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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会意,站起身来,走上前道:“启奏陛下,臣今日前来赴宴的时候,接到了一份揭露谋反罪行的密信,途中已经过目,甚是惊人骇俗,不敢隐瞒,要禀奏陛下圣裁。”
杨广哦了一声,询问道:“是何密信?什么人这么大胆,意图谋反?”
宇文述说道:“此密信撰写者,是乐平公主之女,光禄大夫李敏之妻,宇文娥英所写,机缘巧合,撞见了她丈夫李敏图谋造反的秘密,大义灭亲,写下举报信函。”
众大臣听完,都露出惊容,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浑眉头一皱,似乎感觉事情有变,想不到宇文述这么早就发难,难道消息走漏了?
“念出来!”杨广神色寒冷,阴沉可怖。
宇文述点头称是,高声道:“里面是两个人的对话,其一是李敏,另一人正是郕国公李浑,对白是这样的,李浑唆使李敏:汝当为天子,如今圣上好兵,民不聊生,这是亡隋大好时机,如果再次征辽东,你我皆为大将,统军三万人,合兵在一起,再发动内外亲戚,募征人马,等待时机,内外呼应,到时发兵袭击御营,子弟们四处呼应,只需一天,天下便归李氏也。”
杨广怒气冲冲,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喝斥道:“李浑,你可知罪?”
李浑眼神挑起,直接对上了杨广,他心知这是对方故意栽赃,要对他下手了,也没有了畏惧,冷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为了一句谶语,就要对我关陇门阀动手,难道要把我等赶尽杀绝,你杨广才肯罢休不成?”
杨广听到对方竟然没有畏惧和胆怯,反而跟他质问、对峙,真的生气了,杀机已经浮现在眼底,如果说刚才还是做戏的话,此时,才是真正怒火中烧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裴氏父子()
李浑今晚要铤而走险,所以也豁出去了,他很清楚,这是杨广和宇文述在做扣儿,在给他安插罪名,即便求情,他也难逃一死,还不如理直气壮,暂时稳住一刻,等待李善衡带兵杀来,危局就解开了。
所以他直呼杨广之名,而且调动起旧门阀的抱团心理,希望让杨广有所忌惮,李浑很清楚,杨广好面子,沽名钓誉,当着文物重臣的面,需要很大的罪证和把柄,才能对他李阀的引领人物下手。
否则的话难以服众,众目睽睽之下,杨广也不能胡作非为,任意对一位权势重者,进行恶意诛杀,负面影响太大。
果然,杨广阴沉着脸,雷霆大怒道:“密表都已经呈上,李敏之妻为证,现在证据确凿,你敢不认?“
“这是栽赃陷害,难道随便一人站出来诬告,就能枉害一个大臣,那才是荒谬,我李浑在这,当着众大臣的面,愿意跟李敏之妻宇文氏,当场对质,看究竟是谁在撒谎!“李浑说的有理有据,其实是在争取时间,等待援兵杀来。
此时此刻,李善衡带着一千骑兵卫队,三千甲士杀来,其中有李浑之子李威、李君岳跟随,他们都在府兵内当差,今夜凑齐了人数,突袭而来,进入了西苑北门。
十里路,只需半个时辰就能抵达了,李善衡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一旦控制了群臣,斩杀了昏君,然后李阀上下呼应,联合窦阀、长孙阀、于阀等旧阀,几乎囊括一半的关陇贵族,绝对能使政变成功过度。
“杨广啊,杨广,你也有今日,当初你们父子从宇文氏的手中夺走江山,今日我李家人同样可以!“李善衡一身戎装,铁甲生寒,杀气腾腾,快速前进。
“堂兄,我父亲在那里,没有危险吧?“李威有些担心。
李善衡摇头一笑:“无妨,昏君决想不到,我们即将杀过去,掌握大局,郕国公只要拖延一段时间,就没有危险了。“
他的话尚未落下,忽然间,丛林内射出了一阵箭矢,密集如雨,在夜色中,一片杀机骤起。
“咻咻咻!“
李善衡还在自信满满地说话,箭矢落下来,噗噗噗一阵声响,然后人仰马翻,惨叫声起,有禁卫军埋伏在此。
“什么人在放箭?“李善衡大吼,故作镇定,想知道何人在此把守。
从一处山林要塞处策骑出来一匹战马,身穿一身铁铠,胡须半白,是一位年逾五十岁的老将军。
“武贲郎将裴仁基在此守卫,来者何人,胆敢带兵携带武器,硬闯此皇家园林,难道要谋反不成!“
“裴仁基!“李善衡知道这是大隋一员猛将,曾任汉王杨谅王府的侍卫,后来跟随将军李景到黔安讨伐反叛的蛮贼向思多,因战功升任银青光禄大夫,斩杀、俘虏进犯的靺鞨,凭借战功成为禁卫军一位将领,平时二人也有过一点交集。
“裴将军,我是李善衡,接到命令,有人要在里面行刺圣上,我带兵特来护驾!“李善衡找借口胡诌道。
裴仁基喝问道:“可曾有圣上手谕或调兵信物?“
“这个,事起匆忙,只是口谕,没有手谕信物,请裴将军通融,可以与我等一起前往救驾!“
裴仁基冷冷一笑,举手亮出了一块虎符信物,高声道:“可本将军却早就接到手谕,在此伏击入侵园林,企图谋反者,看来,你们就是这一支谋逆的叛军了。“
李善衡笑的发冷,手中提起马槊,厉声大喝:“裴阀蓄意谋反,我等勤王而来,给我冲杀!“
“杀——“三四千卫士,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呼啦啦地向前冲杀。
裴仁基也算见过大阵势的将军,一声令下,喝令放箭,并且带兵列阵,准备厮杀。
“爹爹,让我来擒杀此人,立个战功!“一位青年小将策骑引兵出来,二十多岁,眉清目秀,身材修长,头戴盔甲,手中提着一杆长枪。
“行俨,这李善衡武功很高,切不可大意!“
“爹请放心,孩儿这十多年的武艺也不是白学的,不惧他!“裴行俨带着一撮人马,跃跃欲试,等着随时给冲上前者正面痛击。
这时候,乱箭齐发,加上事先不知的陷马坑、绊马索、滚木倒刺、马蒺藜等,使得李善衡的兵马收到了不小的伤害,士气一蹶不振,出现了慌乱。
原本就是谋逆大罪,士兵心中没底儿,但是平时效忠李阀,又有重金蛊惑人心,才调来这批人马,一旦出现不利局面,这些士兵已经不想在这陪葬了,转身就要逃窜活命。
密林之处,人影绰绰,脚步声响起,盔甲浮动,有伏兵围拢出来,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
“罪臣李善衡,你纳命来!“裴行俨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带兵冲杀过去。
“小崽子找死!“李善衡也算府兵中一位虎将,武艺超群,素有禁军教头之称,此刻原本就有些担忧局势逆转,出现变故,正忧心如焚,却见这么一个小将奔他而来,心中大怒,挥动马槊,就跟裴行俨交锋起来。
第四百七十九章 阶下囚()
裴行俨手持长枪,催马上前,直取李善衡,擒贼先擒王,他要率先擒杀此人,瓦解叛军意志。
“当!”
李善衡挥动马槊,力气贯通,使劲砸下来,跟少年硬碰硬,他长着臂力过人,精通内劲,想要一击就震飞那个小崽子。
裴行俨气力运行,贯通双臂,抵挡住这泰山压顶的一击,身子微晃,并没有跌落马,也没有李善衡想的那么不堪,完全接下来,并且长枪一挑,红缨闪烁,枪刃刺向了对手的咽喉。
“开!”李善衡挥手一拦,直接磕开了锋尖,再次轮动马槊,以一招‘横扫千军’,拦腰划向少年都尉的腰部。
“嗨!”裴行俨一声大喝,长枪斜挡,兵刃交击,火星冒起,战马盘旋,打得难分难解。
周围则是一片厮杀声,裴仁基喝令五千伏兵围剿而上,开始猎杀这些叛军宿卫。
火把通明,血光喷溅,到处是杀戮的场景,原本同属于东都宿卫系统,如今兵戎相见。
“噗噗噗!”
不少士卒倒下,血染园林地,残肢断首,模糊一片,血腥之气扑鼻散开。
一些反叛的卫士开始聚集在一起,放下武器投降,不做抵抗了。
也有少许终于李阀的子弟,依旧在负隅顽抗,被围拢剿杀。
李善衡与裴行俨大战五十回合,都有些手臂酸麻,虎口欲裂,身上多少都挂彩了,留下了血口子。
此时,李善衡早已不再轻视这少年小将,竟有实力跟他战到这个地步,旗鼓相当,日后必为沙场上的一员悍将啊!
随着时间推移,李善衡越发心急,双目喷火,似乎预感到事情有变,恐怕难以成功了。
他带来的兵马越死越多,首尾不能相顾,已经遭遇重重围困,突围都困难,更别说杀向逍遥亭,铲除昏君了。
就在这时,裴仁基手持铁枪杀来,跟他儿子一起联手,合战李善衡,如此一来,后者更加被动了,二十回合过后,就被裴行俨一枪刺中侧腰肋骨,挑落马下。
有卫士手持绳索上前,把李善衡捆绑住了。
这里的厮杀声早就传开,逍遥亭上的杨广,眼神早就变得犀利,盯着李浑,冷哼道:“这就是你的谋反计划吗,打算发动政变?”
李浑不知那里的情况,心中隐隐不安,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无法回头了,所以挺直身板,从容不惧,喝斥道:“杨广,你大逆不道,弑父杀兄,夺取了皇位,却不惜百姓,好大喜功,穷兵赎武,葬送百万雄兵在辽东,徭役死了数百万人,大败而归,导致天下民怨载道,纷纷起兵对抗朝廷,你是千古罪人,待后世评说,今日,我要替先帝废掉你这昏君,另立杨氏新主,使大隋重新回到盛世,否则,任由你折腾下去,大隋将亡。”
他这一番话,直揭伤疤,杨广怒不可遏,气的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朕会成为千古罪人,简直荒谬之极,朕凿运河,可以福泽后世千秋,利民惠民,修长城,阻碍突厥进犯,保护后世百姓不受侵扰,建东都,治理天下;兴科教,广纳人才,灭吐谷浑,降服西域三十国,四海生平,国仓储备足够数十年朝廷兵马所用,这里都有朕的功劳,你这乱臣贼子,有何嘴脸敢蔑视朕的功劳?”
“你考虑后世百姓,却从没在乎过当世人的想法,他们恨不得你早死,你这个暴君,比秦始皇更狠辣,比秦二世还昏聩,不得善终。。。。。。”李浑破口大骂。
杨广终于听不下去,开始爆发了,摔掉杯子,下令擒拿李浑。
在场的大臣们寒蝉若惊,浑身发抖,不少人都低头不敢观察,免得殃及池鱼。
许多人觉得李浑今日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顶撞陛下,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李浑似乎早有准备,几位李氏的武官跳出来阻拦,而且有一些侍卫被收买,纷纷抽出兵器冲过来,要对杨广动手。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杨广一把案子,宇文成都忽然带兵从假山、园林后出来,把这些人围住,有反抗者就地斩杀。
李浑脸色大变,想不到这昏君早有准备了,不知道李善衡那边如何了,是否顺利突破关卡,即将杀来?
“怎么,还在等李善衡、李敏那边得手吗?”杨广冷笑连连,对着宇文述道:“你跟他说,让他死个明白。”
宇文述站出来,讥讽笑道:“敏妻宇文娥英,已经得知尔等谋反之事,大义灭亲,提前向朝廷高密,你们的计划,当我等不知吗,估计此时,李敏、李善衡之流都已经遭遇重围,非死即擒了。”
李浑闻言神色一变,有些苍白,预感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不禁仰天喟叹:“李家大事,毁于一位妇人之手,宇文氏都是些蠢人,活该自己丢了江山,你宇文述更是条老狗,兔死狗烹,也不会有好下场!”
“擒下,掌嘴!”杨广怒极,吩咐宇文成都动手,带人击杀反抗者,擒住李浑等人,然后给李浑掌嘴,瞬间打得嘴巴肿起,牙齿脱落好几颗,狼狈不堪。
现场一阵死寂,没有人敢求情,甚至虞世基、裴蕴等人还在暗自称快,嚣张跋扈的李阀几大支柱倒掉,实力削减,他们家族的势力就可以再扩充不少。
片刻之后,李善衡被裴氏父子押挟过来,反手捆绑着,头发披散,一身血渍,极为狼狈。
杨广看着这对阶下囚,露出讥笑,当场定了谋大逆之罪,吩咐宇文述带着裴仁基、元文都前往李浑、李善衡、李敏三府邸,进行抄家,近亲族人也难以逃脱。
很快,宫城那边也传来消息,李敏带兵袭击皇城,却被于谨将军带兵围剿,已经擒获了。
杨广听后龙颜大怒,铲除了朝廷中的李氏巨头,他心中安定许多,否则谶语如一头心病始终吊悬在那,让他寝室难安,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