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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齐王殿下才从喉咙里压出一声:“你竟然还敢回来…”
“殿下,罪将…罪将…”
“住嘴,本王不想听你的废话!来人,拖出去,斩了!”
闻此,尤俊龙一颤,当即抬头仰首,高呼:“殿下,罪将…愿再带一支兵马与蛮子拼命,罪将…罪将不…愿这样带着满腹哀屈死去…求殿下开恩…”
‘咣当’一声杂音,齐王冲到尤俊龙近前,一脚踹在尤俊龙脸上,尤俊龙被大力踹的后仰,撞到一旁的檀木香碟架子。
“你不愿意这样哀屈…你现在给本王说哀屈…你的狂妄自大让八万将士尸骨无存,让八万英魂命丧这荒凉之地,让东州境域十几万户百姓家破,你应该死在蛮子的刀,亲自去给那些亡命的英魂谢罪…”
齐王怒气满腔,浑然间连自身的仪表都不在乎了,一旁,近侍王俊赶紧上前,搀扶住齐王:“主子,天寒气冲,小心别冲了肺腑!”让后王俊冲身旁的近卫低呵:“还不把他们带出去!”
近卫统领尹仲示意左右,十几名壮硕的近卫将尤俊龙等数名二军将领拖出大帐。
“主子,别为这些莽汉发怒,不值当!”王俊小心翼翼的为齐王拂背,齐王缓了好一会儿,道:“召李默然、史宝河来!”
片刻之后,李默然、史宝河从帐外进来,二人进帐,自有近卫收去他们的佩刀。
“殿下!”二人跪地一拜,齐王挥手,二人起身。
这史宝河作为齐王的家奴将领,骁勇善战,此番在东州兵内任先锋将,对于尤俊龙那等蠢货,他十足的憎恶恶心。
看到齐王怒气满腔,史宝河粗声道:“殿下,为尤俊龙那般蠢货气怒,实为不值,方才末将已经将东州兵先锋营整军完毕,殿下只需一令,末将这就带人将那群草原上的畜生犊子给宰的一干二净!”
“蠢货,闭嘴!”齐王正在气头上,当即咆哮一句,史宝河没那么多心眼,完全意气出言,根本不会圆话,还是王俊不忍自己同僚窘迫,道:“殿下,史将军也是为主子分忧,才这般鲁莽!不过要我说,眼下蛮兵兵锋正盛,雪又天降,实属天时、地利一个都不占,可是若咱们反其道而行之,给那蛮子一个迎头痛击,也不是没有可能!”
“唉…。”齐王听了,长叹一息,推开王俊,自顾坐下:“史宝河,你跟我多久了?”
“殿下,三十年了,当年你还在中都皇家书院时,奴就跟着你了!”
“那我教你多少次了,凡事动动脑子!”
史宝河知道自己鲁莽惹来殿下不快,当即低头不言,不过让他这么莽汉去勾心角,也着实难为他了,齐王看向李默然:“对于眼下的境况,你觉得情况,东州兵该如何行战?”
“这…”李默然犹豫一息:“殿下,恕末将直言,那辽源军就在我军西侧三十里外,以秦懿老帅的行战作风,连他都没有出战寻机,若我们东州兵此时出战,未免有些喧宾夺主了!”
“这倒也是!”齐王沉思,细下想来,他之所以聚拢东州三万兵马来此,为的就是向父王证明,他景俞天不比二弟景禹寅差,他一样可以驰骋疆场。
第一百二十四章天寒地冻()
“主子,尤俊龙那些家伙怎么处置?”
王俊低声,齐王牟子闪过寒光,觉察到那股杀气,一旁的李默然赶紧请声:“殿下,尤俊龙虽然是个没脑子的废物,可他是内军外派、陛下亲点的将领,若殿下一时冲动,为了泄愤而杀之,待战事结束,殿下回朝,怕是会招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后面的话李默然没有说明,但齐王心底自知,他稍稍缓息,压下愤怒:“先关着,无用的废物,无用的…骁武军!”
辽源军大营。
秦懿裹着一张虎皮裘袄盘坐在温热的牛皮毡子上。
“老帅,不出您的所料,骁武皇二军执意孤军独进,三天前,在兰河谷鬼嚎坡遭遇埋伏,全军溃灭,只有数千残兵逃出,咱们的斥候还探听到,那些家伙已经进入齐王统率的东州兵营盘!”高崇涣小声说着。
秦懿听了,往前躬躬身子,试图离火盆更近些:“人老了,越来越怕冷!”
“老帅!”如此答非所应,让高崇涣心里一颤,且那个‘老’字更是让身前的秦宇至、何叔桓、夫如贞等嫡系中军将领心酸。
秦宇至上前给火盆添了些炭,尽力将火苗拢的高一些,道:“老帅,天寒地冻,北蛮既然守着退路,我们强杀也没什么便宜可占,要么我率兵护送您回源镇安养?若您在这有个好歹,咱们辽源军可就…”
秦宇至是秦懿亲子,现为中军骁骑将,看到爹爹如此憔悴,他心下不忍,且他这话让何叔桓、夫如贞等将赞同之至。
“老帅,眼下骁武皇大体溃灭,唯有耿廖那家伙以补充粮草军备、驰援临、襄内境为借口带着三万多人逃出一条命,在这种情况下,辽源若不夺出战功,介时北蛮退去,陛下问罪我等出军延误之罪该怎么办?”
高崇涣不合时宜的抛出这话,让秦帅深叹一息:“这就是老夫在此缘由!”他使劲咽了口冷气,拄地起身,秦宇至赶紧近前搀扶。
“骁武皇溃灭,实属新军成建太短,那些中都内军将领,大多浮漂无实,这样的结果其实早都注定了,只是可惜了那十余万大夏男儿,抛去骁武不提,辽源军出军延误,非我惧敌不出,实属军内不稳,宵小作乱,贸然北进,只会被蛮子重伤,到那时,秦王殿下河西军固守他的西州地界,北境可就没有能战之兵了,这个苦果,我不能让北境数百万子民吃下!”
中军参将夫如贞稍加一思:“老帅,除了鹰字营,重甲、飞骑、强弩三营军力,不都清理出了蛀虫,难不成现在…还有其它?”
只是秦懿没有应夫如贞的话:“咳咳…”
秦懿咳嗽两声,冲高崇涣道:“传令狼字营、鹰字营沿兰河谷一线东向推进,从河谷北面发起攻击,传令御卫营、重甲营、强弩营正面结营,从鬼嚎坡缓缓逼近黄金家族,告诉他们,不得鏖战,遇击则退,敌退勿追!”
“老帅,您这是要进攻?”听到这,几人惊声。
秦懿回身坐下,使劲裹了裹虎皮裘子,继续说着,他转头看向何叔桓:“飞骑营现在整治的如何?”
何叔桓抱拳粗声:“犹如末将手足,操控自如!”
“甚好!”秦懿说这话时略有伤感,揪起根源,还是为当初飞骑营游击将军于成背叛而难受:“你亲率飞骑营在辽丘以南,兰河谷以北的地界上自寻战机,记着,你,只准速胜,不可拖败!”
“末将领命!”何叔桓应声出帐。
虽然秦宇至、夫如贞、高崇涣三人心中不解,可老帅无言,他们也不能再问。
秦懿来到帐前,望着漫天大雪,他心思涌动:“陛下,老臣忠心大夏六十年,为大夏镇守边塞六十年,这一战,恐怕也是老臣最后一战了…”
辽丘,黄金家族主儿乞大营。
远远望去,那一顶顶牛皮大帐好似土堡般起伏在雪地中,寒冷之下,浓厚的烤肉味随风飘散,让人五脏触动。
“立窝木克汉万岁,立窝木克汉万岁…”
随着一声声呼嚎飘入寒空,在那顶庞大、顶着狮头华盖的金色大帐里,十几个北草原小部落埃斤正在欢呼草原英主的恩泽。
“此番多亏立窝木克汉为我们守卫后退生途,不然我们就要被那数万骁武皇兵丁给拦在河谷之地,若是像这般大雪来个一两日,我们可就要活生生饿死在哪里!”说话的是一身披豹裘、腰缠白狐绒的部落埃斤,此言得到了其它部落埃斤的认可,他们纷纷举杯,恭敬立窝木克汉。
“草原的子民,我的兄弟,苏门达圣指引我们来此寻的生途,又怎么不给我指引,让我守卫你们的回家路途?你们要谢就谢苏门达圣的慷慨!”
立窝木克环顾帐下,亚里木焰部埃斤依托扎扎当即接声:“苏门达圣指引立窝木克守护我们,他就是上天派来的真神,让我们用自己的热血和忠心来向苏门达圣的宠儿立窝木克汉表达自己的尊敬!”
当这十几个部落在群情中掉入立窝木克的温柔陷阱时,才撤回辽丘的主儿多和主儿克部则在愤怒中与寒冷为伴。
“该死的辽源军,若非他们搅事,我们岂能这般狼狈!”
主儿克部世季乎突埃斤怒然大骂,只是大帐里冷寂不堪,木花黎、蔑乐河这些人也都低头不言。
由于辽源军、东州兵的及时出现,他们在小砀山灌木平原损失数千勇士,还失去了数个小部落的追随,眼下,主儿乞美其名曰以守卫辽丘,为其它部落保卫退路为由,宣扬黄金家族的恩泽指引,但是实际中,它不过是羞辱主儿克与主儿多部的无能,让北草原的小部落和南草原的部落都看看,它才是苏门达圣的宠儿。
“主人,纳牙波澜达埃斤来了?”
愤怒中,牙呼进来低声,世季乎突埃斤沉思:“那个家伙来作甚?”
“父亲,主儿乞独占风头,不管纳牙波澜达埃斤有何阴谋,单凭他一部之力,是无法对抗主儿乞的威压,而我们也需要援手来承接主儿乞的强大…”
第一百二十五章雪中‘骑’()
结果世季乎突冲木花黎就是一句呵斥:“你个废物,给我滚出去!”
之所以会这样,全因木花黎过于嫉恨夏人,把原本可以抓到手的大夏秦王活生生放走,世季乎突没了与大夏讲条件的筹码,自然恼火万分。
面对呵斥,木花黎忍怒退下,也就瞬息功夫,纳牙波澜达埃斤入帐,看着冷清的大帐,纳牙波澜达什么都没有说,那双鹰目直视世季乎突,让后从沾满雪绒的皮裘之下,抽出来一柄象征黄金家族英魂的…
“殿下,殿下!”
齐王处置完尤俊龙那群废物,还未歇息喝口热酒暖身,斥候匆匆进来。
“殿下,一刻之前,辽源军的麾下各军纷纷离营!”
“什么?”齐王惊声:“各军离营?消息确定真切?”
“绝对真切,咱们的斥候就安在他们营盘外五里的雪林里,就连他们吃的什么都知道!”
“这个边镇老帅…快,将李默然他们都唤来!”
少时,李默然等东州兵的将校匆匆赶来。
“殿下,听闻辽源军出击了?”李默然一脸惊愕,那样子与齐王之前简直一模一样。
“若非他们出击,我唤你们来作甚?”齐王怒然:“只是本王不明,大雪纷纷,行军困难,那个老东西这时下令出击,到底意图所何?”
李默然急思片刻,摇头:“殿下,恕末将愚钝!末将认为,此时大雪几欲封道,步骑行战不利,他们如何打这场胜算不明的仗…”
话音未落,齐王忽然惊醒:“本王明白了!”
“什么?”李默然等将浑然不知,齐王当即示意王俊,王俊为其披甲,空档间,齐王心恨道:“秦懿啊秦懿,你以为天下只有你的辽源军能打恶仗,今日本王要用实际告诉你,本王一样能!传令下去,全军出击,此战,勇猛杀敌者,本王自出府库银钱犒赏!言退者,立斩!”
令下,东州兵营盘上空传出呜呜的号角,不多时,一队队头顶花白冰晶的东州兵持枪抄盾列队而出。
齐王纵马在中,王俊心忧:“主子,此番天寒,万一您有个闪失,奴就是万死难其咎啊!这个老匹夫,天寒地冻,不好好整营防备,出什么战!
“你懂什么?”齐王呵斥一句,王俊赶紧收声。
“秦懿,不愧是父王倚重的老臣,战,攻必克,守必坚,永远这么出人意料,方才李默然的话点醒本王,大雪如此,步骑难行,我们难,那蛮子更难,再者,秦懿敢出击,本王就陪着他,本王要让他知道,大夏,不只是秦王那个家伙能征善战,本王一样可以!”
“可是之前主子您那么对他,他也没有领主子的情!”王俊愤懑。
“不领,是我大夏的基石,值得我敬仰,领了,他的辽源军就该在十年前与那叛乱边镇一同消失了!”话落,齐王拍马,胯下火龙驹嘶鸣扬蹄,踏着没腿深的雪路向前奔去。
兰河谷,雪降几欲封山,但是由于此谷东西走向,北下的寒流与南进的湿气在谷中相冲,倒使得此处境况奇异,远看去,山峰雪白如莲花盖顶,深谷清幽郁郁葱葱,唯有中部坡沟山腰白如须发,覆盖冰雪,又或者在某个凹谷山坳漆黑裸漏岩壁。
在白如须发的山坡平下雪林间,隐隐约约有一些白色的影子在动,仔细看去,竟然是蒙了白鹿皮的甲士。
“爹,已经快两个月了,咱们粮草已经见底,老帅怎么还不派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