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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自知,但是…”林秀话到这里,心思有些繁杂,瞧到边洪带人守在大帐周围,他才沉声:“此令危险,但是命令后的心思更让人不安!”
听到这,赵源旋即意识到什么,他试探的说:“阿秀,难道是将军?”
“将军…”这两个字虽然很模糊,可是林秀却冲赵源点点头,在李虎还嚷嚷不解时,赵源已经思定起身:“阿秀,下令吧!”
赵源的反应让其它几人稍稍诧异,反观林秀却心暖四溢,他长喘一息,道:“回去整军,半刻后,我们出发!”
军屯堡堡墙上,乌正迎雪伫立,远处,一支骑队踏着没膝的积雪快速向西北方向奔去,最后只留下一片茫然洁白。
“将军,轻骑营已经没了踪迹,您怎么还在这?”亲兵低问,乌正冷声:“龙驹倒是一匹龙驹,可是上错了马鞍,带错了嚼头,就是野马一匹…”
殊不知在乌正远眺轻骑营离去时,在堡墙下的黄汉正注视着乌正:‘原来如此!’
雪林里,十几个斥候就像野兔子般疯狂纵马,几乎把马累瘫,才奔至李谬近前。
“将…将…将军…方才河谷西向奔来百十骑,瞧不真切,李天小校已经独自跟了上去,他会沿途留下记号,还说赶快派援兵…”
李啸听完,当下急了:“二弟这个家伙,他到底想做什么?以为自己是万人敌么?该死的,爹,我这就带人去!”
兰河谷道,时至下午,由于大雪,浓云密布,天色看起来很暗淡,李天裹着白鹿皮不远不近的跟着,那些骑兵倒也没有发现他,出了兰河谷道,进入兰河谷与北安所交汇的平地林中,见到那些骑兵减缓马速,李天赶紧远远躲避起来。
百人骑的骑首伸手掸去面盔上的积雪,冲身后问:“还有多远?”
“哥舒达都尉,不远了,从这北进,是一片湿地,我家主人就在等着您!”听这声音,显然是草原人的粗喉,至于哥舒达,不是别人,正是鹰字营历甫的部将。
“呸…”哥舒达重重唾了一口:“妈的,大战在即,总他娘的搞出这些幺蛾子,若是出了差错,老子先宰了你!”
第一百二十八章叛贼()
“不敢不敢!”
说话这人赶紧应声,但是在他遮挡风雪的皮甲下,那颤栗寒若坚冰的怒火却无可制止的散溢出来,只是哥舒达忙着警惕周围境况,并未注意到。
北安所西境,轻骑营奉命离开军屯堡后,冒着大雪行进一个多时辰,才到达北安所与兰河谷东界的枯树林,看到有避风雪的地方,林怀平命麾下斥候散出十里,让后拨马奔回。
“秀哥,西北三里外有一枯树林,可暂歇以避风雪!”
闻此,林秀点头,边洪与亲兵当即抄着令旗向队列后奔去,全营转行枯树林。
来到林中,偌大的风雪猛减不少,由于无法生火,轻骑弟兄们只能以烈酒暖身,以干硬如石头的肉块果腹。
歇息中,赵源来到林秀身旁坐下,林秀梗着脖子咽下干硬的肉块,又灌了一口酒,道:“刚入军屯堡,黄汉将我唤至僻静地点,问了我一句话,起初我没在意,可转念回想从临城出发这一路上,我们轻骑营似乎被乌正给刻意抛离出来,这让我心底不安!”
林秀缓息期间,眉思紧聚,额如糙石:“源哥,这该不会耿廖嫉恨于我,想要借此叱令乌正,除了我?”
“有可能!”赵源接过酒葫芦使劲灌了口,摸着嘴说:“按我看,耿廖嫉恨你,很大程度是你那夫子的关系,试想,杨茂乃秦王少师,当朝大学士,这般位高之人竟然是你夫子,还当众为你出言请功,耿廖不顾忌才有鬼,不知你记不记得,最初的时候,大伙都说骁武皇是中都皇帝陛下亲旨的新军,可是你看看新军结果如何?一军覆灭河西,二局半月前也覆灭兰河谷鬼嚎坡,现在只剩下耿廖的三军了…而你又是身扯外军大学士的野马胚子…”
“所以我心里很慌,当乌正商议军略时,我刻意引出这军行计划,让乌正遣派我等出来。”
“阿秀,说句长远话…骁武皇…没必要再待下去了,不管他们到底为何有加害咱们的心,咱们都要做准备离开,骁武皇虽是陛下亲军,可不如老军勇悍,战场搏杀时,主将又只知撤退,夺功,这种人走不了多远…跟着他,我们活不长远的…所以…借着北进辽丘这次机会…好好把握…别让麾下的弟兄们寒心…”
哥舒达带领百骑跟随那蛮子穿过西湿地芦苇丛,让后到达驻扎此处的蛮子营盘,这让哥舒达大吃一惊,当即怒骂:“你们这些家伙,未免太猖狂了,这里可是夏蛮交界,辽源军、东州兵都在兰河谷,万一被他们发现,你们知道后果么?”
“都尉大人,此事不劳你操心,这里距鬼嚎坡小百十里,我家主人不信秦懿那老狐狸能把斥候放出这么远,再者,兰河谷道根本不能大批行军,就算发现,他也没有时间除掉我们,而我们却可以随时绕过辽丘,从东向河谷攻杀他们,能进能退的地方,怎么可能危险!”
说话功夫,十几个披着兽皮、宛若人熊的蛮子从营盘里奔来,首骑之人正式此营盘突利部埃斤的女婿突卜台。
“哥舒达,我们要的甲胄怎么还有到?”突卜台高声质问。
“你个蠢货,两支大军就在眼皮子底下,天又下这么大的雪,你让老子怎么运?再者,黄金家主都没有要求,你个卑贱种,有什么资格质问老子!”
哥舒达破口大骂,让突卜台怒火中烧,细算下来,他们突利部投靠主儿乞当麾下的奴仆,除了与夏人联系得些情报,根本没有什么掠夺,此番借机想要些甲胄器刃,却被眼前的夏将粗鲁唾骂,饶是压抑许久的突卜台直接抽出弯刀,顶在哥舒达脸前:“卑贱的夏人,上次由于你们的失误,让我们损失了数百勇士,现在要些兵刃利器弥补下,你竟然如此多言…”
“去你的娘的,野蛮坯子,你以为老子愿意干这差事,老子上阵杀敌死了还是个功臣,和你们这些胚子一起,死了也是个叛贼!”
寒风呼啸,雪如刻刀打在双方人脸上,在煞冷的氛围下,哥舒达火气喷薄,他发力抬臂,马槊平举,扫开突卜台的弯刀,身后百名弟兄也都挺槊压上,眼看双方就要呛火拼杀,十几个蛮骑从营盘里冲出,老远,就传来阵阵呼呵。
“都住手!都给我住手!”
马到近前,达里忽埃斤一鞭子摔在突卜台的脸上:“让你迎客,不是让你燥乱,给我滚回去!”面对埃斤斥责,突卜台只能窝火转身回营,见此,哥舒达的火气也消散几分:“埃斤大人!”
“事况紧急,入帐说话!”
毡包大帐,哥舒达将一颗蜡丸递给达里忽:“埃斤,眼下秦懿老帅已经数军出营,估计是要冲杀辽丘,且东州兵也有动作,具体的兵力分配我家将军已经写在这蜡丸中!”
“如此多谢!”
“不敢!”哥舒达喝了一口马奶酒:“埃斤,非我等与你送来甲胄器刃,实在秦懿追查麾下宵小太过严重,之前,已经有数位将军被当众斩首,我们将军不敢贸然行事,请埃斤转告黄金家主,就说我家将军记得他的恩情,终有一日,他会助黄金家族的旗帜插在大夏土地上!”
听到这,达里忽赶紧为哥舒达满上一杯,让后试探的问:“此番辽源军全军压出,都尉觉得眼下辽丘之战,我们有多少胜算?”
“这…”哥舒达面色凝重,末了才小声:“恕在下无礼,秦懿…他若用心搏战…以辽源军的勇悍…恐怕你们胜算不过三成…”
“什么?”达里忽一惊。
看到达里忽埃斤的面色,哥舒达当即从甲胄内掏出一只布包,从中倒出一颗黑乎乎的铁丸子。
“埃斤,这是大夏的天雷珠,只要以火油裹身,附在羽箭弩矢上燃火射出,会有巨大的杀伤力,将军知道此战艰难,便让我为黄金家族送来天雷珠百颗,只要你们在关键时刻用,必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战果…”
第一百二十九章雪地疯逃()
“天眷雄鹰,这是苏门达圣的护佑,让我们得到这般大杀器啊…”
达里忽埃斤看着漆黑的天雷珠,兴奋之至,连带着面皮上的褶皱都舒展了。
“除此之外,将军托我埃斤,一定要向黄金家主谏言,大夏此刻风潮不断,暗流涌动,中都陛下更是到了夕阳之际,朝纲不稳,三位殿下因世子大位相互博弈,所以黄金家主切莫想要一战成功…要战而退之…此番辽丘之战,只要重创辽源军即刻,让后回撤,缓缓图谋,至多两年,大夏必然风气云涌,那时,草原的雄鹰就会飞翔在大夏的土地上…”
西湿地芦苇荡中,李天裹着白鹿皮趴在雪堆里,当他望到百骑进入蛮子的营盘后,整个人如雕塑般惊呆。
“这…这怎么可能…那些人竟然和蛮子有牵连…一定是辽源军的叛徒…”
李天激愤怒然中,稍不注意,竟然将身旁芦苇丛上的积雪给震散洒落一片,远处的蛮子刚好看到。
“喂…那刚才好像有动静…”
一蛮子百户小首领粗声,几个正在灌酒驱寒的蛮子大眼扫了扫:“该不会是野猪出来觅食吧,前两天,几个马奴就在这边射了一头觅食的野猪!”
“野猪?”百户小首领当即来了兴趣,他取下马鞍上的骑弓和箭壶,冲李天的位置走去,看到有人过来,李天小心翼翼的往回退爬,结果那百户小首领‘嗖’的一箭射来,还大叫:“果然有活物,快来!”
至此,李天不敢再拖延,趁着雪大风急,李天直接从雪堆里跃身爬起,转身就像回跑,看到此景,百户小首领当即愣神:“这还有两条腿的野物?”
殊不知靠在营栅栏旁的突卜台已经大吼:“你个蠢货,那是夏人探子,快追,杀了他!”旋即突卜台冲击埃斤大帐:“埃斤,不好,有探子发现我们了!”
“什么人?”达里忽急声。
“是这个夏人带来的!我就说过,夏人不可信!”
“放你这畜生的娘希屁,老子怎么可能带人来!”不过眼下战况已到紧要时刻,哥舒达不敢大意,当即起身:“埃斤,请将消息立刻告知黄金家主,至于那什么尾巴探子,老子这就去宰了他!”
“…呜呜…呜呜…”
风雪中,李天纵马狂奔,只是大雪将来时的路迹给掩埋了,且后面的咒骂追赶声越来越近,让李天慌不择路,一时迷了方向。
“该死的!”咒骂燥乱中,忽的一声响嘀刺入耳廓,旋即,李天只感觉脖颈处的颈盔嗤啦一响,一根羽箭已经擦身而过。
“这些畜生杂种,如此巴不得小爷赶紧死,但是小爷偏不如你们这些畜生的愿!”
奔逃中,胯下坐骑玩了命的跑,李天又不是那种只挨不还的主儿,他脚绊马镫,腿夹马腹,双手大开缰绳,后仰躺身,抽出雁翎弓,只听‘砰’的弓弦震荡,三根尖锥羽箭已经穿透风雪向追兵飞去。
‘噗噗噗’三声沉闷,三个蛮子犹如倒栽葱般仰面落马,随即就传来恨进骨髓里的唾骂:“狗杂种的家伙,决不能放跑了他!”
听闻这音,李天细看去,那追兵已经从蛮子换成了之前的夏骑。
追兵前列,哥舒达死死盯着远处的探子,他压着杀气急喝:“连击弩,把他给我乱矢射死!”身后追击的弟兄直接舍弃骑弓,抽出杀伤力极强的连击弩,李天闻之冷汗冒遍全身:“狗娘的叛贼…”
下一秒,无数黑点携风袭来,李天一个不慎,坐骑便被射了个满臀,跟着坐骑嘶鸣惨叫,向前翻滚去,危机时刻,李天弃马逃生,且他误打误撞冲到了湿地芦苇的东外缘,这里积雪深厚可达一人高,且那交错复杂的芦苇灌木看似平整,下面实则空虚,犹如鸟巢,也正是芦苇荡积雪松软,李天才算捡回一条命,没有被坠马的冲力摔死。
“噗噗噗…。”
弩矢如流星追月般朝这卧马袭去,一瞬间将李天的的坐骑给射成刺猬,摔入芦苇荡里。
“吁…。停下…”
见到前面地势瞬变,哥舒达急声止行,即便如此,仍有十几骑马速过快,急刹不住,冲下坡去,转眼间就被芦苇荡下的积雪给掩埋不见。
哥舒达看着二十来步外沉浸在积雪中的‘刺猬马’,咬牙怒斥:“下马,找人?”
“都尉,咱们的弟兄一眨眼就陷进去了,那探子的马都射成刺猬了,人肯定没命,就不用找了吧!”身旁小校刚出口,哥舒达已经长槊携风,银光一闪,这小校的脑袋就飞上天空,与风雪作伴。
“下马,找人,死了也要把尸体找出来!”又是一声怒喝,其它部下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