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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克什伯爵的举动非常危险,贾法里帕夏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霍尔蒂会改变主意,但是拒绝投降的佩克什城如果不能迅速拿下,那么贾法里帕夏就要背负严重的责任。
万一盛怒的苏丹再次下令将自己乱箭射死,那么全能的真神还会让他改变主意吗?
贾法里帕夏发誓这一次要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西帕希骑兵们还在缓缓列队,贾法里帕夏已经开始命令沃伊尼克步兵去攻击城门了。
城墙上没有任何守军,虽然贾法里帕夏不清楚匈牙利人这一次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但是他绝对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机会。
身披板甲的东欧武士们抱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大木充作攻城锤,对着城门一个劲的猛凿,而贾法里帕夏则吹胡子瞪眼睛的向贝伊们下令,让西帕希骑兵下马步行参战。
鲁梅里亚军团的火绳枪射手们也集合了起来,贾法里帕夏的进攻编组比负责正面的锡南帕夏要更加得当,他的第一阵线是身披板甲的东欧沃伊尼克步兵,然后是军团中的火枪射手,最后是武艺娴熟的步行西帕希骑兵压上。
贾法里帕夏通过西面空无一人的城墙,以及南面久攻不下的城门猜测霍尔蒂将军队的主力都用在南面堵门上了,这种选择尤为不智,只要鲁梅里亚军团从西面完成突破,就能够攻击霍尔蒂的侧面,贾法里帕夏相信自己可以迅速地将那个反复小人击溃。
威尼斯的使节马里诺·丹多洛看着眼前无人防守的城门迅速被沃伊尼克步兵攻开,潮水一般的奥斯曼人迅速从南门涌入,心中颇为惆怅。
他很想知道现在的共和国到底在做着什么,也想知道匈牙利和奥地利的王侯们有没有佩克什伯爵的勇气,能够站出来捍卫土地,抵抗奥斯曼人的入侵。
当奥斯曼帝国鲁梅里亚行省的军队迅速展开,并攻入佩克什城的时候,在不远的维也纳,奥地利大公斐迪南一世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两封信,望着窗外的多瑙河,心中充满了阴郁。
他或许可以接待威尼斯使节心中的疑惑。
费迪南·冯·哈布斯堡今年二十三岁,刚刚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子嗣,妻子安娜刚刚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伊丽莎白。
两人的婚姻虽然是彻头彻尾的政治婚姻,但是彼此之间感情非常好,费迪南五年前被自己的兄长查理五世授予大权,全盘操作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奥地利。
在神圣罗马帝国的版图之中,奥地利不过是个边角料,这里原本是抵抗马扎尔人入侵的藩侯前线,其公爵领的地位提升没有多久,而大公头衔是哈布斯堡家族登上神圣罗马帝国皇位之后操控的结果。
但是这里有着多瑙河灌溉的平原,靠近阿尔卑斯山脉的群山中也有大量的银矿,维也纳是通往东欧商路的重要节点。
昔日的边角料现在已经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邦国。同样,在匈牙利王国倒下之后,奥地利人顶在抵抗奥斯曼人的前线。
大公的身后是他的廷臣们,他们刚才激烈的辩论,但是现在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大公拿定主意。
费迪南刚刚看过两封信件,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人,一位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德意志国王、西班牙国王、那不勒斯国王,他的兄长查理五世,另一位是匈牙利的一位伯爵。
作为一名年轻人,年轻的费迪南有着本不应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忧愁,他的决定将左右数个民族和国家命运的沉浮。
兄长的信件上明白无误的告诉他,经过多方确定,家族在意大利战争中获得的领地和权威受到了冲击。
大概是因为法王有被俘虏的优良传统,法王去年在帕维亚之战中被查理五世的西班牙军队俘虏,从此意大利战争告一段落。
法王佛朗索瓦一世被带到了马德里,他答应了众多几乎丧权辱国的条件,一个从低地国家到西班牙再到意大利和奥地利的欧洲帝国正在兄长的利剑下渐渐成型。
但是今年法王回国之后,命令巴黎高等法院宣布合约无效,又一次厉兵秣马准备同查理五世一较高下。
而另一方面,教皇和威尼斯共和国也不愿坐视哈布斯堡家族的势力在意大利扩张,同法国结盟,米兰大公国和佛罗伦萨共和国也加入到了教皇的同盟之中。
查理五世估计最迟明年,一场血腥大战又会在意大利上演,因此时刻关注着东方战局的皇帝希望自己的弟弟按捺住性子,将妻兄的遗产纳入囊中,然后对奥斯曼人保持克制,并随时准备进入意大利支援皇帝。
这个消息让费迪南心中十分沉闷,他是皇帝在神圣罗马帝国的代理人,奥地利是他维护皇帝权威的基础。
然而哈布斯堡治下的奥地利就像是由敌意所组成海洋中的一个孤岛。
北面是接受了路德邪说,本来就桀骜不驯的北方诸侯,在路德的影响下,黑森和萨克森两公国正在筹划组织一个反对罗马天主教会的异端同盟。
西面是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统治下的巴伐利亚,这个新崛起的公国一直奉行对抗哈布斯堡的政策,现任公爵威廉四世雄才大略,让人头痛不已。
南面是威尼斯共和国,这个富饶的国家继承了罗马共和国的活力,一边在地中海上扩张,一边扩大着他在北意大利的领土和影响力。
东方是不断扩长的亚盖洛王室,匈牙利的路易二世将匈牙利和波西米亚王国牢牢握在手中,立陶宛亚盖洛家族的扩张事实上在奥地利的东面制造了一个包围圈。
现在这个亚盖洛家族的包围圈崩溃了,但是一个更加凶恶的敌人围了上来。
土耳其人已经到了门前,但是神圣罗马帝国内部也是暗流涌动。
费迪南很清楚,兄长查理五世有他的方略,在佛兰德斯和西班牙的支持下夺取整个意大利的霸权,但是奥地利也需要扩张以应对四方的敌意。
自己妻兄路易二世的遗产此刻就显得尤为重要。
“准备一支军队,”费迪南结束了思考,转身对廷臣们说道:“我们立即向波西米亚进发,我需要保证波西米亚的王冠属于我。”
“那匈牙利呢?”
“我们把匈牙利留给佐伯尧和苏莱曼。”
第二十五节 准备巷战()
霍尔蒂从来不指望奥地利人或者教皇,年轻的伯爵唯一相信的依靠便是手中的剑与盾。
阿扎普步兵对南门的围攻已经将近半个小时,霍尔蒂挥剑站在德意志雇佣军的最前面,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杀死了多少奥斯曼人,只是那些人渗入他甲叶中的鲜血都已经多半干涸。
佩克什南门的门洞下狭小的空间成了霍尔蒂个人武技的最佳表演场所,他左手的盾牌扬起,有如一记重拳一般撞在身前的突厥人的刀刃上,木头盾牌和金属碰撞时的力量让那个突厥人几乎握不住自己的武器。
霍尔蒂紧接着一记凶狠的竖劈将一名阿扎普步兵将他的肩膀连带着一支胳膊卸了下来,惨叫的奥斯曼人倒在地上挣扎着,而伯爵身前已经再无一人。
“血祭血神,颅现颅座!”
霍尔蒂恶趣味的狞笑着,阴冷的笑声让他身后的德意志人也心头发寒。
他将剑锋轻轻举到自己面前,温热的鲜血黏在剑身上,霍尔蒂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阿扎普步兵。
伯爵的眼睛在阿扎普步兵们身上扫过,这些人已经自动让出了差不多两米的空间,躲到了霍尔蒂长剑的攻击范围之外。
半个小时的鏖战已经将阿扎普步兵的狂热抹去,只剩下对眼前浴血狂魔的恐惧。
地上积尸无数,血腥气弥漫,伯爵身上的铠甲已经被鲜血浸透。
德意志佣兵们相信他们见证了一个神迹,佩克什伯爵霍尔蒂一个人站在城门口,高举着盾牌用长剑迎击土耳其人组成的潮水。
伯爵本人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礁石,将一切敌人拍成粉碎,门洞里到处都是土耳其人的尸体,鲜血流的到处都是,血腥气扑鼻而来。德意志人组成阵线,长矛手和双手剑士已经跟着伯爵苦战了半个钟头,他们几乎已经耗尽了力气,而伯爵本人却看上去气势正旺。
“血祭血神!”
霍尔蒂高举着手中的长剑,似乎真的有一位狂热的鲜血之神等着他奉献的祭品一般。伯爵举起手中的盾牌,一声咆哮,又一次的撞进了阿扎普步兵的人群之中。
数根长矛紧跟着从他身后扎向奥斯曼人,霍尔蒂手中的长剑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撞在一个突厥步兵的盾牌上,将他的盾牌磕开一个缝隙,然后顺势向前一点,完成了一次凶狠的刺杀。
南门处的奥斯曼人的的确确被挡住了,锡南帕夏坐在马背上看着远处的佩克什城门,他不清楚有多少人已经填进了城中,但是从对后队的观察来看,阿扎普步兵的公司是停滞了下来。
绘着经文的绿色和红色旗帜不仅没有前进,反而有些后退。
这说明阿扎普步兵在南门处的攻势并没有如锡南帕夏预想中的那样轻松得手。
然而门洞处的惨烈伤亡却是他根本预料不到的。
“吹号,让阿扎普退下来。”锡南帕夏非常担心阿扎普步兵的锐气被匈牙利人耗尽,那样他就在苏丹面前丢了面子。
没有人敢让苏丹失望,锡南帕夏觉得与其让阿扎普步兵被匈牙利人击退,还不如自己直接将他们撤回来,重新编组对城门的进攻。
号角的声音响了起来,奥斯曼军队阵中硕大的牛皮鼓被精赤着上身的壮汉擂响。
这声音让顶在最前面的阿扎普步兵如蒙大赦,他们飞快地向着奥斯曼军队的阵地退了回来。
凶神一样的霍尔蒂站在阿扎普步兵的面前,他们最前面的战士纷纷向后退去,引得后面的人也不得不跟着后退,佩克什城洞开的南门就这样空了出来。
伯爵摁住剑柄,强自忍耐着冲出城门接着冲击的欲望,半个小时的鏖战没有耗尽伯爵的力量,恰恰相反,阿扎普步兵的生命所转化的经验让霍尔蒂足足升了七级,霍尔蒂将所有的经验都加到了力量上,而技能则选择了【强击】,这会让他成为沙场上更加恐怖的战争机器。
奥斯曼人的退却让德意志人发出一阵阵欢呼,将沾满鲜血的长矛不断扬起,然后重重砸在地上。
“霍尔蒂,霍尔蒂。”
卡萨骑着一匹黑马从后面的街道上飞驰而来。
站在阵线最前列的伯爵微微侧过脑袋,意识到出现了一些变故,不然作为街垒那边防御部队的首席指挥官,老卡萨是不该到这里来的。
“西门,奥斯曼人正在攻击西门。”
整座佩克什城的最高点就是生伊斯特凡大教堂这座哥特式建筑的尖塔顶端,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全城,霍尔蒂特意在塔顶安排了六七个教士轮班负责观察,现在这个布置起到了效果,眼尖的修士们发现西门正在被奥斯曼人攻击,在这个时候卡尔决定亲自来通知霍尔蒂。
“我们转向西门吗?”
斯维因看着霍尔蒂说道,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利用西门相似的狭小环境阻隔奥斯曼人的进攻,取得与南门这里相类似的战果。
而缺点在于这就意味着南门洞开,除非将民兵们拉到南门这里,重新编组完成的奥斯曼人会很快突破南门,他们可以直接选择攻击街垒,也可以去西门那里包抄匈牙利军队的侧翼。
“当然不是,趁着奥斯曼人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迅速撤回街垒去。”
霍尔蒂觉得正在撤退的阿扎普步兵没有心气反击了,苏莱曼未必舍得将精锐的耶尼塞里近卫军投到攻城战里,所以现在还存在供自己和德国人撤退的窗口。
等到奥斯曼人缓过气重新逼上来,那就是想走也未必来得及了。
当断则断。
“撤退,撤回街垒去,我们把城门让给他们。”
霍尔蒂挥了挥胳膊:“快点,快点撤。”
佣兵中的伤兵退的很早,剩下的人最多也是不影响行动的轻伤,斯维因很快就组织着所有人沿着佩克什城的主街向教堂撤退,霍尔蒂则背着盾牌走在最后面。
他非常担心此时奥斯曼人的骑兵突然涌入,那样德意志人就危险了,不过显然他多虑了。
锡南帕夏并没有将精锐的卡皮库鲁骑兵或者耶尼塞里近卫军投入战场的意思,他静静地等待着阿扎普步兵恢复士气和力气。
这些装备简陋的步兵坐在奥斯曼军队的大炮前,听着毛拉们大声的布道,解下腰间的皮囊大口大口的喝水。
正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西面传来一阵欢呼声。赞美真神的声音响彻云霄,霍尔蒂意识到奥斯曼人已经攻破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