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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进…进…杀…杀…杀…”
雷鸣般的呼啸,让本就势弱的蛮骑更加躁乱,其中的蛮族百户小首领不愿束手就擒,结阵冲杀,却接连被步槊顶在锋刃前殒命,远处,看着引以为傲的的部族勇士陷入困境时,世季乎突埃斤再也按奈不住心底的躁动,他抽刀准备喝令,却被纳牙波澜达拦下。
“我的兄弟,冷静!”
世季乎突看来纳牙波澜达一眼:“你难道没看见我部勇士…”
“看到了,但是…”纳牙波澜达顿声:“主儿乞在消耗我们的部族实力,同样的,以我们部族勇士的血換来主儿乞的失位…不也是我们的目的?兄弟,这笔帐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
纳牙波澜达说完,专目望向主儿乞的阵列,在那面雄狮旗帜下,立窝木克汉傲居挺立,在他孑然雄阔的威压之下,似乎整个草原都是他的囊中物,殊不知在主儿克、主儿多蛮骑倒在夏兵刀下时,苏门达圣对他眷顾已经在悄悄消失…
“殿下,斥候来报,秦懿统率全军已经很和主儿乞拼起来了!”
距鬼嚎坡战场三十里处,东州军营盘内,景俞天来回踱步,当这条战况入耳时,他神色一紧,感慨叹声:“大厦边镇,秦世英杰…秦懿这头老虎果然不同凡响,时至此刻,还在为父王进忠,为大夏进忠,我若得其一二,世子怎么不归我?”
随后,景余天叱令东州兵万余将士:“大夏威杀,此刻已出,尔等随我驰援鬼嚎坡!”
‘噗噗噗…’
兵刃撕裂皮肉,血喷惨叫,环顾方圆数里的战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一个多时辰的搏战,主儿克、主儿乞应敌蛮骑不断倒地,而辽源先锋列的御卫、重甲也损伤十之二三,那苍茫的雪地在鲜血浸透下早已刺目摄魂,腥涩的味道更是如寒风般不断冲击人的头颅,让其不知生死所以然。
时至此刻,右翼战场的主儿克、主儿多部数千勇骑和蛮兵已经被先锋列彻底分割击溃,余下千余蛮骑还在苦苦支撑。
中军营内,秦懿盯着战场局势,眉目时而舒缓,时而紧皱,当袁少峰的狼字营冲到蛮兵的中位时,他发令旗手,旗手当即踏步上去,高举帅旗转向,正在绞杀蛮骑的何叔桓看到此景,即刻止停步槊队的冲击速度,那辛訾,徐宁二人更是收缩军阵,以突进蛮兵阵列回撤的袁少峰所部为兵锋,呈倒葫芦的军阵反杀,将被困的蛮骑居中压迫,使其聚成一团。
看到此景,立窝木克汉稍有困顿,夏兵放着全面冲杀不行,反倒放弃兵势优势,放回主儿乞、主儿多的蛮兵步卒,这时什么意思?
在这疑惑中,立窝木克汉进而听到一阵更为急促的号角从辽源军方向袭来,旋即,辛訾、徐宁从葫芦军阵的两个对向位全部冲进,袁少峰、何叔桓更是合一居中,也就半刻功夫,这支被拦腰截断的蛮骑便被先锋列给吞噬了,当袁少峰、何叔桓两支步卒队冲出蛮骑列后,那长枪、步槊的尖端竟然挑起了一个个滚圆血淋淋的脑袋,再看那些蛮骑尸首,早已变成无头鬼。
对此,世季乎突面目狰狞,血涨全身,就在他抽刀发令瞬间,纳牙波澜达再度横身纵马,拦在世季呼突面前。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兄弟,忍耐,一定要忍耐…”
“我的族人被屠戮,我部的荣耀再被人践踏,你到底要我忍耐到什么时候?”世季呼突怒声,若非两部已经结下盟约,恐怕他的弯刀已经砍向这个接连阻止自己的家伙!
当蛮骑的阵列中再无抵抗,当何叔桓的步槊队血染满身迎面伫立,向主儿乞炫耀自己的强大时,主儿乞阵列方向竟然出现了躁动。
“立窝木克,你想要消耗我们的的实力,但是我们以数千人的性命还来部落的靠拢,你可想到过?”
纳牙波澜达暗自说着,视线中,蛮兵左翼耶罗坨和亚里木焰部阵列后,那些臣服主儿乞的奴族部就像风吹水波一样,起伏不定,其中的低言碎语就像飞石般冲进立窝木克汗的耳中。
“你们看到了么?可汗竟然坐视右翼草原弟兄亡命?”
“主儿乞、主儿克、主儿多三部不是兄弟部落么?既然同为黄金家族的血脉,为何可汗大人不号令冲杀?救下黄金血脉兄弟?”
“可汗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苏门达圣指引,带领草原兄弟,南下寻找雄鹰荣耀,掠夺财富,可现在竟然坐视居上,任由夏人骨头宰杀我们草原弟兄…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随着奴族部落的躁乱低声越来越大,立窝木克汉已经发现其中不对,望着远处那杆秦字大旗,在看看稳如磐石的主儿克、主儿多蛮部阵列,立窝木克汉额头不觉得的蒙上一层冷汗。
“可汗,这是主儿克、主儿多的计策,他们要用自己的族人的鲜血激起部落中对可汗的抵抗苗头!”
霍长山急声,立窝木克汗凝视一望,旋即放声叱令,身旁,角手奋力吹起号角,闻言此声,左翼的亚里木焰部当先出列,两队千人骑冲着辽源军左翼杀去,耶落陀部更是平铺跟进,刀向耀武扬威的辽源先锋列。
“这些草原混账…”秦懿低骂一声,旗手令下飞骑营,早已忍耐到极致的秦宇至即可率领飞骑横向冲入战场,迎击亚里木焰部轻骑。
第一百五十四章阳谋之战4()
先锋列前端,望着奔来的耶罗坨蛮兵,位居前位的袁少峰挺刀转向,千余长枪兵一分为二,副将安达带一部转向左,袁少峰带一部转向右,形成弓弧列,以麻袋开口之势等候蛮兵进入。
在弓弧的中位,辛訾收拢兵力,与徐宁的重甲兵合一半月,固守弧口,即便他们已经疲惫不堪,但帅令不撤,为了辽源军,他们只能继续奋战。
在盾阵后,数道枪盾刺如磐石般稳扎在原地,当耶罗坨蛮兵奔至五十步内时,袁少峰、辛訾、徐宁三人突然撤阵,将弓弧位大开,旋即彭基喝令弓弩手平射向前,一时间弩矢飞溅,但耶罗坨部作为主儿乞的奴部,其麾下的耶罗坨蛮兵全都以双层皮甲和蒙皮藤条骨盾为防御,在某种程度上,这些蛮子的防御力几乎比的上重甲兵的重冥铠。
当弩矢撞在耶罗坨蛮兵的藤条骨盾上后,力道强劲的勉强穿透丝毫,力道稍弱的便掉落于地,完全没有压制下耶罗坨的冲击力,彭基看到这般境况,面色煞白:“该死的蛮子…竟然如此坚硬…”
也就咒骂的瞬间,耶罗坨蛮兵阵列中传出急声嚎叫,跟着‘嗖嗖’急音袭来,袁少峰见了,怒啸后撤,御卫、重甲两部迅速横列过来,以盾抵挡,但仍旧慢了一步,那威力十足的飞石瞬间伤了不少先锋将士。
“耶罗坨的勇士,握紧你们的战斧,挥动你们的弯刀,让这些夏人骨头看看,什么才是勇士之魂!”
在耶罗坨千户首领的咆哮中,三千耶罗坨蛮兵化作一股洪流冲撞上来。
‘砰’的一瞬间沉闷,御卫、重甲将士凝结成的弓弧阵被耶罗坨洪流压得后撤十几步。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
盾列之后,袁少峰咆哮,望着近在咫尺的蛮子,这个狼一般的将领挥枪突身,越过盾阵,将枪锋捅进那些丑陋的身躯里,但先锋列的将士已经奋战近两个时辰,即便气势威杀之力强于蛮兵,可体力和战力上已经不撑,僵持不过片刻,耶罗坨蛮兵再度压上了数分,进而使得战争天平毫无置疑的转向草原人。
“老帅,先锋列危机,一旦被破,我军右翼就完全暴露在蛮兵之下,若是蛮骑掠阵袭扰,此战危已!”
夫如贞急言,结果秦懿并没有太大触动,反倒是冲中军营鼓手喝令:“擂鼓,助威!”
当‘咚咚’的鼓鸣声冲到战场上时,原本弱势的先锋列竟然再度出现反杀迹象,几乎崩裂的弓弧阵硬是在御卫、重甲两营的支撑下平复,且浑身是血的袁少峰在鼓声中嘶嚎如疯子,强行统率千余长枪兵化作一杆利刃,硬生插入耶罗坨蛮兵的千户首领位列。
看到这里,秦懿目转左翼,秦宇至已经统率飞骑到达战场中央,他们先是将溃逃的主儿克、主儿多蛮兵冲散,给来援的蛮兵一个心理冲击。
百十步外,亚里木焰部的勇骑原以为能够救下这些草原的兄弟,不成想辽源飞骑马力卓著,竟然比他们先一步冲位,在此之下,亚里木焰千户首领呼喝一声,数千轻骑当即分为千骑队列,四散奔进,两支千人队脱战飞骑,直奔先锋列的侧翼,企图支援耶罗坨蛮兵攻陷辽源的右翼阵列,同时诱引飞骑分兵截杀,另有三支千人队分向西北南,围杀飞骑营。
扫眼蛮兵阵列方位,秦宇至一马当先,待飞骑列冲奔至八十步位,当即前后分割,前列扩散平推,以一字长蛇阵这种易受攻击的阵列朝亚里木焰千户首领骑队杀去,那千户首领见状,快速急思,想要一口吞下飞骑,便汇集刚刚分散的蛮骑列,以弓骑抛射,压制秦宇至的冲阵速度,让后数千随队的马奴掠阵外侧,以飞石冲击。
一时间,飞骑营的边缘骑列遭受羽箭、飞石袭扰,落马将士数以百计,但是秦宇至依旧硬头直冲,这般境况让立窝木克汗放声大笑:“愚蠢的夏人…”
跟着,主儿乞的蛮部本阵纷纷响起戏虐的嘲弄,可是主儿多部的纳牙波澜达埃斤却不这认为,随着战事愈发胶着,他越发现辽源军的勇悍,一支刻意残兵半数、威名大夏、震慑草原的铁军怎么可能是愚蠢的?
果不其然,瞬息之后,秦宇至已经率前列飞骑冲到亚里木焰勇骑的骑队中,一时间,双方拼杀,刀砍剑刺,枪捅锤砸,马鸣声、惨叫声混杂成死亡的乐调让人发狂。
亚里木焰千户首领正面迎上秦宇至,但见秦宇至生的面白皮净,千户首领心生蔑视,待坐骑狂奔交错那一刻,秦宇至槊锋袭来,一记斜入式,一展回身挑,千户首领的长斧已经飞上天际。
“畜生混战,去死…”
秦宇至冷声喝出,槊锋携力压下,只可惜亚里木焰千户首领也有几分本事,在长斧脱手的瞬间,他已经躬身后仰,脚绊缰绳,斜挂马身,如此一来,秦宇至的槊锋只能扫了空。
即便未能击杀这千户首领,对于亚里木焰勇骑而言,面前的薄弱夏骑竟然一字平铺冲杀越阵,早已让他们心底一惊,紧跟着,飞骑后列骑队结阵半月,化作洪水波涛,与亚里木焰部的三支千骑队冲杀在一起…
兰河谷东向河谷,主儿乞的立窝木克汗的长子阿里斯统率三千曳落河勇骑伫立于此,曳落河作为主儿乞的发源地,那是一片荒芜寒冷之地,能够在那种地方存活直到成年的主儿乞族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勇悍之人,他们可徒手杀狼,恶斗雪山豹,放在寻常草原勇士眼中,他们就是苏门达圣的门前侍卫,强大不可侵犯。
“部护大人,您怎么了?”
曳落河千户乌恩其低问阿里斯,扫眼看去,这阿里斯决然是纯正的黄金家族嫡长系后代,可是他身上却并没有草原人那般勇悍狂野的特征,除了褐色的皮肤之外,眨眼一看就像夏人似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阳谋之战5()
阿里斯轻轻抚摸着坐骑的棕鬓,道:“此番我们南下太久了,与辽源军战,与东州军战,与骁武战,如此拖沓复杂的背后,到底存在着什么结果?”
“部护大人,你干嘛这么说?”
千户首领乌恩其疑惑:“现在草原上的部落都在传言,说大夏的可汗快不行了,他那些个部护儿子们也在争权夺利,根本不像我们草原这么团结?”
“团结?”阿里斯冷笑起来,草原就像狼群,只存在强者尊位,根本没有所谓的团结,这和大夏的境况一模一样,但乌恩其没有理解其中的深意:“部护大人,这一次我们集结十数万的勇士,又有立窝木克汗祭祀通天,这就说明,苏门达圣在眷顾着草原英灵,在给草原渡过寒冬的机会,让伟大的黄金家族入驻大夏,成为新的天骄可汗,部护大人,我相信,以您的智慧和勇气,一定能够征服大夏广袤肥沃的土地…到时候你成为新的可汗,让黄金家族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
听着乌恩其的话,一时的欲望就像潮水般冲动了阿里斯的心,让他有些憧憬,望着迷雾雪绒飞荡的河谷,他看到了石造房屋,看到了楼台水阁,但在当寒风拂过面颊,冰冷刺入体肤,他又畏惧彷徨,那尘封在记忆里的恐惧就像尖刀一样刺痛着阿里斯的心。
十年前,辽源军在大夏帝皇的统率下,一直北杀到他们的曳落河草原边界,那一战,他的母亲丧生,部族子民亡命数万…想到这里,阿里斯不觉得发力全身,甚至马缰都被握的咯吱响。
这时,远处林道奔来