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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哥,陈大哥。。。。。。”陈越顺着宣武门大街没走一会儿,突然有人在背后连连喊他。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就见麻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怎么啦麻杆?跑得这么急?”陈越皱眉问道,现在的麻杆已经今非昔比了,和吴良一起被陈越委以陈家蜂窝煤外事掌柜的职务,手底下管理着一大帮煤贩子,一身绸袍的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街头混混。
“陈大哥,不,不好了,吴良他正在被人打!”麻杆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道。
“在哪呢?是谁打的?”陈越心就是一沉,吴良现在是为自己做事,必须要弄清楚打他人的身份以及原因。
“就在双河庵胡同,是柳家煤场的人干得,阿越快去吧,去晚了吴良会被打死的!”麻杆满脸的焦急。
柳家煤场?还没有找他们的麻烦,现在竟然找上门来了!陈越吩咐麻杆去召集人,自己则快步向双河庵胡同奔去。
在内城宣武门大街以西的煤炭生意大都被陈家蜂窝煤拿下,在这一带售煤的煤场也大都被陈家煤场击垮,属下的煤贩子也都转投陈家煤场。可还有少数几个煤场还在坚挺着,柳家煤场就是其中一个,麻杆和吴良现在正在拼命拉拢这几个煤场附属的煤贩子,若无意外,不出十日这几个煤场也会被挤垮。眼看着生意一步步被蚕食,这些煤场主肯定不会束手待毙,现在终于起来反抗了!
也许,自己做生意的手段太过简单粗暴了,这样下去也许能最终一统整个北京煤炭市场,可也会夺了很多人的生意砸了人家的饭碗,惹下众多的敌人!生意不能这么做啊!
陈越一边奔跑着,一边暗暗寻思着,刚跑到双河庵胡同口,便听到杀猪般的惨叫声,然后看到吴良被一群人围着在地上乱踢乱打。
他娘的!陈越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护短,看不得身边的人被欺负,吴良虽然算不得太亲近的人,可也是为自己做事,岂能任由别人欺负!
陈越怒吼一声,几个箭步飞奔过去,跃身一脚踹在一个正狂踢吴良的人后背上。这一脚力道如此之大,把那人一下子踹飞了起来,越过人群飞出,直直的砸到了人群后的墙上,然后顺着墙滑了下来,鼻中口中冒出了鲜血。
一脚踢出,陈越还不罢休,挥动着双拳向着人群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一拳头砸在一个人脸上,砸的他狂喷出满嘴的牙齿,回过肘子狠狠的撞在另一个人的肚子上,这人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像只虾米一样弯下了腰。
如一头冲入羊群的猛虎一样,陈越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哀声一片。只打的这伙人抱头鼠窜,纷纷逃出了圈外。
“你,你,你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一个身着长袍管事模样的人指着陈越怒喝着。
“怎么?只许你们揍我的人,我就不许揍你们吗?”陈越伸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吴良,对这个柳家煤场的管事冷冷的说道。
“陈大哥。。。。。。”吴良满脸都是青肿,看着来解救自己的陈越,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没事吧?没事就站一边,看我给你出气!”陈越轻轻拍了一下吴良的后背,这厮皮糙肉厚抗击大能力很强,看样子并无大碍。
“滋,没伤到要害,滋。。。。。。”吴良抽动这嘴角连连吸气,刚才的一顿暴打使得他浑身都疼,可知道不能碍事,便强忍着疼痛挪动着脚步,站到了陈越身后。
“这姓吴的还有那个逃跑的姓麻的,这些天天天挖我们煤场的煤贩子,打他一顿都是轻的!”看着十来个手下又聚拢着站到身后,柳管事心神大定,这陈越虽然厉害刚才也只是偷袭,自己这么多人要是一拥而上未必拿不下他!
“如此说来,我打你们一顿也算是轻的了!”陈越淡淡的回道。
“小子,我知道你能打,可是也不要嚣张。北京这地界可不是凭借一双拳头就能吃的开的,你知道我柳家煤场什么背景吗?”柳管事手指着陈越的鼻子,阴恻恻的说道。
“把手从我鼻子上拿开,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的鼻子!”陈越直视着柳管事的双眼,冷冷的说道。
“我指着你怎么啦,你知道我柳家。。。。。。”话未说完,陈越一把攥住了他伸出的食指,狠狠的一撅,“嘎吱”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然后便是惨绝人寰杀猪一般的惨叫。
第六十章 铩羽而归()
背景,我管你娘的什么背景呢!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陈越只有一个回答,撅折了再说。
“啊!!!”手指以诡异的角度歪扭着,柳管事左手抱着右手,在痛苦的嘶吼,其他打手看着痛苦的柳管事,各个脸色发白、战战兢兢,陈越实在太狠,超出了他们的以外。
“还打不打?不打就给老子滚!”冲着这伙色厉内荏的家伙,陈越一声冷哼道。
一伙儿十来个打手,被陈越刚才的突击放到了四个,受伤最厉害的一个好像被踢断了肋骨口中不住冒血,另外一个牙齿掉了好几颗,也是一口鲜血,其他两个要好很多,不过就这已经吓坏了这伙子人。他们本都是京城的地痞被柳家雇佣来殴打挖他们墙角的吴良麻杆,都是些色厉内荏的货色,一遇到狠茬子当时就草鸡了。就是因为知道这些货色的秉性,陈越一开始才下的狠手。
果然,一伙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没有人敢再上前动手,就在此时,远远的呼喝声传来,却是麻杆领着一帮子人赶了过来。
都是附近送蜂窝的军户,一听说有人敢对陈家煤场的人动手,立刻扔掉手里的煤车,跟着麻杆就跑了过来。
见到对方的人也来了,就连人数也比己方多,柳家雇佣的打手们再不敢异动,扶着柳管事就要退走。
“你们可以走,把他给我留下!”陈越一指柳管事道。麻杆带着两个军户冲上前去,不由分说的把柳管事架了起来。
“姓陈的,你不要太过分了!”柳管事一边挣扎,一边厉声喝骂着。
麻杆狠狠的一拳砸在柳管事肚子上,立刻把他的喝骂堵在了嘴里。
“王八蛋,十多个人来堵老子,幸亏老子腿长跑得快。”麻杆喋喋不休的骂着。
“你们回去吧,告诉那姓柳的,带着五百两银子去城外陈家煤场赎人!”陈越淡淡的吩咐道,柳家雇佣的打手不敢多呆,相互掺扶着抱头而去。
陈越带人押着柳管事回到了城外煤场,但等着柳家煤场前来交涉。既然柳家煤场率先闹事,正是杀鸡骇猴的时刻,拿下了柳家煤场,其他煤场再也没人敢来炸刺!这也是陈越扣下柳管事的原因。
他也没等多久,只是下午时分,便有柳家之人来到了煤场。来的人并没有想象的多,只是一顶轿子抬着一个人,轿子后跟着一个仆从,来人身穿锦衣腰缠玉带头顶六合帽,脚蹬千层底官靴,拇指上带着一枚硕大的祖母绿的扳指,满身的贵气。
陈越设想过柳家来讨人的方法,或者聚集更多的人手强行夺人,或者告知官府,使官府派出差役拿人,没想到来的仅仅一个人,一个从打扮上看多半是贵戚家人,看来这就是柳家敢于和自己硬顶的底气所在了!
“敢问尊驾是?”把来人让进了客厅,让侍候的陈平端上了茶水,陈越客气的问道。
嫌弃的看了一眼手里的茶盏,来人把茶盏又放回了桌子上。
“你可是京营百户之子陈越?听说过安远侯府吗?咱是安远侯府大管家李忠。”来人摆弄着拇指的扳指,两眼望天神情极度倨傲。
安远侯?陈越脑海里立刻想起和铁狮子比武时那个被打的满口吐血的家丁,他不就是安远侯柳家的人吗,还有看台上暴跳震怒的安远侯世子!看来柳家煤场的后台是安远侯府啊。
若是以前,遇上安远侯这样的勋贵,陈越也只能退避三舍,可是如今却不同了,有背后的嘉定伯府这个靠山,大部分勋贵还不放在陈越的眼里,也许这就是小人得志吧!
“原来是李大管家,真是失敬失敬,不知李大管家来我煤场有何贵干呢?”陈越语气平静,并没有想像中的诚惶诚恐,这让倨傲的李管家十分诧异,终于把望天的视线放平,看在了陈越身上。
“小子,你装傻不是?挑明了说吧,那柳家煤场掌柜柳星是现任安远侯府远亲,你抢他家生意不说,还打伤扣留了他的人,分明是和侯府做对。你一个小小的百户之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活腻了!”阴恻恻的话语从李忠嘴里说出,满满的都是以势压人。
“我原来并不知道柳家煤场是安远侯的,那李管家来的意思是?”陈越淡淡一笑,平静的问道。
听陈越的语气是要服软,李忠满意的笑笑,他看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不管是再强悍,在勋贵世家们面前也都得低头服软。这大明朝可是皇家和勋贵们的天下!
“念你无知,我来给你指条明路,一是立刻释放扣留的柳管事,再就是赔偿被你打伤的人,最后关掉陈家煤场,把煤场兑给柳家煤场!这件事安远侯府将不再追究。”
“哈哈哈。。。。。。”听了李忠的话,陈越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大明的勋贵们真是牛逼真是猖狂啊,就这么轻飘飘的就打算把别人的基业夺为己有。就是不知道他们还能牛逼猖狂几天,等李自成打下北京之时,陈越很想看到他们那时的模样!
“你笑什么?”听着陈越肆无忌惮的笑声,李忠一下子怒了,指着陈越厉声呵斥道。区区一介平民,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不把安远侯府放在眼里!
“哈哈哈”又笑了片刻,陈越才止住笑声,“我在笑是什么底气使你说出这样的话语,谋夺别人的产业竟然如喝水一般轻松!”
“看来你是不知道安远侯的厉害啊,”李忠冷冷的说道,“就凭你打伤并私自扣留别人,我一个帖子就可以把你送进大牢,你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户,侯爷只要知会一声,就可以把他贬为大头兵!”
“是吗,我承认安远侯是有这个能量。可是我扣留人也是有原因的,我怀疑他是闯贼派往北京的奸细,既然你说他是你安远侯府的人,那难道安远侯和闯贼有勾结不成?”陈越冷冷的说道。
“什么闯贼的奸细?”李忠一下子蒙了,“你一个百户之子,就算有奸细也轮不到你过问吧。”
“轮不轮得到我管不是你说了算的,”陈越从怀里掏出了锦衣卫百户的腰牌,平举着放到了李忠的眼前,“看清了没有,我现在有没有资格拿问他?”
锦衣卫?陈越竟然是个锦衣卫百户,这是李忠完全没有想到的。区区一个锦衣卫百户自然不会放到世袭安远侯的眼里,可是若无必要,即使安远侯也不愿得罪锦衣卫的人,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把一件龙袍放到自己家里,然后再给自己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虽然不至于因为这获罪,可恶心也恶心死个人!
“你说他是闯贼的奸细,可有什么证据吗?”李忠挣扎着问道。
“当然有了!”陈越挥挥手,陈默和陈岩押着柳管事走了进来,此刻的柳管事外袍已被扒掉,白色的内衣后背上赫然刺着一个“闯”字!
“这,这。。。。。。”李忠很想说这是诬陷,可是也知道诬陷不诬陷的自己说了不算,涉及到闯贼的事情,事情真的闹大了!
“你等着,这件事咱们没完!”他只能留下一句狠话铩羽而归了。
第六十一章 清兵入关!()
“少爷,事情是不是闹大了,他可是安远侯府,世袭的勋贵啊!”陈平忧心忡忡的对陈越说道。
虽然他不知道陈越从哪里弄来了一块锦衣卫百户的腰牌,可区区一个锦衣卫百户还是无法和一个世袭的侯爷抗衡的啊!
“闹大了?也许吧!”陈越笑了笑,吩咐陈平带着众家丁们继续开始操练了。既然那吴孟明信誓旦旦的说凭此腰牌可以摆平很多麻烦,那就用这件事称量一下他的能量吧!
陈越料定安远侯柳家不会善罢甘休,可还未等他等到对方发招,一条消息突然从北方传来,迅速传遍了北京城,立刻使得满城大惊!
那就是清兵再次入关了!
算上这次,已经是清兵(后金)第四次入关强掠了。每一次都给大明带来巨大的创伤,京畿北直隶山东一带,数以十计的城池被清军攻陷,数位大明王爷、数十位地方府县官吏亡于清兵之手,数十万的百姓被肆掠到辽东苦寒之地,成为了满人的奴隶,无数的土地荒芜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大明就在这一次次失血之中变得无比的孱弱,整个北方渐渐成了一片荒芜,而中原地带又有闯贼献贼作乱,几乎打成了一片废墟,整个大明现在已是千疮百孔,唯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