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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猛校尉营在柴桑之乱前两次战斗中杀死杀伤江东精锐近万,对江东军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孙权震怒之下一定要逼迫武猛校尉营做出弥补。
一旦此事不能让孙权满意,孙江东抹掉这武猛校尉营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潘璋在殿上就听孙权说过这话,来之前也反复琢磨过。
他是孙权的老侍卫,自认为对孙权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即安慰众武官,“你们不必惊慌,想来是孙江东为了安抚受损的那些将领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只要我等态度做足,难道孙江东还一定要逼死我们吗?”
“哦?”马忠神色一动,“敢问校尉,何为态度做足?”
潘璋粗声说道,“这次咱们武猛校尉营怕是得狠狠地出点血了,咱们穷归穷,但我知道各位手里还有点积蓄,咱们先凑一凑,看能拿出多少来,然后再慢慢合计。”
“什么!?”
众武官脸上俱都变色。
岑狼更是“呼”的一声站起来,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一样盯着潘璋。
(本章完)
第226章 潘璋的打算()
潘璋见状又惊又怒,大声喝道,“岑狼,你这是干什么?”
岑狼冷冷的看了潘璋一会儿,硬邦邦的说道,“我手下死伤惨重,我要留钱抚恤,招募士卒。”
潘璋闻言大笑,“岑狼,你就别装了,你阔的很,弟兄们哪个不知道。”
谁料,这句玩笑话却没人应和,场面一时僵硬起来。
岑狼阴沉着脸坐下,赌气的说道,“我没钱!”
潘璋吃了岑狼的软钉子,在众多新觐见的武官面前面子上挂不住,当即有些着恼!
潘璋猛地一拍桌案,将案上的令箭水碗震得叮叮咣咣,满脸横肉扭动,“岑狼你什么意思?你好大的胆子!”
若是以往,岑狼八成就要吃这个闷亏。
可是如今武猛校尉营的双头格局越来越明显,岑狼扫了一眼,见马忠在旁沉默着不说话,心中就是一稳。
现在这武猛校尉营可不是你潘璋自己说了就算的了。你潘璋就算想火并我,有司马出来说话,其他营头谁敢乱动?
岑狼自信他和马忠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当初风字营围杀侯庆,是岑狼先去护住了中军。马忠救下朱宁那次,是岑狼压下了事态。山越营营啸,马忠裸身逃入火字营,岑狼不但保护了他,而且还借兵给他平乱。这在当时人人敌对军司马的时候,是很难得的。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就权力的问题进行太多的交流,但是在很多场合,岑狼都很给马忠面子。
马忠也表现出了对岑狼足够的尊重和信任,前次大战的时候,马忠就把朱宁托付给了岑狼的家眷照看。
岑狼念头一转,根本不去甩潘璋。
潘璋愈加愤怒,张汤慌忙出来圆场,“主公,岑军侯这些日子劳苦功高,火字营又损失惨重,主公还得多体谅体谅。”
潘璋心中暗道损失惨重才好拿捏,不把这些营头重新理顺一遍,怎叫新人心服?
不过有张汤的面子在,潘璋也不好过火,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诸位,我知道你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我这武猛校尉营,如果武猛校尉营倒了霉,你们谁能落个好下场!?现在咱们先过一阵紧巴日子,等以后咱们大用,兄弟们不都吃喝受用无尽?”
几位军侯听了都不说话。
要说一点拿不出来,那也不可能。
有陈祎的供奉和建昌城那次补给,营中的基本物资是不缺的。岑狼和丁奉去打上饶和建平,直接带回来十几车铜钱。这次又连接击溃江东的精锐营头,收获的利刃、精甲、仪仗、金银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些财富在潘璋回来之前就已经由马忠主持瓜分掉了。
马忠自己也得到了不菲的一份。
说实话,现在武猛校尉营的官兵上下都肥的很。
马忠有些怀疑,潘璋打得是不是就是这笔财富的主意。
潘璋是什么吊人,历史早有明载。
“性奢泰,末年弥甚,服物僭拟。吏兵富者,或杀取其财物,数不奉法。”
东吴是个武人政权,武官大多是从底层一步步踏实的走上来的。翻开历史瞧瞧,但凡有些名气的,大都能善养士卒,得其死力。
就连以精神病为由杀死佐官的史上第一人朱桓,也只是性情暴躁,难以自控而已。朱桓这人平时还是很有义气的,而且某些方面变态的令人发指,与人见一面,能数十年不忘,部曲上万口,每个人都能认过来。
整个天下也没谁了!
朱桓这种混蛋都知道好好爱养吏士,赡护六亲,甚至把所有的俸禄家产分给部下。他死的时候甚至因为贫穷,孙权特地赐给他儿子盐五千斛,用来替朱桓办丧。
贪婪暴虐到不要脸的程度,唯有潘璋而已。
潘璋的话一出口,军侯们虽然沉着脸不说话,但是底下的小武官们却忍不住窃窃私语。
那些武猛校尉营的老人,表现的尤为激烈,一个个同左右小声抱怨。
“这都十多年了,也没见武猛校尉营大用,更没见什么吃喝受用无尽。”
“就是,要不是司马在,咱们现在还天天喝野菜汤呢。”
“咱们现在的吃穿,可都是拿血换来的,说拿走就拿走,那咱们在这里拼死拼活还有什么意思?”
“兄弟们拿命替他保武猛校尉营,替他保蒙果,这就是得到的下场。”
潘璋听到低下嗡嗡的议论,瞪大铜铃一样的眼睛往下看去。
这些小武官也就仗着手底下那几个兵有些胆气,怎敢当着潘璋这个校尉的面胡说。他们这些人都是群胆,有人挑头或许敢发作一番,如今司马闭目,军侯无言,这些人没个主心骨,那点议论刚刚出口,只能忿忿的被潘璋强压下去。
潘璋混迹市井起家,哪能看不出大家的不满,他狡猾的不问众人同意与否,而是向几个军侯问道,“你们几个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
此话一出,军侯们都情不自禁的看向马忠。
潘璋纳闷的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马忠一眼,见马忠闭目不眼,又催问众人,“怎么样?总要拿个主意!”
岑狼心中恼怒,正要发作。
张汤见潘璋催逼的急,抢先说道,“主公,不如先去和使者说说,再给些时间,这事儿咱们也得好好琢磨琢磨。”
潘璋眉头一皱,却见张汤猛给他使眼色。
他心中疑惑,只能勉强说道,“那就让人再去探探那张功曹的底。”接着向张汤问道,“谁人可用?”
张汤想了想,不敢让马忠出头,答道,“军正丞王厉害可以。”
“军正丞?”潘璋皱眉,“这是什么玩意?”
坐在马忠身后的王厉害,以及列席在后的范疆、张达等军法官体系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张汤心中顿时就紧张起来。
军法官体系一开始只在南蛮营以及原来的施工队有效力。后来随着战斗频繁,为了防止新入营的士兵畏缩怯战,马忠也逐渐把军法官用在各营头上。几个军侯在战争中默认了此事,军法官体系的威望已经渐渐形成。
潘璋这个态度实在有些不智。
(本章完)
第227章 更衣()
原本闭目一概不理的马忠这时候睁开眼睛说道,“军法官体系是下官所设,军法、钱粮、操练这几件正是下官分内之事,而军正丞是军法官的掌控人。”
潘璋听说是这司马所设,心道这小子看着安静,却不安分啊。
这是潘璋和自己的副手第一次见面,潘璋不想弄得太僵,有心要卖他这个面子,他点点头四下扫视,“既然这样,那谁是王厉害?”
王厉害在马忠身后不卑不亢的拱拱手,“下官就是王厉害。”
潘璋这才注意到王厉害这个跟在马忠后面的小角色,仔细打量一番,见是一个穿着武服带着冠冕的中年文士,不由纳闷的问道,“你也是文官?”
王厉害不知潘璋何意,点点头坦然答道,“学过一些文章。”
潘璋大喜道,“想不到横江将军鲁子敬如此忠厚长者,我向他求一个司马,想不到他一次给我老潘送来两个文官,好好好!你以后就在我身边听用吧。”
听了这话,王厉害眉头微皱,淡然答道,“下官乃是司马的属官,并没有换主的心思。”
潘璋听了心中不悦。
这个时代的封建制度,东西方如出一辙。一句话简而言之,那就是你封臣的封臣,不是你的封臣。
潘璋又转头问马忠,“你这属官送我如何?”
这个要求就有些非份了。
马忠淡淡一笑,答非所问,“王厉害前途高远,不是一个小小的武猛校尉营能容纳的。在我这里,他也只是暂时栖身而已。”
王厉害听了不由心中一动,奇怪,司马为何这般说,不知是敷衍潘璋还是心中有什么别的打算?
马忠虽然说的不明不白,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潘璋的脸当即沉了下来,脸上带出狠色,一转念,冷笑着看着王厉害说道,“本校尉的话就是军法,营中不需要什么军法官,也不需要什么军正丞,给我撤掉吧!”
张汤听得心惊肉跳。
他一直担心这两位冲突起来,谁想潘璋一回来就不管不顾的开始了打压,自己连和他通气的机会都没有。
潘璋根本还不了解眼前的情况啊!
马忠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个善茬,他这一再退让,哪会有什么好事儿。在岑狼的吹嘘炫耀之下,张汤已经对“马忠的宽容”有了深刻而强烈的认识!
张汤尚未开口,就听有人大笑一声,“怎可如此?军正队是南蛮营的军正队,南蛮营是我的南蛮营,我的人还是让我来安排吧。”
说话的是不耐烦的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雄健青年,潘璋初见时,满帐大多是陌生面孔,对这家伙只是多看了两眼,以为是哪位军侯的心腹。这时候才听出意思,不由皱眉呵斥道,“你是哪个,说话这样没有分寸!”
南蛮营的事潘璋还是知道的,蒙果来投奔的时候给潘璋提过,潘璋倒知道多了这么个南蛮营。
当初搞出这个南蛮营,本身是为了糊弄孙权做出的权宜之计,而且蒙果说的很明白,人选都是从抓来的俘虏营里选的,还都是第一波挑剩了的,后来更被人烧的丧胆。
这样一只垃圾兵,潘璋怎么能看在眼里。
潘璋问话,丁奉理都不理。张汤见竟然没人出来说话,心中明白大家都不愿意得罪了司马一系的人物,不得不自己硬着头皮介绍道,“这是南蛮营的军侯丁奉。”
潘璋不耐烦的打断道,“什么军侯?本校尉没有手令,只是让你们商量着来,怎么给我弄出个南蛮营来?还军侯?谁封的军侯?”
潘璋这话让满帐武官哗然。
现在整个武猛校尉营只有南蛮营的编制还算完整一些,几乎占了整个武猛校尉营一半的战力。
潘璋竟然刚回来就一句话否认了南蛮营存在的合理性!
要知道这帐中就有一半的武官来自南蛮营啊!
张汤看的更加心惊肉跳起来,要是马忠这时候站出来发话,丁奉带着这些武官攻杀潘璋和林字营的势力,那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张汤连忙站起身来,郑重道,“校尉!成立南蛮营是当初我们四位军侯共同议定的,这已经是事实!至于丁奉,他武勇过人,带兵得力,他来做军侯,我和其他几位都没有意见。”
潘璋脸色难看的瞧着张汤,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了,张汤怎么还向着外人说话?
自己走了这大半年,几乎所有的下级武官都换了个遍,今天自己的举动有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不明白?
张汤一个劲冲着潘璋使眼色,弄得潘璋越发不耐烦起来。
自己是武猛校尉,就是这个武猛校尉营里的天王老子,有什么事儿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偷偷摸摸?
就在这时,马忠平静的站起身来拱拱手,“校尉先说着,下官要去更衣。”接着回身又看了一眼王厉害,“王厉害,大人有用到你的地方,不可推辞。”
潘璋撇了撇嘴,文人就是酸气。撒尿拉屎什么的,也要变着法儿说。潘璋跟着陆逊的这大半年,倒也真是长了不少见识。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
马忠起身慢慢离开,他前脚刚离开,那个身材雄健的年青人就从席子上跳了起来追了出去。
“嗯?!”
潘璋只觉得一股怒火点在心头,他啪的一拍桌案,大声咆哮道,“他是丁奉?他娘的!还有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