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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忠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只要还没成礼,那就有的是转圜的机会。
沈冰听了,越发胸有成竹了,“这样最好,等会儿就派人去宋家说一声,明天的礼仪照样举行。”
马泰听了,一脸的诧异,“怎么?原本你不是说要退掉这门亲事的,怎么还要照样举行?”
沈冰说道,“对,不但照样举行,而且还要大张旗鼓,让宗家的人知道咱们的决心。”
“这、这是为何?”马泰和马苗不可思议的齐声问道。
沈冰笑眯眯的露出了整齐的小白牙,“首先呢,是为了两位的声誉着想,你们想啊,既然之前答应了,被宗家稍加威胁就反悔,以后恐怕不管是宗家还是宋家,恐怕都要瞧不起我们了。”
道理是个这个道理,可是……
马泰纳闷的问道,“退婚的事情呢?之前不是要商量着退婚来着?”
沈冰这才想是想起了此事一样,认真的说道,“退婚的事情,就不必老太爷担心了,这件事由马将军来做好了。”
“我?”马忠愕然,也有些弄不清楚沈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面对聪明人,沈冰解释的简单明了。
“就是明天纳聘礼的事情照常举行,无论是宗家还是宋家来人,都来者是客,好好招待。”
“然后等到事情的关键时候,马将军就可以‘从外地’回来了。”
马忠心中一动,这就是沈冰给自己安排的登场时间了。
宋家的人也在,宗家的人也在,场合是够隆重的了。
恐怕第二天,泾阳县的豪强就都知道马家的这个支族,在外谋生的三儿子回来了。
沈冰见马忠意会,继续说道,“随后呢,马将军既然回来,对此事当然是不肯承认的。于是马将军当场回绝了宋家的使者,并且亲热的招待了宗家的来人。”
嗯?
马忠听到这里觉得有些意思了。
公然的回绝宋家,倒向宗家。在宗家和宋家争夺泾县控制权的时候,自己的这个表态无疑是很关键的。
一个原本就要从家族里独立出去做骑墙派的支族,不但交恶了宋家,而且重新回到了宗家的怀抱。
这无疑会让宗家的人对马忠倍加好感。
宗家的人,必然会全力支持自己。
有了宗家帮着吆喝,自己的身份来历又清楚明白,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再关注这件事情了。
他们只会知道马家支族的三儿子回来了,而且是个强硬强势的角色。
只是这样……
马忠蛋疼了,这特么不是踩着自己老子上位吗?
好嘛,你这两招,一个强势退婚,一个踩人上位,完全没有坑到外人身上啊!
马忠眉头一皱,对沈冰说道,“这个主意不好,你再琢磨琢磨吧。”
沈冰却表现得有些坚持。
“如果你只想着在里面做些事情,却不自己承担起来,那这件事根本就做不成!要折服丹阳的众多豪强,需要的必须是真正的头狼!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你在这个支族中如果都做不了决定,你拿什么去让宗家信服,去让其他豪强们信服呢?”
马忠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之前还一脸温和柔柔,只会恭维人的沈冰,展露阴谋时竟是那么咄咄逼人。
马泰和马苗这会儿再笨也弄明白了沈冰的意思。
马忠既然要在泾县建立基业,那就不能被族法所束缚。
如果他头顶上始终有一个老爹和二哥拿主意,那根本就做不成什么事儿。
最起码的一点,要想以小博大,吞并宗家,那最起码的一点,马忠得是在这个支族说了算的。
不然,你在支族都只是一个三号人物,凭什么让宗家和其他的支族来听你的。
而且沈冰还把话点的透透的,要想折服泾县豪强,需要的是真正的头狼。
这话中的意思,让马泰又是恼怒又是羞愤。
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的确比自己优秀不知多少辈。
凭借着自己根本就没有让其他人折服的本身。
旁的不说,光说宗家的马谈,平时遇到几乎都不拿正眼看他一眼。
然而真要让马忠接管这个支族,也必须要处理的巧妙。
如果没能合乎情理的接过这个位置,难免会给人造成强势的儿子回归,逼迫老父长兄让出家主之位的形象。
这就让马忠太过失分。
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宗家的力量。
只要明日马忠当众回绝宋家,结好宗家,那么宗家必然对支族的这个“亲宗派”的少壮儿子报以极大好感。
随后马泰完全可以找各种借口早早的交卸族里的大权,甚至可以假惺惺的问问宗支的意见。
到时候宗支必然会选择“亲宗派”的马忠,一切都在宗族立法的范围内,毫无争议的进行完毕。
只要马忠坐上支族的族长,掌握了这一支族的宗族兵,那再设法成为宗支,附庸其他旁支,就可以成功的消化掉马家。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个办法好是好,可也就意味着马泰不但要成为马忠执掌宗支的炮灰,而且还要在明天出一个大大的丑。
上演一出昏聩老爹,被英明儿子劝醒的可耻戏码。
明白过来这一点,就连原本假作吸溜吸溜喝酒的甘宁都不敢闹动静了。
这小娘们的心,可真是够坏的。
众人的目光小心的四处游移着,一会儿落在阴沉如水的马忠身上,一会儿落在尴尬难堪的马泰身上。
0885 马泰的决定()
马忠的脸色很黑,心情更是糟糕。
他没想到沈冰的主意竟是这么荒唐!
他环视了众人一圈,傲然说道,“笑话,我马忠可不会作贱自己家里人。”
马忠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甘宁更是暗暗点头。
大丈夫能做出常人所难的决断是一回事儿,能在诱惑面前坚持自己,又是另外一个境界了。
谁料,马泰听了此话,想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心中竟是羞愧不已。
他的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坚定的说道,“儿啊,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接着,马泰推开在旁扶着他的马苗,在席上坐正了身子,慨叹道,“为父光顾着要给满族老小找条活路,这些年,却苦了你们这些当孩子的。你们大哥去侍奉原来的丹阳太守,死在战场上。老三去侍奉周瑜,这么多年才能还家。老四今年才十九,就跟着尤突去打毗陵典农校尉府。就连我的小女儿,也不得不为家族,嫁给姓宋的。”
马泰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他看了一连唏嘘的马苗一眼,接着说道,“就连你二哥,这些年也是忍辱负重,和各家打着交道。又要操持家里族里的事情,光最近这场变故,就不知道多少天没曾睡的安稳了。”
马苗慌忙谦逊,“哪里哪里,全都是靠父亲坐镇,儿子才能料理的清楚。”
马忠听的心中恻然。
这样的乱世,又是在动荡的丹阳,维持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马泰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也坚定了起来,“马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色,我也知道必然是因为我才能不足。之前,你二哥处理事情虽有章法,我还犹豫着。三儿今日回来,我才算拨云见日,看明白了马家的出路在哪。”
马忠听出马泰的意思,连忙想要打断,却被马泰严厉的瞪了一眼,只能闭紧了嘴巴。
身子微胖的马苗仍旧恭恭敬敬的跪坐在一旁的,脸上的平静从容,倒有几分释然的意思。
马泰看着马忠,欣慰的说道,“忠儿,你孤身在外多年,能够闯下这样一番基业,可见除了祖宗保佑,你也很有才能。我相信,以后马家这一支,在你的带领下一定会越发兴盛!”
马忠哪里敢答应,连忙推辞道,“父亲,孩儿在江东军中为官,这些年四海不宁,我又要到处征战,哪里能挑的起家里的担子。”
马泰摇了摇头,语气严厉了起来,“挑不挑得起,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如今的责任,你却不能回避。我如今就把族长之位让给你,等明日的事情过了,我就大开祠堂,把咱们家的老人,以及宗家的一些长辈叫来,让他们见证此事。”
马忠还要说话,马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为父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马忠无奈,心道自己把泾县经营牢固了,毕竟还要去历阳坐镇。
倒不如顺着老爹的意思,临时挂这个虚名。
马忠只得恭恭敬敬的说道,“父亲的话,儿子自然是要听的。既然父亲把家业交给孩儿,孩儿一定好好料理家业,早日光宗耀祖。”
马苗也微笑的看这马忠说道,“三弟,家里的事情,我随后交代给你。”
马忠不愿意忙活这些琐事,连忙推辞道,“二哥,你也知道,我这一回来就得绞尽脑汁的和宗家以及宋家斗,哪有闲心料理家里的事情。以后家里的事情,仍旧是你来管,但凡要为家里出头的事情,就让弟弟来做!”
马苗也知道马忠身为江东军大将,八成没时间处理这些宗族的事情,他笑着说道,“也好,我就先替三弟看着这份家业。”
随后又认真的提醒道,“不过,家里的事情你也多少上点心。咱们这一支,只有几百的少壮,倒也罢了。你若是真能成了宗家之主,大大小小的旁支加起来,未必凑不出两千来人。丹阳的兵精,这可是孙权都要眼红的。不过他们招走的那些人哪能和他们一条心,真正用的的心用手的,还得是自己的宗亲!”
马忠听了这话,还真被马苗说动了!
如果在军队中搭配一定的宗族兵,形成骨骼脉络,那马忠对军队的控制力无疑会大大加强。
特别是将来掌控泾县之后,做为维护统治的地方武装,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马忠脸上露出喜色,“多谢二哥的提醒。”
马泰见两人兄友弟恭,不由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脸色一正,“忠儿,既然我让你接了族长的位子。那明日的事情,咱们就按照沈姑娘安排的来做吧!”
马忠听到这里,断然反对道,“这怎么可以!我马忠还没有下作到这个份上!”
马泰听了大怒,“你胡说什么?!我让你说话了吗?”
马忠被马泰噎住,只能闭紧了嘴,面色不快的坐下。
马泰看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马忠,厉声说道,“当初孙策进丹阳的时候,你已经为家里牺牲过一次了。现在你已经是咱们这一支的族长,我为你宣扬声望,这是为了全族老小做的,就算被人取笑两句,又有什么!”
马忠听了此话,沉默下来哑口无言。
马泰的话说的冠冕堂皇,谁又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若不是为了那份信赖和依托,他又怎么能下这么大的决定。
马忠抬头,老头正倔强的看着自己。
马忠微微一叹,只能认真的跪着向他发誓,“父亲,明日你所受的一切委屈,将来都会得到十倍百倍的荣耀。”
马忠这话已经超过了马泰的期望。
马泰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满满的踏实感。
他回头对马苗吩咐道,“快!让人去把凉酒热上,我要和你兄弟好好喝上几杯。”
说完,又对沈冰拱手一礼,“也多亏了沈姑娘,这才让老朽有机会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沈冰连忙避席,随后又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礼。
心中却在暗暗苦笑,这计谋是有些毒,不过看马忠这怒火中烧的样子,恐怕第一个毒到的就是我自己了。
0886 乌林的盟约()
不提沈冰忐忑,等马苗让人把酒端下去重新热了,席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气氛。
甘宁也没吵吵着要听丝竹管弦,反倒是趁着没什么外人,和马忠讨论了几句江东的形势。
这两家心中都有联合的意向,马忠自然是知无不言。
他从江东军的粮储说起,又说到江东军接下来可能的变故。
甘宁听完了,有些能够认同,有些就觉得有些离谱了。
在他的概念中,江东有鲁子敬这个妖孽在,任何人胆敢有别的心思都得好好思量思量。
也就是这些年鲁肃一心想要对付刘备,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西线上,这才让一些小丑出来跳梁。
等来年西线稳定了,鲁子敬回来坐镇,有他那狡诈缜密的头脑,和一呼百应的大都督一系,谁敢弄出什么名堂。
当初他使出神鬼计策,把南郡割让给刘备的时候,就连曹操听说后,都吓得把笔掉在了地上……
甘宁不拉不拉的说了半天,马忠才有些不可思议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