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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已经快两个月了,咱们粮草已经见底,老帅怎么还不派人调回我们,难不成他要把我们放在这里饿死?冻死?”
在一雪林斜上方的山坳,一面面依山壁林木撑起的大帐早已被积雪覆盖,远远看去,与山体无异。
李天虽然裹着野鹿皮,可是盔甲里面的棉麻布衣早已磨得窟窿连连,稍一不注意,寒息就会灌进冰冷的盔甲,冷的他牙齿打颤。
李谬拿起酒葫芦,闷了一口烈酒,道:“你带上斥候,沿兰河谷河道坡一线刺探,辽源军、东州兵、蛮兵都在那一带!”
“刺探,刺探,已经刺探数月,有什么结果!”李天暴躁一句,结果李谬一鞭子抽上:“来人!”
“将军!”几个亲兵浑身雪晶的冲进来。
“把这斥候小校拖出去鞭笞二十!”
此时外面鹅毛飞雪,虽然李谬怒火满目,可是亲兵们依旧不敢将李天拖出去鞭打,要是这顿鞭刑下去,李天得丢半条命。
“都愣着作甚?拖出去!”自始至终,李谬目盯地域图,根本没有瞧李天一眼,且李啸看不下去,挥手退下亲兵,让后示意李天,李天带气离开。
末了李啸道:“爹,我觉得二弟想法有可能真是对的,试想,老帅让我们在这,可是这里战事全无,即便先前的骁武皇二军溃灭,也都在西向九十里外的鬼嚎坡,哪里是辽丘正向方位,这里属北安所的西尽位,谷坡至河谷向北都是广袤的湿地,这里不会发生大战的…我们再坚守下去,毫无意义…”
‘咣当’一声,李谬将酒葫芦置于面前。
“老帅如何令下?我如何做?若你二人有想法,等到你们自领一军再说,现在,去整军巡查,我要保证铁骑营随时可以出战!”李啸无奈,只能转身离开!
兰河谷西向河道至谷坡的雪林间,李天带着十几名斥候纵马前行,由于雪大,已过马膝,故而他们行进十分缓慢,一斥候看了看雪林下的河道:“头,咱们去下面行走吧,哪里没有什么积雪!”
李天当即回绝:“不行,那会留下痕迹!”
这边话落,一阵马鸣传来,李天急声:“窝马!”瞬间,李天等十几个斥候骑兵翻身下马,以缰绳压身,将马完全压在积雪中,随即李天等人挥手扯开身上的白鹿皮,好似小帐篷般搭在身上,如此远远看去,除了白皑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大约一息功夫之后,百十骑出现在李天眼中,透过茫茫大雪,李天瞧不清楚那些骑兵的甲胄装扮,不过从马形体躯估测,应该不是草原马,看清那些骑兵顺着河道向东奔去,李天心下已经急思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另辟蹊径()
“那个方向好像是河谷北进草原的湿地方位?”李天盯着快速消逝的骑队背影,疑声问身旁的斥候弟兄。
“没错!”斥候队正回话:“顺着河道东向三十里往北,就是望不到尽头的湿地,与北安所境相连,眼下寒冬大雪,小的估摸着那湿地肯定冻硬实了,难不成头儿觉的这些骑兵是往湿地去?”
听到这,李天只感觉灵光中有什么一闪,让他紧抓不住:“你们回去禀告将军!有百骑不明身份的夏兵向东奔进,具体不明,让他们立刻派人跟着我的记号支援,切记要快,慢了大雪就把记号给覆盖了”
“头儿,太危险了!”队正急声,可是李天已经从雪里翻出来,他蒙上白鹿皮,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子,战马嘶鸣,撒丫子朝河道奔去。
北安所地界,漫天大雪,无边素洁,若不是北地人,就这煞白的景象都能让人在不觉中得上雪盲症,那后果可比碰上野狼牲畜要可怕的多。
“将军,这会儿雪势骤大,咱们是否歇息片刻?”
风雪中,骁武皇三军的旗帜随雪舞动,而北进先锋军随着骧旗舞动,就如孤龙一条在茫茫雪地中行进,听到麾下谏言,先锋军统将乌正压下缰绳,抬手掸了掸面盔上的雪渣子:“继续行军,此处旷野,无遮无避,如何歇息?”
参军黄汉倒噎了口冷气,已经通红几欲冻裂的脸皮稍稍抽动,想要再说什么,可看的乌正那双精光直射的眼睛,黄汉直接把剩下的话咽进肚子,让后借口调转马头,向队伍后面走去。
北进先锋军的后军列,林秀的轻骑营正应着风雪慢速前进,身旁,赵源拍马跟上:“阿秀,这么下去不行,北安所四境荒野,无处避风,就算咱们人能撑得住,马也撑不住!”
林秀抹去面盔上的积雪,哈出一口热息:“我岂能不知?但乌将军令行不停,我等擅自停歇,就是违例军令…”
“阿秀,你有没有发觉,乌正似乎变了,他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劲…”
赵源思下一忖,说出这么一句,林秀有些疑惑的看向赵源:“源哥,这话…”
“没什么…我就是吓猜的…”
正说着,前面令兵沿军列奔来,令兵手持黄色行军旗高呼:“将军有令,加速前进,西北二十里外发现废弃的军屯堡,可供歇息…将军有令,加速前进,西北二十里外发现废弃的军屯堡,可供歇息…”
待令兵奔嚎离去,林秀冲边洪点头,边洪当即带着数名亲兵向队列后奔去,不多时,轻骑营的两列骑行脱离原有的军列,向西北方向驶去。
一个时辰后,北进先锋军一万五千余弟兄进入废弃的军屯堡,曾经供给边军、置放存粮的堡子已经破旧不堪,堡中的数座粮仓空荡如野,耿廖驻马奔上堡墙,指挥安营扎寨,同时放出斥候,在军屯堡方圆三十里警戒御敌。
“将军,轻骑都尉林秀请见?”亲兵冲耿廖低声,耿廖侧目回首,林秀正站在堡墙下,耿廖眉头微微一皱:“让他去统军帐等着!”
亲兵得令下了堡墙:“林都尉,将军让你去统军帐候着,一会儿将军会召见所有都尉,商议接下来的军行?”
“末将明白!”林秀不假思索,应声转身。
统军帐前,黄汉与其它几个都尉已经在此候着,林秀近前,与之一一打过招呼,毕竟都是原右军出身,彼此之间总有那么些生死情义。
黄汉此时心里很是慌乱,乌正不经意的变化让他不解,见还有些时间,黄汉悄无声息来的林秀身旁,比划了个小解动作,就向不远处的破屋后走去。
林秀稍加思索,跟了过去。转过破屋墙角,黄汉掏出随身的酒袋,喝了一口,扔给林秀:“乌正是你的老上头,你有什么想法?”
“参军这话,林秀不明?”
黄汉回身看了林秀一眼:“你难道没感觉?”
“什么?”
“没什么!”
黄汉面色阴晴转变,让林秀生疑,不等他开口问,黄汉已经拿过酒袋,转身离开,跟着出来后,乌正已经来到统兵帐,他看到黄汉与林秀一前一后从那破屋角落出来,眉思稍微触动,便沉声:“众将进帐吧!”
坐在上首,乌正环顾眼前:“辽源军、东州兵、现驻扎在辽丘西南、鬼嚎坡一带,从我们这里过去,以眼下的境况,至少还要三天,但骁武皇二军全军覆灭的消息提醒我们,必须要尽快,所以当误之急是如何穿过兰河谷,与辽源、东州兵汇合!”
“将军,大雪封路,若是强行军,未战先损,恐怕无可避免,方才我营已经有几十人严重冻伤,数百人…”
“恩?”
一字拖腔,这名步营都尉便收声回位,短暂的寂静,乌正转身看向林秀:“仲毅,方才你告令与我,是有何事?”
林秀赶紧出列:“将军,北安所与兰河谷相连,在兰河谷东向偏北位置,有一大偏从草原延深来的湿地,湿地原本不可行人,但是现在寒冬雪降,末将估量应该已经冻结实了,若是千余人马,应该可以快速穿行,由湿地进入草原,再经兰河谷与辽丘一线的北山兽道,可直接穿插进兰河谷的中部…因此,末将担心,蛮子会利用这不为人知的小径绕行北逃,或者从暗中派遣兵马,袭攻驻扎在兰河谷西南鬼嚎坡地界的辽源军和东州兵!”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饶是乌正也满目惊愕的看向林秀:“你这是从何处得知?”
“这…这是当初家父北进草原走商,从那些马官身上探听得来的,毕竟有时边军巡查严密,商贩为了盈利,就会另谋蹊径…”
说我,林秀收声等待,他眼下最担心的就是蛮子明退暗进,万一给北进军来个埋伏袭杀,这万余弟兄怕是要走骁武皇二军的后尘!
乌正起身踱步,思量片刻,道:“林秀,哪小径只能千余人行进?”
第一百二十七章哥舒达?()
“正是!”林秀肯定的道。乌正稍加思索,他站在帐帘前,看着外面的大雪:“尔等立刻回营,整检甲胄器刃,半刻之后,本将会令下各营!”
“咔嚓”早已冻如石头般的干柴被斧刃劈开,一不留神,这抄斧的弟兄险些被雪渣滓崩了眼。
“狗娘养的…这些个将军都是什么眼神…看不清楚现在冷的能冻断双脚。。。还北进…北进。。。北进你个王八崽崽…”
劈砍冻柴的队长弟兄骂骂咧咧,结果背后传来一声呵斥。
“赵三,你胡咧咧什么玩意儿?难不成这大雪还封不了你的猪嘴!”
听闻斥责,赵三一个抽冷子打颤,险些松手甩出手里的柴斧,身旁,几个弟兄早就低头恭敬:“营尉!”
虽然大雪来的急,来的猛烈,可是赵源依旧到各个队列巡查,确保每个弟兄都安然无事,才回到自家营帐歇息,结果出去这一会儿,手下的弟兄便开始胡言了,如此让赵源如何安心。
不待赵三跪地谢罪,赵源一脚上去直接给赵三踹个马趴:“带上你的人,给我把斥候放出去,若是还嫌不够冷,就给老子滚到雪堆里啃冰砖!”
“头儿,我…我知道错了…再者…咱们是先锋队,斥候的事归林怀平管…”赵三想狡辩,却被赵源一鞭子摔在盔甲上,哪力道,隔着盔甲都让赵三抽脖子咽气。
“不成器的玩意儿,滚!”
赵源怒骂数声,赵三这一队的人就跟孙子似的一个个怵了脖子,入帐,亲兵递上一壶热酒,赵源虎饮而尽,亲兵队正毛云小声道:“头儿,其实赵三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这些人,那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眼看着寒冬大雪,北地百姓安置无果,他们倒好,继续打蛮子,要我说,蛮子打死多少不清楚,咱们自己就先死球了!”
‘啪’的一声,赵源放下酒碗,面色微怒,盯着毛云:“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毛云赶紧跪下:“头儿,没人教,是咱们弟兄心底憋屈,林小爷虽说是北地大才,龙驹疆场的主,可他没有跟对好东家,连带着咱们这些人也受累,弟兄们就是心里。。心里憋屈啊…”
“呼…”赵源本来已经微怒,可是毛云最后一句话也算说到他心坎,但是…有些事不能混沌污浊,疆场沙场,一个不留神,脖子上这颗脑袋可就没了。
也就这时,林秀的亲兵急急奔来:“赵营尉,都尉召见我等,快走!”
“我这就去!”赵源应声,转头冲毛云一语:“北地的爷们,活的血性,活的堂堂正正,你是我的亲兵,更要如此,若是让我发现宵小作祟,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都尉帐内,林秀仔仔细细的看着北安所与兰河谷的地域图,随着帐帘时不时掀起,那股子寒冷让人帐内仅存的温度也消散了。不多时,赵源、黄齐、林怀平、李虎、林胜接连入帐,边洪为几位营尉都伯上了碗热酒,便出帐了。
“方才将军下令,让我轻骑营先行一步,由北安所西湿地、也就是芦苇荡穿行,沿着草原边线西进至辽丘东山,从东山山下的兽道插入兰河谷!”
“让我们去?他乌正到底有没有搞错?难不成咱们弟兄都是铁打的?刀枪不入?现在外面雪降正是猛烈的时候…”李虎率先嚎叫出来。
“你怕你可以不去!”果不其然,林胜依旧那副冷热不淡,戏虐顶讳的样子,李虎冲他怒哼一声,看向林秀:“秀哥,老子不是怕死的人,麾下弟兄打了这么多仗,也没有孬种一个,可是这么来,危险太大,兰河谷、辽丘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万一钻进蛮子的包围,咱们可就全完了!”
此话说的中底,黄齐手拄下马,思量片刻:“都尉,危险确实太大,这几日蛮子都在北退,我们不妨缓缓,就是雪稍微小一些,也便于战马奔行!”
“这些我自知,但是…”林秀话到这里,心思有些繁杂,瞧到边洪带人守在大帐周围,他才沉声:“此令危险,但是命令后的心思更让人不安!”
听到这,赵源旋即意识到什么,他试探的说:“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