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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凉的问话,他有几分失神,想起清北那座标志性图书馆里面,薄厚不一的各类书籍,如烟若海,那些一朝以省市县各个层次高考状元进入的天之骄子,没有一个不心生感慨,踌躇满志。计算自己能读完多少。
却很少有人想过,那些书,少些火候的,也许都倾注了作者几年心血年华,纯青造化的,更是皓首一世孤篇横绝。
他们这些作者,又有哪个不是人中翘楚?
而无数代生死更迭,人杰如沙入海无踪影。
就只有这些文字留下他们一生最精粹的东西
“读书是很重要的事情,多少人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的事情,就在几行字里,片刻间教给你了,这算是贪得了多少岁月……”
小凉闻言一怔然,只觉得这话颇为有道理,却不等深思,就听到李祀道
“关于儒家分流,我今天先给你讲第一个,心学……阳明心学……”
“引孔子之言,以良知为本。
无善无恶心之体”
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
为善去恶是格物。
学者循此用功,各有所得……”
谓之:”学须自”
李祀慢悠悠的念叨出一段言语,并不如教给旁人般由浅入深,也不有序有节。
只是选取一小段他认为算是点题的东西出来,
却也不担心有断章取义的情况,快两个月相处下来,他太明白眼前这个对于儒家反感到骨子里的小女孩,对于儒家理解有多深。
果然,听到这里,小凉眼睛一亮,然后神色玄深莫测,显然是在思考。
李祀缓声补充道:“须自学,这仨字多妙,只要自学,就必然有分歧……”
以本体,为良知,以功夫,致良知。”
若你觉得不够,还可以以此在心学中在刻意引导中分化出“本体”和“功夫”两派,只让他们斗的杀人诛心……当然,这得我回去再和你细细讲。
但其实也没必要那么麻烦,你若还觉得不够,我再扔几个给你,“理学之存天理,灭人欲”,“王霸利义之争……要几个又几个”
丫头,在我这里住着,可不仅仅是吃饭管饱……”
小凉神色复杂的抬头,望着那个初见时候只认为是个村野少年的家伙。
在外面一片透进来的金色光晕中,俊秀的脸上,光影斑驳,竟是让她有种看不真切的神秘美感。
李祀似乎是发觉她的目光,抬头诡笑道:“好看么……”
像是只偷吃糖果被捉住的孩子,她有些神色慌张的低头,就听见李祀问道
“可是这些,你不该是坐上龙椅后再想?现在就那么笃定能争下江山?”
“当然不是…天下多少豪杰,谁敢说能斗到最后不败………”
小凉看他的眼神有些看白痴一样,刚才那点好不容易才破天荒萌生出的小崇拜灰飞烟灭
然后教训道:“就是有一日我兵败身死,可是这天下总是要换皇帝的,只要坐在那个龙椅上,就总会做这个事情……
我只是找把刀罢了,不论之后是不是由我动手,这儒家和豪阀的命,都留不下…那样我死的也痛快……这等殉葬规格,谁曾有过…”
说到这里,小姑娘神采飞扬,小小的身子,却硬是凭空撑出一股玩江山于股掌的气势。
李祀伸手打了她脑袋一下,力道不轻,看着她吃痛捂着脑袋,教训道:
“瞎说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死了多可惜………”
本来对李祀怒目而视的小丫头,气势一弱。
凭空有几分小矫情的害羞,从小大大,还真是没有哪个男子说过她漂亮,都是战战兢兢或者奉如神明。
然后她认真想了想,认真承认道:
“我确实很漂亮,想来长大后,不会比吕奉先差吧……”
李祀颇有兴趣的问道:“吕布很美?”
“干你屁事……”小凉有些不高兴。
然后就听着那头猪以一种很温柔的语气道
“若你诸葛凉真有兵败险死的时候,我一定会踩着七彩的云彩去救你的……我可是神仙……”
小凉在这一瞬间,看着他的干净笑脸,有几分小痴。
就听见车外一直沉默的幽十三恭敬道
“主人……白村到了……”
小凉被这声音一扰,瞬间回神,神色平静应了,可白皙灵秀的耳根,染了一点胭脂红。没头没脑的和李祀说:“哪天陪我去师父桃源和墓前拜拜”
李祀不曾察觉,只是枕着双臂,靠着车箱子,瞥了眼那本《黄巾力士法》悠然想着:
“我当然是仙人,因为站在多少个时代之上……”
42。杀鬼与封神(一)()
幽十三下车后,不用小凉吩咐,就自己主动默默离开。
两人则下车拉马进村。
李祀刚刚进村,就觉得气氛古怪的很,心里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才刚到家,就有人风风火火的过来通报。
说夏草被刘备和县里大人带走问话。
其实这小丫头被带走两三天还没回来,就已经让村里人堵心了。
虽然没人乐意为了个别家孩子去冒险操心,可是这丫头平日见了村里也,一声声大叔大娘叫的亲,笑脸也真切。
谁不是有几分疼爱喜欢,人心世故凉薄,是个人都免不了,可是谁的心不是肉长的。
没奈何,老太爷对此事态度含糊,一群乡野村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李祀回来,那些人总算觉得有了个能抬到面上去说话的人。
那人唏嘘的说了一通后,看向李祀,却发觉这个小村长面如寒霜,眼神吓人,他竟有些心虚不敢对视。
李祀强行压下心里怒火对来人交代了一二句打发他出去。
然后李祀就再无顾及的将摆放小凉教给的上百篇工整策论的桌子反手掀翻,
力道之大,让砸到地上的桌子折了三条腿。
一声炸响,白纸纷飞。
一直默默无语的小凉,看着就要出门的李祀道
“随你怎么杀人,捅破天,我来补就是……”
李祀笑眯眯的道:
“若是那小丫头有事,不需要你提醒,我自然要刘备满门上下死绝……”
一句话语气温和,却如温酒藏鸠,杀意满满
李祀拽住那一匹烈马,不知为何,在李祀拍了拍它后,难以驯服的它倒是在李祀手下乖乖听话。任凭李祀爬上马背。扬起马蹄前奔
小凉看着李祀的背影若有所思,不过到底没跟上去,只是想着自己才教了夏草不到一百个字……
然后想到夏草那个温柔娘亲许是吓坏了,自己或许该去宽慰一下她。
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她,倒是不矫情了,披了身衣服,就直奔夏草家而去。
还是那个小小破旧,却整洁的院子,小凉来过几次,所以直接就进门,然后轻轻皱眉。
往日她来这里,每一进门,就能感觉到一阵暖融融的铺面热气,混杂着粥米或者烟火气,深吸一口整个人都很舒服。
可是今日,却只觉得小小的屋子里面一片冷寂。
那个温和妇人,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双目失神,却强撑着一口气呆呆坐着不肯倒下。
听到脚步声望过来,呆呆的不说话,只是怔怔看着小凉。
像是一只死死护着下出的蛋,却依然无能为力,看着它被拿走打碎吃掉的可怜母鸡。
后者被她凄惨眼神看的心里也觉得难受,轻声安慰道
“小草一定会没事的……”
许是当着小凉这孩子面前,这个带着孤女,在风言风语中坚强了十年的女人,终于不再死撑。
用粗糙的手掌,捧着年华不再的脸庞,哭的一塌糊涂,声音呜咽,断断续续。
“小草她已经走了两天的,什么音讯也没有,她其实很怕黑,怕陌生人,怕别人看到她脸上的毒疮……”
“我怕她在陌生的地方,被人欺负……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
“还很怕她回来时候看不到我会害怕……”
看着那个其实严格来说,算是粗鄙丑陋的妇人哭的毫无顾忌。
小凉长长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对于这些活的不好的百姓,
上位者即便没有那些大局算计,也是应该让他们活的好一些的,无关于利害算计,不为了青史评价……
只是很单纯,很应当的事情。
……
刘玄德家中宽阔暗室内,周围几盏青铜灯火光碧色,幽幽发冷。
夏草小小的身子被几根赤红铁链吊在半空。
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可是她本身的气运连同精气却随着这里根画有玄奥符文的铁链被导出来。
而她虽然始终昏迷不醒,小脸上带着痛楚。
而若是李祀这种异人在这里,就能够看到,这看似空无一人的的幽闭空间内。
其实还漂浮着一只阴神。
眼神炙热,看着夏草那些被导出的运数。
再等些时间,只要等到她气数尽了,那么这具身体就如同一张白纸,因为体质通灵,阴神可以夺舍。
他夏德因为血脉相通,占据这身体的时间,将从理论上的两年,爆长到五年。
整整五年时间,对于夏德来说可以做太多事情。
成功就在眼前,夏德反而有点唏嘘感慨,毕竟他这十年活的太难,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却没有半点眼前人是他女儿的感觉。
只是觉得若能借此机缘博得一份淡青气数,在阴土开辟百里之地,自然神仙逍遥。
夏德尚在苦苦等待,而此时的李祀已经毫无顾忌的纵马而来。
直穿过大道,惊了不少行人。
一路不减丁点儿速度的直冲到刘备家宅院前,勉强勒马。
而此时正在宅院里喝酒的刘备和几个混混,听到马鸣长嘶,都被惊动,出来查看。
而见到李祀的一瞬间,刘备的眼睛就眯起来,露出几分狠辣神色。
说起来其实他是与这孩子第一次面对面,以前算是并无交集。
但是若非他刘备找到张飞,那村子也不至于死人无数,若非他李祀一纸告书直达县里,他刘备也不至于杀官准备奔逃。
不相交,便已结仇。世事玄妙,真是难测。
不过刘备却依旧摆出一个算得上和善的笑脸上前客气道
“这位便是李村长?据说一己之力鏖战那踏马寨匪首不败,真乃英雄出少年……这等人物刘备不禁也想结识……虽然对于贵村被屠一事,你我误会不少……但是……”
刘备自问这番仓促间出来的言语,算不得无懈可击,可是至少面上过得去。
眼前这村长只要不是个完全不通世故的,就只得按照礼数规矩来,然后和他一起去见县里的上官,就是那位李典史。
这样情况下,想算计死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点都不难。
却不想眼前这人,并不理会他刘备,神色冰冷的道
“把你们带走的孩子交出来,我留你家眷性命……”
43。杀鬼与封神(二)()
刘备闻言,本来流溢在面上的笑容一僵硬,
“李村长玩笑了……”
看着李祀的神色严峻,刘备也慢慢收起笑容,正色道:
“县里典史奉命调查,将白村那孩子带来,若不等着真相大白,倒也真不是李村长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说话间李祀已经上前,竟是一副不打算和刘备多说,直接要闯宅子的做派。
刘备愕然,他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这样蛮横的姿态,即便是县里的大人物,因为他游学时期和公孙瓒有过点头之交,也愿意客气些,事实上就是因为如此,县尊才愿意把沟通土匪这种灰暗却油水大的事情分给他刘备一起。
若说刘备因为那暗室藏的隐蔽,不担心李祀能够找到,所以还能保持着脸面上的镇静,那么和刘备一起出来的那群豢养的混混青皮,却想着在主子面前邀宠抖威风。
一个一个的凶恶上前,要表现自己这条狗会咬人的一面。
却不想头前过去推搡李祀的一个高个儿竹竿瘦子,被李祀往他伸过来的手臂上一搭,用暗劲一扭,那瘦子整条右臂刹那脱臼,一阵剧痛之下,那瘦子低头弯腰挣扎,却被李祀膝盖撞在小腹,他后退之后,仍牢牢撞在后面人身上,两人一起倒地。
李祀反手夺过另一人手中实心铁棒,毫不留情的朝着旁边一人的脑袋招呼过去。
不说那人怎样,只是反震的力道就让李祀虎口发麻。
一瞬倒地昏迷生死不知,血躺了一地。
硬受着一个胖子一脚踹在后背,李祀一棍子削在他膝盖上,力道之大,想来不知是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