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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抽完地五根烟后,看到还没动静,他转身就要离开,就在这时,旁边办公室的门开了,龙艳丽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甚至懒得去看凌风一眼,走进他们所在的这间办公室,找个椅子坐下了。
卢容快步走进来茅处长所在的办公室,不一会就回到这边对凌风说道:“凌上尉,处座有请。”
凌风扭头看了一眼龙艳丽,希望从她的表情上判断出点什么,但龙艳丽却用后脑勺对着他。
看到凌风进来后,茅处长微笑着让他隔着办公桌坐在对面,开门见山地问道:“凌风同志,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决定自即日起,吸纳你为本组织的正式成员,不知道你是否有意见?”
当年佐尔格就希望他通过父亲的那层关系,争取打入当时还被称之为蓝衣社的军统,只不过凌风没有向父亲开口,因为他知道父亲向来讨厌特务这个行当,连他当兵都不愿意,更别提要他帮忙去当特务了。
现在茅处长主动向他抛出绣球,凌风心里暗喜,脸上却显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什么,让我当特务。。。。。。哦,干特工?对不起,我不是那块料,也没兴趣。”
“党国危难时期,一切革命同志,均要以党国的利益为重,而不是考虑自己是否有什么兴趣。”
凌风冷笑道:“哼,我喜欢在前线痛痛快快杀鬼子,不愿意在后方的秘密监狱里杀中国人!”
茅处长微笑道:“面对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日本鬼子,四万万同胞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拿起刀枪跟他们干。但能够身受重伤,却让日本人帮助治疗,而且可以穿着便衣,骑着鬼子的战马,穿越几十万重兵包围的南京,并且在城郊杀死六个鬼子,把自己同志救出来的人,恐怕不仅仅是凤毛麟角,甚至可以说是独你一家了。”
凌风听后眉头一皱,问道:“长官,这么说你是相信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认定我是投敌叛国的汉奸了?”
茅处长笑道:“至少龙艳丽同志是这么认为的,而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她相信,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凌风愣了半晌,以他自以为高于常人的智力,却听不明白茅处长的意思。
“长官,”凌风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您。。。。。。什么意思呀?”
第二十六章 任务(4)()
第二十六章 任务(4)
茅处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委任状递给凌风,上面写着委任凌风为军统上海特别站少校情报员,落款是戴老板。
凌风看了半天,才把委任状放到一边:“长官,我。。。。。。不是还没答应吗?”
“两条路,”茅处长说道:“要么,收起委任状赴任;要么,夹着尾巴回到凌老先生身边去。至于违抗命令,军法从事的处罚,看在凌老先生的面上就不提了。而且,张发奎总司令知道这事,他同意了。”
凌风本来就渴望能够进入军统,只是不想让茅处长看出自己心中这种迫切的愿望,同时他也知道,茅处长绝非等闲之辈,自己的戏不能演的太过,否则会适得其反。
他叹了口气,把委任状收好,显得无可奈何地嘟囔道:“哼,明知道我和老爷子有过节,还什么回到他身边。。。。。。切!”
茅处长笑了笑:“放心吧,即使你到了敌后,凌老先生还会以为你在张总司令麾下,而你也绝不能以任何形式与凌老先生联系。”
“是,长官!”凌风没好气地应了一句,转而把脑袋一歪:“不对呀,长官,刚才您不还说那娘们说我是叛徒吗?你就不怀疑我真的叛变投敌了?”
“凌大公子说笑了。”茅处长说道:“你,我们不了解,但凌老先生的铮铮傲骨,在党内却是有口皆碑的,我就怕你没叛变投敌,如果你真的与鬼子的特务机关接上了关系,恐怕连戴老板都会从梦里笑醒!”
凌风直愣愣地看着茅处长:“长官,您说话能更直接一点吗?我都被您急死了,您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清楚你在东京的时候,与岩井英一一家人的关系,目前他是日本总领事馆的副总领事,负责日本外务省对华的情报工作,简而言之,他就是鬼子的特务头子。”茅处长说道:“我们就是要你利用这层关系,打入鬼子特务机关的核心,彻底扭转我国对日情报工作的颓势。”
凌风“嚯”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长官,我。。。。。。我真的没跟他们联系,这次逃出南京,完全是凭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的来的。您。。。。。。您怎么能相信那臭娘们的鬼话呢?”
“什么臭娘们?”茅处长白了他一眼:“龙艳丽同志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黄花闺女。对了,你父亲的至交龙老先生知道吗?”
“知道呀,怎么,难道她。。。。。。”
“不错,他就是龙老先生最小的一个闺女。”
“噗!”凌风一晃脑袋:“温文尔雅的龙老爷子,怎么会教出这么个泼妇来?”
说到这里,凌风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裤裆,龙艳丽的那一皮靴,看来确实踹的不轻。
“你的话,我信,戴老板也信。”茅处长说道:“所以我们在决定,让你潜入上海租界,打入岩井英一所领导的日本外务省情报部直属机关,上海总领事馆特别调查班。”
凌风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您这是让我公开当汉奸呀?”
“你们新编独立团几百号人就死在你身边,为赴国难英勇壮烈,难道为了将来减少我军的伤亡,乃至取得最后的胜利,顶上一顶汉奸的帽子就把你吓死了?”
“这两码事呀!”凌风说道:“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进军统当特务,估计要气的半死,万一我到上海当汉奸的消息被他知道,立马当场气绝!”
茅处长脸色一沉:“如果凌老先生的死,能够换取我们的最后胜利,那也是死得其所,死能瞑目。”
“您。。。。。。我。。。。。。”凌风只能大摇其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记住,你这次到上海主要的任务,就是设法摸清鬼子的真实动向,一是鬼子在占领南京之后,会不会立即向武汉进攻;二是他们的主攻线路在什么地方?”茅处长没有理会凌风夸张的表情,严肃认真地说道:“武汉会战会不会打,什么时候打,鬼子主攻的方向在哪里?这些没弄清楚之前,我军在排兵布阵上难免捉襟见肘,无所适从。如果你能在鬼子行动之前,摸清这些情况,不管战与不战,我们就已经抢得了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其实不管是茅处长还是凌风,都知道即使凌风打入岩井英一身边,也不一定能获取这份情报,即使获取了这份情报,由于两军实力过于悬殊,恐怕也不能决定最后的胜利。
茅处长是想借此给凌风鼓劲,而凌风被他说的感到责任重大,只得起立说道:“是,长官,那我就尽力而为吧!”
“为了配合你的行动,我们决定派龙艳丽同志,与你假扮成夫妻进入上海。”
凌风眼珠瞪得老大:“为什么要假扮夫妻?为什么是她?”
“鬼子对中国人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即使是那些铁杆汉奸也一样,而且据我们了解,他们只会对有家有室的汉奸限制使用,因为他们可以用家人去要挟那些汉奸。”
凌风一听,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地。
他清楚,在敌后搞情报工作非常危险,自己去算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如果带上龙艳丽的话,一来他不喜欢龙艳丽,二来知道她是龙老先生的女儿后,担心万一出事,将来跟龙老先生交不了差。
凌风掏出委任状往桌子上一放:“长官,送我回家还是军法从事,您就看着办,如果让她跟我去上海,打死我都不会去的。”
“凌大公子。。。。。。”
“别,”凌风说道:“长官,我知道您会说,而且太能说了,只要听您说,一定会被您说服的。一句话,只要她去,我不是死就是回家。”
茅处长“哈哈”一笑:“好,有个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这样吧,你先回医院养伤,什么时候出发听我的命令!”
“是。”凌风眉头一皱:“长官,我还有个问题,这安庆站的站长谌樵林,怎么看怎么不是个东西,我觉得他。。。。。。”
茅处长正色道:“记住,从今天开始,尤其是对鬼子情报的判断,一定要以确凿的事实为依据,绝不允许什么‘我觉得’、‘我认为’的事情出现!”
“是。但是,这个谌樵林。。。。。。”
“对于他,戴老板心里清楚,对付鬼子不行,对付共产党还是有一套的,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我们决不能动他。”
凌风无奈地说道:“那你们可得看紧了他,别等我一到上海,还没见到岩井英一,就被鬼子的狗特务们‘咔嚓’了!”
“放心吧,这个没有问题。”
“另外,既然您已经明确了我的任务,那么什么时候走,怎么走,就由我自己决定吧。”凌风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有人发现我们走的太近。”
茅处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很好,看来你天生就是一个做特工的料,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行动由你自己决定!不过呢,我还要提醒你一下,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特工,你必须改掉公子哥和军人特有的义气用事,遇事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注意细节。”
对于茅处长的话,凌风不以为然,他早就是共产国际的特工,而且配合过佐尔格工作,即使他的继任者约瑟夫。华尔顿被捕,造成轰动一时的“怪西人案”,凌风也没有暴露自己。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特工,因此对茅处长的评价不屑一顾。
茅处长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动,微微一笑:“不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凌老先生,我不会听信龙艳丽的话,把你当成鬼子的间谍,却有充分的理由把你当成共产党来抓!”
凌风一惊,一脸惊愕地问道:“凭什么?”
第二十七章 授艺()
虽然凌风是共产国际的特工,但与延安方面没有任何关系,除了以商人身份做掩护的龙可云外,他甚至没见过其他中国共产党人,就是想破脑袋,他都想不出茅处长是从哪个细节中,看出自己的共产党人。
“刚刚在教堂的地下室里,我让龙艳丽处决那个共产党的时候,你凭什么要去夺她的枪?”
凌风莫名其妙地看着茅处长,说道:“我是看她那样子难受,在警察局的审讯室对我毫不手软,可让她枪决一个共产党却犹豫不决的。所以。。。。。。”
茅处长摇头道:“我却不这么认为。来安庆之前,我们就接到她的电报,怀疑你是鬼子的间谍。来到这里见到你之后,看到你脸上的伤痕还未痊愈,就估计是她下的手,也就是说,你肯定对她没有任何好印象。在处决那个共产党的时候,本来应该看笑话的你,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看着她难受,准备挺身而出为她解围呢?”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凌风眉头一皱:“那长官的意思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你不知道我让她处决那个共产党的真实用意,就是要锻炼她的胆量,却以为我是试探她的忠诚。你一定自以为是地认为,试探她之后,下一个要试探的就是你,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等着我点到你,还不如自告奋勇来证明自己与共产党没有关系。”茅处长两眼盯着凌风说道:“就凭这个细节,我可以认定你是共产党!”
凌风脊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当时他从龙艳丽手里夺枪的真实想法,确实就是茅处长所判断的这样,只是当时心想,反正自己与延安没有联系,没有必要为那个已经濒临死亡的联络员暴露自己。
“虽然您说的有点牵强,但我却不能说您没有道理。”凌风以攻为守地问道:“那您就不怕我真的被您言中,我就是一个共产党的奸细吗?”
“哈哈哈,你是共产党的奸细与否,与我何干?”
“啊?”凌风的嘴张成个“O”形,半天没合上。
“你是凌老先生的公子,就算你是共产党的奸细,既轮不到我来管,也用不着我负责。”茅处长解释道:“就像我们的蒋大公子一样,他在苏俄没有少说国民政府和蒋委员长的坏话,而且还参加了什么共产主义青年团,现在他回来了,谁能把他怎么样?”
凌风终于明白了,因为有老爷子那块金字招牌,军统的这些人,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共产党的奸细,一旦真的出了问题,反正有他老爷子兜着。
就算他是奸细,只要他老爷子往蒋委员长办公室一坐,恐怕蒋委员长只会让他把凌风领回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