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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的话看似恭顺有礼,听到周延儒耳中却不亚于霹雳一般,令其脸色微变,因为陈越话中的意思分明是讽刺他以首相之尊却收取大将为义子,内外结合有不臣之心。
“陈大人,不知你为督师大人献上的什么贺礼?”周延儒还未说话,那个引领陈越过来的名叫秦松的幕僚先说话了。
“哦,看陈大人两手空空,莫非是没有准备贺礼吗,这可是有些失礼啊!”秦松冷笑道。
“贺礼吗,倒是真的没有准备,真是对不起督师大人了。”陈越摊了摊手,道。脸上淡然自若,却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情形。
周延儒神色早已平静下来,官做到他这份上早已炼出了处变不惊的本事,他身边的几个文官则饶在有兴致的看着陈越。大堂上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武将都看向了陈越,这个大厅之中的异类。
“哦,没有贺礼啊,督师大人今天的好日子,陈大人您却没有带一点礼物,这可真有些说不过去。难道督师大人竟如此不放在你陈大人的眼中吗?”秦松继续说着,只不过话语越来越冷,话里话外都是在挑拨着。
“陈大人没有礼物没关系,不过既然陈大人做到了按察司经历,又是兵备道,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陈越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太监服饰的人在说话,监军太监李国辅,陈越脑中闪出这个名字,来通州数月,虽然和其他人交往过少,可是对于通州主要人士的名字陈越还是知晓的。
“既然是文官,贺礼就不必限于俗物,陈大人可以当场画画一副,或作诗一首,以为督师大人贺礼!”李国辅继续道。
话语听起来都是在为陈越解围打圆场,可听到几个文官耳朵里,却纷纷露出了会意的微笑。对陈越的生平众人大都知晓,知道他一个军户出身,哪里读过一天的诗书?更不用说会画画写诗了!
对这个混入文官队伍里的军户,在场的文官们都很是鄙视,也乐得看到他受辱,所以根本没人说话。
画画作诗?陈越冷冷的看了李国辅一眼,果然没有卵子的人最为阴险啊!让一个军户出身的人作诗,也就阴损的死太监能想出这个主意!
不过,我虽然没读过书,正经的的诗肯定不会做,就是剽窃抄袭后世的也想不出应景的的诗词,可是随意胡诌几句还是可以的。后世张宗昌都能作诗,我陈越如何不能?
“既然这位公公提议,我就赋诗一首,以为督师大人贺。”陈越淡淡说道。
堂上众人顿时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陈越,没想到他真的作诗,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众文官都面带微笑的互相对视着,等着看接下来的笑话,这将是以后的很大谈资啊!
“昔日曹子建七步成诗,陈大人不知道需要几步啊?”秦松一脸的嘲讽道。
陈越也不理他,只是背着双手,在大堂上缓缓走着,嘴里吟道:“堂堂华夏地,”
嗯?众文官相识一眼,这句虽不出彩倒也中规中矩,看来这武夫肚里倒是有些货色,不过他是要做一首五言绝句吗?。
“堂堂华夏地,
虏骑肆意驰;
满堂宴饮者,
尽是螟蛉子!”
一首四言绝句在陈越口中吟出,前两句还好,后两句一出,令得满堂中人脸色大变。210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虎堂上血光溅()
“堂堂华夏地,
虏骑肆意驰;
满堂宴饮者,
尽是螟蛉子!”
这首诗前两句还没什么,只不过是说满洲鞑子如今在华夏大地上横行、肆虐,可后两句话锋一转,说在这种危机的形势下你们不思为国效力,反而在这里大开宴席,认什么干儿子,都他娘的是认别人做父有奶便是娘的人!
这是在骂娘,骂尽了在场所有的人,特别是认干儿子的督师周延儒和他的干儿子们,可以想象,若是这首诗传扬出去,督师周延儒将名声尽毁!
所以听到诗后,周延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了起来,其他文官们的脸色也非常的精彩,本来想看这武夫的笑话,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么一首诗来,而且骂尽了场中之人。这陈越如此作为,如此愤世嫉俗,一下子得罪了这么多人,他是不是傻啊?
看到周延儒铁青地脸色,秦松跳了起来,指着陈越的鼻子破口骂道:“好你个破落军户,竟敢羞辱督师大人,真是不知死活!”
嗯?陈越的眉头竖了起来,上一次这么指着骂自己的好像是安远侯的远亲的管家,因为生意争执,结果呢,他的手指被直接掘折了!这秦松虽然是督师周延儒的幕僚,可那又怎样?
“怎么?你个破落军户还敢打我不成?”看着陈越目露凶光的样子,秦松继续破口骂道,有督师周延儒为后台,他可不怕陈越这个兵备道!
话音未落,就觉得一阵蚀骨入髓的剧痛袭来,嘴里忍不住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啊!!!”等陈越松开手时,再看秦松伸出的手指已经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竟然是被一下子折断了!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朝廷命官,督师大人还没发话,哪里轮到你这种狗东西在这里乱吠!”陈越松开了手,神情冷酷的说道。
已经确定了有人在针对自己,督师周延儒和这个监军太监李国辅都脱不了关系,所以周延儒才一再的任由他的幕僚对自己挑衅,肯定是查封西山煤矿惹出的事端。这种利益之争已然无法缓和,自己要迅速崛起就必须付出这种代价,既然无法缓和,那就干吧,手握尚方宝剑的陈越并不惧怕这里的任何人!
“混蛋东西,你敢羞辱我!”已经回过味来的新收义子刘良佐怒气冲冲的指着陈越大骂道,挽着袖子就要上前。对于大字不识几个的他来说,一开始根本弄不明白陈越诗的意思,看到周延儒铁青地脸色,秦松的怒吼,连忙问身边的人,这才知道自己被羞辱了。
刚刚还在吟诗,突然就大打出手,整个大堂一片骚乱,一些觉得受了羞辱的将领摩拳擦掌就要跟在刘良佐身后向前,更多的却是满脸的羞愧,觉得陈越好像骂的一点没错,满鞑已经在撤退,前锋已经距离通州不远,可是督师大人还在张罗着收义子,根本没有出兵作战的打算,这样的的督师这样的军队,难道还不该骂吗?
唐通和白广恩相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悄然距离战团更远了一些,就连他们都看不惯刘泽清等人谄媚周延儒的嘴脸。文官队列之中,周延儒的另一幕僚王寅充满欣赏的看着陈越,暗道,如此正气蓬勃的年轻人可真不多见,只不过锐气太盛了。
周延儒看着糟乱的人群,眉头紧皱,不知为何却一直一言不发,刚刚陈越那首诗深深地刺激了他,他已经能够想象,当诗传回京城之时,必将成为官场的笑柄,自己这个首辅恐怕是做到头了。既然如此,只有狠狠地教训陈越一通,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气,才能稍稍挽回些颜面。陈越作诗是得到自己默许,哪怕是辱骂自己,也没法发火,那样就彻底失了身份失了体统,唯有借刘良佐等人的手教训陈越一通,只要事后训斥刘良佐一顿,也就是了。以后再找机会慢慢修理陈越!
就在周延儒想着心思之事,人群中乱声大作,数个将领惨叫着被踢了出来,一个个口吐鲜血萎缩在地上。
就见铁狮子大发神威,横冲直撞,一连打翻数人。
“都他娘的给我上啊!”刘良佐鼻子被揍了一拳,不住的冒着鲜血,愤怒的吼叫着,他手下的参将游击一拥而上加入了战团。
“嘡啷”一声,白光连闪,就见陈越拔出宝剑,狠狠的劈了过去,血光四溅,很多人惨叫着退出了战团,身上血花迸射。
殴斗已经发展到了武器了,若是继续下去,肯定会有死伤,还未和满鞑作战,自己先死数员大将,传出去真成了天大的笑话!周延儒又惊又怒,连忙大声呵斥,于此同时,督师卫队从外面冲了进来,手持刀枪把战团众人围在中央。
“哈哈,你竟然敢在白虎节堂动用兵器,你死定了!”秦松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手指着陈越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是吗?”陈越手持利剑缓步上前。
“我不信你敢当着督师大人的面行凶杀人!”看着缓缓逼近的陈越,秦松色厉内荏的叫道。
话音未落,就觉得腹部一痛,一股冷意袭上心头,艰难的低头看去,就见一柄利剑直直的刺入自己腹中。
“一个没品没级之人,竟敢搬弄是非挑动朝廷大将打斗,我陈越能饶你,手中这柄尚方宝剑可饶不过你!”陈越冷酷的拔出宝剑高高举起,一束阳光从堂外射入,照在这柄雕龙画凤的宝剑之上,散发着冷气逼人的寒光。
尚方宝剑,在场中人这才意识到陈越手中的兵器,乃是崇祯御赐的尚方宝剑,刘良佐等人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刘总兵,你擅自攻击于我,可是想试试尚方宝剑利否?”陈越锐利的目光刺向刘良佐的眼睛。
刘良佐不禁倒退了几步,脸色发白的道:“陈大人,你虽然有尚方宝剑,可斩不到我这一镇总兵的头上,你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是吗?当初毛文龙也是这样认为,结果呢?你敢带着手下攻击于我,这就是在造反,我如何斩杀不了你!”陈越挥了挥剑,刘良佐等人吓得慌忙再次后退。
“够了!陈大人,尚方宝剑不是这么用的!”主座上督师周延儒终于发话了。
“喔,下官倒要请问督师大人,一帮子武将竟然敢向御赐尚方宝剑的兵备道动武,这大明还有没有规矩?”对这个大战之际还在认义子敛财,畏敌如虎,根本没有和满鞑作战打算的首辅周延儒,陈越没有一点的敬意,这是个只知道官场倾轧官僚,大明就是有了如此多的这样官员,才落到如今之境地!
对陈越的逼问,周延儒沉默不语,文贵武贱是大明的现状,以文驭武更是大明的国策,陈越虽然只有七品的官职,却有着兵备道的差遣,更有着崇祯御赐的尚方宝剑,刘良佐等人辱骂他已是不该,更不用说对他动手,这事若是闹到朝廷,恐怕等待刘良佐等人的唯有罢官问罪一途。
“刘良佐,尔等竟敢对陈大人动武,还不快磕头赔罪!”周延儒冷冷的对刘良佐等人道,事到如今再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丢脸。
“啊!”刘良佐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为了维护周延儒的颜面,结果被砍伤了不说,还得向陈越下跪。可是看着周延儒铁青的脸色,看着陈越手持的利剑,也只能委屈的跪下来,向着陈越磕头赔罪。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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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认子盛宴最终不欢而散,留给众文官武将的是一个桀骜不驯官场异类昂然而去的身影,啧啧,把御赐尚方宝剑当作武器挥砍,大明立国近三百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至于督师周延儒气得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更是成为了大家伙的笑资,连自己的幕僚都被砍杀却一点办法没有,如此窝囊的的督师更是前所未闻,看样子他更是没有胆子和鞑子作战的,大家在这愉快的修养些时日,等鞑子退出关外再各自回驻地算了。
不过在熟悉督师周延儒的官员眼中,此时根本没有完,能斗败东林党魁钱谦益并得任首辅,然后倒台后再次复起第二次任首辅的人,其政治手腕不容怀疑。和周延儒相比,那西山兵备道陈越看似占尽上风出尽风头,却连过刚易折的道理都不懂,很可能很快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夜幕降临,督师行辕内室,周延儒一身便服侧卧在矮榻之上,监军太监和一个锦衣千户陪坐一边,幕僚王寅则坐在一旁矮几之后手拿纸笔侍候着。
“唉,真是颜面尽失,颜面尽失,让二位看笑话了。”周延儒哀叹道。
“哪里哪里,此次分明是那陈越仗着手中有御赐尚方宝剑嚣张跋扈,和督师大人你何干?”监军太监李国辅尖笑着安慰道,没有办法,来通州这月余他和周延儒贪污了数万两的军饷,早已结成了利益共同体。
“督师大人您尽管放心,今天的事情短时间内不会传到朝廷!”锦衣卫千户也向周延儒保证道。
一个是监军太监直接向皇帝负责,另一个则是负责刺探内外军情的锦衣卫,有他二人的保证,周延儒心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这陈越可不能再留,督师大人您必须想办法除掉他才是!”锦衣卫千户向周延儒道,来的时候他得到了锦衣卫统领骆养性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