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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祀神色微微动容,认真打量起这个胖子。
“不不不,那小丫头的性格绝对不会愿意和这样的大豪门开口,
就是为了什么,她也不至于把她庞叔叔往火坑里推,顶多是找到县丞一级…绝不肯把牵出哪个郡守以上的人物,否则我可就不得安宁了……
那是哪个有见识魄力的小县丞,把自家的子侄派来?也不怕死在山里………”
那胖子唠唠叨叨了半天,才总算把目光转向李祀,无奈笑道:
“孔明让你来做什么?……你能干掉那只畜牲?”
李祀错愕无比,震惊无比,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的吐出连成一句话的词语
“我……就……是个雇来的猎户……”
那胖子瞬间炸毛,呆呆瞅着李祀
手指头抖擞着指着李祀……半天憋出一个快慰笑脸,很高兴吐出一句话:“妙极……我今夜不寂寞了”
然后特抖擞意气风发的站起身,抖了下他的儒生服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遥指瀑布之外朗声道
“我乃庞统,庞士元,孤坐青山,读书二十年,你已经可以把我当做神仙……现在…你我相见就是缘分,……不如听我说一席话…”
这个胖子开始和李祀絮语……
……
李祀自问前世今生经历过了无数玄奇事情,可是此刻之荒谬,让他有一种冷幽默的感觉。
庞统,凤雏,定计取蜀,铁锁连贯赤壁,最后驰骋的卢逝于落凤坡,只留下后人无尽饱含惋惜的假设……
但是李祀敢说,就是清北中文系历史系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不敢和学生说
“我们假设,庞统是个见人就唠叨的话唠胖子,挺白净的……养了一只乌龟,一只狐狸,一只狮子,那只乌龟会喵喵叫……”
然而正如某位哲人所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的历史会荒诞到何等地步……”
在一个巨大山洞中,李祀和一只白色狐狸并排坐着,听着一个白胖子靠着他的黑色狮子讲到:“那是几年之前……”
――
自称庞统的胖子,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
“我师水镜先生,本来隐居此地一处灵秀桃源,读书耕作,我从十六岁随侍左右,通读群书,随时聆听教导……
而孔明则是十二年前师父抱养来的孩子……算是我看着一点点长大……”
“而它们三个则是原本就住在那处桃源里的”
庞统说着话,拿手指点着三只兽类。
李祀一一望去,竟然每个都有红黄夹杂的气运,那存活不知多久的大龟则是纯黄带着几丝丝青丝,不是一般的成气候。
庞统看着他瞅着几只兽类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接着道:“想来你也看得出,这些家伙都是拿到外界可以叫做祥瑞或者妖孽的,非同一般野兽,自然本住在与外界不通的桃源之内,早已通灵,和我师徒三人倒也耳濡目染的友善,相安无事。”
“但是那桃源之中却有一只活的比这只胖龟更久的老虎,乖癖狠戾,常常出山咬死人畜无数……
我和师父说过无数次,那地不是凡人久居之处,早早离去就是,师父一直含糊不应,唯有一次醉后说破,师父说我和孔明的命数太烈,若无那等洞天福地养运藏锋,来日乱世入局,必然不得善终,难尽全寿……
孔明从小就是不信这神鬼说法的,自然懂事后闹着要出去,可是又哪里拗的过师父。
但是总算那畜牲和我三人井水不犯河水,又有这黑子护着,我三人倒也没什么性命忧虑……”
庞统说话间拍了拍那墨色的狮子,“可是三年前,那畜牲居然往回叼了一截女娃娃回来,显然是在储备过冬血食……”
庞统神态柔和的看着小狐狸和那只狮子:
“说来你这孩子许不信……这仨家伙都是吃素的,性子都柔的很,就是孔明那孩子的凉薄性格,临走的时候也定要带走一只……”
“唉……那老虎却不知为何,从来喜生活血食,本来它出去咬死只黄羊狍子回来,我们还觉得是万物本性,天地自然……”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这老虎居然开始吃人,自从那日拖拽回女娃后,眼睛逐渐变红,然后竟渐渐朝着我三人居住的地方徘徊,一日我打水回来,那老虎仿佛盯着我笑了一下……然后竟然向着我扬了扬带血的爪子”
庞统说到这里,一身的肉都轻微哆嗦一下,显然记忆犹新。
然后我回去把这般事情说了,就是师父也心下不安,连夜卜了一卦,然后叹息不已…告诉我们连夜收拾东西走………
果然那一夜月圆,这畜牲和疯了一样冲撞我们居住的地方,不知如何,力气大增,凶猛非常,本来只是稍逊色半成的黑子,居然全不是对手……”
最后我师徒三人只能借着这胖龟,走水路逃跑,最后从那瀑布边的寒潭上来,然而师父体弱年老,早就经不起这样折腾,居然就去了……
这个感性胖子说到此处,天性使然,毫不顾及的嚎啕大哭了一阵,把那儒生服装弄的湿了一片,然后擦了眼泪,继续对李祀道:
“然后我就和孔明守灵三年……她又是向来看不惯我这性子的……吵了不知多少次。
守灵里的三年,她居然就把我读了二十年的书都读完了……
然后孑然而去……
往常还来过几次,说要杀那畜牲给师父报仇,可是师父死前就命我不许再进那桃源洞天,否则他死不瞑目,我哪敢不听,从此就和孔明闹僵了……”
“所以她看我惯是不顺眼的,事事都要作对,我按照师父的嘱咐看守这几只可怜的小东西,她就非得把小白和黑子带走吃白菜,
我闭门读书,她就开始向幽州不少权贵散布我的行踪,现在山外家里的房地庄园,是万万不好再回去了……只有家中老仆每半月送来食物清水和衣物到那山间木屋……”
“而她上次来,则说,她就是不进洞天,也能把那牲畜碎尸万段……”
“我自然是不愿意她胡闹的,那畜牲实在凶狠,她一个孩子,我哪里放心,她又赌气说,那畜牲不死,她再不入此山,却依旧能杀了它……”
“这样想来,她必然是要借用外人助力,我更是不乐意的,她一个孩子,就是谋策无双的苗子,终究还太嫩,和幽州一堆老狐狸往来周旋,我更担心……虽然最近她打疼了黄巾,倍受刘虞信赖,可是……是祸非福……
“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的一个孩子,什么都凭自己喜好的任性去做,很少有什么在意和敬畏的人或事。
当初就为了和我赌一口气的小事,就帮助刘虞绞杀了几路周边的黄巾,可那都是被逼到绝路的百姓啊……”
“可是师父去了,谁还管的了她……”
说着说着,那胖子又是稀里哗啦一通大哭。
倒是颇有后世刘皇叔的招牌风范。”本来是将通往这里的路改了,若非精通遁甲的人,是怎么都过不来的,
而且按照旧时原路过来,少不得会在我计算出的人体最疲劳的几个时间节点上遇到那木屋,或者沿途七八棵我做过手脚的果树,以及下了药的清泉,实在没有可能有人过来,
但是看你们这群人在第一个地方就栽了我还诧异枉费了心思……”
“哎?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胖子抽噎的问道。
李祀强迫症一般认真把庞统每个字都听了,强行压下种种不符合自己历史认知的惊讶疑惑。
然后试图从他一堆废话话里尽可能推敲出有用的信息。
可是他依旧心头十分不解,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这些……虽说交浅言深,可是你我还没什么交吧”
对面面上全是泪水的的胖子,露出一个堪称天真的笑容道:“因为难得看到和孔明差不多大的俊俏孩子,觉得亲近,况且我说的这些事情,哪有一件是见不得光的,那又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
“我这辈子就这么点精力,这么些年头,自问做事做人无愧,也犯不着防着谁算计谁,因为师父告诉过我三十岁之前不能涉足天下大事,所以除了读书之外,都挺闲的……
……可有那剩余的精力,多推演一遍天下大势走向,,多让一万个,一百个,哪怕是一个百姓在未来乱世活下来,……也是好的……”
这边山洞之中,如莹火的孤灯亮着,李祀觉得庞统那白胖的脸上,带着纯粹的干净慈悲
……
……
……
……
吴三寻着那地图标注,跌跌撞撞的总算在天黑时候找到了那水流激荡的大瀑布。
按照指示打开锦囊:里面除了那巾帛之外,还包裹着一个密封泥罐。和几柱香
“将泥罐里的东西,一半倒进潭水,然后点燃一柱香等着,等到那香燃了三分之一,调转回头,原路返回到鹰尾巴峰再点一柱香等着,在那最大的一棵槐树上再泼三分之一…”
……
……
这次不同以往,那一张极大的锦帛上碓砌满了锦绣小字,无数细节颇为繁琐,反倒让吴三心里庆幸,因为按照这上面所写,他吴三是逐渐往这山外去的,一点点趋于安全,按照这上面写的,到了边界,这位贵人要的那只畜牲出来,也有官府的精兵接应,不需他吴三去搏命。
心里无比庆幸,自然小心谨慎照着做的一丝不苟。
小心翼翼的将那罐子里腥臭无比的液体沿着潭面倒了一溜,然后点燃一只香,看着那在夜色中明暗的点点火光,吴三心里颇为难熬
不过三分之一柱香,吴三却觉得有大半辈子漫长。好不容易捱到了,逃过一劫般长出一口气,除了几个锦囊什么都不要了,点了一个火把,直接朝着来路奔逃而去。
也亏的他心内焦急,外加夜色昏暗,不曾见到李祀留在岸边的行李,……
而在他跑出去半晌,那深不可测的潭水,开始暗流涌动,然后水面就如同破碎的玻璃,炸开来。水浪高出十米。
一条巨大如象的纯白老虎跃水而出,四肢粗壮有力,如四个笔直的大柱子,支撑着它挺拔的脊背,浑身毛色纯白,没有半根毛是异色。
唯独额头那王字纹路是黑红色的。
一双眼睛戾气十足的凶狠,在夜色里如同两点火光。
它四下嗅了,却不曾找到察觉的东西,顿时恼怒异常,仰天嘶吼咆哮,声如滚雷,威猛如斯,惊的山中几里地夜里觅食的猛兽禽类,都普通小猫小狗一样窝在一边,战战兢兢。
王威无上
这家伙咆哮了一阵,将将安静下来,抬头朝着远方看了看,嗅了下鼻子,身子微缩,四肢用力一撑,竟然灵活远远超出猿猴的跃出老远,腾空几米。附近一只匍匐颤抖的鬣狗倒霉,被老虎落地时候一爪子踏到,居然脊柱折断,即刻死掉,连着内脏血液流了一地,明日发现它的乌鸦或者秃鹫有福气了。
而那瀑布里面的黑色狮子则在那老虎咆哮的时候,毛发尽立,一副尊严遭受到挑衅的样子,但是踌躇到那老虎离开,也没敢发出吼声回应。
至于那只雪白的紫瞳狐狸更是不堪的用前爪抱住脑袋,往旁边李祀身上蹭。
10。卧龙(上)()
那老虎的咆哮渐渐息止后,捂着耳朵满脸难受的庞统终于清净了。把胖乎乎的身子毫无顾忌的靠到背后那温暖柔软的狮子毛皮上。正饶有兴致扒拉着庞统那一方砚台的狮子,口鼻间发出轻轻的唔唔哝哝声音,似乎很嫌弃。
看着庞统因为噪音而苍白的脸恢复润泽,一旁的李祀实在无法把这个衣服半旧,头发散乱挂着草叶的普通胖子和凤雏那等天骄画等号。
可是运转望气法后,所见之一片混沌,以及那厚重的气运压迫感却一点做不得假。
这等没有卖相的大高人,实在是让人想刮目相看都很困难。
若非那身边那堆积如山的浩瀚书籍给他凭添了三四分气势,李祀觉得自己一定会把他和地铁口拉二胡卖唱的混同。
看着李祀不眨眼的看着自己,平生不太接触人的庞统,腼腆的笑了下。温声道:
“孩子你也别担心,刚才那叫声就是池底桃源那畜生弄出来的,不过你也不必害怕,它横竖是走不出这百里大山的。等明早天明,我就送你回那木屋,和同来的猎户一起回家就是,
你不肯说是如何找过来的,不碍事,可是千万记得别再带人过来了,否则被那畜生伤了死了,岂不是天大的造孽。”
“难得有人过来听我唠叨,算是我和你这孩子的缘分,可是我身无长物的一个清贫书生,也不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