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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目瞪口呆,手足无措,“我、我……”
那边丁奉已经开骂了,“岑狼你愣着干什么,别看我大哥啊!你看你是不是该上了!”
岑狼这才回过神来去看战场。
丁奉果然是有着战争敏锐的,现在正好是关键的时候!
那些山民蛮子已经像海浪一样卷了过来。
蒙果开始还不紧不慢的引逗着他们,见到张汤领兵出阵之后,就加速向侧翼逃离。
既是为了拉扯山蛮的阵型,让他们将侧腹暴露给张汤,又是急于脱离阵线,免得将仇恨值转嫁给刚出阵的林字营。
这种平白激发山蛮士气的傻事,蒙果才不会大意。
本来拉的稳稳地仇恨,因为蒙果身影的消失而让山蛮有些混乱,接着在仓促之下,他们悍然的冲击了张汤的林字营。
先是数十张猎弓的乱射,接着大群的山蛮席卷而上。
张汤稳稳的站在军阵的正中,见状大喝一声,“跑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立刻杂乱的响起,那些稳稳端着竹枪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开始奔跑。
平举的竹枪仿佛给这军阵镶上了一个翠绿欲滴的边儿。
那些嗷嗷大叫的山蛮,仿佛撞在礁石上的海浪一样,被这沉闷的冲锋打得粉碎。
众人还没来得及叫好,就见林字营的军阵一乱,彷佛礁石被打塌了一片。
定睛一看,才知究竟。
那些山蛮实在太过密集,第一排被林字营的冲锋扎透之后,沉寂许久的金瓯寨的城墙上,忽然鼓声大做。
鸣金收兵,击鼓进军这都是最基本的军令。
冲在后面的山蛮根本没来及反应,就被更后面的人冲击推搡着,不由自主的的撞在那竹枪阵上!
张汤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杀伤的战果虽然更辉煌,但是林字营依赖的竹枪却几乎废掉了。
来不及拉开蓄势,甚至来不及将竹枪抽走,穿在竹枪上的那些尸体几乎成了天然的屏障,让那些冲到跟前的山蛮拥簇着,将竹枪阵挤的歪七扭八。
竹枪阵一破,张汤林字营那薄薄的两三百人几乎瞬间被六七倍的敌人冲得阵脚大乱。
马忠赶紧急令,“岑狼!速速出击!”
岑狼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嘴上却仍道,“再等等!再等等!”
马忠大怒,“还等什么!”
马忠不在乎张汤的死活,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前营大败,任由身后大营中的妇孺被山越人践踏。
“我等蒙果!”岑狼咬牙切齿的说道。
蒙果?马忠急忙四处看。
正好看到蒙果兜了一个大圈,重新绕了回来。他的马汗喘吁吁,他自己也疲惫不堪。
蒙果刚一靠近,岑狼就大叫道,“蒙果!你上!”
蒙果一怔,往战场上看了一眼,心疼的拍了拍胯下的瘦马,接着大白旗幡一招,呼喝道,“风字营!”
那些正在修整的风字营的士兵齐齐的爬起身来,大叫道,“风!风!风!”
接着如同一阵烈风,跟随蒙果一口气向战场杀奔下去。
风风风!——是最原始的战争号召,贲发着男人最深处的血性。
后世有部电影也有过这样的口号,马忠当时出于好奇还考据了一番,得出了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有句话叫做“风马牛不相及”,这里面“风”字就有个很古老很不常见的意思,那就是发情。
用通俗说法,这个口号也可以这么翻译——“操!操!操!”
……
马忠的目光扫过这些风字营的兵卒,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有点意思。”
马忠对这些风字营密探有着难以磨灭的厌憎。
他们,都有着杀死候庆的原罪。
马忠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恶意,看着那些密探冲杀出去,最终在乱军之中死伤惨重。
整个风字营起到的牵制作用都不如蒙果一个人。
当那个白魔鬼重新杀回来的时候,那些山蛮几乎乱了阵脚,不少人要去追杀蒙果,却又无意冲乱了自己的阵型。
岑狼咧咧嘴,回头问道,“我们的幡呢。”
这时他的手下立刻将他的火字旗打起,那是一面耀眼的大红色旗幡。
岑狼大吼道,“轮到我们了!胜负在此一击!”
马忠看了这战斗的顺序,就明白了,或许其他各营都有自己的作用,但武猛校尉营决定性的力量,就在岑狼的火字营!
随着岑狼的大喝,火字营的兵士立刻像翻滚的乱石一样气势汹汹的杀了下去。
混面僵持的局面几乎在一瞬间就有不同。
原本就要崩盘的林字营,很快就士气大振稳住阵脚。
以卵击石,伤亡殆尽的风字营也成功实现了撕扯山蛮的目的。
岑狼火字营的加入一下子改变了场中的力量对比,已经过了亢奋期的山蛮遇上这一支生力军,顿时显得力不从心。
岑狼像是一个乱舞的铁枪,凶恶的四处攻击着。
可惜,这并不能改变场上几乎三倍的对阵比例!
(本章完)
第43章 男人的盛宴()
“我们要不要上?”贺景的脸上严肃起来,“这样是打不赢的!”
樊军侯在旁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狠狠的瞪了贺景一眼。
贺景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和这些亡命之徒去冒险。
马忠瞥了贺景一眼,心中却不以为然,战争可不单纯是靠人数来决胜负的。
武猛校尉营的兵和奋武将军府的兵,完全不同!
潘璋的武猛校尉营是一个饥饿了太久的野兽,这么多年的身经百战,无论是战斗意识还是杀人手段都远远的超过那些山蛮。
除了战斗能力,衡量一支军队实力的还有士气!
寻常的军队,战损三成而不崩溃,就可以称的上强兵了。
马忠却有把握,自己面前的这支浪荡军,阵亡七成以上仍旧会死不旋踵!
这个残酷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父母子女就在自己身后……
他们退无可退!
比起背水一战什么的,这才是真正无解的绝境。
现在场上的局面虽然难看了一些,但一比三的兵力比并不悬殊,林字营的阵线渐渐稳定,火字营在给了山蛮一顿猛击之后,开始向林字营靠拢,寻求策应。
风字营的残余,虽然第二次撤出了战斗,但是白魔鬼蒙果的存在,仍旧牵制了山蛮的很大精力。
蒙果在撤退的时候,从马上跳下来,顺手割了一个山民的头颅。
这让外围的几十个山蛮暴怒的改变了自己的攻击目标,开始追赶蒙果。
这仇恨拉的,马忠都有些服气。
马忠相信,只有要没有太多的变数,那些山蛮终究会承受不住死伤,开始畏怯。
至于变数……
当然会有变数。
马忠抬头看看金瓯寨的城墙上,心中一动,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听!”
贺景大惑不解,侧耳一听,并没觉出什么不同。
丁奉冷眼瞥了他一下,却道,“是鼓声!”
贺景有些纳闷,鼓声有什么问题?
马忠沉声道,“从刚才到现在,金瓯寨城墙上的金鼓声一直操纵着战斗的节奏。”
贺景奇怪道,“鼓声本来就是控制战场节奏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向战场看去,只见在战鼓毫不停歇的死命压榨下,那些略有动摇的山蛮,正放开了一切,无脑狂攻不止。
简单粗暴,却正好充分的利用了人数的优势,减低了其他因数在这场战斗中的作用。
对方是个知兵的人。
马忠向金瓯寨的城墙上看了一眼,“既然对面一直有人在主持大局,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我们?”
马忠提示,“我们这里骑着三匹马!”
的确有三匹马!
马忠自己骑着一匹从周豹那里讹来的母马,樊军侯和贺景也都骑着健壮的军马。
“所以?”贺景眉毛一挑。
马忠面色沉重的说道,“所以,我们这一撮人看上去像不像军中主将?你猜他们会不会来抓后排?”
樊军侯和贺景同时色变,就在这时,金瓯寨的大门再次开启,一个肉山一样的大胖子带着上百的亲兵急急的倾巢而出。
目标正是小坡上的几人!
擒贼先擒王!
“大人,怎么办?”王厉害有些紧张。
马忠也没想到金瓯寨中的备用力量,居然还有那么多!
他环顾左右,身边除了丁奉、王厉害、贺齐、樊军侯竟然再无别人。
这几个心黑的军侯都巴不得马忠莫名其妙的死掉,怎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战斗中,还给他留兵护卫。
“如果我们后退,那些生力军就会去夹击岑狼,这场仗就输了。”
这是马忠第一次亲临战场,本以为可以做个看客,却想不到挥动的刀,就要砍到自己面前。
马忠终于迟钝的察觉到场面开始失控,一滴冷汗从鬓间滴落。
他努力压下自己的恐惧,却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大人,怎么办!”王厉害惶急。
马忠握着马缰的手紧张的有些发白,双腿紧紧夹着战马,跨下马不舒服的倒腾蹄子。
脑海中无数的念头闪过,蓦地,一个念头渐渐清晰,其他的都遗忘到了脑海的最深处。
——后面的妇孺落在山越手中,没有人能活。
马忠握着马缰的手心开始出汗,他咬了咬牙,干涩道,“王厉害留下,我们上!”
“你想干什么?!”樊军侯大声的质问。
贺景是贺齐最喜欢的幼子,樊军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在这种地方冒险!
他从马上一把探下身去,就要去拽贺景的缰绳。
贺景将马头一扬,避了开去。
“你想干什么?”贺景望着马忠,沉声问道。
马忠目光落在丁奉身上,丁奉满不在乎的仰起脑袋,发出有些癫狂的哈哈大笑。
马忠也被丁奉的豪气感染,他手指前方,高亢粗野的嗓音在喉咙里颤动,“杀光他们!”
话音一落,马忠大喝一声,“驾!”
身下的母马立刻跑动起来。
丁奉则嗷嗷呐喊着,拖动着大矛飞奔在左右。
听着他近乎癫狂的大笑,马忠觉得自己嗓子痒痒的,也想大吼什么。
身后马蹄骤响,贺景也舞着马槊冲了上来。
樊军侯气的大叫,却不得不跟着冲锋起来,他在冲锋中最终还是拔出了大刀,将目标对准了金瓯寨的头人。
马忠!丁奉!贺景!樊军侯!
顿时组成了一个无比华丽的突击小队。
“杀光他们!”所有人一起咆哮。
冲在最前头的是马力最好的贺景!
其次则是飞奔如电的丁奉!
樊军侯上的最晚,犹豫之下提速又慢,堪堪和马忠追个平齐。
那金瓯寨的肉山头人见这些武官冲了出来,连忙停下呼喝手下放箭。
贺景看都不看那些到处乱飞的流矢,左手张开,手上的手甲顿时如同蛙蹼一样撑开,帮他护住正脸。
右手握着的马槊划出一道带风的弧线,一槊挑飞了一颗人头。
暗红的血浆喷射出来,落在土上,被战马碗口大的蹄子碾烂。
丁奉手中的大矛蛟龙入海般的一探,就将一个赤着上身的山蛮捅穿,他的矛头颇大,收回来的时候手腕微微一震,那人胸腔中的脏器就淌了一地。
马忠没有任何思索的就拔出了腰刀,靠着骑马的便利,他轻易的就杀掉了一个躲闪不及的山民。
他抽出刀来,想要呐喊。
却感到心脏跳动着,挤压的自己说不出任何话来。
鲜血的浇灌,让他原本温和的内心,只是一瞬间就有了不一样的觉悟!
战争,是男人的盛宴。
(本章完)
第44章 修罗()
精锐力量在局部战斗中的作用,几乎是摧枯拉朽的。
在丁奉和贺景的攻击下,金瓯寨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那个肉山头人大声的呼喝着,让手下来围这二人。但是当武力差距达到一定境界,就连围困也很难做到。
这个道理非常简单,后世有个顺口溜,叫做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踏北海幼儿园。
一百个宝宝冲过来,也只是一堆萌物。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斗将的威力!
没有训练有素的兵士,没有成型的阵法,在不能给对手造成足够压力的情况下,这样的围困只能算是给对方做了一组强化训练。
如果遇到那种特别持久的力量型斗将,那就只能一点点的往上堆伤势了。
蚂蚁可以咬死象,但在那之前,一定会死很多很多蚂蚁。
蒙果手下的风字营用得惯熟,调度又很得力,就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