不得在此逗留。”侍官对着前方朗声说道。
县令这才明白,前面的肯定是平南侯了,虽然随从很少,但是绝对不假,立即吩咐旁边的人回到县中,各司其职。
还没有等侍官退下,王陵首先走了上来,“前面的可是平南侯陆言陆子玉?”语言中颇有几分尊敬。
侍官更是惊讶的看着王陵,没想到他连侯爷的字都知道,当即颔首称是,“不知道先生何人?”
“还是先把侯爷请来再叙旧,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县令无奈的说道。
王陵以前是匪宼出身,如今行商到沛县,纵使县令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要不是平南侯前来,县令根本不跟如此对王陵说话。
旁边的王陵也是摆了摆手,示意侍官将平南侯请来,陆言为了表现温和一面,在五十米外便下马车徒步而来。
道路上的人见到平南侯只是比少年大些,相貌儒雅,不觉得有些惊讶,唯有王陵颇显得意之色。
“你们这群家雀,惊讶了吧,想当年侯爷十七岁的时候便南征百越,半年的时间便平定了三郡。”言语间很是激动。
旁边的老叟看了一眼王陵,“当初你不也是被侯爷打回来的吗?”话音刚落,气氛稍显尴尬,王陵只是低头不语。
陆言走过来,看到一群陌生人,唯有王陵稍微有些熟悉,“王陵兄长,为何独自低头不语,莫非有什么烦心事?”
听到陆言说话,王陵猛然抬头,“这倒没有,侯爷不认识这几位吧,我来亲自给你介绍。”
“兄长叫我子玉即可。”陆言很是和气的说道,使得周围的人都很惊讶,身为平南侯竟然还如此平易近人,当真难得。
王陵首先躬身行礼,“这位是沛县令,旁边乃是狱吏萧何,这位老叟早年单父县人,如今搬到沛县,乃是相国吕不韦侄重孙吕文吕公是也。”语气中颇有打趣的意味。
三人也是逐一为陆言行礼,其他两人也就算了,没想到中间那人竟然是萧何,着实让陆言有些吃惊。
“子玉见过三位。”陆言也是回礼道,旁边的县令立即安排人手将陆言请到县令的府中。
沛县集市之中还有诸多的商家,倒也是热闹,陆言一路走来,颇感欣慰,可见沛县令为人还是不错的。
四人同行,沛县之人也是争相围观,主要就是为了看一下陆言而已,如今天下太平,竟然能够封侯,想来也是不简单,唯一一位侯爷王贲还是凭借着父亲的名气,可见陆言是有多么的受欢迎。
快到县门口的时候,王陵当即走到三人前面,“县令、吕公,今日就让侯爷住在我家吧,你们先请回吧。”
此刻萧何只是狱吏,所以不能和他们同行,只是站在县令的后面,听到王陵如此说,县令眉头微皱,而吕公更是脸色阴沉。
“侯爷喜欢安逸,你们家就在集市上,有什么好去的,还是去老夫家中做做吧。”县令怕王陵,吕公不怕,当即沉声道。
陆言夹在中间表示无奈,“三位莫要如此,子玉需要在此住上十天半月,暂且住在兄长家中也无妨。”
听到陆言如此说,王陵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看到没有,子玉说住我家,你们两位请回吧。”
“这,侯爷既然如此,吾等也就不多说了,明日县中收书,侯爷是否要到县中用膳。”县令缓缓的说道。
陆言当即摆了摆手,“书籍暂且不收,先请文人抄写数份,之后再烧,殊不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吕公等人听后都是感叹陆言深明大义,不瞒各位说,其实陆言本来想去临淄的,听说沛县有那么几个名人,陆言如此不过是广结良友,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陆言此刻心中也是隐隐约约有些感觉,只觉得自己一人之力很难改变当下苛捐杂税的时局,莫不如先看看沛县诸位为人如何,观时而行。
县令府衙在县东,毕竟东乃是日升之方位,比较吉利。
而王陵家中就不那么讲究了,完全就是在集市之中最为繁华的路段,平时几乎都是小商小贩,向着其中走一段便是王陵府邸,院子很大,有上下两层,在旁边也算是独树一帜的。
第144章 樊哙听母见侯爷()
陆言辞别吕公等人便向着集市中心走去,毕竟王陵新府在此,能够邀请到陆言,王陵心中也是相当的激动。
而在王陵新府外左拐角,有着一个肉摊,卖的尽是狗肉,摊主满脸络腮胡,简直就是西北大汉,不过年龄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见到王陵走来,满脸的不屑,“王侯将相也不过如此嘛。”声音虽然很小,但是王陵听得仔细。
“狗屠,你又在嘟囔着什么,是不是又欠揍了。”王陵脸色不善的说道,说来狗屠这个外号也是挺厉害的。
秦朝有名将白起,杀人几十万,众人惧怕他,便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名叫人屠,而摊贩是卖狗肉的,平时杀了不少狗,周围的人久而久之便叫他狗屠。
“我嘟囔怎么了,你一个布贩子还能打我不成?”摊贩丝毫不惧王陵,反而大声的说道。
王陵虽然身穿绫罗,当即甩开裤腿向前走去,势要教训这摊贩一顿,陆言见状只觉得有失风范,当即向前拉住王陵。
“兄长何必计较,他说任他说就是了。”陆言淡然道。
见到陆言拉住自己,王陵只得后退,“你不知道,这人名叫樊哙,乃是上柏人,不久前迁到这里,很是猖狂,我早就想教训他一顿了。”
刚才来的时候,陆言便有所察觉,长相像屠夫,又卖狗肉,和陆言心中的樊哙有几分相似,没想到还真是樊哙。
樊哙已经举起木棍,哪知道王陵还没有出手便被陆言拉了回去,索性将木棍扔到了案板下面,有些不善的看着陆言。
“兄长,你虽是商贾,终究算来也和他差不多,只是比他做的大些罢了,休要和他计较。”陆言缓缓说道。
王陵被说也是满面羞愧,而樊哙则是在一旁大笑,“樊哙,你做此生意不好生经营,整天只知道嘲讽何时能成大户,难不成钱财都是捡来的吗?”
“我的事情要你管!”樊哙听到陆言说自己,当即有些不知好歹的说道。
陆言只是甩了甩衣袖,不再搭理他,“真是不明事理,我好心说与你听,你不听也罢,何故又要出口伤人。”说罢则和王陵回到新府。
没想到樊哙当真是莽夫,或许胸怀大志,但是如此态度,终究难成大事,新府之中,王陵心情也是稍微好了许多。
当日樊哙卖完狗肉回家时,樊母已经坐在门首等着樊哙吃饭了,樊哙少时失父,从小便和樊母生活在一起,在此卖肉屠狗,生活也算安稳。
“娘,看我带回来什么了,上好的狗肉,明日你可以做吃了,不要整天吃些麦麸,没有营养。”樊哙还没有进屋便大声的说道。
樊母当即起身接过狗肉,“樊儿辛苦了,里屋已经做好饭菜,你且进去吃饭吧,我把狗肉腌好,这般天气不做好,明日就坏了。”
樊哙答应了一声,便向着里屋走了过去,桌上的饭菜还算丰盛,另有两碗麦麸粥,反正是荤腥不足,清淡有余。
樊母腌好狗肉,心情大好,“樊儿,听说今日平南侯来沛县,你可见到他的模样?”
樊哙被问,当即放下碗筷,“见到了,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子而已,除了长相清秀也没有什么。”
本来古人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只限于贵族社会一家之间,平常家庭亦或是宴会,话比饭还多。
“我听人说他年龄不大,却平定百越三郡,而且还是扶苏公子的老师。”樊母赞不绝口的说道。
樊哙听得有些不耐烦,只是埋头吃饭,樊母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心中也是有些怀疑,“樊儿,你莫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听到樊母如此问,樊哙稍微点头,“那事情也不能怪我,只是那王陵惹事,我不过是和那小子顶嘴几句。”
“你是说你得罪了平南侯?”樊母抓住要点说道。
樊哙丢下吃完的饭碗,“好像是这样的。”声音很低,但是樊母听得清楚。
樊母眉头微皱,“那狗肉我不吃了,你明天去给平南侯谢罪!”言语间多了些责备,樊哙在旁边只是挠头。
“娘,那小儿有什么可值得谢罪的,我看他就是装作仁义,其实和朝堂众人一样,狼心狗肺!”樊哙气的胡乱道。
樊母当即起身对着樊哙扇去,“真是不懂世故,他若是如此,为何吕公还会亲自接迎,纵使王陵这般布贩子还要对他如此恭敬。”
经过樊母这么提点,樊哙也是有些恍然大悟,心中对陆言也是开始重新定位,“娘,你别生气,明日我便去新府道歉。”
听到樊哙如此说,樊母心中才稍微好些,“这般做才是我的好儿子。”
樊哙为人孝顺,毕竟从小都是母亲照顾,次日听从樊母的话,拿着腌好的狗肉直接来到王陵新府。
府中的王陵听说狗屠前来道歉,只是一声冷笑,“没想到他小子还有这等觉悟,我且去会会。”
没想到府外樊哙果然拿着狗肉站在外面,王陵当即走了过去,“狗屠,你今天脑袋被人打了,竟然还过来致歉。”言语中略带嘲讽。
“一边去,我不是来和你致歉的,我是来拜见平南侯的。”樊哙大声说道,也不和王陵计较那么多。
“平南侯不见你这等庸人,还是回去吧。”王陵淡然的说道。
“你这布贩子,别不识抬举!”樊哙沉声道。
这时陆言听到外面吵嘴声,也从木楼上走了下来,看到王陵正在和樊哙斗嘴,便立即走了过去,得知樊哙前来道歉,陆言也是略显惊讶。
“既然前来致歉,还请里面说话。”陆言颇显诚恳的说道。
王陵有些傻眼的看着陆言,“子玉,这有些不妥吧。”
“兄长,人家前来致歉已是知错,吾等哪有不请进来的道理,况且都是邻里,有些小事也不必挂怀,劳心费神。”陆言和气的说道。
“既然子玉如此说,狗屠,请吧。”王陵妥协的说道,樊哙瞥了一眼,有些高傲的向着府中走了过去。
几句话说的两人也是无言,径直向着院内走了过去,院内的丫鬟当即置上酒食,三人对坐,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第145章 萧何夜访平南侯()
陆言坐在王陵和樊哙中间,见到两人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立即端起酒杯为两人满上清酒,同时屏退左右侍从。
“两位都是此街市上的商人,为何还要如此不和,岂不是让大家伙耻笑。”陆言首先开口说道,避免尴尬气氛。
樊哙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愿和王陵对坐,“他平日仗着手中有几个钱,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中,自然不和。”
王陵听到樊哙如此说,眉头微皱,“我什么时候不把你放在眼中了,只是平时你自己感觉的罢了。”
陆言看这架势又要吵起来,当即挥手,“兄长,樊哙兄弟,如今同坐一席,休提过去之事,容我们一笑泯恩仇,一醉解千忧。”
“别看他体态健硕,喝酒未必有我厉害。”王陵不屑的说道。
樊哙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