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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兴公主不禁停下脚步,聆听着诱人的歌声。一曲唱罢,余音绕梁,是什么样的女子啊,竟能唱出如此动听的歌声,坤兴公主好奇心大起,信步向花厅走入。
站在花厅门口的两个周府下人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坤兴公主闯了进去。
闯进了花厅之中,坤兴公主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个抚琴的女子吸引,再也顾不上其他,那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子,宛若谪仙下凡一样,虽然坤兴是一个女孩,可也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皮肤白嫩宛若烤瓷欺霜赛雪,身形婉约如柳扶风,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声呖呖,六马仰秣。坤兴平素也自负美貌,可是看着她的容颜,却不禁生出自惭形秽之感。可即便如此,在坤兴的心里也没有嫉妒,有的只是对美丽的欣赏。能让女子都欣赏的美丽,可见美丽到了什么程度!
事实上不仅是坤兴,花厅内其他人也都深深的被抚琴的女子吸引,一个个神情痴呆的看着那个美貌女子。包括坐在主位的嘉定伯周奎以及坐客位的一个年轻英朗的将军。
“老爷,坤兴公主来了。”一个站在周奎身后的老仆轻轻在周奎耳边小声提醒着,嘉定伯周奎这才把目光艰难的转过来,看向了站在花厅中间的坤兴。
“坤兴,你怎么进来了,没见外公在宴客吗?”周奎有些不悦,也因为外孙女看到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有些羞愧,但毕竟坤兴的公主身份摆在哪里,他没有进行训斥。
“外公,我有事儿求你呢!”坤兴巧笑嫣然的走到周奎席边,轻轻提起酒壶,给周奎斟满了一杯酒。
“不能一会儿再说吗?没见到我在宴客。”周奎无奈的说道,然后向客位的那个年轻将军含笑致歉。
“就一件小事,不耽误外公的时间。”除了惊诧于歌女的美貌,坤兴对客厅其他人并不在意,至于那个年轻将军,更是看到没有看一眼。
“好吧,好吧。”面对坤兴,周奎很是无奈。
“外公,我现在有事需要一笔钱,想向外公借三千两银子。”坤兴轻轻的说道,把期盼的目光看向了外公周奎。
“什么?”周奎就是一愣,“你一个小女,小孩,哪里用得上这么多银子?”
周奎心念急转,坤兴公主向他借钱使他照实吃了一惊,三千两银子他自然是有的,可是素来贪婪视财如命的他却根本不舍得借出,再说了,坤兴一个小女孩哪里需要用到这么多银子?难道是皇帝想通过坤兴试探自己?想让自己捐献银子给朝廷。
最近几年,随着流贼施虐中原,国库的收入年年锐减入不敷出,今年更是连边关将士的饷银都无法发出,这花厅中的将领乃是辽西团练总兵吴三桂,就是为了饷银的事情来拜访自己。
朝廷一直没钱,崇祯皇帝便把主意打到了朝中勋贵国戚大臣的身上,多次暗中示意大臣们捐献银两给朝廷,好使朝廷渡过难关,周奎却一直在装聋作哑。难道这次是皇帝派坤兴来试探自己,看看自己家到底有没有钱?
“三千两这么多的钱,外公哪里有啊,后金连年入关强掠,城外的庄子都破烂不堪根本没有收入,外公家现在也全靠那点俸禄活着呢。”周奎向坤兴哭穷道,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绝对不能借出银子,否则有一就有再,自家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钱非得让皇帝借光不可!
看着外公向自己哭穷,坤兴公主满心的失望,她是一个公主,还做不出死皮烂脸纠缠的事情,便悻悻的转身离开了花厅。
客位上的年轻将领目光看向抚琴的歌姬,耳朵却一直偷听着周奎二人的谈话,见到坤兴离去时,他连忙唤过一旁侍候的亲兵,低低的吩咐了几句。
坤兴刚出花厅,那亲兵便追了上来,把一叠银票塞进了她的手里。
“我家将军乃是辽西团练总兵吴三桂,命小人把这点银子送给公子。”那亲兵留下了一句话,便迳自回了花厅,把一脸愕然的坤兴留在了外面。
“吴总兵好大的手笔啊!”周奎似笑非笑的看着下手的吴三桂,心里却在滴血,那三千两银子应该是送给自己的啊,如今却到了外甥女的手中。
“为伯爷分忧解难是应该的,”吴三桂谦逊的笑着,通过偷听的对话,他早就分辨出了坤兴的身份。
坤兴捧着手中的银票哭笑不得,自家外公不肯借自己钱,反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什么总兵巴巴的给自己送上了银子。这银子怎么办,该不该拿啊?
算了,反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子孝敬自己也是应该的,至于欠下的人情就让外公还吧,谁让他那么小气不肯借给自己银子呢!至于这个叫吴三桂的,倒是一个不错的人呢!
第五十八章 吴孟明()
没从外公那里借到钱,却有人巴巴的给自己送上了银子,坤兴公主虽然不知道送钱人的意图,却不在意,就那样高兴的笑纳了,然后高兴的回了宫。
“公主,你这样让臣很为难啊!”坤兴公主刚回到自己居住的寿宁宫外,一个身穿金色飞鱼服头戴黑纱帽的中年汉子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叹道。
“是吴叔啊!”坤兴公主脸露笑容,偷偷的吐了吐舌头,来人名叫吴孟明,官拜锦衣卫指挥同知,掌直驾侍卫,负责拱守皇宫四门。坤兴公主之所以叫他吴叔,盖因吴孟明乃信王府老人,在崇祯帝还未登基之时,便在信王府当差,和皇家关系极近。
“公主可不敢这样称呼,折杀臣了。”吴孟明无奈的一笑,却是拿坤兴公主一点办法都没有,“公主如此频繁出入皇宫,去见外人,却是不妥,若是传到外臣的耳朵里,皇家颜面尽失,万岁爷也肯定会龙颜大怒的!”
“你,你派人跟踪我!”坤兴公主跳了起来,指着吴孟明叫道。完了完了,见陈越的事情露陷了,这可怎么办呢?坤兴公主懊恼着
“公主乃是天潢贵胄,万金之身,出宫若是臣不派人保护的话,一旦有闪失则臣万死莫辞了。”吴孟明苦笑道。
“我,我见那陈越是为了和他合伙做生意,是为了给父皇分忧解难,你可不能乱想,更不许和父皇说!”坤兴公主都快急哭了,若是父皇知道自己见陌生男人,为了皇家颜面肯定会杀了陈越的!
看着坤兴公主焦急跳脚的样子,吴孟明好笑之余又不禁心生怜悯。每次坤兴公主出宫之时,他都派人暗中保护,这次派出的人更是在包子铺里偷听到了坤兴公主和陈越的谈话。
正是知道坤兴见陈越的目的,吴孟明才会感动才会怜悯。从信王府就跟着崇祯,吴孟明自然知道这位当今天子过的艰难。仿佛要考验磨练一番,上天把所有的困难都加在了这位悲催的皇帝身上,外有清军强敌虎视关外屡次入关抢掠,无数大明的精兵强将败于虏手,内有强悍的流贼攻城掠地,整个中原已经被打的一片糟乱,旱灾,严寒,地震,瘟疫,数不尽的灾难此起彼伏,把尚且年轻的皇帝摧弯了腰愁白了头!
北方的税收收不上来,南方的税银连年锐减,国库里的银子根本不足边关将士的饷银,内库房空空荡荡能跑马。坤兴公主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能想法赚钱为父分忧,其纯孝让吴孟明也不能不为之感动。
可感动归感动,他却无法再放任坤兴私自出宫,因为一旦暴露其后果不是他所能承担。
“我不会和万岁爷说的,”吴孟明轻轻的说道,“不过公主以后可不能再出宫了。”
“我不出宫我的生意怎么办?我筹到的本钱怎么交给陈越啊!吴叔,你就睁着眼闭只眼好不好,我明天再出宫一次就行!”坤兴公主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哀求着。
“公主你就是出宫难道还能亲自参与做什么生意吗,还不是什么都由那陈越去做,如此出不出宫又有什么区别呢,至于本钱,公主要是信得过臣就由臣交给他吧!”抵不住坤兴公主的苦苦哀求,吴孟明只能提出这个折中的建议。
“那好吧!”看着吴孟明一脸坚持的样子,坤兴公主知道再想随便出宫是不可能了,“吴叔你帮我把银票交给他,让他好好干一定要把生意迅速做大,还有啊,若是生意遇到了麻烦,吴叔您得给他撑腰,不能让他被别人欺负了。”
“好好好,都依公主。”吴孟明苦笑着答应了下来。
。。。。。。
“请问您是?”包子铺里,陈越诧异的看着眼前魁梧的中年男子,一面暗暗猜测他的身份。约定好的今日在这里和“周公子”见面,谁知道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昂扬大汉!
“我是周公子家的下人,他今天有事不能来,让我把本金交给你!”吴孟明一边从怀里掏出银票,一边仔细打量着陈越。年轻英挺,朝气蓬勃,一脸的坚毅,是个做大事的人!
“有劳兄台了!”陈越随口说着,伸手接过了银票。
“想必陈公子也猜出来了我家公子的真实身份,她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更不适合做什么生意,所以以后这生意的有关事项,都有我和陈公子您直接接触,然后我再回报给我家公子。”吴孟明继续道,坤兴公主的女儿身在有心人眼里瞒不住,这也是他阻止坤兴出宫的最大原因。
“应该的,不过若是生意有了麻烦怎么办?我该找谁解决?”陈越问道,他之所以决定和这个“周公子”合作,看中的就是嘉定伯府的背景,有皇帝的岳丈做靠山,根本不怕生意被人强占。
“我们家的生意,没人敢找麻烦的!”吴孟明自信的一笑,随手把一件东西抛给了陈越。
陈越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块黑色的腰牌,正面刻着“锦衣卫百户陈越”,反过来却是“内值亲卫,出京不用”的字样。
锦衣卫,自己竟然成了锦衣卫百户?陈越震惊的看着吴孟明。
“只是一个身份而已,不需要值守,更没有饷银。”吴孟明笑道,“一般的麻烦,凭此腰牌即可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可去江米巷锦衣卫衙门,找一个叫马全的千户,他自会把消息给我。”
“好好做,不要辜负公,周公子的期望!”吴孟明说完之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包子铺。
自己竟然成了锦衣卫百户!看着手中的腰牌,陈越的心无比的激荡。锦衣卫百户,正六品的武职,官阶和父亲陈江河相同,地位却远非陈江河能比。有明一朝,锦衣卫的特殊地位众所周知,哪怕在厂卫地位大不如以前的崇祯朝,锦衣卫也依然无人敢轻易招惹。
虽然自己是个没有职司的百户,可有了这块腰牌,就等于有了一个护身符,很多从前不能不敢用的手段,如今都可以施展出来,狐假虎威也好,仗势欺人也罢,有了它蜂窝煤生意可以尽快的扩大开来。
第五十九章 吴良被打()
看着手中的腰牌,陈越满心的欢喜,有了它,自己就有了可以凭仗的身份,以后做事再不必缩头畏尾。蜂窝煤的生意尽可以迅速展开,现在陈家蜂窝煤已经基本占据了宣武门大街以西的内城,以后将向整个内城、外城扩张!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看着气宇轩昂的陈越,张婶儿心里暗叹着。这哪里还是那一月前的傻子啊,已经蜕变为有出息的男子汉了,可比吕秀才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强多了,可惜秀儿没福气啊,放着这么好的儿郎不要,非要嫁个读书人!
“婶啊,蜂窝煤快用完了,我回头让我爹给您送来一车。”把玩了一会儿腰牌,陈越才收入怀中,笑着和张婶儿攀谈。
“且能用一阵呢,不急,阿越你坐下歇一会儿,秀儿快去再沏上一壶茶来。”张婶儿吩咐女儿道。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事呢,不过婶啊,您看看您和我爹这年龄也都不小了,您俩的事情是不是该操办一下啦?”陈越笑嘻嘻的道。
“死孩子,说啥呢?”张婶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操好你自己的心吧,那个吴姑娘在你们家也挺长时间了,瞅个日子把事情办了吧!”
“哈哈哈,不急不急。”陈越笑着和张婶儿告辞,离开了包子铺。这一个月来朝夕相处,陈越和吴婉儿相互早已生出了好感,对娶吴婉儿一点儿也不排斥。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再有一年多北京将沦陷,自己父子和吴婉儿肯定会踏上逃亡的生活,以后的日子怎么样不好说,成了亲只会给自己增加累赘。
微笑的看着陈越即将消失的背影,张婶儿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忧愁。陈江河现在高升为把总,陈家的生意又蒸蒸日上,即升官又有钱的陈江河还会看得上自己这个半老徐年吗?
“陈大哥,陈大哥。。。。。。”陈越顺着宣武门大街没走一会儿,突然有人在背后连连喊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