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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的,李善长怎么也没我想到胡惟庸为了与佑敬言斗气,竟然会死咬牙关不松口。
如此一来他妨胡惟庸反咬一口的计划就没了用途。
后来佑敬言仅是因为一个小小佣人的证词就去提捕他,这让他隐约感觉到了危机。
所以才会有烧毁与胡惟庸往来书信的事儿。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终章(2)()
现在看来有没有书信已经不重要了。
“佑敬言,你想怎么处理就直接说吧,何必走这一套繁琐的程序呢?我李善长虽是文官但却也是不惧生死的。”
李善长明知自己身犯杀头的大罪,恐已是命不久矣,而他的对头还是晚辈的佑敬言作为主审官,一次又一次的审问于他。
这着实让他感受到了屈辱。
“李相国,你是不畏生死,但他该走的程序还得走不是,要不然后世还以为是敬言与你有仇,公报私仇制造了这起冤狱呢?”
“呵呵…”李善长一笑道:“想不到你还会在乎后世的评说。”
“想不到我李善长自小崇拜魏征,以其为楷模,倒临了却变成了老夫为之痛恨的大恶奸臣。”
李善长感叹着,有些命运弄人的无奈。
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那个自己为之痛恨之人。
等停下脚步在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已是百年身,已然是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李相国,敬言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让爱女李玲儿嫁给李文忠将军呢?如若说你想与皇上结亲,皇上不是已经把女子许给你的儿子了吗?”
“佑敬言,想知道原因?”
李善长与佑敬言拉起了家常。
也许是人之将死的缘故,李善长没有了与佑敬言平日相处的刀戈相见。
两人也能平心静气的说上几句话。
“你知道老夫为何看不上你吗?”
“按理说,你放在乱世之中或许也能是个统领一方的霸主。就是在盛世之中,也可以封侯拜相的,荣华富贵的肯定少不了。”
“可你偏偏吊儿郎当,痞里痞气,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痞子。哪像个成家立业的人,玲儿从小被老夫视为掌上明珠,她不可能跟着你去吃苦。”
“人人都觉得我李善长爱功名利禄,其实我也是个父亲,我也希望我的女儿能找一个好人家。”
“李文忠为人颇有义气,又是皇上的外甥,嫁给他以后的胜过才有保障。”
“没想到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勾去了魂,最后竟然会执拗到自杀。”
“你说,我难道不该恨你吗?”
佑敬言突然没了脾气,按李善长的这番说词。
突然间痛失爱女地他的确应该恨佑敬言他这个罪魁祸首。
“行了,你指认老夫的那几条罪状,老夫认下便是,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着佑敬言不回答,李善长突然开口道。
他虽依旧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形象,其实没心的那种沧桑之感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过看在玲儿为你殉情的份上,能给我李家留个后就尽量留上个吧,就当我李善长求你了。”
不知道李善长哪根筋搭错了,尽然如此之快的就招认了,佑敬言原本以为需要打个持久战呢?
其实李善长刚开始确实没有认罪的想法,只是后来被佑敬言关于李玲儿的那个问题改变了。
他是死不足惜,可是家里的一家老小全都为他殉了葬,可就不值当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儿孙已是满堂,没有必要让一无所知的儿子孙子与他共赴黄泉。
所以他才会一力主动承担了过来,希望朱元璋能放他的家人一面。
“好吧,我尽力。”佑敬言也不矫情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好,老夫相信你的人品。”李善长确实也对佑敬言信守承诺的人品极为相信。
李善长这里的审讯工作完成之后,陆仲亨与陈宁那二位的审讯也很快便结束了。
二人对于胡惟庸一同参与谋反供认不讳。
终此,胡惟庸谋反一案全面告破。
佑敬言作为次次案件的主审官第一时间便去与朱元璋秘密地做了汇报。
“皇上,胡惟庸谋反一案全面告破,除胡惟庸外其他三人全部认罪。”
“哦,挺快的。”朱元璋放下手中的书本道了一句:“说说具体的。”
“是,”佑敬言娓娓而谈地介绍了详细的经过。
“胡惟庸权利欲望极重,自从担任中书省右丞之后,但凡下面汇报上来的奏章必经过其过目,一旦发现有对他本人及他朋党不利的内容一律扣押不报不说,就连送奏章的官员大大基本上都会受到贬斥。”
单单是这件事就让朱元璋大发雷霆了:“他胡惟庸比朕的权利都大了,还有什么继续说。”
“除此之外后,他还接受官员的贿赂,有些犯了小错的官员到胡惟庸府上走上一通之后就会变成其的门生故旧,以后的仕途之路绝对会平平坦坦的,这些在账册与名单之中都有记录。”
佑敬言不会对胡惟庸有一丝隐瞒,全都汇报给了朱元璋。
“这些渐渐的已经满足不了胡惟庸他急剧膨胀的权利欲望了,开始圈养兵丁准备起来谋反的事宜来了。
娄阿强的那事儿很快又被臣给抖露出来,胡惟庸担心此事的真相被查出来,把他这几年干的那点坏事儿都给揭发出来。所以才打算先下手为强。”
“奥,那其他四人怎么也…”
“陆仲亨从陕西回来后擅自乘坐驿车,被您斥责过,您不是责令他去代县缉捕盗贼了吗?胡惟庸便对他威逼利诱,他这人一向愚勇,所以在其的威逼利诱之下便与他秘密往来,逐渐地便参与了他的谋反。”
“至于陈宁与涂节,都是被胡惟庸暗地里收作心腹,所以二人很快便也加入到了胡惟庸谋反的阵营中来了。”
“还有李善长,您相比也了解他的为人,胡惟庸把皇位许给了他,所以他便闭口不言了,他一不说话,中书省的官员大都不敢言语了。”
朱元璋对佑敬言的汇报一直都在强忍着怒火。
他这个皇帝做的就犹如瞎子、聋子,那些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儿,他一件也不知道,不想让他看见的事儿,那他眼前便是一片清明。
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够憋屈的。
朱元璋暴怒之下,一抬手把书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他此刻的暴怒。
佑敬言朝着一旁的朱标递了一个眼色。
他让朱标在场,不是为了这个时候发生效力的吗?
朱标也幸好挺有眼色的,立马开口道:“父皇,您消消气,喝点儿茶。”
朱标端起茶杯便递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终章(3)()
朱元璋还是很给儿子面子的,接过朱标手里的茶杯喝几口之后,气息方才平缓了一点儿。
“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哪点对不住他们了,一个个的都来反叛朕了。”
朱元璋自己感叹道,在场的朱标与佑敬言自然也就不好接话了。
“朕即刻便起草旨意,胡惟庸与李善长九族,男子全部杀头,妇女悉数为奴。陆中亨、涂节二人斩,妇女与十岁以下男子全部入官籍为奴。”
这样的处理结果对于朱元璋来说已经算是够“仁义”的了。
朱棣还不是灭过方孝孺的十族呢?
不过,对于佑敬言这个接受以人为本教育的现代人来说,这样的结果还太过残酷。
“皇上…”
朱元璋摆摆手,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用多说了,朕已经决定了。
这件事儿可以说可以说是因为佑敬言而起,如若这么多条人命因此而丧命,那佑敬言即便是离开这个时空良心也会不安的。
所以,佑敬言还是应该瞅准这个机会冒着生命危险进谏一番。
“皇上,有些话臣不得不说。”
“李善长等人虽犯了谋反的大罪,俗话说,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可货不及家人啊,况且九族多达几千人之众,我大明建国时间还不久,一下子诛杀这么多人会使得人心不稳,有心仕途的士子也不敢再入朝为官,这对大明的发展也是极为不利的。”
佑敬言缓缓道来,朱元璋倒也全部听完了。
“你包庇这些乱臣贼子,到底是何居心?”
朱元璋问得这些话虽然让人出了一身汗,但是能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也就能说明,朱元璋对佑敬言还是信任的。
“臣一片赤城,全为皇上着想,不忍大明蒙尘,不忍您手上在沾上鲜血啊。”
“大明蒙不蒙尘不是靠赦免几个乱臣贼子就能解决的,朕手上已经是满是鲜血了,也不差这一点儿,朕手上粘上一点儿鲜血,如若可保朕之子孙后代永享太平,那也值了。”
朱元璋虽然能心平气和的与佑敬言解释,但这样的解释天衣无缝让佑敬言再找不到一点儿反驳的理由。
一向自诩为能言善辩的佑敬言竟再找不到反驳之词。
还是的,朱元璋这样处理乱臣贼子,纵观几千年来的历史,已经是足够仁慈的了。
况且正是这个朱元璋急需处理这个功高震主文臣武将的时候,杀一个朱家王朝的未来就相对会安定一分。
朱元璋能放过这个证据确凿的机会吗?
佑敬言给朱标睇去一个眼神,希望他能劝劝自己的父亲。
对于朱标来说,如若能少死个人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父皇,儿臣也希望您能放过李相国等人的家人,您若仁慈处置他们,他们必然会对您感激涕零日后必然对您更加的忠心的。”
“况且大妹妹已下嫁于李相国之子了,您诛杀李相国的九族,其中也包括大妹妹,您难道让一无所知的大妹妹也做了刀下之鬼吗?”
朱标的这番话彻底说到了朱元璋的心坎之上了。
他除了帝王还是一个父亲,他没给自己女儿找个好归宿外,又怎能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骨肉呢?
“嗯…”朱元璋思考了一会儿后才道:“那就免了李善长三个儿子的死罪。”
“可是父皇,把李相国儿子的死罪都免了却杀了他的其他八族,如此一来那岂不是容易让天下人诟病吗?”
朱标这小子还有点儿能力嘛,一步步的把朱元璋给引进了死胡同里了。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法令不严,以后此现象势必还会发生,难道你觉得你我父子的命大得很吗,每次都能逃过一劫?”
朱标被朱元璋质问得哑口无言,正好佑敬言心中有应对之词,马上接声道。
“皇上洪福齐天岂是那些个乱臣贼子可以伤得了的,再说了,您是天命授之的天下君主,可不是谁都能比得了的。”
佑敬言这话虽有些拍马屁的嫌疑,但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却让闻者之人很舒服。
“呵呵…”朱元璋果然呵呵一笑道:“你小子真是长了一张好嘴。”
“你可以说说,如若说得对,朕给你个面子也不是不能的事儿。”
谁都不是天生就喜欢鲜血的,如若以和平方式可以稳定解决得了的,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谢皇上。”佑敬言痞痞一笑道。
一排整齐的牙齿一露,本来刚毅的面容却给了人几分的亲切。
“李善长等四人是该杀,如若连四个罪魁祸首之人都放过,就不足以起到震慑作用,后来之人觉得谋反失败都不会被杀头,那必然会有人如此想,成功赚了,败了也没关系。”
“如此一来,不仅朝政不稳,就连才行也会是深受其害的。”
“第二,把李、胡二人九族,涂、陆三族之中为官之人全部革职,这些人之后代永远不许入仕为官。”
“这样的处罚虽不及杀头,但也不轻了。”
是啊,那时为官是每个有志男儿的毕生理想,如若把他的这项权力都给剥夺了,那岂不是比要了他的命还更让他难受吗?
“可是,大妹妹那边…”
朱标还在考虑自己的大妹妹呢?
确实如此一来,临安公主尊贵的身份也便与平民无一了。
“这个…”佑敬言也不是神总得想想再说吧。
“臣有个主意,可让公主的下嫁变成入赘,如此一来,驸马也算是脱离李家族谱了。”
佑敬言主意刚刚说完,只听朱元璋道:“民间尚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俗语,朕之女又岂能跳脱出来呢?何况,如若李祺在这个时候脱离李家族谱势必会被世人所不耻的,作为他妻子的朕的女儿也会一并被人嘲笑的。”
其实朱元璋的这个想法也不无道理。
“敬言,你继续说。”
“第三,把与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