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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厉害的人,是掌权者,一句话,就能让天下生灵涂炭,无数人为之丧命,你祖父,父亲,都只做到了将,却还没有资格为帅,将帅之间,有大学问,你的年纪还小,正是夯实根基的时候,不要错过了时机,沦落平庸。”
这些日子,罗艺通过对罗昭云的观察,发现这孩子非常聪颖,举一反三,目光独到,许多见解都相当高明,心中对他的期望也就越高了起来,当父亲的,那种望子成龙的心情,是非常重的,如山岳一般压在心中。
第十章 天高任鸟飞()
北方的九月,秋风已至,树上的叶子被风一卷,跳跃着、旋转着、轻舞飞扬着,翩然落下。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幽州北平城上时,罗府门口已经停了几辆马车,十多匹战马,数十名徒步甲士林立。
今天是罗昭云离开罗府的日子,不论对于罗府还是北平城的人而言,都感到奇怪,但是并没有起一丝波澜,就好像一个小石头,扔进了大海里,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在前几日,罗艺忽然发火,觉得自己儿子患有癫疯顽疾,实在有辱罗家门风,忍无可忍,决定把他移出府外,随便送往一处幽州边界,燕山脚下的庄园去,让他在那自生自灭,除非精神疾病能彻底好转,否则便不允许罗昭云再回北平罗府。
这一表态,让大夫人孟氏、义子屈超等人喜上眉梢,现在觉得离目标更近一些,对她们潜在的威胁,已经扫之门外了。
罗艺并没有相送,表示毫不在乎,让许多亲近大夫人的家仆们,感到幸灾乐祸,冷笑看着罗昭云和他的小婢女二人,觉得这两个孩子太可怜了,被送往燕山一带,那里处于突厥和大隋的边界地区,虽然大规模战争没有,但是时常发生流寇盗贼屠村劫杀事件,并不安定,都认定这主仆二人一去,再也回不来了。
“到时辰了,走吧!”
罗昭云对罗府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之处,坐在车厢内,淡淡说了一句,婢女沐荷撩开前车幕帘,对着掌鞭车把式说了一声。
顿时马鞭甩响,马车启动,车轱辘压在青砖路上,辚辚远去。
十余匹骏马上,正襟危坐的都是罗艺的亲卫,各个都是精挑细选,这次不但负责护送小公子离开,还要到庄院那里担负保护职责,三年之后,每人提升一级,如果需要调离,再更换人选。
这些人都是罗艺的心腹亲卫,原本对将军的命令不敢不听,可是他们都听说小公子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孩子,所以内心多少有些抵触情绪,毕竟在军营中,跟随将军南征北战,热血澎湃,立功机会多,现在保护一个疯公子,都觉得此行会很无聊,浪费三年的时间,看在三年后加官进爵和军令的份上,不得不从,对所谓的少主,肯定没有什么尊敬之心。
隋代建立于北周基础上,当年西晋被灭,五胡乱华,东晋在江左一带重建,北方被游牧民族占据,使许多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加速了胡汉的民族融合,后来北魏建立,统一北方,又分化成东魏和西魏,东魏被北齐取代,西魏被北周取代,最后隋文帝杨坚从北周孤儿寡母手中得到大权,篡立为隋。
这两三百年的混战历史,门阀政治和地方割据,导致玄学大兴,儒学隐没,礼制崩坏,不论臣子还是百姓,对忠君的思想,并不浓烈,只为利益,谁给的利益多,就尊谁为大,许多世家门阀都是历经三代亡国,在四个朝代为官等等。
故此,这些卫士也都桀骜不驯,只有主人或将军,能给足够的利益,有足够的本事,才会让他们臣服听命,否则,依旧瞧不起,倒戈和叛逆之心随时出现。
车马走出了百米,就要拐弯的时候,罗昭云忍不住撩开车窗上竹制的窗帘儿,瞥了一眼后方的罗府大门,眼神中透发一股冷意。
这几个月的隐忍受辱,让他时刻提心吊胆,对他性格的磨练也有帮助,没有压迫感,他不会改掉许多上大学期间的懒散毛病,知道了人心险恶,对以后步入古代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对他有不小帮助。
这时候,罗昭云不禁想到了在他那个时代,播放的影视剧《甄嬛传》《芈月传》等等,后宫撕逼大战,女人的狠辣,要比男人更绝情、心黑。
如果那两部还是指皇宫,那么《爱情悠悠药草香》《妻妾成群》,都是讲封建贵族豪门中,三妻四妾为争宠而相互仇杀的故事,本来好端端的女子,但夫妻多了,宠幸不均,会造成她们压抑和扭曲,令她们丧心病狂,不惜一切代价去迫害她人,酿出一桩桩悲剧,最后,死的死,散的散,都没有好下场。
女人们争风吃醋的缘由,多是出于嫉妒,要在年轻时候力争在豪宅中获得一席之地,握住家权,否则等到年老色衰,晚景凄凉可想而知;更深的缘原因,还是时代制度的关系。
最毒妇人心,古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一片树叶,被风卷入车厢,落在他的肩上,风中已经有了些萧瑟的寒意,他伸手掸去肩头的落叶,撩下了车辆,脸色平静,再不去理会罗府的人和事了。
这些车马有罗府的标志,不用经过审查,直接顺利出了城门,一路向北。
秋风瑟瑟,草木枯黄,城外的原野上一片荒凉。
天穹云高气爽,一尘不染,晶莹透明。
离开北平城,在荒郊路上,落叶无人清理,像铺上了一层黄地毯,惟有一些山花不忍谢去,颇有独立寒秋的味道。
当他们的队伍远走越远,远处高岗上,罗艺一人一骑,望着罗昭云的车队渐渐消失视线,始终没有现身,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希冀之色,真想看到,多年之后的孩子,会成长如何地步?雏鹰应该飞上高空了。
………
“阿郎,我们终于脱离苦海了,呵呵——”沐荷说着说着,眼珠转泪,委屈地哭了起来,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每天吃饭,都要先尝试一番,以身来测试有没有毒了。
“沐荷,那段日子,多亏了你的保护。”十岁的罗昭云,此刻非常的镇定沉稳,说话的时候,眼神充满一种智慧和沧桑。
沐荷今年十三岁,虽然比罗昭云大三岁,但跟宁泽宇的灵魂年龄比起来,就小许多岁数了。
所以在此刻罗昭云眼中,沐荷就是一个小丫头,让她照顾自己,不论是药汤还是菜肴,都宁愿先吃一点,等待一阵子,没有问题,才会让他服用,这等护主之情,实在难得,。
幸亏,苦尽甘来,从此以后,命运都发生变化了。
这一路途,要行走三四天,才能抵达燕山脚下一带的庄园。
途中罗昭云让侍卫长赵灿,把随行骑马的十二侍卫和一个未穿甲胄的魁梧汉子的名字报给他,提前记住。
很快,他接过名单,细心扫过一眼后,发现一个最让罗昭云意外的名字:史大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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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遇袭()
史大奈在历史确有其人,本是突厥阿史那氏,据史书记载,他原为西突厥特勤,随处罗可汗入隋,变成了隋朝的官员,后来在辽东战场多有建功,被封了大官,驻守楼烦一带,天下大乱后投奔李唐,随李世民平定天下之中,战功赫赫。
在隋史遗文等野史中,却多记载此人最早出现在幽州,是罗艺麾下的旗牌官将领,是幽州戍军中的猛将。
不论正史还是野史,均有此人的粗略记载,都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历史足迹。
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些资料只供参考,不可以全信,否则就会被其束缚,被史家所误。
罗昭云把这些十二卫和史大奈的名字全都记下了,并且时常通过车窗,观察这些人的举动和细节,观察入微,试图从他们的举止行为中,摸索这些侍卫的性格。
这十二卫,是罗艺从他的铁卫营内挑选出来的精锐,说是要保护他三年,然后回幽州复职,到时候每个人都记下一功,报备京城卫府,可每人升迁一级,罗艺还会自掏腰包,每人赏赐他们不少钱贯。
可以说是美差一件,只不过这些人觉得三年来保护一个傻公子,有点屈才,不如在边关杀敌痛快。
一路上,罗昭云并没有主动跟这些人套近乎,深入简出,十分谨慎。
大部分的时间,罗昭云都是在看罗艺交给他的一部习武心得,这是后者两个月来整理的练武窍门和枪法口诀等。
练武讲究循环渐进和辛勤苦功,一般都是先从拳脚功夫练起,把筋骨拉开,注意脚法、身形的配合,锻炼一个人的敏捷力、步法、筋骨舒展和拳力等等,不过这些,只是普通的武士。
要练万人敌的猛将本领,就更难十倍百倍,要有名师指点,在懂得拳法基础上,专攻于某种兵器,不断苦修钻研,还要懂得养劲,改变体质等等,非常复杂,绝非一夕之功。
罗昭云大致翻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要成为一个武将,功夫这样难练啊!
册子上还这样写道,务必让他入门练枪的时候,前期每天握住长枪,戳出五百击来刺木桩,然后每隔十天,加出一百击,直到每天刺出一千下,持之以恒,不可松懈。
罗昭云心中感慨:寒面银枪俏罗成,不是这么好冒充的!
“对了,沐荷,我娘为什么给我起了个‘成儿’的乳名?”
沐荷坐在他的侧面车厢木凳上,闻言之后,露出几分忧伤道:“柳夫人的意思,是让阿郎你平安成长起来,就起了乳名‘成儿’,对外很少叫,只有在咱们的小院里,偶尔会唤几声。”
罗昭云点了点头,看来罗成根本就不存在,若不是自己穿越回来,乳名成儿的罗家郎,也早死透了。
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有时飘过,白云蓝天更显得真切。
这个时代,山林面积非常大,植被茂盛,地广人稀,秋意正浓,路过的山林落叶纷纷,大多都已稀松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纹络。
一路北上,荒野渐多,地广开阔,人烟稀少,天地一片萧瑟肃冽。
这一日,队伍已走了过半行程,忽然听到一股急促的马蹄声,从西北方位轰隆传来。
侍卫长赵灿忽然一挥手臂,让队伍止步,然后翻身跳下马背,猛地跑出十几步,俯下身,耳朵贴近地面仔细听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西北约两里外,有数十马匹疾奔而来,马蹄声不齐,杂乱无章,不是军中队伍,像是响马山贼之流。”赵灿站起身来,跃上马背之后,下令十二卫和后面押送财物的数十名官兵甲士严以待阵,随时准备迎敌。
车厢内罗昭云和沐荷见车队停下来,都感到奇怪,撩开车帘子,好奇地看向外边。
“发生了什么事?”沐荷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有一股响马山贼朝这边奔来,目的不明,你们就躲在里面,不许出来!”赵灿语气不卑不亢,没有把罗家小公子当成上司来敬畏,能保护其安全,就算尽职尽责了。
沐荷吐了一下舌头,撂下了前车帘子,对着罗昭云道:“阿郎,我们要遇到山贼了。”
罗昭云点点头,神色平静,没有多少畏惧,毕竟这里有许多精兵甲士,他并不担心安危。
须臾,远处山坳处尘土飞扬,有一股散骑人马映入眼帘,大约七八十人,身穿胡衣皮甲,服饰并不整齐,什么颜色都有,人人手中提着横刀、长矛、铁叉等武器,寒光闪烁,气势彪悍。
赵灿等人都是镇守一方的骠骑府正规军人出身,身经百战,目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些人的阵势。
“听令,聚集车辆,圆阵防御!”
“喏!”侍卫和府兵甲士全都轰然应诺。
他们本来懒洋洋的身子立即拔直,手按刀柄,有的紧握长枪,神色肃然,军人冷冽的气质登时表露出来。
数十名甲士把几辆拉着物资的敞篷马车围聚在一起,把罗昭云的厢车围于中间,有些甲士已经摘下了弓,随时准备战斗了。
侍卫长副手梁铮说道:“像是燕山一带的响马,有突厥人、契丹人、鲜卑人,也有中原人,混合在一起,组成的一股强盗山贼!”
赵灿啐了一口:“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连我们官军的车辆也敢拦截抢夺,活得不耐烦了。”
不远处,皮鞭高扬,蹄声轰然,数十匹健马迅如疾电急驰而去。
“留下财物和车马,想活命的快滚——”山贼中有一个大胡子的领队贼首,高声大喝,手中提着一口大铡刀,面目狰狞,催马疾冲。
“是大刀王滕缺!”
“小心一些,听闻这人武艺不俗,在东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