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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午后,他才午睡醒来,一个背着军用挎包的中校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秦天,出院后,感觉怎么样?”中校看着他,关切地问道。
“中队长,你怎么来了?”秦天抬头一看,急忙迎了上去。来人是他的老领导,黑鹰特战大队曾经的二中队长周青山。
“闲得没事,来瞅瞅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周青山取下身上的挎包放在桌上,神秘地朝他笑了笑。
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大团旧报纸。
有香味扑鼻而来。
“杨氏叫花鸡?”秦天嗅了嗅,一脸惊喜。这些天他没啥胃口,现在却忍不住食指大动。
“果然没忘!“周青山嘿嘿一笑,在桌上摊开了报纸,”闻闻,还是那熟悉的味道吧?”
“咋忘得了……“秦天瘪了瘪嘴,”就为一只鸡,当年你差点没把我们整死。“
嘴里虽然报怨,但他的目光却落到了桌上,一段温暖的回忆涌上心头,冰冷的心有了点热度。
第三章 战区决定()
“你小子学点啥不好,咋偏学那只死豹子记仇呢?”周青山横了他一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年要不是逮你们几个臭小子,我真发现不了这好东西………”他剥开锡纸,小心翼翼地去掉荷叶。
金灿灿、油亮亮的鸡肉堆在荷叶中间,秦天飞快地来到桌前。好吃的要过抢,这是部队的优良传统,因为抢着会格外香。
“没大没小!”周青山笑骂,一记擒拿手闪电而至。
“官兵平等!”秦天手腕轻抖,避过闪电命中目标。
“唉,太久不练,手生了。臭小子恢复得不错啊!”周青山叹息着,手飞快地落向了另一只鸡腿。
鸡腿酥软香嫩,油而不腻,两人啃得很带劲。
“处长,报告你看了吗?”秦天抹了把嘴角的油,问道。周青山在任务中受伤,后来调到了战区指挥部,现任西南战区监察部一处处长。秦天的报告,要经过他审核后才提交战区。
周青山边啃边点头。
“没下文了?”秦天愕然看着他。
“你写得很详细,我没啥疑问了。“周青山应道,”我相信一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作出草率的决定。更何况,这个决定关系到战友的生死。”
秦天沉默了。周青山对他的信任,如同他对司马南信任,没有理由,也不需要解释。不管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身为指挥员的他都得把责任一肩扛下。
“不过,司令员看完报告后,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周青山将鸡骨头丢在桌上,郑重地说道。
“什么问题?”秦天肃然。
“如果那场战斗重来一次,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秦天认真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司令员的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很困惑。
“那就没事了。”周青山想起司令员的话,心里松了口气,手伸进挎包一阵摸索,拎出了一瓶华京二锅头,拧开瓶盖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秦山看着瓶子,舔了舔嘴唇。
“别看了,没你的份。”周青山白了他一眼。
“酒能消愁,我少来几口……”秦山哀求。
“酒能消愁,却消不了仇。”周青山苦涩一笑,眼神有些黯然,“这些天我他么总有杀人的冲动,可最后只能埋着头做自己的事。”
他是军人,无法快意恩仇。
秦天沉默。除了他之外,司马南和另一个牺牲的队员都是周青山带出来的兵。
“秦天,下次在战场遇上这帮狗ri的,把他们给老子打成筛子!”周青山将酒瓶递给他,红着眼咬牙说道。
“好!”秦天仰起脖子一通猛灌。火辣辣的酒下肚,仇恨的火焰陡然高炽。
“小子,挺住!手里有枪,才有机会报仇!”周青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把抓过瓶子接着一通猛灌。
“咦,叫花鸡——谁他么在喝酒?秦天,你给老子滚出来!”房门外,传来一声大吼。
一脸怒意的雷豹现身门口。
“豹子啊,你上辈子绝对是饿死的,这鼻子跟狗一样好使!”周青山大笑扭头。
“哟,监察厅的周处长啊!在老子地盘上带着我的兵喝酒吃肉……这算不算违犯军纪呢?”雷豹冷哼,大步走到桌前,斜着眼瞅着周青山。
“队长大人,今天周末。”周青山淡淡地说道。
“靠,我都忘了!那你他么的不喊我?”雷豹笑着,一把扯下鸡屁股塞进了嘴里大嚼。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鸡屁股可以壮阳!”周青山看着他,悠悠叹道。
“壮阳?”雷豹差点噎住,抬头一脸蛋疼地看着他。
吃鸡吃屁股,纯属个人爱好,咋还和壮阳这事扯上了干系?而且,老子吃了好多年了,好像从没发现有这种神奇的功效啊……
“你想啊,当初我们五个人一起进特战大队,现在呢,爱吃鸡头的挂了,爱吃鸡脖的转业了,爱吃鸡翅的失踪了,爱吃鸡腿的废了,只有爱吃鸡屁股的,依然坚挺无比。”看着已生白发的雷豹,周青山心中感慨万千。往事如歌,终成绝唱,岁月磨灭了壮志,也催老了英雄。
“一茬一茬,都这么过来的。早晚,我也得走,这接力棒终要传到他们手中。”雷豹苦笑,目光转向秦天。
三个人,边吃边喝,一只鸡和一瓶酒很快下了肚。当然,酒,从雷豹来后就没了秦天的份。
收拾好桌子,秦天倒来了两杯茶。
“豹子,有件事我提前给你通个气。秦天你也坐下听听。”闲聊了会儿,周青山突然容色一正。
“快说吧,老子知道没事你多半不会来我这儿。”雷豹催促道。他知道,周青山要说的事,可能跟战区对秦天的处理有关,所以心里很急。
秦天坐下,心中很困惑。报告才交上去,难道战区的处理意见就要下来了?
“这次让秦天写报告,主要是向军务部报备。经战区研究决定,一个月后将对秦天进行任务考察,看他是否还适合留在特战队,是否还适合担任队长。”周青山郑重地说道。
“考察?还考察个屁啊!司令员在想什么?”雷豹暴跳如雷。
“因为孙教授认为,秦天的精神很不稳定,甚至有可能患上战场应激综合症。这个决定,是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周青山看了眼秦天,平静地说道。
“豹头儿,我的精神状态好像是有点问题。”秦天想起这些天总是折磨他的那场恶梦,插话道。
“别他么想好事!你小子屁股一撅,我还不知道你要干啥?”雷豹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稳你就给老子想办法稳住,想走门都没有!”
第四章 三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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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战区黑鹰特战大队。飞鹰营区。
黄昏,站在熟悉的营房前,秦天心神一阵恍惚。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所以他回来了。虽然他的伤还需要观察,他的心情还需要安静,但雷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最得意的兵,成天在大队部里无所事事昏吃等死,一声豹吼将他踢回了飞鹰。
可是,人回来了,魂呢?
飞鹰折翼,秦天似乎也迷失了自己。他不是接受不了失败,也不是无法面对战友牺牲的冰冷事实。伏击飞鹰的强敌,拥有的实力高于飞鹰,输便输了,没什么好报怨的。可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感觉自己和飞鹰就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撞进了一张巨大的网中。
这些日子里,他曾经无数次地回想那场战斗,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尽管他一直相信,那场恶梦不可能真的,他可能因为刺激失去了一段关于那场战斗的记忆,但他始终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身中十多枪后活着回来而司马南却死在他的身前。
这个问题像毒蛇一样咬噬着他的灵魂,让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冷,也越来越迷茫。
“头儿回来了!”不知道谁眼尖发现了站在营房外的他,惊喜地吼了一嗓子。
营房内传来一阵欢呼,十一名飞鹰队员风一样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头儿,你没事了吧?”
“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豹头儿没找你麻烦吧?”
“头儿,你回来我们心里就踏实多了!”
……
队员们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队长,七嘴八舌地说着,灰暗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光亮。关于前线发生的事,每个人心里都有许多疑问,但没有人发声询问,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险死还生的秦天。
“现在队里谁负责?”秦天问道。
“报告头儿,是我!”中尉柳无风昂首答道。
秦天:“整队,去训练场。”
飞鹰专用训练场。
赤着上身的秦天站在水池中央,四名飞鹰队员手持高压水枪,站在水池的四面,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头儿。
“来啊!子弹都打不死老子,水枪算个鸟!”秦天振臂大喝。
持枪的队员犹豫不决,目光转向了中尉柳无风。四把高压水枪从四面朝着身上喷射的感觉,他们都曾在极限训练中体味过,如同被人轮起四柄上百余斤的巨锤砸中。
普通人可能在一瞬间就被打趴下,飞鹰队员大多数能坚持20分钟左右,最长的记录是秦天创下的40分钟。
柳无风微微点头。让他发泄下吧,这些天里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来!”
秦天又一声大喝。
持水枪的四人一咬牙,四道强劲的水柱朝着秦天激射而去。
“呯!”
巨大的水雾炸起,将秦天淹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天一动不动,像雕像矗立。
十分钟过去,满是担忧的持枪队员关了水枪。队长才出院,他们生怕有什么闪失。
“不要停!继续!”秦天冷喝。
水花再起。
半小时过去,池边的队员们,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每个人眼中都是浓浓的焦虑。
“继续!”
“头儿,停了吧,明天再继续!”当秦天的吼声再度响起时,柳无风终于沉不住气了。
“继续!队长的命令不管用了?老子的身体好得很!”秦天面色阴沉。
他说的是实话。
当水柱击中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重击带来的疼痛感一闪即逝,一股怪异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让他全身肌肉瞬间像弓弦一样绷紧,努力抵御外力的击打。
弦松,卸力,弦张,反弹,一松一驰间,秦天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他很想知道,这种感觉到底能维持多久,这股力量到底源于何处,所以他要继续。
“功率最大,让他尽兴!”柳无风一咬牙,也来了脾气。劝他,不如秒杀,抬回去省事。
四十分五钟后,水枪还没有停,秦天依然站立,在最强劲的水柱击打中创造了新的纪录。
飞鹰的队员们都楞了。这还是一个大伤初愈的人吗,这活脱脱就是个怪胎啊!
难以置信的现实,让他们心中生出了巨大的问号:头儿到底怎么了?是什么让他在伤愈后变得更强了?
水柱击打得他的身体呯呯作响,也击打在队员们心上。
“难道头儿的精神出了问题?”柳无风看着水池中的秦天,神情格外凝重。人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这种力量源于精神上突然遭受的严重刺激。这是他面对眼前情景,能找到的唯一合理解释。
他下令停止,但秦天仍然坚持。
“我来陪你练练!”柳无风扯掉上衣,走进水池。
“我们也来!”水池边闲着的五名队员,也跳进了水池。
水花四溅,拳脚飞舞,八个男人顷刻间混战成一团。
秦天没有留手,他需要一场痛快的战斗。
捉队厮杀,很快变成了三对五、二对六,最后在四名持枪队员目瞪口呆中变成了所有人对秦天的围攻。
“草,我还以为弄不翻你!”半小时后,鼻青脸肿的柳无风看着软软倒向池中的秦天,脚一软,如释重负地仰面倒下,砸起一大片水花。
“头儿还是头儿……”
“沙包还是沙包……”
最后还站着的两人,一摇一晃地叹道,眼神中却有难掩的惊喜。
“有点蒙……继续………”水里,一个身影嘟囔着挣扎起身,还要再战。
“岸上的,干掉他!”站着的两人直翻白眼,有气无力地呼叫火力支援。
四道水柱从天而降,爬到一半的身影翻滚着摔了出去,水池里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