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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们攻城的时候再开炮!”陈越摇头道。攻城的时候,城下聚集的满鞑最多,那时开炮能起到最大的效果。陈越之所以敢守司城,一是满鞑的人数不多,再就是拥有两门虎蹲炮,这玩意虽然射程不远,但是可装填大量的石弹铅弹,射出去就是一大片,对付密集的敌人效果最好!
寨墙上的明军不再露头,唯有杨正平不时探出头去,观察满鞑的动静,他艺高人胆大,偶有射来的羽箭也能轻松躲过。
“满鞑要撞城门了!”看到四个满鞑兵抬着一根长木向寨门走来,杨正平连忙提醒道。
“上去一个小旗的人,用木棍顶住寨门!”陈越吩咐道。
十多个士兵放下手中的武器,寻来木棍向寨门跑去。
“咚,咚。。。。。。”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寨门在剧烈的抖动着,幸好有十几根木棍顶住,才没有被撞开。
可是这寨门只是普通的木料所制,没有包铜也没有包铁,远没有真正的城门那样坚固,也许撞不了多久,就会被撞击的四分五裂。
陈越带着两个总旗的士兵列队在寨门之内,就等着寨门被撞破的一刻,那时也是虎蹲炮开炮的时刻,趁着满鞑被火炮打的头蒙,他将带人杀将出去。
更多的粗棍被拿了过来,死死的顶在寨门之后,看情况也许满鞑要撞更长的时间了。
几架竹梯被阿穆图带人从镇中找出,梯子不高,是村民们修理房顶时用的,可是面对只有一丈多高的寨墙,也足够了,只要把两架梯子用绳索接在一起,足以搭上寨墙。
很快接好的梯子搭在了寨墙上,白甲兵阿克敦作为选锋,被命令首先带人杀上寨墙。
阿克敦一手提着钢刀,一手扒着梯子向寨墙爬去,几个八旗兵紧紧随在他的身后。
“大家注意,鞑兵杀上来了!”杨正平伸手摘下一支射向自己的羽箭,提醒寨墙上的士兵们道。所有士兵都紧紧握着手中武器,两眼紧盯着眼前的垛口。
阿克敦率先爬到了垛口,伸手搭在了垛口上。
“杀啊!”看到满鞑出现在自己眼前,负责这段寨墙的几个长枪兵呐喊着齐齐把长枪刺出。阿克敦右手挥刀疾砍,砍断了两柄枪头,然后左手疾抓,攥住了最后一柄长枪。
看到长枪竟然被满鞑攥住,那士兵连忙往后就夺,阿克敦趁机借力往前一跃,跳入了寨墙之上。
踏上了寨墙,阿克敦并不罢休,挥舞着钢刀,向着面前目瞪口呆的明军杀去,钢刀疾砍,溅出了朵朵血花,转眼间数个明军士兵死在了他的刀下。
作为征战了十多年的白甲精锐,阿克敦是真正久经沙场的猛士,又岂是面前这些刚训练了一个月的新兵蛋子所能匹敌?
眼看着满鞑杀上了寨墙,数个士兵惨遭毒手,杨正平不禁大怒,挺着长枪杀将过来,枪花朵朵,招招不离满鞑的双眼咽喉。
阿克敦没想到这个冲过来的明军枪法如此离开,靠着战场上无数次厮杀的经验才勉强躲过数枪,连忙抬起胳膊护住面门,身穿三层铠甲的他,除了面部有数的弱点,其他地方并不害怕长枪。
一连数枪,枪枪扎在满鞑身上,却无法破开他身上的铠甲,杨正平很是着急,眼看着更多的满鞑就要爬上寨墙,这可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零六章 逆转()
对面的满鞑铠甲穿的像是乌龟壳一般,杨正平的长枪根本无法刺透,让他不由的焦急万分,暗自懊悔应该使用硬木的枪杆,不该使用这种白蜡枪,这种白蜡杆实在太软,较一用力就弯曲了开来,根本无法穿透铠甲。
眼看着又有两个满鞑跳上寨墙,和阿克敦站在了一起,稳住了阵脚,杨正平的心中一下子绝望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即将而来的屠杀。
就在此时,突然一团物体飞过,正砸在阿克敦的护着面门的隔壁上,物体破裂,白粉四溅,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息。
“咳咳咳”阿克敦顿时大声咳嗽了起来,身子连连后退,靠在了寨墙上。
又是两团物体连续飞来,砸在了另两个跳上了寨墙的满鞑头上,白色的粉末顿时撒满了他们的一头。
那两个满鞑匆匆用手抹了一下脸部,接着便发出痛苦的吼叫。
“石灰粉!”出身农家的士兵们顿时明白了过来,有人把刷墙用的石灰粉当作武器投掷了过去,这玩意见水即生热,若是溅入眼睛数量多了,足以把眼睛蚀瞎,看着那满鞑痛苦的表情,很多明军士兵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唰,唰!”趁着两个满鞑拼命揉眼睛的时机,两个明军士兵刺出了手中的长枪,长枪像长着眼睛一样从毫无防护的脖颈透入,那两个满鞑揉眼睛的动作一下子停止,随着长枪的抽出,身体噗通摔倒在地。
“哼!”刺杀得手的两个明军对视了一眼,相互嫌弃的扭过了头去,却是一直在别着苗头的敢战士徐青田和王猛!
“你们他娘的别只顾自笑,快来帮忙啊!”一个破锣般的嗓子响起,众人回头看去,就见到刘能提溜着半袋子石灰,正在手忙脚乱的用草纸包裹着石灰团。把受伤的战马牵回后院马棚,老马夫王翔看了一眼,说道没有伤到要害,只需拔出箭来上了金疮药就好,刘能这才放下心来。回来时一眼看到马棚角落里放着的一堆石灰,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小的时候打过很多架的他,对石灰的威力十分了解。匆忙寻了一只口袋装了半袋子,又拿了一大叠户窗户的草纸,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寨门边,爬上了寨墙。
“大能耐,真有你的!”一个士兵竖起了大拇指,连忙上前帮忙,用草纸包裹了一团,使劲扔下了寨墙。
其他的明军也都有样学样,一时间石灰包乱舞,如雨点一般扔下了寨墙。
草纸本来就包裹的不严,石灰包在空中就散开了,满天的白粉弥漫在空中,如雨点一般纷纷落下,正在寨墙下强攻的满鞑兵被笼罩在白粉之中,顿时剧烈的咳嗽声四起。
“别照着一个地方扔,有满鞑的地方都要撒石灰!”刘能边包裹着石灰,边叫道,拿着石灰包,跑到了寨门的上面,对着下面扔了下去,随着咳嗽声响起,撞击寨门的声音顿时停止了。
杨正平非常的遗憾,和他交战的这个满鞑经验太过丰富,他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没能把他留下来,只能看着他跳下了寨墙。。。。。。
杨正平发现,自己苦练多年的枪法在战阵上根本发挥不出来威力,也许用于江湖争斗的枪法根本不适合战阵,花哨繁复的招式在包裹的如同铁乌龟一般的满鞑面前用处不大,因为根本破不开对方的防御。也许自己真的该放弃用惯的白蜡枪,改用硬枪了!
“开炮!”陈越紧张的判断着战局,当第一个满鞑兵冲上了寨墙时,他知道开炮的时机已经到了,此刻大部分满鞑都聚到了寨墙下,此刻开炮肯定能给他们以最大打击!没想到刘能突如其来的石灰包攻势给了更大的惊喜,陈越不失时机的下达了命令。
随着陈越的命令,早就按耐不住的炮手陈狗子二人点燃了引线,“轰!轰!”两声巨响,一片火光越过了寨墙,向着城下喷射过去。
一门虎蹲炮里装有百十枚铅弹,射程可达一里,而寨墙下距离炮位仅仅二十多步,这么近的距离弹丸携带的动能基本上没有消失多少,就是钢板也能击穿!
两门虎蹲炮,安装在突出的相距五十余步角楼台上,射角早就调整完毕,弹丸的落点刚好是寨门外,一门往左发射,一门往右,把大半的满鞑兵笼罩在期间,火炮开时,百余只弹丸如雨点一般疾射而出,满鞑的队列顿时如雨大的浮萍一般被打的千苍百孔!
虎蹲炮的威力不算太大,可装的却是散弹,这众情况下威力算是发挥到最大了。
弹幕席卷而来,至少有三四十个八旗兵被弹丸击中,身上的铠甲并不能给他们过多的保护,鲜血如注一般从铠甲泊泊向外流出。
上有石灰笼罩,又遭到了两门虎蹲炮的轰击,整个满鞑的队伍完全被打蒙了,被弹丸当场打死的也就罢了,可怕的是没有打死而眼睛又被石灰迷住的,只能徒劳的挥舞着双手,发出凄惨的嚎叫。
“中计了!”一个念头涌入了牛录额真阿布勒的心头,明军竟然有大炮!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这里不是一个小小的巡检司吗,里面不就是百十个由农夫组成的弓兵?怎么可能拥有大炮?
而且大炮早不发射晚不发射,偏偏等自己所有人聚集在城下等着城破时开炮,这说明城内的明军早有预谋!难道城堡内并非是普通的巡检司弓兵,而是明朝边军正规部队不成?一个念头突然在阿布勒心中升起。
不过无论如何攻城是不能继续下去了,被沟渠限制在寨门外这处小小的空间已经完全失去了地利,面对拥有火炮又躲在高墙后面的明军,自己现在处于完全被动挨打的局面。
“全军撤退!”长叹一声,阿布勒发出了撤退的命令,无敌的八旗勇士竟然被明朝地方巡检司击退,真是耻辱啊!阿布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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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乐得合不拢嘴的陈越()
就在撤退的命令刚下之时,又有数只黑色的东西被从寨墙上扔下来,还未等落地便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一团团火光炸了出来,变作无数的火点向四周挥洒。
火点落到八旗兵的衣服上,落到战马的身上,开始了剧烈的燃烧,钻心的疼痛袭来,人马俱发出剧烈的惨叫。八旗兵还好一些,毕竟人的忍耐会好很多,战马却不行了,这些久经战阵的畜生火炮尚且不能使得它惊骇,可身上燃烧的火焰却让它们上窜下跳,再也不顾马背上的骑士命令,自顾自的飞奔而去。
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弯曲的沟渠,沟渠之间的地面又有众多杯口粗细的陷马坑,于是不时有战马摔落在沟渠中,或者被陷坑折断马蹄!
“万人敌!”阿布勒双眼发出了绝望的光芒,这种明军守城的利器,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巡检司司城也有,这下可算撞到了铁板!
顾不得拍打战袍上燃烧的火苗,阿布勒策马转身就走,再呆下去等明军的火炮重新装填完毕,等待自己的只有更大的伤亡!
“满鞑撤退了!”寨墙上的士兵高声喊叫着,发出阵阵欢呼。
“开门,追击!”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刻到了,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放任满鞑轻易退走。陈越一声令下,顶着寨门的木棍被一一拿开,寨门打开,陈越亲自帅着两个总旗的手下杀出了寨门。
城外,满鞑兵正在仓皇的逃窜,可限于沟渠的阻挡,只能顺着搭在沟渠的木板上奔逃,有好些双眼俱被石灰迷住的满鞑,双眼痛苦的流着泪水,根本看不清逃走的路径,仓皇间掉进了沟渠之中,却怎么也爬不上来。
其他的八旗兵也自顾自的逃走,根本没人愿意停下来帮助同伙。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强如所向无敌的八旗兵,一旦败逃也溃不成军。
“杀啊!”见此情形,明军士兵士气大振,一个个举着武器追将出去,冲着逃亡的敌人挥出手中的刀枪。
骑马而逃的满鞑骑兵自然追赶不上,他们对付的是那些被虎蹲炮击伤未死,或者被石灰迷住双眼,或者仓皇间掉入沟渠中的鞑子兵,这样的满鞑人数足有数十之多。
长枪如林,向着满鞑刺去,阵阵惨叫接连响起,明军以小旗为单位,向着残留战场上的八旗兵发起了攻击。
一个双眼被迷住的红甲八旗兵嚎叫着胡乱挥舞着钢刀,向着四下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可是他根本看不清敌人在哪里,又如何能够砍中?
五六个明军笑嘻嘻的把他围在中间,趁着他疲惫钢刀舞动稍缓,数支长枪齐齐刺出。
“啊!”红甲兵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胸腹之处被数支长枪齐齐透入,不是白甲兵的他身上只有一层铠甲,根本抵御不住长枪的突刺。
陈越带着十余个火铳手在沟渠前列阵,火铳前指,防范着逃走的满鞑会杀回放箭,可看着他们仓皇而逃的模样,有胆子回来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残留在战场上的八旗兵很快被清剿完毕,寨门外这片小小的区域,横七竖八分布着几十具人马的尸体,有战马在痛苦的嘶鸣,那是死去八旗兵的坐骑。
刀盾兵一个个皱着眉头行走在战场上,他们必须砍下死去的八旗兵的首级,这可是立功的重要证据。
对这些刀盾兵来说,他们大都是枪技考核为三等的辅兵,只能在战场上充作防守的辅兵。作为辅兵,收拾战场,砍下首级的事情就落到了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