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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晓婉不想回头,因为她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眼睛红红的样子,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偏偏又要回头,想再多看周瑜一眼。她要把周瑜放在自己的目光里,永远不允许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可是,周瑜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乔晓婉再也忍耐不住,痛哭起来。
轿帘之外,是无尽的风沙呼号,轿帘之内,是无尽的牵挂思念。
第49章 四十八、被阻曲阿()
乔晓婉一行人离了巴丘,转至庐江乘船,顺长江东下,至曲阿上岸,竟走了二十余天。
在庐江的时候,灵蕊曾询问乔晓婉,是否绕行皖城。可乔晓婉想尽快到达吴郡,不想在路上多费时间,况且皖城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去了只能徒添伤感,故而打定主意,乘船走长江水路,以节省时间。
这次护送的队伍有一百人,尽是周瑜精挑细选的强兵猛士。虽然护送人数不如从皖城到巴丘那次多,但乔晓婉非常理解周瑜的做法。外臣的家人回主城探亲,应该自觉地少带人马,以免旁人猜忌。看了这么久的书籍,乔晓婉对于政治算是略微入门。
她本想坐船节省时间,可没想到的是,长江水流急骤,造成船体时时颠沛。乔晓婉初上船时,还不曾感觉异样,可时间久了,便东倒西歪,呕吐不停,这是晕船的症状。护送人马尽是周瑜手下的陆军,其中也有许多都是类似的样子。虽然队伍也曾携带了相关药品,但是走走停停,耽误了许多时间。
待乔晓婉到达曲阿,已经比原计划多用七天。她心急如焚,担心错过乔公的寿辰,不禁下令队伍丢弃负重,从速前进。她自己也不坐轿了,转而骑上快马。
大家在曲阿境内走了两天,方才见到曲阿城渐在眼前。
灵蕊事先打探清楚,再向乔晓婉介绍,曲阿是孙策的成长之地,也是他称霸江东的基础之地,孙策的父亲孙坚便被葬在曲阿。
乔晓婉听周瑜说起过孙策的杀父大仇,现在又听说孙策的父亲就葬在曲阿,不禁肃然起敬,她轻轻地道:“此次行程时间紧急,不然定要去拜祭一下。”她想到孙策当时只有十七、八岁,年龄与自己相当,而在短短数年,竟能握有江东全境,心里暗暗佩服。
乔晓婉自从听了周瑜的话,细读历史书籍之后,对古往今来英雄人物均是顶礼膜拜。她再不像以前那样一遇见政事兵家就不喜欢听,而是莫名其妙地,偷偷有了兴趣。同时,她也对孙策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尽管她对孙策对待大乔一事心有余悸。
灵蕊跟了乔晓婉这么久,自然发现了她的变化,于是这路上每到一处,便把当地的历史文化和成名人物打听清楚,再说与乔晓婉听。
“二小姐,当年孙策率军在曲阿附近交战,曾经仅带十余人巡视军情,却与带着一人的敌将太史慈不期而遇,两人单挑许久,不分胜负,直到双方大军前来,方才罢战。”
乔晓婉听得出奇:“那太史慈能与孙策打成平手,也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了。”
灵蕊笑道:“这是自然,后来孙策擒住了他,也不忍杀害,而是选择义释收降,才算是为了这段佳话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乔晓婉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道:“这是佳话么?双方将领把整场战争的胜负均系于个人的勇武,说是自信满满,其实不免过于冒险。我在想,太史慈做为一个部将,喜欢单行孤走,倒也可以勉强接受;而孙策是一军之主,他也喜欢单打独斗,这点真的不值称赞。”
灵蕊见乔晓婉认真起来,问道:“二小姐的意思是?”
“当今天下为乱世,勇武之人固然可以逞一时之快,可难免会遇见小人暗算设计。孙策的位置关系到整个江东,哪能这样不谨慎自己的安全?在交战的时候,带着十几人巡视,如果被对方大军设伏袭击怎么办?”
灵蕊点了点头,道:“大概他对自己的武艺非常有自信。二小姐,江东之内,没有几个能单挑打得过孙策的,这倒也是事实。”
乔晓婉道:“你也知道是单挑,行军打仗,哪有几个是一对一单挑的,若是敌军随便埋伏个几千几万人,就凭孙策再有能耐,只怕也是后果不堪设想。”
“二小姐,你说得对。”
乔晓婉见她同意自己的说话,不由有些得意,她自熟读史书后,见识见解和以前大不相同,再加上周瑜的指点与自己的天赋,此时已经非同小可,不比常人。
“报告,前方有一支军队拦路。”乔晓婉正在高兴,忽然有人赶来报道。
乔晓婉坐在马上,仔细眺望,发现确实有数千人在前面一字排开,挡住去路。她在巴丘待了几个月,早就见惯了周瑜校场点兵时的样子,故而此时不慌不忙,与灵蕊纵马上去。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呦,原来周护军的家眷。”为首一将横刀立马,笑道。
与此同时,乔晓婉也认出来了,这人说孙策手下大将程普。她自皖城赶去巴丘时,曾在半路上遇见过他,只是当时有些不快,让乔晓婉记忆犹新。
她在马上行礼道:“见过程将军。”
程普勒马上前几步道:“你既是周瑜的家眷,怎么随侍没有带着锦旗轿冕?”
乔晓婉道:“我们在路上误了些时间,因为家父寿辰已近,所以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都丢弃了。”
程普道:“现在曹操与袁绍即将大战,主公命我带人在此设防警戒,免得有人乘机作乱,忽袭吴郡,往来人等,无论是谁,都得接受检查盘问,方可过去。”
乔晓婉道:“既然如此,有劳将军了。我们随身东西并没有多少,多是衣物之类……”
程普一摆手,打断她说话:“不急,那边尚有从北方逃难来的客商还未曾检查,你们先待在这稍安勿躁。”
乔晓婉见他调转马头,忙问道:“敢问程将军,大概要等多久?”
“这个嘛,就不好说了,也许有一个时辰就可以,也许要检查个三五天,那些客商可不比你们,他们是逃难来的,带足了全家的细软盘缠,我们都是粗人,怕是会清点一些时间。”
“这……”乔晓婉见他连连冷笑,知道是故意拖延,报复以往的不快,不由愣了。她此次一路东来,虽然走的多是水路,可沿途郡县官员无不客客气气,倒是乔晓婉不想过于张扬,惹人口舌,无论到哪都是低调简出,避免与官家碰面。可现在见了故意刁难的程普,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第50章 四十九、智斗()
“站住!”眼见程普即将要走,乔晓婉身边的灵蕊按耐不住,走出阵来。
程普先是被这声吓了一跳,待他转过身来,才发现是灵蕊已经骑马走到面前,不由上上下下地把她扫视了一番,道:“你是何人?”他心上略一沉思,不禁想起自己当时就是受她的话影响,下马弃枪,才完败于无花门于吉的剑下。
灵蕊听程普发问,心里顿时没了底气,避而不答道:“这是护军大人的书信,请程将军过目。”说着,她从身上取下周瑜当初交给她的书信。
程普呵呵冷笑道:“什么书信?”随即长枪一挑,向灵蕊的手里刺来。
灵蕊见来势凶猛,不敢抵抗,忙身子横躺,卧在马背上。可程普长枪疾劲变缓,略微一点,他本意是直接将书信用长枪挑过来,一是卖弄本领,二是蓄意恐吓,哪知灵蕊身法灵活,竟然躲闪过去。
“呵,看不出来,倒有点意思。”程普一试之下,猛然发现灵蕊身怀武艺,顿时好胜心大起,举枪又是一刺。
乔晓婉在一旁看得明白,心里暗想:此人和一个女子这般较劲,定然不是心胸坦荡之人,想当初于吉道长还提醒过我,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转眼间,程普又是几次攻击,可均被灵蕊让过。他开始仅是纯心戏弄,丝毫没有把灵蕊放在心上,可随着几次攻击未果,心里不由渐渐恼火,力道跟着也愈来愈大。
灵蕊身处其中,当然觉察到程普的变化,她不敢怠慢,只得贴着马身,上下左右地如泥鳅一般闪躲。
程普是孙策手下的马军上将,一杆长枪早已使得出神入化,当日若不是被灵蕊所激,只怕和于吉一战,还不知是谁赢谁负。有好几次,程普的枪尖都刺到了灵蕊所骑之马的皮毛,可都在一瞬间停止住了,并未伤及到马。
灵蕊见他拿捏有度,收放自如,知道对手虽然厉害,但却并不是要有意加害自己。况且,自己的身份是周瑜府上的人,程普虽是上将,可也万万不至于想得罪周瑜。
她想到此节,立即卖个破绽,迎着程普的长枪,假装躲闪不及,双手轻握住刺来的枪尖,然后大叫一声,向后摔倒。
乔晓婉见灵蕊跌下马来,以为是被程普一枪刺中,顿时又惊又怒,大叫道:“灵蕊!”她跳下马,直接将灵蕊抱在怀里,急切地问道,“灵蕊,你没事吧?”
程普先前见灵蕊身灵如猿,贴着马身上下翻飞,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刺中,一惊之下,也慌了手脚,只见乔晓婉正怒目望着自己,恶狠狠地道:“程将军,若是灵蕊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与你没完!”
程普丢了长枪,自知理亏,想到周瑜毕竟与自己是同堂之僚,忙道:“这个……我……我绝非有意,还望……还望……护军夫人勿怪……”
乔晓婉气急败坏,正要发作,却听歪倒在自己怀里的灵蕊有气无力地道:“程将军……我家二小姐有要事赶往吴郡……请程将军放行……”
程普听了,忙向自己的手下摆手,大声叫道:“快,你们快点让开,请护军夫人过去。”他麾下的数千军士得了命令,顿时向两旁拥挤,从中间让出一条大道。
只听灵蕊又道:“程将军将令已出,再也不能反悔了,是不是?”
程普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护军夫人……”他说了一半,然后做了“请”的手势。
灵蕊忽地从乔晓婉怀里站起来,甜甜地冲着程普一笑,双拳抱起,道:“既然如此,就多谢程将军啦!”
乔晓婉吓了一跳,上前扶住灵蕊,仔细打量了一番,愣道:“灵蕊,你……你没事?”
灵蕊笑嘻嘻地道:“二小姐,我有说我有事么?既然程将军放行,那我们就快点赶路吧。”她说着,翻身上马。
乔晓婉细思之下,已知灵蕊的用意,顿时微笑道:“好你一个臭丫头,竟然知道用计!”
灵蕊也笑道:“那请二小姐说说,灵蕊用的是什么计?”
“我熟读兵书,这可难不倒我,这叫‘金蝉脱壳’。”
“哦,二小姐,我以为这叫‘苦肉计’。”
“‘苦肉计’是指故意伤害自己,从而摆脱对手。你这浑身上下好好的,哪有伤害到自己?”
“二小姐,我可是从马背上摔下来,这还不叫伤害到自己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程普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正要招呼人马将乔晓婉一行人围住,可想到自己先前说过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语,顿时按住性子,笑道:“护军夫人,前方还有许多末将的人马,你们若再不走,只怕过得了我现在,却过不了我将来。”
乔晓婉听出他话里有话,一语双关,暗想道:糟糕,这本来是一个和他言和的好机会,可现在只怕是芥蒂越来越深了。若是以前,她对此肯定会不削一顾,无论是得罪了谁,她都不会害怕。可现在大概是博览群书的缘故,乔晓婉在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不想随便开罪于人。
难道以前那样,叫“无知者无畏”么?乔晓婉来不及思索,她跨上马背,向程普行礼道:“多谢程将军放行之恩。”
程普低哼一声,转头背对。
乔晓婉也不多话,队伍开始继续前行。
曲阿北倚长江,东临阔海,一年四季也是大风横行,漫步城野。可这里的风与巴丘的风不同,巴丘的风像刀,刺在脸上总是忍忍作痛;而曲阿的风却是海风,吹在脸上湿润舒服。
乔晓婉对刚才的事依然心有余悸,似自言自语地道:“如果一会再遇上程普的人马,该如何是好?”
灵蕊将周瑜的书信握在手里,道:“二小姐,我们只能指望这封书信了。”
乔晓婉想起刚才程普也没有将书信放在眼里,不由心上暗暗着急。她想到乔公寿辰已经没几天时间了,顿时下定决心,道:“这样,我们先礼后兵,若是他们执意不放,我们就冲过去!”
护卫在乔晓婉身边的人都是周瑜精挑细选的勇士,刚才见程普几经挑衅,都在心里摩拳擦掌,愤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