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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忠正火冒三丈,张平已经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问道,“这个小童是谁家孩子?”
王厉害闻言在旁答道,“他是军中士兵的孩子,平日里跟着司马学些道理。”
“哦?”张平有些意外,看来自己先前想的也不太对。
于是弯下来笑呵呵的问道,“这些字是你写的?”
白开心忽见一个陌生人,一身冠冕的向自己问话,知道是那个外来的官儿,立刻警惕起来,“都是我写的。”
张平奇道,“童子为何撒谎,刚刚明明听到是你让其他孩子写的?”
白开心有点生气了,那你还明知故问。
王厉害心说,这可不是个机会吗!当即和颜悦色的对白开心说道,“白开心,大人问你话,你就照实说,不可隐瞒。”
白开心平日也跟王厉害学点东西,关系很是亲密,听他这么说了,于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师父安排我做事,我却又交给自己弟子去做,责任其实在我。我师父和营中士兵曾经约定,他自己做错的决定就自己承担,不会让下面做事的人受罚。我是师父的弟子,不能逾矩。”
张平是个聪明细腻的人物,把前事后事联系到一块,立刻想的清楚明白,忍不住赞叹道,“真是良师佳徒。”
马忠既能明白收拢军心的手段,又能严格自律,冒着欺骗功曹的风险,承担自己的责任。而这白开心稚子天然,也能做到这一点,正说明了这个军司马平日身体力行,并非只是嘴上说说。
张平心情愉悦,笑着逗弄着白开心,“童子平日做什么学问,如何已经有了徒弟?”
马忠心中警铃大作。我日啊,这熊孩子可不要把我忽悠他做下线,发展他学文化的事说出来。
他顾不得失礼,抢着答道,“只是教他们一些道理,算不得做什么学问。”
这倒是实话。
马忠耐不得烦,平日教授白开心时,都是以寓言,或者历史故事的形式来讲授。他只偶尔穿插着说一些自己的看法,点评一下,就连识字书法都是靠朱宁闲时讲解。
这种教法让白开心很是喜欢,发展起下线来更是势如破竹,每天从马忠那里出来就被孩子们团团拥簇,简直成了孩子头一样。
张平闻言,对马忠“不治学问”又有了新的理解,当即感叹道,“教的想必都是些金玉良言。”
张平是个文人,对于一个文人来说,除了“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教化。《诗·周南·关雎序》曰,“美教化,移风俗。”《礼记·经解》又说“故礼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经验值不高,但是非常好刷声望的活儿。
比如说孔子,周游列国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没搞出什么名堂,但是专心搞教育之后,立刻成了至圣先师。
孙权的器量要比他的兄长差了一大截,文人在孙权的治下,处境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在孙策的时候,孙策对张昭、张紘、虞翻俱待以师友之礼,到了孙权的时候张昭、张紘只是明面上的佐臣已经不受重用,虞翻更是流放致死。孙策亲自登门拜师的“汉末之龙”华歆大叔,更是卷起裤腿就跑了。
张平对马忠说道,“想不到你身在戎马,尚且知道教化军中子弟。令徒年纪幼稚,也知道为同伴启蒙。”接着,语气里带出了一丝期许,“说起来,司马之前为周公瑾幕府,也是我辈人物。可惜,像司马这样出色的,江东实在太少了。”
马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笑笑没有说话。马忠看重他的士族门阀,却根本不想站到文人那条船上。乱世中没有实力,别的都是空谈。
经过这一番折腾,虽然没有小朋友献花这个关键环节,但是张平的友好度已经刷的挺高了。马忠见好就收,示意白开心退下,领着他径直出了城门,往军营而去。
马忠为了控制钟陵局势,手中的士兵都是依城建寨。路上没花多少时间。
借这机会,马忠路上给张平讲了讲武猛校尉营的构架。
“武猛校尉营原本由潘校尉的亲兵以及四个营头组成,名号分别为风、林、火、山!取孙武子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的意思。其中风字营为军中斥候密探,负责情报搜集,对敌军骚扰,及快速突破。林字营为大阵中坚,交战时可攻可守,是稳定军阵的砥柱。火字营士卒最为精锐,尤其擅长混战格杀,是战场上一锤定音的绝对力量!山字营战兵则负责守备,建造营寨,维持营务。这些士兵虽然很少接阵,但全都是死士,打起仗来死不旋踵,很是坚韧!”
张平听完马忠这番说辞,也不禁悠然远想,有临阵之意。
马忠继续说道,“卑职来到武猛校尉营后,听闻孙江东有意编练山越,于是力排众议,又建立了南蛮营,南蛮营都伯由在下的属官丁奉担任,他勇冠三军,属下都乐为效死。”
马忠把“力排众议”咬字特别清晰,反正身边只有王厉害在,马忠也不怕有人跳出来说他歪曲事实。有机会当然要在张平面前狠狠的黑一黑那些军侯。
(本章完)
第143章 小心思()
张平是玩政治的,别的不敏感,对这些可是一点就透,当下只是嘿然一笑。不过马忠话里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而且这些可能是真的。
南蛮营的长官由马忠的属官担任,说明这支力量确确实实的掌握在他手里。司马亲自去抓兵权,这本身就不太寻常。而且一营之长只是个都伯,就又说明这南蛮营确实受到了打压。
聊了几句,远远的就看到了营地。马忠对一名亲卫使个眼色,那人立刻不动声色的落后几步,从袖子中摸出来一块巴掌大的铜镜,借着阳光对着营地一晃。这铜镜本身就被磨得黄亮,日光一照,晶莹炫目。
营地那边得了讯号,立刻发出一对骑兵赶了过来。
张平正走着,就听蹄声连连,眯眼看去,一对骑兵已经到了跟前,两个士兵在马上行个军礼,也不多话,调转马头作为前导。
马忠说道,“这是营中斥候密探,负责来回传递消息,因此马匹尽皆配备给了他们。”
这话就有点假了,真相是马忠和四个军侯,以及丁奉、王厉害每人一匹,剩下的才给了军中哨探。
这些骏马,岑狼和丁奉走的时候每人带走了两匹。
岑狼的那匹老马替换了下来,马忠也把自己那匹温顺的母马送给了王厉害。
蒙果走的时候,还没赶上陈祎入伙,因此还是骑着自己的瘦马。
这样一来,现在营中总共还剩下八匹马,这次为了彰显军威都被贡献了出来。
几人接回了刚才的话题,正谈笑着,又一对骑兵过来,这次他们是跟在队伍后面负责殿后。
马忠用铜镜控制着节奏,转眼又是一对骑兵,这一对骑兵仍旧是作为前导。
王厉害见了,心道,两对在前,一对在后,这都快到营门了,另一对呢?
王厉害正琢磨着,就听营中闷腾腾的鼓声咚咚的敲响起来。
营门口出来一对骑兵,这对骑兵在营门口左右摆开,马头向着营门充任仪仗。
骑兵的数量虽然不多,但马忠控制着节奏,整个过程竟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张平见了也暗暗称奇。
张平在孙权那里担任功曹,经常要计点军功,出入各处的军营。他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纯文官,相反,他对军务非常的了结。
张平在马忠和王厉害的拥簇下进了营门,抬眼一看就有点犯迷糊。他对马忠奇道,“这营前挖掘壕沟的,我见得多了,营里挖掘壕沟的可不多见。”
马忠听了说道,“我手下的武猛校尉营,和别处的兵马不同。”
张平有些好笑,“怎么谨慎成这个样子,嗯,倒也说得上老成持重。”
他以为马忠作为文职,在潘璋不在的时候出头领兵到底有些犯怯。不过他也是文官,心里还是偏向马忠多一点。
马忠听了,知道张平误解了。于是淡淡回应道,“事情并不像功曹所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别人家的军营如果被攻破营寨,要么就会溃逃,要么就会投降。但我还是要打的!”
马忠经历过这么事,已经成长了很多。他的粗犷的嗓音低沉的说着,语气虽然平淡,但自然带出了一丝凛冽!
张平听了也是大感诧异。
原以为马忠是谨慎过头了,谁知道这位竟是个能打苦战的。
守营不比守城,城墙丢了还能反复争夺,但是营地哪有什么纵深,一旦寨墙丢了,那再抢出每一寸空间都得用血肉堆出来。
张平沉吟了一会儿,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是个务实的人,来之前就隐隐听孙江东身边的人说,武猛校尉营连夺三县的功劳有些花巧。他不知道马忠是不是光嘴上说得好听,实际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因此没发表什么看法。
一见马忠示意,守卫壕沟的士兵立刻在正对营门的狭窄处放下预备好竹排。马忠领着张平边走边说道,“守营如果光知道死守就失了先机,营地内部的设置,在妨碍敌人的时候,还得保证自己方便攻出去,因此这壕沟狭窄处对面是大片的空地,没再设置工事,这是整队出兵的地方。”
过了这一小块空地,眼前的营地就拔高了一截,正对着他们的是一个“凹”字型的矮墙,凹口正中就是马忠所说的整兵的地方。
“敌人要是攻进营地也难以长驱直入,必须绕着两侧奔走。这两侧的短墙和壕沟之间,只有一条只容两人并行的小道,上面我都布置了弓手。”
马忠说着举起巴掌来拍了拍,原本空无一人的短墙上忽然从矮墙挡板后面站起一排排的士兵,手中弓箭圆张,齐齐的对准前面的小道。
马忠正边走边和张平讲解,这些弓手瞄准的方向刚好齐刷刷的对准了他们几人。
张平唬了一跳,汗流遍体。抬眼所见,尽是锋利冰冷的箭头,一时间惊的心慌胆怯。
马忠忙又拍了拍手,那些士兵齐齐合上手中的弓弦,藏回后面的挡板。马忠满脸歉意,假假的说道,“都是卑职的错,刚才讲到此处,下意识的拍手,想让大人见识下营中防务,谁想未曾提前招呼,惊到大人了。”
张平恍惚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汗,前后左右一看。
前面小道的尽头是一队枪兵把守,侧面一方是壕沟,一方是大队弓箭手。张平叹了口气,“果真是********一般。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大营里面还有这样一条黄泉路。一旦敌军毫无戒备的冲入此营,那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继续进兵,就要在猝不及防之下大量的死伤,要是退兵,那之前辛苦获得的成果又要再吐出去。”
说完,他笑着看了看马忠。
“司马不必分辩,军中大将都以炫耀兵威为能事。想当年,我第一次出使朱桓将军那里,他可是让我走的刀门。”接着有些感慨,“我做了这功曹,时常要勘合军功,是个得罪人的买卖。这些年早不知道被江东这些骄兵悍将吓过多少回了。”
马忠被张平看透了小心思,老脸也有点发红,他一摆手,“请。”
(本章完)
第144章 木浮屠!()
张平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却给马忠点到了。
你们这些武将,没完没了的给我上套路,做人能不能诚恳点。不就是想装逼吗,每次还吓我这一跳,很好玩吗?
马忠脸上讪讪,剩下的逼就不好装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一路上把自己的一些设置都详细的给张平讲了讲。
出了小道尽头的碍口,再次是一大片空地。
“在这个位置,因为地形收束,卑职仍旧可以做到以多打少,因此可以依靠这里和对面硬碰硬的打上一仗。”
马忠说着,又一抬手。
张平吓了一跳,一脸警惕的看着马忠,不知这小子是不是又要上套路。马忠顿时无语,只得解释道,“无妨的,大人请看。”
说着马忠拿手一指,远处望楼上就有人用小旗挥舞,百十辆小推车立刻从四处聚集过来。
张平第一次见到一个轮的车子,瞧那些士兵推着,不傾不倒,速度飞快。顿时大感新奇,“这是何物?”
马忠答道,“这就是卑职设计的木牛流马,士兵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就能运送数倍的物资。而且,没道路的荒山野岭照样可以畅通无阻。”
张平听了立刻激动起来!大军的物资运输一直是个巨大的麻烦。以往江东依靠大船可以轻易的四处转运,可是现在眼看要反攻江北了,那里的河流不能勾连,物资的运输立刻成了问题。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